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刺杀
面对突发情况,李辛毅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种‘应激状态。"
他不知道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目前的状况对不对,但这种状态,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在他发现自己被跟踪的时候,当他被死胖子用枪指着的时候,他也进入了同样的状态。
每次遇到重大危险时,他就会突然像換了一个人似的。好像在他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格。
他会变得更加冷静,性格也会以改变,能轻易做出平时做不到的事情。
但一个小地方长大的小职员,为什么体内会有另一个人格?
。
李辛毅缓缓的朝大帐篷走去。他看到人们忙碌着,三个‘路由器"被随意的扔在地上。
猖导的鼻孔和嘴里都在流血,但好像血已经被止住了。
“血已经止住了。”有人说道。
“不仅仅如此,他变得更强了。”
所有帐篷里的人都在感受着,“是的,没错,听,歌舞团的歌声前所未有的嘹亮!”
李辛毅冷冷的隔着一层帘子看着。
无论猖导还是允长天,他们都是邪恶力量的一部分。他们本身不是邪神,但他们是造成这世界混乱的源泉之一。
如果猖导现在死了,麻田是不是就恢复正常了?
李辛毅把手伸进衣服里,轻轻一抠,打开了手枪的保险。
今天处理猖导,下一个是允长天。
李辛毅拔出枪来,掀开布帘,迈前一步,
砰!枪响了。
然而,一个高大的人影挡在了面前,
右疤脸捂着胸口,血不停的从指缝里喷出来,他扑通一声倒地。
顿时,全场尖叫声响成一片。
疤脸果然是忠诚称职的保镖。但李辛毅心中毫无波澜,再次举枪,向床上的猖导射去。
砰!
没想到又射歪了,这次是左疤脸,他在枪响的同时扑了上来,一下子把他扑倒。
左疤脸体重足足比他重二十斤,要是放在拳台上,就是另一个重量级。
李辛毅脸色都没变,一个小擒拿手法扣住对方,砰的一拳把疤脸打得整个歪到一边。
同时,李辛毅另一只手抬起枪,向床上的猖导射击。
砰的一声,帐篷上多了一个破洞。又没击中。
他必须彻底解决左疤脸才行,可是左疤脸像蛮牛一样,死命的掐住他的脖子。疤脸骑在他身上,刚才被打伤的鼻血一滴滴的溅到他脸上。
李辛毅一个猛掀,反将疤脸骑在自己的身下。两人比拼力气,像野兽一般的喘着气。
李辛毅重重一拳打去,再一拳,连续击打在疤脸的太阳穴上,终于,疤脸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李辛毅的枪已经掉在地上,他正欲伸手去捡,突然,一只脚踩在了那把枪上,并把枪踢远。
李辛毅来不及看是谁的脚,伸手去左疤脸的衣服里去一掏,摸了个空。马上又扑到右疤脸的尸体上,伸手将对方枪套里的枪拔了出来。
突然耳边响起不计其数的叫声,像牛,像猪,接着,所有的歌舞团的胖子都冲了进来。
猖导把这些胖子全部召唤进来了。
层层叠叠的胖子堵在自己枪口前。他们好像根本不怜惜自己的命,争先恐后往枪口上送。
李辛毅只觉得有些发颤,他退了两步,
“闪开!”他冲着那些胖子吼道。
“你们都被奴役了!我这是在解救你们!”
可是,那些胖子压根听不进去。肥胖的脸上突然都露出戾气,他们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在李辛毅的心中,一个声音响起来:
‘为了任务,可以付出代价!"
顿时,另一个人格又占据了主导。
李辛毅连续抠动扳机,一个接一个胖子倒下,他奋力开出一条路来。
那些胖子们伸手抓他,有人抱住他的腿,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目标就在眼前!"
他冲到了床前。枪里还有最后一颗子弹。
最后一颗子弹,送给你!
他抬起枪口,向床上的猖导瞄去,可眼前突然一黑,
整个帐篷塌了。
帐篷有两层,一大一小,两层帐篷厚厚的布没头没脑盖下来,顿时所有人被罩在了里面。
李辛毅什么也看不见了。大概有几十个胖子压着他,挤在他四周。他就像在肉里面溺水的人一样,拼命的挣扎。
在一片混乱中,猖导被人救起,匆匆被送走了。
李辛毅知道他已经失败了,眼下,他只能努力的往外爬。
从外面看,帐篷的巨大布堆不停的蠕动着,里面发出种种动物的怪叫声。
最后,从帐篷的一角,李辛毅狼狈的爬了出来,他四下张望。猖导不知道去哪了。
只见胖子们一个接一个也爬出了帐篷,又朝他涌了过来。在这种惶急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有心力多想,他开始躲避那些胖子的追赶。
很糟糕,李辛毅想道,猖导已经知道自己想弄死他了,所以现在猖导也一定想弄死自己。
所以,只能赶紧逃吧!
李辛毅朝工厂大门飞快的跑去。身后追着一大串的胖子,就像很多肉丸子在追赶一只虾饺。
就在他跑到工厂大门前的时候,轰然一声响,大门被撞开,有上百个人冲了进来。
看上去,这些人全都是麻田的平民。
猖导把普通居民也都召唤来了?李辛毅暗自心惊,猖导究竟能同时控制多少人?
只见上百人朝自己涌来,后面又没退路,李辛毅赶紧像猴子一样,迅速的爬到一台大型机器上面。
很快,追赶者密密麻麻的也往机器上面爬。
他纵身一跃,抓住高处的一根吊绳,然后开始大幅度的摆动起来。他把自己甩向厂房高处的气窗。
哗啦一声响,玻璃被撞破,李辛毅跳出了厂房外面。他抓住一个凸起物,让自己悬在墙壁上,没有硬生生掉下去。
这时候,他猛然发现,外面一片黑,
已经天黑了?
自己在这个厂房顶多呆了三个小时,怎么天就黑了?
来不及多想,他先跳下地,飞快的向外面跑去。
虽然这条路他没走过,但坐马车来的时候,他已经记住了路。他沿着一条小径,一口气跑了分钟,终于前面看到了一幢幢的居民房。
这时候,他才弯下腰,喘一会气,他累得不行。
他喘息着,隐隐觉得前方的居民楼有什么不对劲,抬起头一看,只见一个巨大的火堆,居民区熊熊的燃烧着,火堆边,许多人正在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