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明姐
自从第一次见到明姐后,我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小时候家里穷,冬天去河边捡柴火棍抱回家给奶奶烧饭。那条河一到冬天就会冻一层透明的冰,无论冻了多久多厚,始终都是透明的。捡完柴火我就会小心翼翼走到冰面上,趴下身去看,运气好的时候甚至能看到几条缓慢游动的鱼。
明姐忽然又让我想起那种隔冰看鱼的感觉,极度不真实,仿佛抓痒的时候隔着衣服,似挠到似挠不到。
晚上收拾完床,钻进被窝,刚要躺下,听到有人敲门:咚咚咚!
“谁?”
“是我,你明姐”
:哦哦,一边应声,一边撩开毯子去开门。
明姐还是白天那身粗布素衣,拿了一个包进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又递给我一个香袋:“你把这个挂床头,里面是我配的中药,你晚上闻着睡觉可以增强抵抗力。包里是店里的工作服,尺码我约摸着你能穿,明天早晨7点准时起床,我教你推拿的基础知识。”
我点点头,说好。明姐似乎又想说什么,终究也没说。转身走了,还顺手帮我带上了门,似乎还笑了一下。
握着香袋,我闻了闻,跟奶奶平常喝的中药有一点点像。扭身子把香袋子挂在床头上。
农历六月份的天已经入伏开始热起来了,但是这屋里很凉快,躺在床上,我想起奶奶,想起顶巴。二十多年没有离开过一天,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睡着了没。这次出来我一定好好挣钱,给奶奶买一个按摩椅回去……想着想着脑子就开始迷糊,眼珠子发涩,眼皮开始打架,渐渐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听着门那边咔吧,咔吧的响,仿佛有人在拧门把手,但是一直拧不开。
我记得明姐走的时候没上锁啊,奇怪。
可能不小心锁上了吧。这样想着,我爬起来去开门。
拉开门,外面什么都没有。可能是我听错了。抬头看看挂在墙上的钟,凌晨1点。
可能是换了地方睡不习惯,想到这儿我关上门重新回去躺好。
一直到明姐敲门,我才混混沌沌的醒过来。浑身都在疼,整个人像从井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冷冰冰的。
“睡得怎么样?”明姐麻利的帮我叠了被子,铺平床单。看了一眼我挂在床头的香袋子。
“还行,这房间很凉快,比在老家舒服”我看明姐帮我收拾床,有些不好意思。
“嗯,慢慢会习惯的。走吧。”
跟着明姐出来,关上门。看小茶几上已经摆上了早饭,还有两张经络图。
“坐吧,一边吃我一边跟你说。”明姐拉了个小凳子坐下,又扯了另一个凳子过来,拍拍凳子面示意我坐。
“咱们从早晨9点开始营业,一直到晚上10点打烊。时间么会比较久一点,你先慢慢适应着。客户呢,从一两个月的婴儿到八九十岁的老者,我们都接。”
她又指了指桌子上的电话和一个大本子:“如果有客户打电话过来预约时间,你就记在这个本子上,两个客户的时间不要重叠到一起。等你可以独立上手去做了,再可以一起接待两个人。”
我咬着滋滋冒油的油条,舀一勺小米粥,想着确实这里确实比老家要好。我和奶奶每天的早饭只有一碗玉米糊,还要留一半给顶巴,吃了早晨的就开始发愁中午吃什么。
吃完饭明姐开始给我讲经络图,每个穴位的位置,名称,作用。让我熟记熟背。第二张还没讲完,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光头,短粗的身材,右腿有点微微瘸。左胳膊纹着一条蟒蛇,缠满整条胳膊,绕进短袖子。
“妈的,明姐,我又被缠上了。还是老一套,刮痧拔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