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突如其来的?
随着一声枪响,影再一次倒在了滨泉的面前。
滨泉没有多虑,像发了疯似的跑向倒在地上的影,他蹲下来连忙脱掉外衣,想要给影包扎止血。
影这次伤的只是左胳膊,虽然流的血是暗红的静脉血,但还是因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
“进行包扎止血送进医院还是能救的。如果这次像梦中一样影被爆头,那压根就没有救的意义了。”
“静脉出血远心端,动脉出血近心端。”
滨泉根据这句话,给影进行了合理包扎。
可在包扎完后没多久。那枪声逐渐变成了脚步声,愈演愈烈,随后就变成了椿的样貌……
“你是,椿?”滨泉震惊地抬头望向眼前拿着枪、面无表情的椿,惊起满头大汗。心想着自己会不会和那时梦里的一样死于椿的枪口下。
这个椿并没有理会滨泉,只是将手中的枪瞄向了倒地的影。
随着一声枪响。
——嘣——
这次倒下的是滨泉,滨泉不愿意看到影再一次离去,选择了自己替影扛了一枪。
滨泉的后背,被开了一个子弹大小的洞。
“额!”滨泉痛苦的叫了出来,随即便是强烈的痛感袭满全身。
他想要爬到影的旁边,给影推到椿的视野盲区,可奈何自己伤势过大,根本使不出劲。
“我要再此陨落了吗?”滨泉不愿意就这样死去。
但是他也无力回天了,他仰过身体,看向那个拿着枪的椿,正在瞄准自己的脑袋,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呵呵,我真傻,我就不应该相信那个假椿的。”
随后传来的不是枪声,而是一种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滨泉虚弱的睁开双眼:只见有两个椿正在对峙。
“杀死它的办法,只有摧毁他的心脏!”滨泉的脑袋里忽然传出这个声音,他也顾不得考虑,就用自己所剩的力气将这句话传达给了拯救自己的椿。便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
“好安静—好温暖—我是死了吗?”一缕阳光照着滨泉,滨泉被这阳光照的缓缓睁开了双眼。他,正躺在一片花海当中,他站起身来俯瞰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地方很温暖,令人舒适,鸟语花香,阳光明媚
“花?这还是菊花?这里是哪里?”滨泉弯腰捡起一朵花,满脸疑惑。
正当滨泉疑惑之中,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滨泉的疑惑。
“滨泉,你要保护好我哦。”滨泉望向这声音的源头,只看见一个黄色长发的背影在不远处,那个人给滨泉一种怀念的熟悉感,滨泉呆住了,他内心深深地明确着——那是椿。
滨泉向椿跑去“你在哪!”椿并没有理会他,只是转过头来向滨泉笑了笑,随后就化作一缕白烟飘走了。
“不!别离开!椿!”滨泉猛地睁开双眼。
“啊啊啊啊,吓死我了。”滨泉一睁眼就看见椿红着脸俯视着自己。
“我不还没走嘛,这么想我的吗?”椿开口道。
“嘶,好疼。”滨泉想从病床上起来,却被椿阻止住了。
“你已经昏迷三天了,你现在身体还正虚弱着,医生说不能乱走动。”
“医生?我是在医院?”滨泉震惊住了。
(这次居然没有像之前一样出现在船上,而是在医院。我是改变了第一日的结局了吗?)滨泉在内心纠结着这些问题。
“对呀,
你的伙伴很担心你,你难道忘了吗?几天前你被一把枪击中了,当时我看你昏迷不醒,连忙叫了救护车给你拉走,在急救室里面待了好长时间才出来。”
“那影呢?”
“影?你身旁的那位少年吗?抱歉,我那时和自己再战斗,没注意到他,等我赢的时候再回头看,他便没了踪迹。”椿说着说着便红了脸自愧住了。
“没了踪迹!?一个昏迷地比我还早的人,怎么会没了踪迹,他肯定是趁椿不注意的时候被带走的。”滨泉陷入了沉思。
“我也不知道,对了,滨泉,你要不要听我救你时的故事。”椿摆出了一副骄傲的表情。
“好啊,那你说说看。”
“嗯,那我重头说起了:
当时你让我躲起来嘛,我觉得很无聊,便偷偷地出去逛了逛,可逛了还没多久。我便听到一声枪响,我内心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我就向发出枪声的地方跑过去,想看看发生什么了。在我跑到的时候,又一声枪响,我看见你倒在了地上,我那时候怒火攻心,那个我还想继续举枪射击,我一下给她双手斩掉了,随后你跟我说,让我摧毁她的心脏,我就把她心脏挖了出来扔在地上踩了几脚,那个心脏就爆了,然后她就像灰尘一样飘没影了。”椿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了。
滨泉露出了一种奇妙的表情,他是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个椿能砍自己的手、挖出自己的心脏、踩爆自己的心脏。她是如何对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下手的。
不过,最让滨泉困惑的是他自己眼前的椿,为什么愿意帮助自己。
滨泉终究太过好奇,问了出来。
椿沉默住了,随后便笑着给予了滨泉的答复“帮助喜欢的人,有什么错吗?”
滨泉被这句话吓出了冷汗,不是因为他不爱椿了,而是他眼前的椿不是真正的椿,而是“死而复生”的椿。
如果滨泉眼前的椿有敌意的话,压根就不会救自己,而是选择和另一个椿同流合污。
“虽…虽然你救了我,但是我还是不能相信你是椿。”
滨泉虽然嘴上说的很坚定,但他的内心早已动摇了起来。
椿摆出一副傲娇的表情“你呀,还是铁嘴豆腐心,随你怎么想的吧,但…我喜欢你这点,是不容动摇的。如果我发现你…”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咦~!”椿被这阵敲门声吓了一跳。
此时门外又传出声音“滨泉,我进来了。”
“嘘,快躲起来,来不及解释了。”滨泉连小声的向椿说道。
“咦咦咦,躲哪里比较好,额,来不及了!”椿露出了焦虑的表情。“算了!不管了,对不住了,滨泉!”
椿将自己的体型变成跟布娃娃一样,红着脸躲进了滨泉的被窝中。滨泉被椿这独特的功能吓了一大跳。
病房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云善。
“咦呀!”滨泉露出了一个奇妙的颜艺。
“嗯?怎么了?”云善提着一篮水果走向滨泉的病床。
“没,没什么…”滨泉此时脸红的像猴子的屁股。
“诶!你不要紧吧,你脸怎么这么红?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云善将水果放在滨泉病床的床头柜上,将自己的手放在滨泉的额头上。
“我去,这么烫。”云善被滨泉炽热的额头吓了一大跳。
躲在被窝里的椿觉得无聊,抱着滨泉的身体,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可椿并不知道滨泉怕痒,滨泉大笑了出来。
“啊哈哈哈哈!”
云善看着眼前发着高烧,还正在大笑的滨泉,心想着滨泉是不是脑子被烧疯了。
“医生!医生在哪!这个病号发高烧了!”云善向门外叫道。
滨泉沉下脸来,小声的向云善示意“喂!别这样,这样不礼貌,别的病房里的病人还得休息,别打扰到他们了,去让医生拿一点退烧药过来就行了。”
“好…好吧”云善离开了滨泉的病房,去找医生了。
“呼~”滨泉擦了擦满头的大汗。“终于把云善支开了。”
“出来吧,椿,他暂且离开了。”
“嘿—咻—”椿从滨泉的被窝中爬了出来。“呼~闷死我了。”
滨泉看着眼前小小的椿,脸又情不自禁地红了起来。
椿从病床上下来后便恢复了原体型,从云善的水果篮中拿了个苹果。
“嘿嘿,我给你削个苹果吧!”不知何时,椿的手中又多出一把水果刀。
滨泉望着椿手中的水果刀,震惊住了,就在椿说完那句话的一瞬间,自己连眼睛都没眨,凭空在椿的手上出现了一把水果刀。
“哦?你这刀是怎么来的?”滨泉问了出来。
“哈?我也不知道,这把刀只是我想象出来的。”
“想象出来的?”
“我想出它的构模,便出现在我手上了。”
滨泉叫出来了“啊啊啊啊,见鬼了啊!”
椿没有多说,放下手中的苹果和水果刀,坐到滨泉的身旁,用双手捏了捏滨泉的脸“冷静一下,你感觉疼吗?”
“嗯,有一点”
椿松开了自己的双手随后又拿起了水果刀和苹果。埋下头便认真的削了起来。
滨泉看着自己身旁正在照顾自己的椿,眼里不知不觉地泛起了泪光——这不是梦。
“椿……”滨泉叫停了身旁的椿“这…不是梦,椿…”
椿停止了手中的工作,抬头看向了那个满眼泪光的滨泉吃了一惊“怎?怎么了?”
滨泉一把搂过椿,将她紧紧抱住,放声哭了出来,椿毫无防备地被滨泉紧紧地抱住,手中的水果刀和削了一半的苹果也从自己手中滑落下来,掉在了地上。
“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多希望,这不是一场梦…”
椿闭上了眼睛,认真的聆听滨泉的言语,并将自己的右手放在了滨泉的后脑勺来回抚摸“好啦~好啦,真是的,你怎么还没长大呢?”
“滨泉!医生来了!你一定要撑住!”病房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
滨泉连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你赶紧躲起来吧。”
“哦哦。”随后椿再一次变成了布娃娃般大小的体型,躲进了滨泉的被窝。
“哦,终于来了呢”滨泉看向门口的云善以及赶来的医生。
“海棠先生,您没事吧?”医生大口喘着气。滨泉点头表示没什么大碍。
“请交给我吧”随后端来一些药,“吃下这个吧,再休息一会,烧就会退了。”
滨泉听从了医生的嘱咐,服用了这些药,随后医生确认了滨泉身体其他状况便离开了。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困扰我多时的问题想告诉你——我知道杀死椿的凶手是谁了。”
云善的一句话,让滨泉立马坐不住了。
“什……什么!?”
“我接下来说的话很扯,但是事实。椿,她被另一个自己杀害了!”
“另一个?”滨泉咽了口唾沫。
“难不成在我被窝里面躲着的椿是……不不不,我在去找影的时候也遇到了个椿,那个椿攻击性比这个椿的攻击性要强一点,应该不是这个椿”滨泉在内心不断的安慰自己。
云善这时候注意到了地上的刀和削了一半的苹果,他沉下脸死死地盯着滨泉“椿…在这里吧?”
躲在被窝里的椿被云善的一句话吓的一激灵,紧张了起来,捂住自己嘴,不让自己发出声。
滨泉的瞳孔开始来回震动,他的内心告诉他自己,眼前的云善需要提防起来了。
“哈哈哈,逗你的。”云善沉下地脸豁然松弛了下来。
被窝中的椿松了口气,趴在床单上,闭上了双眼休息。
“尼玛的,吓死我了。”滨泉摆出一副想打人的表情。
“想吃苹果跟我说呀,还想自己削,这可好,掉地上了吧。你现在太虚弱了,想要吃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弄。”
“对了云善,我中枪这件事,你没有跟…”
“哎呀放心,这件事在咱几个里面只有我知道,那时候我恰巧从那咖啡厅里面出来。而且你放心,我托人把这件事压下来了,这件事连你父母都不知道呢。”
“不愧是你,我的父母还不知道我回来了,如果再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恐怕会被吓晕。”
“对了,回归主题。椿的死因让我想起了岛上的一个传说,你要听吗?”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哦哦,好的:
‘在几百年前,这座岛上常年闹饥荒,导致很多人因此饿死,可随着一个叫必忽的女性在东部虎山出现,岛上年年大丰收,话虽说如此,必忽这个女性很奇怪,她似乎极度厌倦素食,对肉类极为感兴趣,尤其是人肉,至于原因,到现在也不得而知。可忽然有一天,必忽失踪了。只留下她的一些衣物,岛上的人为了纪念这个叫必忽的女性,就在岛东部的虎山修了座神像和衣物冢来祭奠她,可就在必忽失踪后,岛上又开始闹大饥荒,大部分的人都死于这次饥荒,而这次饥荒,被称为「通明大饥难」’”
“「通明大饥难」这个我知道,小时候听村里长辈讲过,听说当时岛上一半的人都死于这个饥荒吧?”
滨泉望向云善手中的苹果。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被窝中,来回抚摸椿的头。
椿露出了一种享受的表情。
“嗯,是的,请继续听我说下去‘就在「通明大饥难」的最后一年,一个叫初见照的宫司提出了一个当时震惊岛上全部人的做法——祭献活人。可在当时,这个做法值得一试,牺牲一个人换取所有人的性命的想法得到了很多人的拥戴,于是,第一个被祭献给必忽神像的人——海棠哲,也就是你祖宗的父亲,为第一个被祭献的人。”
“……”滨泉面露难色,沉默不语。
云善看着一旁的滨泉“你…还要听吗?”
“为了得到与椿的死因相关的线索,我必须听下去。”
“可是椿已经走了,你为什么还愿为她……”
滨泉笑了笑“帮助喜欢的人,有什么错呢?”
躲在被窝中的椿顿时脸红了起来。“诶!”幸亏她捂住了自己的嘴,要不然就暴露出来了。
云善被滨泉这般执着的精神折服
“好吧,承接上句:
‘在你祖宗的父亲,也就是海棠哲被祭献后的第一年,岛上的农作物全都大丰收,经过两次大饥荒,一方面岛上的人不愿再想挨饿了,另一方面初见照的做法得到了岛上所有人的支持,因此,岛上年年献祭一个人,而第五个人——正是初见照,因为当时有人在虎山山脚下发现必忽的身影,而将那些被献祭的人带给必忽的,正是初见照。岛上的人顿时陷入了一片恐慌,有人说初见照是和必忽勾结好的,也有人说初见照这个说法压根就是单纯地为了屠戮,于是岛上的人纷纷都亢奋起义,随即不久,初见照就成为第五个祭品,岛上的人因此不能消除心中的愤懑,又自义组成一个队伍,将虎山烧了,而必忽在那一场大火中,被烧死了。可经历了这把火后,年年的大荒也随之而来,为了活命,他们依然选择了初见照的方法,祭献一个活人。’”
“然后呢?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忘了跟你说了,我们井窗家代代都记载着当代的事件,这是我翻阅井窗家先辈所记载的。而这件事后面就没了。”
“那这个和两个椿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你别急,我说的是我祖宗父亲那一代的,我接下来要说的是我祖父那一代的事:
‘当时天气晴朗,我的祖父和他的伙伴们一起去虎山冒险,可在山脚下,发现了一个大洞,他们因为好奇,就进入了这个大洞,让他们震惊的是在这个大洞的最深处,一个少女模样的女性坐在那尽头,她有着白色的长发,浅蓝色和红色的异瞳,身着红色和服。她发出了声音,那声音驱使着他们靠近她,可正当接近她的过程中,被附近巡逻的人看到了。巡逻那家伙看见我祖父和他的伙伴们一起去山洞里,便一路尾随。那巡逻的家伙将他们驱赶了出来。可当我祖父再回头看时,那女人微笑地挥着手消失了。我的祖父将这件事告诉了他的父亲,被他的父亲大吵了一顿,因为他看见的,正是必忽。后来这件事也被岛内的人传了出来,他们将这个必忽称为「影泥」’”
“你的意思是,你家中历代记载的事中,一共出现了两次必忽的身影吗?”滨泉听后流出了冷汗。
“是的,一个在我祖宗的父亲那一代烧死了,一个在我祖父那一代,我想两个必忽的出现,和两个椿的出现是有关联的。”
“呼~呼”一个不知何处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交流。
这声音愈演愈烈。
“这声音貌似是从你被窝里传出来的。”
云善掀开了滨泉的被子,只见那小小的椿正躺在滨泉的身边呼呼大睡。随后,椿挠了挠自己的腮边,便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两人对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