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因为无法修改,二十章及二十一章在后面。
两个人静立无言,秋暝驷季不知她来找自己何事,孤峰煞静听四周,确认安全后,才走近低声问他,“为何非要去抢顶心煞?”
秋暝驷季说道:“多谢。”
“我答应护你周全。”孤峰煞解释完,重新问了一遍。
“我有选择吗?”秋暝驷季答道。
孤峰煞明显不认同,却不再纠结,“此次与你们同时下崖的,一共三十人。”
“胜出者共五人。”
“其中一个,是顶心煞的陪练。”
秋暝驷季终于听明白,若论夺魂枪法,他根本没有胜算。
“另外两个,一个是天斩煞的爱徒,一个是镰刀煞的关门弟子。”
秋暝驷季于漆黑一片中回望,“你认为我绝无胜算?”
孤峰煞说道:“你的剑法只要不一味藏拙,应该可以胜出。拳法我未见你出手过。”
“夺魂枪法,我知道如何破,却不太会练。”
“你还是认为我绝无胜算?”秋暝驷季追问道。
“意气之争,在凌湘阁如同自食砒霜。”孤峰煞没有直接回答。
秋暝驷季孤傲的没有接话。
“明日应该会有人同你说,可自由行走。”孤峰煞并不在意,“你借口去文昌院拿东西,我将破枪之法告诉你。”
秋暝驷季诧异之中,孤峰煞已经从来路闪身而出,身形轻盈,如燕别故。
男子汉的傲气,最终敌不过取胜的决心,和心底的恨。
鬼针娘子好心来提醒他,将会有三人和他对战,他吃亏在对阁中并不熟悉。
因为孤峰煞昨晚已提前告知,秋暝驷季并未流露出过多的好奇,淡然说道:“觉得闷得慌,我能出去走走吗?”
“去哪?”
“我与堂兄的换洗衣衫都留在文昌院,想去拿回来。”一句拿回来,直接让鬼针娘子命人给他们带路。
靠近文昌院的大路,引路的人就自觉停了步,秋暝驷季暖心说道:“回去的路,我俩已经知晓,辛苦了。”
引路的人居然一句客气没有,逃也似地离开。
袁文轩感叹,“一个个都这么怕孤峰煞的吗?我感觉她并不吓人啊?”
秋暝驷季本不想接话,见他只望着自己,无奈说道:“应该是定了规矩吧。”
胡婆子打开院门,见是他俩,沙哑的嗓音说着和气的话,“恭喜!”
秋暝驷季回了句多谢,然后说明来意。
胡婆子说道:“东西皆在原处,两位自便即可。”
等关上院门后,又说道:“院主在后院等你。”
秋暝驷季看着表情奇怪的袁文轩,问他,“你真不打算参与比试?”
袁文轩摇头,“我不给你添乱,再说,我也没有胜算。”
“那你在房中等我。”秋暝驷季没有详细解释,任凭袁文轩胡思乱想,径直去了后院。
孤峰煞似已等候良久,院中的桌面上,放着一把镰刀,和一柄偃月刀。
灵境仙子并不见人。
“若按往年,第一战将会是拳法。我并不擅长,但尚可一试。”
出于自信,秋暝驷季本欲推辞,但又想试试她的深浅,“那就对几招?”
孤峰煞却说道:“今日时间不多,直接从第二战开始。”
“你用剑,那边房中,挑一把称手的。”
秋暝驷季挑剑的时候,孤峰煞解释,“就说这剑从灵境仙子处寻回,帮你堂兄也挑一把。”
理解了她的用心,秋暝驷季说了句,“多谢。”
“我说过会护你周全,以后不必再谢。”孤峰煞拿起桌上的镰刀,“我先演示一遍,之后你持剑与我对战,不必留手。”
双方交手时,孤峰煞总会适时提出他的错漏和应对之策。
轮到偃月刀时,孤峰煞手持木柄,“对方的刀柄是铜铁铸成,力道大不相同,你要留心。”
“我明白,看清招式。”秋暝驷季经过她的点拨,已获益良多。
孤峰煞没再多话,依旧先演示一遍偃月刀法,而后让他持剑对练。
“其实这天斩刀法,并无机巧,胜在威力和手柄的长度。如若只一味硬扛,还心浮气躁,数招过后,颓势立显。”
“你应对得宜,只剩不够心狠,就算你杀不惯人,也该尽快习练一招制胜,速战速决。”
面对她的镰刀时,秋暝驷季已经难以平静,现在再见偃月刀,想起合府上下,俱死在这两样东西之下,如何能不心浮气躁。
孤峰煞见他依旧双眼泛红,“时间太短,你记住我告诉你的破解之法,已是不易。夺魂枪法还要说吗?”
“说!”秋暝驷季拿起墙边倚靠的银枪,一连十二招,尽数使出,而后收势静立,以待孤峰煞评判。
孤峰煞破天慌没再说出他的不足,而是直接说起了破解之法。
她虽不如死去的顶心煞身长,但一柄银枪在她手中,十二招连出,已如游龙。
“林中你俩以二敌一,之所以久久僵持不下。一来林中昏暗,你们不习惯。二来他的枪柄呈黑色,又包了铁皮,极易格挡。”
“唯有打乱他的章法,让他疲于应付,招式混乱,你才有机会刺中。”
秋暝驷季问出自己的疑问,“也是生死不论吗?”
“以前是,今年恐怕会舍不得。”这话带有歧义,秋暝驷季因为想偏,一直沉默。
孤峰煞以为他没听懂,难得解释道:“爱徒和关门弟子,自然不能轻易送命。”
恍然之后,秋暝驷季居然觉得脸上发烫,生怕被她看出,照着她所说的破解之法,连刺数剑。
眼看时间不够,孤峰煞再次问道:“你当真极想做顶心煞?”
秋暝驷季虽不明白她为何会问,还是坚定地点了头。
孤峰煞重新拿起剑,“我教你一招,学得会就学,学不会,不要勉强。”
她动作明显放缓,手拿的又是普通的剑,但秋暝驷季还是看出,这就是她神不知鬼不觉,于宴席中刺破“不败将军”崇不悔眉心,让他命丧当场的那一招。
她是女子,身形窈窕柔软,自上而下,宛转腾挪,做起来仍有些匪夷所思。
秋暝驷季虽尽力而为,却还是谬之千里。
孤峰煞终于面露颓然,“你伤他们,会有人喊停。他们伤你,却未必如此。”
“我从不应诺,也从不悔约。”
“你还有何问?”
秋暝驷季说道:“你虽轻看于我,但我仍要多谢你的施教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