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叔
苏墨不自主的拉着李玲的手,走了得有十分钟,还没到头。
两人正寻思要不先撤出去,把门关上,不然二叔回来发现自己,呃,不敢想,苏墨打了个机灵。二叔可是特别严格,对自己是绝不手软。
“想走?去哪儿啊?”苏墨转身正想逃,却听到身后传来说话声,李玲吓得往苏墨怀里钻,而苏墨汗毛都竖起来了,但是又觉得声音好像有点熟悉,因为这里环境原因,声音有回声,听不真切。
“靠,这是二叔!”苏墨忙回头看,却看到二叔就站在身后,而另外一个人苏墨也认识,那竟然是自己的老爹!
“你个臭小子,怎么进来了?老二,瞅瞅吧。”老爹略感头疼的把身体靠在一个货物架子上。
“反正也进来了,跟我来,也该好好谈谈了。”二叔向着出口迈步走了过去。几人径直上了三楼。
二叔店面叫做品玉轩,是一个三层的仿古建筑,二楼是卧室,三楼是一个阁楼,,阳台可以俯瞰整个古玩城。此时,三楼茶桌面前,苏墨、李玲和二叔三叔坐对面。
“也是时候跟你说点家族的事了,咱们苏家,还有另外张李马刘四家是倒斗世家,当然了,咱们是最弱的,他们四家倒是门丁兴旺的。可是二叔我,极力反对你加入这个行当,让你去学历史和古董修复,是想让你走白道,我们是五门里面唯一一个好东西上交国家,卖仿品的,今天你就当啥都没看到,还有李玲,忘了今天的事儿。”二叔把手中旱烟袋在桌子上敲了敲,瞪了苏墨一眼,苏墨咽了口唾沫,没敢再说话。
第二天,苏墨上班了,李玲休息,他打扫完店面,把休班前没搞定的一个清乾隆的粉彩瓶拿出来准备修复,古董修复很复杂,是个手艺活,他在故宫实习那会儿,磨着老师傅好久,人家才教给他。
“还有一块。”苏墨伸伸懒腰,搞定了最后一道小裂缝,他围着桌子转了几圈,满意的哈哈笑起来,这回修复历时三个月,苏墨盘算着,二叔肯定表扬自己,他正开心,这时门被一把推开,一个胖子走进来。
“苏二在吗?”胖子穿着挺普通,看到桌子上有一杯茶,那是苏墨给自己偷偷沏的龙井,胖子手背碰了碰茶杯,拿起来就喝,喝完,“好茶,伙计,给我再来一杯。”
苏墨以为是客户,也不怀疑,就去取茶壶。
这时候二叔打外面走进来,拍拍帽子上的土,看到胖子,明显一愣,扭头看到苏墨端着茶壶站在那,摆摆手,“放那吧,你去后面歇会。”苏墨知道二叔有事要谈,他躲到后面去了。
“来活了,老二,你听过晚唐人舒贺吗?”胖子问
“那个大将军?略有所闻。”二爷想了想,回答道
“镜子他们发现了他的墓,在一处山里,最近的城镇距离那儿也得80多公里,全是山路,还得过一个溶洞,那里是一个山坳,四周除了山,就这么一个洞子能进去。”胖子喝口茶,喘口气。
“镜子那小子挺行啊,这都能找到,他会看风水,说得过去。”二叔呵呵笑了两声
“行,我招呼人,你准备装备,一周后出发,防着点雷子,别一开始就被盯上。”二叔看了看胖子,提醒他
“放心吧,二爷,瞧好吧。你这次找点硬手,上次那几个货我看着不行。”胖子临了说了句这,惹得二叔眉头一皱也没说啥。
胖子走后,二叔在那发了愁,胖子说的那几个不靠谱的有一个负责给古董估价,
二叔想了一圈,估价最牛的似乎只剩下自己这个侄子了,他瞄了一眼在忙活的苏墨,他得想想。
“舒贺墓?”苏墨晚上躺床上睡不着了,晚唐大将,历史上是个牛人,官至节度使,后来退隐了,老朱想让他回去,他誓死不侍二主,是个大大的忠臣,苏墨上学那会儿有个教授说过,舒贺墓无数老考古人都想找到,一直不能得手,甚至有人穷尽一生都无所获。
苏墨想偷偷跟着去,苏墨这边苦思冥想的时候,那头二叔已经敲定了一个老头跟着去,他本来确实想带苏墨去的,因为苏墨不但估价厉害,而且还会修复古董,有些玩意儿他们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能不能修复,很多残件儿,倒斗的都是扔,可是到了苏墨这种高手手中,那能当完美品卖,他这侄子还有半吊子风水师的本事,只是苏家老大那边不好过,除非苏墨自己要求一起去,否则自己这大哥不得把他给剁了?
翌日,苏墨照常上班,李玲也来了,俩人在店里有一嘴没一嘴的聊着古玩城的八卦,什么西街的琉璃陈打了眼,亏了一百多个万,东街的老孙卖了一只碗,赚了二百多万。
两人正在胡聊,二叔推门进来,“苏墨你过来。”说完他就上了楼。
苏墨跟着上了三楼。
“墨儿,你想不想涨涨见识?”苏墨看着二叔的眼睛,还没太明白出了什么事。
原来是二叔去找这个老鬼,却发现这老头子去了BJ,没半年回不来,这下傻了眼,实在没辙了,好手倒是还有,可远水不解近渴,后天就出发了,这种估价的高人俗称码子,说白了就是计算价码的人。二叔想来想去又打起了苏墨的主意,想了想大哥去了天津出货,没个半个月回不来,这次去舒贺墓,计划也就十几天,应该来得及,嘴上把门点,大哥不会知道吧?二叔也在考虑自己能不能扛住老大的怒火。
苏墨呢也不傻,想想二叔做生意精明,他已经打听到了,那个估价老手已经出差去了,被天津的场子叫走了,自己已然是沈阳道上头把交椅了,上次跟老鬼较量五局三胜,苏墨还赢了老家伙两盘,要知道老鬼出道以来都是完胜对手,这两盘败局老鬼上心了,结果打听到苏墨在故宫实习的师傅竟然是国家历史博物馆的于庆魁教授,也就不说什么了,那老头可是国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