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过敏
「什么?」
两人都是一怔,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祁景行不是已经投靠流月寨了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不过是祁将军为了彻底摸清流月寨底细演的戏罢了,稍后再为你们解释吧,现在咱们得赶紧离开,晚一些怕是不好离开。」
说着,他将笼子门拉开,催促道:「走吧。」
见状,两人也不再耽搁,赶紧离开了这个让他们无尽的屈辱和恐惧的笼子。
那侍卫注意到他俩脸上许多的抓痕和血迹,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这些山匪对您们用刑了吗?」
傅芊芊有些尴尬遮了遮脸上的抓痕,含糊道:「没事儿,反正该受的苦都已经受了,走吧,我现在只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说着,她抬头瞧了一眼那边热闹的场景,随意问道:「那么,祁将军今晚大婚也只是逢场作戏?」
「自然是的。」
那人低声解释,「流月寨的人想用女人绑住祁将军,祁将军便顺势而获得他们的信任。」
「原来是这样。」
傅芊芊低下头,眼底闪过近乎疯狂的惊喜。
「原来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她喃喃着,眼底死灰一般的目光开始快速燃烧起来,烧的让人感觉心悸。
随后,她朝着两人举办婚礼的山坡的方向看了一眼,一股冲天的嫉妒和杀意自心底升起。
一旁,大皇子看着露出这般神色的傅芊芊,心底也闪过一丝警惕和寒意。
这个女人,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傅芊芊了,这次回去之后,怕是不能像是之前那般与她相处了。
突然,傅芊芊看向前方带路的侍卫,道:「等会儿大军是不是会攻进来?」
「是。」侍卫回答。
「我还有事儿,我等会儿走。」傅芊芊停住脚步,冷冷道:「等会儿既然有大军上山,那我也自可趁乱再离开,不比非要现在离开。」
「可若现在不走,等会儿情况便不可控了,即便是我,也无法保证傅小姐您的安危,还是先走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我就要现在过去!」傅芊芊声音更冷了。
「说实话,您若是现在去,」侍卫皱着眉头道:「万一影响到祁将军的大计,那这后果谁也承担不了!」
傅芊芊声音立马一高,「你威胁我?」
「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侍卫抬头,神色不卑不亢,「您若是实在不愿意配合,那我也会想办法让您配合。」
「你——」
傅芊芊脸色一沉,沉默了几秒后,才冷着脸缓缓道:「行吧,我不去了,你在前面带路。」
「是。」
侍卫点了点头,转身便快速走了起来,他沿着狭窄的山道左转右转,像是一条滑溜的鱼儿一般,明显,他对山道十分的熟悉。
大皇子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惊喜和重获新生的感觉瞬间慢慢变得沉重起来。
如果这一切都是祁景行布下的局,如果这一切他早就尽在掌握,如果他真的能彻底一举将整个流月寨摧毁,那他堂堂一个皇子,来这里究竟是做什么?
他这一次过来,什么都没有做到,反而折损了上百个黑羽军,要知道,这些人里大多数本就有着不菲的身世,更别说培养他们所花费的银两花费了。
他若就这么回去,对比祁景行得胜归去,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不行,祁景行不能就这么毁了山寨,他不能背负着这些回去!
想到这儿,他抬头看向前方带路的侍卫,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正盯着侍卫看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什么,往旁边一看,正好与傅芊芊的眼神对在一起。
两人眼神的意思明显一致。
大皇子收回目光,偷偷看向旁边,顺手从地上捡起来了一块石头,再次和傅芊芊对视一眼,旋即看向侍卫的后脑勺,心里一狠,往前走两步,猛地朝着侍卫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前方的侍卫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一点声息都没有了。
「走,现在就赶过去。」
傅芊芊催促道。
「嗯。」
大皇子扔掉手中的石头,也没再看倒下的侍卫,立马就和傅芊芊朝着祁景行举办婚礼的地方跑去。
此时,沈约秋正拿着一个苹果在啃。
今天忙了一天,她还没吃什么东西,但今晚就得下山,她必须吃点东西保持些体力。
只是不知道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朝着外面看去,之前那些喧闹的声音已经小了不少,想来事情应该快结束了。
正想着等会儿会发生什么,忽然,门被人推开。
她一惊,往前一看,正好看到乔装的沈于衷和莫氏。
「走吧,秋儿。」
沈于衷催促道:「外面的人都已经喝醉了,现在正是离开的时候,咱们就跟着小路的人一起走就行。」
说完,就有一个人从后面站了出来,正是雷言。
「好久不见,沈姑娘。」
雷言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又抓紧时间解释:「现在外面的人基本上已经酔倒了,将军会留在这里处理这里的惨剧,您跟着我先走,我会将你们一家人都送到安全的地方的。」
「你,你们怎么做到的?」沈约秋高兴的问着,顺便将头上沉重的头饰还有身上七八斤重的外衣脱掉。
「将军早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将人安***来。」雷言笑道:「总之,今晚一切都会解决,你们快随我离开吧。」
「行。」
沈约秋提着裙子走出大门,等走了几步,又忍不住问道:「祁景行他,他会不会有危险?」
「您放心,一切都在将军的掌握中。」
「嗯,那我们先走吧。」
沈约秋没再多问,四人出了门,沿着一条小道准备离开。
前堂,来喝酒的人乌泱泱醉倒了一大片,大多数人都醉倒在桌子上,或者是倒在桌子底下,一时间,呼噜声此起彼伏,就像是在池塘边一样,到处都是青蛙响亮的叫声。
剩下没有醉倒的也基本上无法站住,而是靠在桌子上,拿着酒碗醉醺醺的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