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疯批侍女X傲娇公主6
简单地吃过早餐之后,和亲队伍开拔,向下一个目的地行进。
左白萱吃过早餐之后就安生坐在凤辇上。
栾夜南要下去随行走一段,她也没有阻止,反倒求之不得似的连连点头。
栾夜南觉得好笑,毫不顾忌地伸手捏着左白萱白皙滑嫩的脸,以示惩戒。
左白萱脸颊很快染上红晕,并不满地轻哼了一声,把栾夜南推了下去,在帘外的马夫和宫女注意到之前,匆匆收起幸福的笑容。
等栾夜南下去之后,独自坐在凤辇上,垂眸看看身上。
一尘不染的白色纱裙,是昨夜南姐姐为自己换上的。
她用袖子捂住脸,偷笑了好一会儿。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幸运,昨晚到现在的种种跟做梦一样,就这样坦露了心迹,就这样得到了回应。
左白萱靠着窗框的一侧,听着栾夜南在外头和宫女交流的声音异常安心。
无论栾夜南后续的计划是什么,想要做什么大胆的行为,她都愿意陪着栾夜南一起。
能像这样在一起,哪怕一天,一个时辰,都是赚到了。
虽然这话刚才她说给南姐姐听时被打断了,但不能怪她自己悲观。
因为在她的人生里,除了在遇见栾夜南这件事情算得上是幸运的,其他事情总会在命运的十字路口选择最惨的那条路行进。
她也想与天斗,想与栾夜南并肩,走向幸福的未来。
栾夜南从凤辇上下来,走到随行宫女身边:“今日有发生何事吗?”
“郸皇子那边有些古怪,昨日没事总想往马车这儿靠,今日倒是老实,和他自己的一众亲卫呆在一起。”宫女回禀。
也正常。
昨晚被栾夜南吓破胆子,郸皇子为了自己的颜面也不会再轻易来这边。
他的那些亲卫更是没有理由靠近。
“昨日听马夫说今日到义州。”栾夜南说道。
宫女却看着她轻摇了摇头。
栾夜南凝眸看了她片刻,继续吩咐道:“早上公主说想要沐浴,你们记得准备准备。”
宫女躬身行礼:“诺。”
这边还在说话,不远处开始出现规律的传令声。
不一会儿行军队伍就改变了方向。
一个士兵快步跑过来。
栾夜南转头看向他:“何事如此吵闹?”
士兵的伍长让他来传令,可是只说了要把这话传达给公主,却没说能不能告诉公主身边的侍女。
但当士兵抬眼,看向栾夜南,被这么一盯,心神一晃。
他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刚被征召入伍,光是和栾夜南一个对视,就慌乱起来,紧忙回答:“斥候汇报,叛军在义城聚集,怕是不安全。是以将军下令改道,前往清泉州府方向。将军已给清泉州府州牧霍林飞鸽传书,要其派兵前来护送。”
栾夜南给小宫女使了个眼色,没有接茬便跳上凤辇。
小宫女走上前,给小士兵塞了一块干粮:“辛苦了,之后要是还有什么消息,烦劳多跑两趟,公主还挺在意的。”
小士兵看到手里从来没见过的精致糕点,和他们粗制滥造的干饼,完全不是一个东西,满心欢喜地连连应下。
栾夜南推开帘子,进入车内。
左白萱正满脸担忧地看着她,显然是把刚才车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南姐姐,改道,会不会有危险?”
栾夜南知道左白萱在担心什么,她抬手就将小姑娘揽入怀中:“萱儿,我之前不愿意告诉你,并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怕你担心,就像现在这样。你且安心,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左白萱听到这个答案,顿时就明白栾夜南的真实身份。
她拉扯着栾夜南的衣领,惊讶地抬起头,压着声音问道:“南姐姐你……你真是叛军?”
栾夜南不想隐瞒,说出了实情:“我们从不把自己叫做叛军,我是起义军,十几年前便是。”
左白萱只觉得不可思议,她沉默了片刻。
如果是这样,栾夜南十岁那年被母亲送去习武之前就伸手了得,稍大些后时常翻墙往宫外跑的事情就说得通了。
栾夜南见左白萱发呆,以为她误会了什么,决定先解释:“你母亲不是起义军所伤。”
先皇妃去世前得病是一次省亲回府时遭歹人袭击,救治了很久,却诱发了老毛病,太医也束手无策,最终才撒手人寰。
历帝派人调查过那批歹人,带回来的结果说是叛军。
栾夜南从太医那边偷走了暗器,做工精细。起义军资金有限,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暗器。
栾夜南当时碍于身份,什么都没说。她现在只希望左白萱不要误会。
左白萱却轻摇着头:“母……母亲和我也从未怀疑过你们。”
虽然当时先皇妃什么都没说,但左白萱也能从母亲脸上悲伤的表情看得出来,那才不是什么叛军所为。
当初的省亲根本是薄情寡义的历帝设下的圈套,为了除去掣肘,奢淫玩乐时耳边少点闲言碎语,就对当时未封后,却掌实权的先皇妃动手了。
左白萱现在连“母妃”都不想喊。
左白萱希望至少在母亲去世,自己离开宫中的现在,还她自由。
栾夜南看着左白萱眼中泛起悲哀和决绝忍不住将其抱紧:“萱儿,你娘在世时对我很好,还将你托付于我。我一定会为她报仇,也会照顾好你。”
左白萱抓着栾夜南的衣服紧了紧,她抬起头看着栾夜南,眼中依旧是不可思议。
她没想到,原来栾夜南的计划不仅仅是要杀了郸皇子带自己远走高飞,而是有更大的计划。
“你要杀回皇宫?”左白萱的手轻颤着,她甚至能想象到当起义的大部队杀入皇城,百姓会遭受什么,皇宫内院中的宫女,嬷嬷,太监又会经历什么。
她虽然恨极了历帝,可是多年礼教束缚,就连母亲去世时也让她不要活在恨里,让她无法直面“弑父”一事,更无法直面残忍战争带来的生灵涂炭。
好在栾夜南捧着她的脸,摇了摇头:“我只负责里应外合,将郸皇子向南高国边境方向引。适当的时侯,刺杀郸皇子。起义军会将此事做得像南高国所为,北高国必将发难于两国。届时三国平衡将被打破,起义军便会乘乱攻入皇城。”
左白萱的眼里浮起担忧的神色。
她总觉得此事不会像栾夜南描绘的如此简单。
郸皇子身边的侍卫又不是摆设,刺杀并不简单。而起义军,想要将此事伪造成南高国所为,必然会赶尽杀绝。无论是栾夜南轻描淡写的哪一步,都让她心惊胆战。
可她选择相信栾夜南。现在栾夜南就是她的安全感,而她也希望成为栾夜南的精神后盾,支持她所有的决定。
栾夜南察觉到左白萱眼底忧色。
她自然也知道,自己所说的那些没那么容易,所以这段时间才一直步步为营。
被她安排和亲随行的小宫女,看着不起眼,但都是起义军的一员提前安排进入皇宫,再挑选了几个机灵的跟来,就是为了接应。
而且身边暗哨也都是多年培养的心腹,做好所有准备,应对所有变故。
只有左白萱的出现是栾夜南的意外,无论是小时候撞入她的心底也好,还是昨天突然戳破心事也罢。
栾夜南应该庆幸,从记事起,快饿死时被师父收养,有众多师兄弟姐妹一起习武,她依然觉得孤独,立于天地之间,孑然一身的感觉。她以为这就是人生常态。
直到意外受伤还被安排了入宫的任务,她见到了左白萱。
她是她的始料未及,也会是她的往后余生。
栾夜南勾起嘴角,低头亲吻左白萱。
舌尖传递着温柔和温暖,试图将安全感带给她。
凤辇之外,嘈杂声持续,但车内只有二人的呼吸声不断加重。
左白萱迷离着拉扯着栾夜南的衣服,最后一丝清明却抓住栾夜南又要在腰间捣乱的手:“南姐姐,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这还是青天白日的。”
“那行,等晚上再说。”栾夜南陪着她低声应道。
左白萱脸上羞红,换乱地整理衣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领口都被栾夜南扯开了,虽说栾夜南身上也好不到哪去。
“谁、谁说晚上就行了?”
“难道是昨晚不舒服?”栾夜南一本正经地思考着,无师自通是不是还欠点火候?
“南姐姐,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左白萱急忙用手堵住栾夜南的嘴,不准她再说话了。
虽然左白萱的话语中不承认,栾夜南还是从她的表情上得到了答案。
……
和亲队伍改道,距离清泉州府还有些距离,行进了数日才堪堪抵达周围的小村庄,唤作轻县。
州牧霍林派来的士兵前来接应。
趁着左白萱几日来舟车劳顿,天还没黑,就在车上睡着了,栾夜南从马车下来。
州府士兵前来觐见:“这位女官不知如何称呼?”
“公主身边近侍,姓栾,在宫中担任尚宫。”栾夜南回答。
士兵故宫行礼:“栾尚宫,我们已经抵达轻县,但县里住宿条件不好,没办法安排所有人的居住,郸皇子那边只安排了十人入县,您看公主这儿怎么安排?”
栾夜南抬头看了看天色,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只安排十人太过危险。我听说轻县有一特色。”
……
哗啦啦——
左白萱轻揉眼睛,从栾夜南的怀里醒来,听着车外的动静,不由得好奇:“怎么,这是下雨了吗?”
栾夜南微笑起来,拉住左白萱的手:“公主醒的可真是时候。”
左白萱晕乎乎的还没全醒,就被栾夜南牵着手带出车去。
她发现凤辇被停在了碎石滩上。
连五匹马都被卸下牵走了,周围黑黢黢的,没有人影,只有哗哗水声源源不断。
左白萱从车上下来眯了眯眼睛就在月光下看到了瀑布盛景。
雾气萦绕在周围,水流仿佛是从仙境落下的一般。
栾夜南拉着左白萱向着瀑布水潭走去。
左白萱迟疑着拉扯着栾夜南:“再往里走,裙袜都要湿了。”
“我在车上备了换洗。”栾夜南回头依旧拉着左白萱,眼睛明亮映着月光,“这几日条件有限,没能沐浴只能擦拭,公主不是总说着想要洗个澡吗?”
“我想洗热水澡呀。”左白萱看着瀑布面露古怪。
栾夜南也不勉强,松开左白萱的手自己向水潭走去。
“诶,南姐姐!”左白萱想拉扯她却拉扯不住。
“公主可知道,此地奈何处?”
“对啊,今日应该能到清泉州府,为何我们在此处?”
“清泉州府辖内有一处名曰轻县。相传最初在此间落户的百姓见水源颇多,以清泉为主便起名清泉,又有人发现了一处神奇质地,此地泉水浮于空中,唤作轻地。但其实,泉水不是浮在空中,只是雾气过多,产生了错觉。”栾夜南说着已经踩入水潭。
这深秋时分,这么大咧咧进水潭,就算是南姐姐肯定也要风寒的。
左白萱急得直往前跑,没抓住栾夜南,却因脚下传来的暖意愣住了。
栾夜南这时蹲入水潭中,笑着说道:“萱儿,害怕吗?此地乃是温泉,顾名思义。地下冒上来的水是烫的,天上落下的水是凉的,正好是个天然浴池。”
左白萱一眨眼,栾夜南站了起来,对她伸出手。
可她目不转睛盯着栾夜南的身上。
南姐姐湿透了。
从凤辇上下来时,二人就没套披风,身上穿着纱裙,被水一浸湿,完全贴合在身上。
栾夜南趁着左白萱晃神,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水潭里拽。
“萱儿,在看什么呢?”栾夜南的表情带着戏弄。
左白萱面红耳赤,却强硬地反问道:“每次都是南姐姐看我,欺负我,这次被我看看又何妨?”
“是无妨。”栾夜南大大方方地站在左白萱面前,直接将她拖入水中。
当温暖的水浸没身体,暖意和身上带着微凉的触感都异常明显。
“南姐姐,不要。”左白萱突然落入水中,有些害怕,想要起身往外跑。
但一站起来,就看着自己和栾夜南刚才一样,湿了个透,秋风吹得她发冷。
只有身上还粘着栾夜南的手在发烫。
那只手作怪地在肌肉线条上清晰地划过:“萱儿不爱干净可不行哦。”
“南姐姐欺负人!”左白萱惊叫着被栾夜南抱回池中,压在水里。
哗啦啦——
声音都被瀑布的喧嚣给盖过了。
左白萱半身没入温泉中,看着栾夜南,气鼓鼓地出手:“南姐姐才是,这么多天都伺候我,不如让萱儿也伺候伺候你呀。”
“好啊,看看谁更厉害。”栾夜南笑着,带着左白萱在水里转了一圈。
小兔子试图做出反击。
小白兔瞬间就被狐狸捏住了。
左白萱控制不住,叫了一声,然后咬着唇。
可是栾夜南是从身后袭击的,顺势咬住她的脖子。
“姐姐,你犯规,这样……不是在清洗啊。”左白萱飘在水里,无力地晃悠着,失去了支撑力,只能靠着栾夜南。
栾夜南的舌尖划过左白萱的脖间血脉,感受心跳的砰砰跳动,手上清洗得更加认真。
“这样还不算是清洗吗?”栾夜南低声问道。
左白萱感受着温泉热水将自己的身体暖烫,而身上一道冰凉的触感清晰的游走着。
像是一条慌不择路的鱼,惊慌地钻入衣服里,寻找着出口。
它真的在寻找出口吗?
并没有。
哗啦啦——
泉水激荡着。
栾夜南也随着泉水的波浪带着左白萱摇摆着。
左白萱半悬在水面中,还伴随着一丝清明,声音柔柔弱弱地讨好着:“南姐姐,别闹了,要是有人来了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呢?”栾夜南言毕只感觉指尖被收紧了。
小兔子在紧张呢。
可是周围早就被她清理过了,真有人要硬闯会被外层的清泉州府士兵拦下,再闯进来,就会被暗哨刺杀。
但,小兔子不知道,小兔子不知道才是恰到好处的刺击。
落在狐狸的陷阱里,被不伤人的荆棘轻轻撕扯着,轻微的痛感和快感并存,更多得是包裹在全身的温柔。
是无法逃离的温柔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