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堪一击
大帐中。
德威丁躬身向伊戈尔请罪：“白鹿部作战不力，损兵折将，打乱了部署，特地请罪。”
伊戈尔一把拉起了德威丁，拍了拍他道：“不碍事，只是没想到石军如此勇猛，敢偷袭不说，竟然还敢当面叫阵。”
“可知道领兵的是谁？”扫了一眼在座的诸位头人，伊戈尔问道。
“据说是石朝的大将军魏重。”龙烈斯答道。
“我知道这个人。”斯维特轻蔑地笑道：“一个饭桶，军事上的白痴，据说是当今石朝皇帝的舅舅。”
“此话怎讲？”伊戈尔明显有点兴趣了。
“从石朝的帝都到凌州，以一支骑兵经胜州，不到十天便可直插凌州，同时传令胜州配合出击，先不说能不能打赢我们的问题，但最起码我们要想拿下唐圩和青阳就没那么顺利。”斯维特指着地图道：“他却偏偏要绕这么个大圈来铁原，倘若他路上再慢那么几天，等我们兵马集结完毕，铁原根本不可能守住。”
“是这么一个理。”伊戈尔摸了摸下巴道：“可探知石军的配置？”
“据探马回报，石军有二十五万，其中马军三万，据说现在交由齐平、魏旭和覃贲三人统领。”龙蜥部新任头人迪亚纳道。
“三万马军？”斯维特疑惑地道：“我记得连州常备马军都有五万，怎么援军总共才三万马军？”
“这就有意思。”伊戈尔笑了：“就这二十余万步兵，我们只要全歼他们的骑兵，剩下的光拉着他们跑都能累死他们，石军虽众，不堪一击。”
“不过，”伊戈尔敲了敲案板“要消灭这三万骑兵，得想点法子了。”
……
石军中军帐。
魏重看着列中的齐平，露出满意的神色：“齐平啊！这几天很不错，这北狄军都不敢出来了，哈哈哈哈！”
齐平道：“元帅切不可大意。这北狄人狡猾得很，出征前，家祖特意交代，我军步兵过多，机动性上要比北狄人差很多，应该……”
“好了！”魏重不耐烦地叫停了齐平，道：“齐老将军是宿将不假，但临阵应变的应该是我，而不是远在帝都的他。”
“我军有二十余万之众，只需要摆开军阵，北狄军能奈我何？”魏重明显有些自傲，道：“诸将且说说，明日该当如何？”
“元帅，北狄军如今龟缩在牛家堡，我军可架起云梯火炮，四处攻打。”石将窦其建议道。
“嗯~此言有理。”魏重点了点头，道：“我军如今移营到了铁原城外，今夜务必做好守备，以免北狄军偷营。明日卯时，吃饱早饭，步兵诸营架炮攻打牛家堡，骑兵给我盯紧了北狄的增援。”
“得令！”
出得大帐，齐平对波才道：“魏大将军太看轻骑兵在平原所能发挥的作用了，现在北狄兵在牛家堡，看不出什么，倘若是野战，我军胜算不高啊。”
波才道：“若此次能把北狄兵合围在牛家堡，可毕其功于一役。”
齐平摇了摇头道：“若是北狄援军未至，单凭白鹿部的兵力，倒问题不大，可现在苍狼部和金雕部都来了，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不太现实。”
“明天怕不是一场硬仗，回去好好休息吧，你们盯紧了北狄骑兵，我们才好安心攻打。”波才拍了拍齐平，笑道。
齐平道：“还是有点可惜吧，你应该去统率骑兵的，却让你去统领步兵。”
“无妨，哪里需要我，我便到哪里去。”
次日，随着火炮的轰鸣声响起，石军如潮水般向牛家堡发起了冲击。
魏重端坐在马背上，看着炮火把那低矮的墙体炸塌，石军一拥而入，不到晌午，石刻雕龙印玺大旗就高高地飘扬在牛家堡的哨塔之上。自始至终，北狄的援军只是在战斗开始前有支援的动作，但在三万骑兵的盯视之下，最终还是选择了退去。
“哈哈哈哈！北狄人如此不堪一击，收复凌州指日可待啊。”魏重在议事堂设宴大贺此战。
他高举酒杯，向着诸位将领示意道：“这第一杯酒，全赖陛下鸿福，方有如此顺利，为陛下贺！”
“为陛下贺！”诸将和道，纷纷仰头一饮而尽。
“这第二杯酒，全仰仗诸位将军奋勇杀敌，为诸位将军贺！”
“贺大将军。”诸将说道。
“至于这第三杯酒嘛，”魏重笑了，“我替凌州百姓敬诸位，愿诸位将军再展才华，驱逐狄寇，还我河山！”
“驱逐狄寇，还我河山！”
饮宴正酣，波才忽然站起来道：“大将军，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魏重把手一挥，笑道：“今日大胜，喜庆之日，诸君有言，但说无妨。”
“当日我在牛家堡设防，在内短粮草，外无救兵的情况下，都能守住近三个时辰，可现如今不到两个时辰便拿下了有援兵在侧的牛家堡。”波才说道：“大将军不觉得我军今日攻打牛家堡有些太轻松了吗？”
“你的意思是，北狄军在诈败？”魏重轻轻敲了敲桌子，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动，但坐在一旁的魏旭却很清楚，这是自己叔叔生气的前兆。
气氛开始冷下来了，可在座的诸将都没有出声，齐平的心也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了，正准备开口替波才解围。
魏重说道：“我军有火炮优势，这可是北狄人所不具备的，取得如此成效，无可厚非。”
“这，”波才有所犹豫了，道：“可北狄有数万援兵在侧，却不敢上前支援，末将以为，此中……”
“此中有诈！”魏重道：“波将军能以劣势兵力守住铁原城，本官佩服，也为你请功了，可现在我军处于优势，还这般瞻前顾后，何日才能收复凌州，驱逐狄寇？”
“波将军，本官觉得在前线冲锋陷阵有点浪费你的防守才华了。”魏重看向波才，露出笑容道：“这样吧，明日开始你就负责后勤粮草运转，为我们打造一条安全的粮道，前线打打杀杀的事，就交给其他诸位将军吧。”
“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