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云逐梦第1部云锁万山缈,第2章店堂虽小神仙全,妙语…
接上回(13)
“看我黄,黄的富贵。”毕贵淑像小女孩那样一甩刘海说道。丁晓敏看着付子云看向了她,脸色再次染上了一层红晕,羞涩地一笑,“看我傻,傻的可爱。”
方立忠冲大家招了招手,清了清嗓子,“大家注意啦,在付会计没来之前,是我兼着门市部的实物负责人和会计,实际上由郑义代理着。现在我把实物负责人和会计的职务都移交给付子云,等一会儿大家把各自负责的商品盘点一下,再和他对一下库存账。好,今天咱们把营业室的门关上一半开始清资!”
“好,我去把门关上一半。”李外道说着,跑到门口去关门。方立忠看了一眼付子云,“付子云,请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方立忠说完,率先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付子云随方立忠来到他的经理室,方立忠端详着他的脸,“你叫付子云,你爹爹是不是叫付振新?”
“您认识我爹?”付子云兴奋地说,“那你和我爹一定是老战友了,听我妈说,我爹戎马一生,战友可是数不胜数。”
“你爹爹是个好领导啊,可惜……”方立忠叹了口气,脸上的肌肉一动一动的,脸色瞬间一阵青白变换,“说来话长,今天咱们任务紧,就不说这些啦!”他搬过一大摞账本,可是双手一抖,账本“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付子云赶忙把方立忠掉在地上的账本捡起来,方立忠脸色阴沉的站着,浑身止不住地发颤,“你先到营业室和郑义他们核对一下库存金额,我在这整理一下。”方立忠说完,疲惫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只觉得头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浑身颤抖着,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付子云走出经理室来到营业室大厅,看到丁晓敏左手那葱白一样的手指在算盘上上下翻飞,在啪啦脆响声中,右手在运字如飞地记着账,只是她的右手背上有一颗黑痣子,在她白玉般的手背上有点显眼。付子云看着丁晓敏左手打算盘、右手记账,那聚精会神的样子别有一番情趣,又对她左手打算盘的绝技感到由衷的赞叹,随即笑着说:“兄弟五个、姐妹一双,相貌都相同、身家不一样,一家常打架、为的金银账。”
“你说这话有点俗吧?这算盘可是孔子的夫人发明的,她当年为了帮助当司库的孔子算账,用串珠结绳,才有了算盘。”丁晓敏说着,脸上微微浮动着一丝羞涩的红晕,身子也有些不自然扭捏着,把长着黑痣子的右手揣进了口袋里,对着付子云甜甜地一笑,“你怎么光注意我左手打算盘的绝技,却忽视了在我不看账本的的情况下,右手也能在账本上记账的神技呀?”
“丁师傅的神技这样玄幻,让我也来试一下。”付子云说着,也学着丁晓敏的样子左手拨打算盘,右手不看账本记账,“我的手怎么没有你的手那样听使唤?一定是您葱白一样的手特别有财运的缘故。”
“那还用说!”丁晓敏展开左手掌让付子云看着自己的掌纹,看着她手掌上的生命线和爱情线交织成了一个大元宝的模样,自豪的说,“看到了吧,有这种掌纹的女人,她的生命和爱情一定会使所爱的人财源滚滚。”
“真要像您所说的那样,别人还真不敢娶了,因为人们常说:钱财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倒是好,生也带来、死也带去。因为你手中心掌纹就是大元宝,别人流血流汗混来的钱让你一把死攥,就是死了也会手拿把攥的带去,谁还敢要呀?”付子云说着,
情不自禁地展开手掌让丁晓敏看。丁晓敏一瞥付子云左手的掌心有一颗黑痣,“哎吆”喊了一声,惊慌地说道:“付子云你知不知道?你左手的掌心痣叫合和痣,手心有痣的人是接受了别人馈赠的生命。所以你手心里面的痣,就住着你的爱人。不管几世的轮回,你们会永远在一起。有掌心痣的人,传说是你前世爱人滴下的眼泪,那是因为一个约定,一个前世今生的约定。你前世和有情人苦恋,前缘未了,于是立下盟约,要在今生再续前缘。为了能够找到对方,就以彼此掌心的痣作为相识的记号。当你的左手的手心痣和另一个右手有手心痣的女人能合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女人就是你等的伴侣。”
“那你丁晓敏胸前不是有一颗痣吗?”雷淑恒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丁晓敏身后,拍着丁晓敏的肩膀说道,“丁晓敏,我告诉你,根据相学上说的,胸前的痣通常叫“苦情痣”,有关“苦情痣”还有个凄美的传说:相传人死后,过了鬼门关便上了黄泉路,路上盛开着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路尽头有一条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奈何桥。有个叫孟婆的女人守候在那里,给每个经过的路人递上一碗孟婆汤,凡是喝过孟婆汤的人就会忘却今生今世所有的牵绊,了无牵挂地进入六道,或为仙,或为人,或为畜。孟婆汤又称忘情水,一喝便忘前世今生。一生爱恨情仇,一世浮沉得失,都随这碗孟婆汤遗忘得干干净净。今生牵挂之人,今生痛恨之人,来生都相见不识。可是有一些前世恩爱的夫妻,因为怕喝下孟婆汤之后,来生再也不相识,所以不愿意喝下孟婆汤,孟婆没办法只好答应他们,在这些人身上做了记号,以便让他们夫妻来世相认。这个记号就是在胸前点颗痣,于是你就成了胸前有痣的人。”
“我看付子云胸前有没有一颗‘苦情痣’?”李外道说着,一下子撩起了付子云的衬衣,只见付子云的胸口真得有一颗黑痣。李外道脸色苍白地愣在那,雷淑恒大笑着说,“丁晓敏,你的那一颗黑痣也在胸口的这个位置上!看来,你和付子云真的有戏,也许你们前世就是一对夫妻,现在让你们今生相认,以便再次成为夫妻。”
“哪里有这么多讲究?”付子云一边说着,一边学着打算盘。丁晓敏听了付子云的话,腾地一下红了脸,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兴奋与不安,刚想反驳付子云,突然付子云身后有个冷森森的声音说道,“这哪是打算盘呀?简直是盘算着打。你这杠子一样的手指,也想打好算盘?”
“你谁呀?”付子云回身看去,方立忠早已站在他的身后。旁边的丁晓敏好看而又细长的睫毛微微一颤,白了方立忠一眼,“郑义刚来的时候,打算盘还不如付子云呢,方经理怎么还夸郑义勤学苦练呢?”
“付子云能跟郑义比吗?郑义是细细的手指、薄薄的嘴,这种人才是做账房先生的料!”方立忠眸光变得犀利,锋芒略过打算盘的付子云,看向旁边一脸谦恭的郑义时,又多了几分柔和,“人的才能都是有局限性的,付子云的手指这样粗,跟毕贵淑那干建筑的男人能有一比。毕贵淑的男人在上海的浦江建筑当泥瓦匠,那手就跟熊掌差不多,玩瓦刀可能谁也比不上他,但是打算盘就不行了。”
“手粗并不一定手笨,我的这双手可是魔术师的手。在我们建工学院的文艺汇演中,我正是凭借着这双巧手表演了神奇的魔术,赢得了才艺类节目第一名。”付子云看着丁晓敏很神往的样子,又继续说道,“咱们这家电门市部是让顾客花钱的地方,要不我现场给你们表演一个顾客花钱如流水的节目。我现在就给丁师傅从口袋里拿个笔记本,也好让她记一下操作程序,以后好表演给别人看。”
“还有花钱如流水的魔术,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丁晓敏说着,脸上浮现着一片向往之色。只见付子云装模作样地要掏口袋里的笔记本,却又不小心把口袋翻了过来,几个硬币“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丁晓敏笑着说:“咱们的付会计真会表演,口袋里的钱像汶河的水一样哗哗流淌,真正称得上花钱如流水!”
“没听人说过吗?穷的叮当响就是指的这个。”付子云赶紧弯下腰,一边捡一边又对丁晓敏说,“丁师傅记下来了吗?这就是让顾客花钱如流水的魔术。”
“咦,那是什么?”付子云捡完钱刚要站起来,却突然发现门边有个黑色的大钱包,他急忙站起身走到门边,把黑牛皮大钱包捡了起来,他看着钱包鼓鼓的,感觉沉沉的像是装了很多钱,“这是谁的钱包,鼓鼓囊囊的,一定是……”
“付子云第一天上班就捡到钱包,好兆头,快看看里面有多少钱。”旁边的郑义打量着付子云。丁晓敏也围了上来看热闹,“捡到的钱不能打开看,看了就说不清啦!”
“这么多人围着还能说不清?你是怕自己说不清道不明吧?”李外道在旁边撇了撇嘴。付子云看着手里的钱包叹了口气,拿过一把椅子坐在门口,“还是不看了吧,看了就没有等下去的勇气了。”
“我的钱包呢?”大约过了三十分钟,一位穿西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低着头嘴里嘟囔着,急匆匆的寻了过来,一抬头看到了付子云手里的大钱包,眼里放着光,上前一把抓了过来抱在怀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赶紧打开钱包,诧异的看着付子云,“你怎么把里面的现金都拿走了?”他急不可耐的扒拉着钱包的夹层,“还好,里面的各种证件都在,也不错。”
“哼!怎么这样说话!”付子云一听中年男人的话,歪着头、皱着眉哼了一声。丁晓敏上前一步对中年男人斥责道:“常言道:拾银拾钱不拾骂。大家可都在这守着呢,付子云可是连钱包都没有打开,怎么把里面的现金拿走了?”她白了中年人一眼,又嘟囔了一句,“看捡个钱包,还捡出毛病来了。”
“我……”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白了丁晓敏一眼,接着换了副笑脸,对冷着脸的付子云说,“我看,你有没有拿钱包里的钱咱们另说,但你为了我这钱包等在这,没让我损失票据和证件,也是功德一件。但这钱包里已经没有了现金,我也就不另外谢你了。”他说完把钱包放进口袋,把一副拉力器递给付子云,“我是金盛建筑公司的老板金盛义,钱包里的这些证件是多少钱也换不来的。我送你的这件‘大丈夫’牌拉力器,是小女刚从省城寄来的,我在这里借花献佛,感谢你的大丈夫行为。”他说完,没等付子云再推让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付子云拿着拉力器发愣的时候,毕贵淑从后面拍了一下付子云,她看着付子云还在望着金盛义的背影生气,干笑了几声,“付子云,生什么气呀?能够认识汶源首富金盛义也是你小子的造化,金盛义和我们商业局的尚信久副局长是同学,他早年在省城的要害部门工作,就因为领导的女秘书爱上了他,他被领导安上了一个罪名开除回到了老家汶源。”
“那个爱上他的女秘书是金盛义现在的妻子吗?”丁晓敏凑过来好奇地问道。毕贵淑诡异的笑了笑,“当然,金盛义是因为那个女秘书被开除的,那个女秘书要是不辞职跟过来,也太没有良心了吧!”毕贵淑说到这里,看着丁晓敏和付子云兴趣满满地盯着她听下文,随即抱起了膀子,“回到老家的金盛义穷得叮当响,只有骑着自行车从泰山脚下的五金店进货,与他的妻子在集市上摆了一个五金、建筑材料之类的小摊子,当积累了一部分资金之后就开了一个建筑材料加工厂。再后来,这个金盛义看到财大气粗的包工头从他那里进货,就干脆杀进了房地产行业,最后他的金盛建筑公司成了汶源的老大。”
“没想到金盛义还有这么多曲折的故事,那……”付子云听了毕贵淑的话正要再问一点金盛公司的事,却见一个留着小胡子的青年背着一个背包,狐疑地看着他,“大个子,你刚才是不是捡过一个大钱包?”
“是呀!”付子云歪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小胡子把三角眼一瞪,凶相毕露,“那是我的,快还给我!”
“对不起,你来晚了,钱包早被人领走了。呶,看前面那个穿西服的,追还来得及。”付子云站起来,指着前面金盛义的背影说着。小胡子一阵奸笑,鄙夷地对付子云说,“别来那一套,我刁全喜见的多了,你让我去追那人,你好趁机开溜。”这个自称是刁全喜的人歪着头打量着付子云,缓了缓口气又说,“钱乃身外之物,你拿走就拿走吧,我也不和你计较了,我要买东西。”
“哼,这捡钱真是捡出毛病来了!”付子云说着,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赌气不再理他。小胡子刁全喜看付子云不理他,讪讪地来到李外道面前,说要买录音机,李外道赶忙给他介绍性能,并搬来他相中的型号。他一边挑一边嘟囔着,“你这个娃娃脸把这录音机夸得这么好,不知你这商人的话能打几折?”
“你把话说得这样冲,不知你的良心是不是一杆称,在这杆称里又能称出自己几斤几两?”李外道看了小胡子刁全喜一眼,也在不满地嘟囔着。小胡子刁全喜有点诧异地看了看李外道,瘪了瘪嘴,“你们这门市部的人都是怎么了,说话怎么带着刺呀?”
“是啊,我们的话里带着刺,可你的话能点着火!”李外道扬着头,斜了小胡子刁全喜一眼。小胡子刁全喜瞪着李外道,一拍柜台嚷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大爷有的是钱,我从鞋里磕出来的钱,也比你的工资多!”
“怪不得我听了你的话浑身起鸡皮疙瘩,原来你鞋里磕出来的是一大把虱子。”李外道脸上带着讥讽的笑,“看到你,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有钱人就是油水大,鞋里的虱子都是一磕一大把,我看你就把这些虱子拿回家炸一下,当做下酒菜一定很香。”
“别废话,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比牛顿力学还要好使的学问。”小胡子刁全喜犀利地瞪了李外道一眼,“你没长脑子,难道你也没长眼吗?没看到大爷身上穿的是什么吗?”
“豹子的身上长满了钱,却是吃人的禽兽;癞蛤蟆浑身长满了包,也没见富到哪呀,只不过是看着天鹅肉干瞪眼吧!”李外道看着小胡子一身的名牌,嘲讽地说着。小胡子刁全喜打量着李外道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看你这个娃娃样,大爷不跟你计较。你们这个破店快换个会说话的来,伺候本大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