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婚大使张权安
明曦的手腕被攥住,一股力传来,明曦被拽了回来。
不过由于力道过大,明曦又被狠狠甩了出去。
直到她的后背撞上了一堵人形肉墙,这才有了停下喘口气的机会。
明曦惊魂未定,尚未回神。
“还不起开?”
低沉的嗓音如淬了冰般寒冷。
周身温度迅速下降,明曦回神,打了个冷颤,连忙福了福身。
刚要开口,便被打断。
“公子,属下失职,愿受惩罚。”
明曦回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穿白衣,作侍卫打扮的清秀少年正低头躬身行礼。
“自领。”
“是!”
少年说完便退回那男人身后。
是以,明曦这才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个男人。
一抬眼,便是一整个惊艳住了。
男人身着黑色暗绣云纹锦袍,气质清冷,凤眸幽深,藏不住的凉薄冷意袭来。
他隐匿于黑暗中,像是一头正隐藏暗处,准备随时出手捕杀猎物的猛兽。
男人寒声道:“看什么。”
明曦一惊,心里有些憷,连忙露出一个自认为友好的微笑。
“公子宸宁之貌,小女子一时惊叹住了,还望公子见谅。”
又道:“今日多谢二位出手相助,明曦不胜感激。”
说着,明曦又福了福身。
“不必言谢。”
说罢,男人转身继续下桥,侍卫打扮的少年连忙跟上。
须臾,二人身影彻底消失。
明曦凝视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思绪回过,左右张望着,却看见春兰这小妮子也盯着那二人离去的方向看得一愣一愣的。
明曦上前打了个响指,“回家啦!”
春兰脸色一红,赶忙追上自家小姐。
到自家院子门前,敲门没一会儿,院门便打开了,一位中年妇女出现在视线中。
“小姐?春兰?”李嬷嬷担心道,“可算回来了!”
李嬷嬷听到街坊四邻议论着明曦将白琴师赶跑的事情,担心她心情不佳,害怕出什么事。
知道春兰跟着出去了,她这心里才略微踏实一点。
但看这天色已晚,总有些坐立不安。
看到小姐总算回来了,这才安心。
三人进了前厅,李嬷嬷正要去端来晚膳,春兰连忙拦住,解释道自己和小姐已用过晚膳,李嬷嬷这才作罢。
明曦今日实在累的不行了,摆摆手,“有事明日再说,先回去歇息吧。”
随即便起身朝着后院走去。
院子不大,明曦很快就回到了屋子。
她径直走向床榻,直接躺了上去。
静静盯着眼前娇俏的粉色床幔,似在神游。
自己前世唯一看过的一本小说,是在初中时。
她记得,那天是自己的休息时间,却被强迫着去图书馆看书放松,她很不爽。
偏偏在一堆的社会文学理论类的书籍中被她发现了一本少女小说。
那是本团宠文,粉色的书面少女心十足,名字大概叫做《团宠甜心:皇子妃她又在撒娇了》
不过,她前世活到了25岁,当时又害怕被管家发现,只是极快地翻阅了一遍。
如今想来,能想起的情节少之又少。
能确定的就是,那个绿茶气质的团宠女主就是现在丞相府中的表小姐了!
突然,明曦眉头微皱,她刚刚试着回忆原主的一生,却发现脑海中只记得原身十三岁之前以及过世那段时间的记忆。
其他的全然忘记了。
明曦揉揉眉心,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明曦是被春兰叫醒的,“小姐!我来伺候你洗漱更衣吧。”
明曦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便被春兰拉了起来。
洗漱后,人果然精神了不少。
到盘发这里,春兰跃跃欲试的样子着实逗乐了明曦。
她笑道:“行了,简简单单地盘下就好了,昨日的流云髻虽美,但是这头被坠得属实有些疼了。”
话落至此,春兰喔了一声,老老实实地盘了个简单利落的发髻,随后将明曦领去前厅用膳了。
用膳时,春兰止不住地偷瞄自家小姐,总觉得小姐更有气质了,举止大方优雅,端庄有礼。
而且……嗯……似乎还有点变化,但是她说不上来了。
“好好吃饭。”明曦提醒道。
春兰回神,连忙扒饭。
明曦在江南的这个小院并不大,这些年,一开始的仆人也走了不少,没有主家的管束,早就逃走了。
到最后,也只有春兰和李嬷嬷一直陪在明曦身边。
三人互相扶持,关心爱护,比亲人还亲。
没有主仆之别,同桌吃饭已是常事。
用过饭后,休息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明曦又拉着春兰来到了藏香阁。
明曦和春兰的脸上带着面纱,她们并未去找陶夭,只见明曦走到老鸨面前,说了几句什么,便被带进了一间香闺。
隔帘后,是个隔间,里面放着一把琵琶和一架古筝。
明曦先是拿起琵琶,弹奏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有人推门进来。
“张公子,请进~”
“今日这小娘子是新来的。”老鸨话尚未说完,见张公子霎时眉头紧皱,赶忙接着道:“但琴技可比上一个好多了。”
张公子眉头微松,“嗯,你下去吧。”
老鸨福了福身,“是~奴家告退~”
张权安摇着把折扇,悠悠地走进屋内,坐在外间的桌前,给自己倒了一盏香茗。
“弹吧。若是让哥哥我舒心了,这把玉骨折扇便赏你了。”
说着,张权安顺势将扇子往桌上一扔。
随即抬眉肆意地打量着里面的隔间,纵使有着隔帘阻挡,明曦依然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炽热的视线。
明曦忍着不适,开始弹奏。
没过一会,就被张权安打断了。
他扣着桌子,“小娘子,这是青楼!该弹什么你应该清楚吧,别老弹那些高雅的曲子了,故作清高。”
明曦手上一僵,她哪会弹那些花曲呢,只好绞尽脑汁想了首自己弹过的最为缠绵悱恻的曲子。
好在张权安并未再说什么。
一曲结束,外面传来吵闹声,“张权安呢!?又藏到哪个女的被窝里去了!”
明曦嘴角微勾,她等的人来了。
即使隔着帘子,明曦都能看出那道身影的手忙脚乱。
不等张权安藏身,一个女子骂骂咧咧地破门而入。
一上来便揪住张权安的耳朵,“张权安!你行啊,几天不回家,钻了几个女人的窝啊!”
“你真是贯会装模作样啊,说得好听,评赏曲子去,原来是到青楼听这媚俗下贱之曲!”
张权安被揪得疼了,猛地推倒了那女人。
“起开,疯婆子!力大如牛,疼死老子我了,我当初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泼妇!”
张权安被气得口不择言,抬眼看去,房门口早已站满了看客,一时间怒气上涌,只觉得自己颜面尽失。
他猛地看向趴在地上呼痛的女人,眼神可怕,满是厌恶。
他高喊一声:“来人!拿纸笔!”
“立书人张权安,系江南府枣江县人,凭媒娉定阮氏为妻,岂期过门之后,本妇多有过失,才疏德薄,心胸狭隘,正合七出之条,因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情愿退回本宗,听凭改嫁,并无异言,休书是实。元启十二年五月二十日手掌为记。”
地上的女子早已泪流满面,这就是她爱了十六年的男人啊!
曾经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人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人为何会走向如此结局!
阮雨想啊想,想啊想,却怎么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