第一百六十四章霁寒的抉择
洛天幽幽醒来,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负手而立站在窗前的霁寒。
恍惚间洛天似乎回到沧云山。
自己还是师父最疼爱最信任的大弟子,沧云山上的毕方鸟依旧日日长鸣。
“你的那缕神识能让他记起多少?能助他回到西天?还是能助他找回神尊之位?”霁寒回身坐下,将桌上的空盏斟满,继续道:“你的神识始终只是你的,而非他的!只有助他找回自己的神识,他才能重回西天!才可查明原因!一切才能真相大白!”
“我就知道,你不会坐视不管!”洛天起身,扶住胸口,惨白的脸上虽毫无血色,但却漏出感激之色。
“我不是为了帮你,而是因为雪儿!”霁寒沉声,抬目看向了洛天。
“不论你是为了谁,我都要说一声!多谢!”洛天拱手道。
堵坊内,霁寒与花瑶相对而坐。
桌上放着一坛曼珠沙华酒。
“昨日才向寒公子讨了酒,今日寒公子便亲自送来了赌坊,寒公子人长的俊俏,武艺又高,又如此重诺!若不是知道公子心有所属,花瑶都忍不住要倾心相许了呢!”花瑶美目流转停留在了霁寒面上。
“能让姑娘倾心之人,自是龙凤翘楚!在下不过区区一介草莽,又怎能配的上姑娘!”霁寒淡笑道。
“恐怕是公子看不上花瑶吧?”花瑶眼中略过一丝冷艳,起身走到了霁寒面前,俯身看向了霁寒。
“姑娘既知在下心有所属,又何须试探!”霁寒淡淡道。
“就算公子心有所属,花瑶也有喜欢公子的权利!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不见白头相携老,只许与君共天明!”花瑶突然伸手抚向了霁寒冷峻的侧脸。
就在花瑶即将触及霁寒的脸时,霁寒伸手握住了花瑶的手腕,拦住了她的腰肢压向自己,邪魅道:“既然姑娘执意要如此,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姑娘想如何到天明?”
花瑶自是没料到霁寒会如此轻浮,顿时吓的花容失色,伸手推开了霁寒,扬手一巴掌打向了霁寒。
霁寒自是不会让她轻易打到,侧身躲过。
“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狂妄之徒!”没打到霁寒的花瑶怒气未消。
“别忘了是姑娘你先故意为之,来而不往非礼也!姑娘又何须动怒!”霁寒淡笑道。
“你!别忘了,若不是我帮公子,公子又怎能救心上人!”花瑶恼羞成怒,纷纷道。
“在下自是感念姑娘之恩,但姑娘如此,不过只是因在下与冥尊长相相似罢了!姑娘别忘了,我便是我,而冥尊依旧是冥尊!”霁寒劝说道。
“公子怕是误会了,我自知你们并非一人,故我倾心的是公子,而非冥尊!”花瑶眼神哀怨道。
“花瑶姑娘大可不必如此!今日前来只为赌局!”霁寒正色道。
“堵何?”花瑶伸手拂了拂鬓角的乱发道。
“赌生死!”霁寒道。
“呵呵……公子怕是有所误会,我这赌坊,可赌金银钱财,可打探消息,可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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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搭桥,但却从不堵生死!在无尽,生死由命!所以命在这里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花瑶连忙掩饰了内心的惊慌,掩嘴娇笑着回身坐下,纤细的手指转动着桌上的骰子,扬声道。
“不知冥尊的生死,在花瑶姑娘这里,值多少?可赌否?”霁寒的话让花瑶脸上的笑瞬间消失!
望川亭
神荼修长的手指滑过阿布富有光泽的皮毛,停留在了阿布的伤口处!
“你这道伤,已过了千年竟还未愈合!连冥界最好的药师,都不能将其治好!阿布,你告诉我千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为何会一直跟在我身边?”神荼起身看向忘川,眼中充满了哀伤轻声道:“而我又究竟是谁?”
这句话,阿布不可能回答,神荼更像是在问自己!可没有人能给他答案!所以他在等,等待了千年,只为等那个代替自己冥尊之位的人!
突然,阿布“喵~”的一声从桌上越下瞬间钻入了花丛。
神荼回头便看到了亭外的洛天。
“你的伤势如何了?”神荼细目。
“多谢冥尊关心,已无大碍!”洛天拱手施礼。
“剥离神识对身体伤害极大!没有灵力相护怕是以后很难恢复!”神荼打趣的看向洛天,若今日他再折腾一次,怕要回天乏术了!
“就算能恢复,若不能找回师父,留着这副躯体已毫无用处!之前是我眼拙,误将冥尊看做了恩师!还望冥尊莫怪!”洛天颔首道。
神族在三界,皆以自身修为为傲,洛天竟为了自己师父连几千年的修为都可弃之,这份师徒情意不仅让神荼为之动容!这也让神荼更加好奇,洛天究竟师承何处,师父又是何人!
“洛大巫师,占卜之术了得,又识人无数,怎会轻易识错!难道本尊与家师有相似之处?”神荼早已疑虑,堂堂西天大巫师,不可能如此轻浮,更不会轻易认错人!
“我曾无意间看到冥尊大人,右手手臂处有一道曾被灼伤过的红色疤痕!”洛天看向神荼道。
“此疤有何异常?”神荼虽面色沉静,但内心早已风起云涌。
“恩师右手手臂之处也有一道同样的疤痕,是被姑获鸟所伤,姑获鸟爪上附有剧毒,可使伤口难以愈合!只因那时恩师年幼,未能及时逼出此毒,致使此毒留存在了伤口之内,才形成了此疤痕!”洛天道。
“原来如此!”洛天的话让神荼的内心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看着走远的洛天神荼陷入了沉思。
朦胧的河面,隐约可见点点光亮,那是一群银簪正迎着忘川而去!鱼越龙门,化身成龙,而这里燚河的银簪却是为了越上忘川,品尝那口冰心!
神荼负手而立,渡公缓缓的摇动着木筏。
“渡公可还记得,当年也是你这样摇着木筏送本尊到了婆娑!”神荼回身道。
“自然记得!那时冥尊一袭红衣,满身伤痕!疲惫的眼睛里满是傲然之气!老朽当时已分不清,冥尊衣服上是血还是红了!”渡公将目光看向了远处的河面,继续幽幽道:“转眼一千多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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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燚河依旧!忘川依旧!当年的孤傲少年依旧!
“渡公您也依旧,而我依旧不知身世为何!”神荼细目,神色落寞。
“老朽有罪!”渡公突然起身脚步蹒跚欲抱拳跪下。
“渡公您这是做何?”神荼连忙上前将渡公扶起。
“老朽本早该将此事早点告知冥尊,怎奈!哎……”渡公叹气道。
“渡公莫要自责,但说无妨!”神荼将渡公搀扶着坐下神色凝重道。
“老朽曾在一月前摆渡过一少年!与冥尊神似!或许是老朽眼花,千年早已忘却了冥尊当年的模样!”渡公摇了摇头看向苒。
“本尊曾答应过老冥尊,一日不离开冥界便一日不得取下这假面!”这时神荼缓缓伸手取下了假面,渡公原本灰暗的眼睛顿时明亮了起来。
冥界书阁
“来人,去将关于洛天与白霁寒的卷宗取来!”书阁内神荼沉声吩咐。
看着白霁寒空白的卷宗,神荼陷入了沉思。
西天的姑获鸟、西天的大巫师、身份不明的白霁寒!
洛天卷宗最后几字极为刺目,其师堕魔,奸伪悖德,弑神弑杀,众神诛之,以儆效尤!
虽只有寥寥数语,可却让神荼心中莫名压抑!
冥府内院,一片漆黑,很快小路尽头便出现了花瑶的身影,依旧风姿卓越,楚楚动人。
空荡荡的房间,灯火阴暗,只有神荼一人负手而立,站在屋内。
修长的身影带着不可侵犯的傲然之气。
“属下见过冥尊,不知这么晚召见属下,有何急事!”花瑶俯身拱手道。
“这些年,是阿瑶你一直辅佐本尊,将一切府外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才让本尊可以夜夜笙歌,日日悠闲自得!”神荼回身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道。
“这些本就是花瑶分内之事!”花瑶抬头看向神荼,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阿瑶你的分内之事,也包括欺上瞒下吗!”神荼淡淡道。
“冥尊何意?花瑶不懂!”花瑶连忙跪下低头道。
“白霁寒!”神荼冷冷道。
“是属下失职,属下本该将此人交由渡公送去忘川,可此人与冥尊您实在长的太过相似,这才留下他并之留有赌约,必须带假面!属下知错!属下不该欺瞒冥尊!冥尊要处罚属下,属下绝无怨言!”花瑶神色紧张道。
“阿瑶只因你是老冥尊留下之人,本尊平日才会对你有所放纵,但别忘了,你的身份只是府外管事,逾矩之事最好不要再有!”神荼细目。
“属下不敢,属下明白,属下定会查清白霁寒来历!”花瑶突然变得面色难看,嘴唇发白!
“查明他的来历!”神荼冷冷道。
“属下领命!”
看着走远的花瑶,神荼转身看向暗处的侍卫统领沉声道:“传令下去!这几日冥府加强守卫,暂由你接管花瑶府外事务!”
“属下领命!”侍卫统领跪着领命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