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第37章 第37章

“哇啊啊啊轻点啊护士姐姐……”南风坐在病床上,漂亮的小护士正给他上药,清理伤口。他倒是没伤得多重,都是些软组织挫伤,还有摔倒在地时,手肘蹭伤了一大块。就这点伤,换了别的男人估计哼都不会哼一声,偏偏到了南风这儿,光是清理伤口他就嚎了半晌。

付乐棋和肖承耀在旁边看着直乐,尤其是刚才在车上的情节,肖承耀笑得快岔气,等到付乐棋过来连忙跟他进行转述:“哎哟你是不知道,二狗子那个哭的哟!哈哈哈哈我快笑死了……”

“噗哈哈哈……”付乐棋也跟着笑,“狗子以为尤理哥要死了?狗子你咋这么可爱啊……”

“痛痛痛!”南风一边嚎着,一边转过头吼了这两人一句,“赶紧滚!别再这儿瞎哔哔。”

“哈哈哈你在害羞吗?”肖承耀见南风这反应,笑得更加嘚瑟起来,甚至还掐起嗓子学南风的口吻道:“‘我没有喜欢别人!我只喜欢你!’,哈哈哈哈啊……”

“狗子是这么告白的吗,这也太好笑了吧!”付乐棋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

小护士看着这三人一直吵吵,皱着眉头,给南风包扎的手劲儿又大了些道:“这里是医院,你们小声一点。”

“嘶啊……小姐姐你别搞我啊,是真的很痛!”南风倒抽一口气,哭丧着脸道。说完他又担心起尤理来,“那个跟我一起来的,还好么?”

“他严重点,需要全身检查,有没有骨裂之类的。”小护士道,“你也应该检查一下。”

“不了不了,我没怎么受伤。”南风摇摇头道。

肖承耀笑了半晌后,终于止住了笑意:“那今晚要住院么?”

小护士道:“那边是一定要留院观察的,他可以不用。”

“得,那不相当于都要住院么。”肖承耀说着,不怀好意地看看付乐棋,两个人又开始暗搓搓地笑,“你这没事儿的话,我们就先走了,你照顾尤理吧。”

“???”南风看着两个牌友满脸的不爽,“我是伤员诶?”

“你又伤得不重,再说了,”肖承耀理直气壮道,“我反正不当电灯泡,你呢?”

他说着,看向付乐棋。付乐棋同样连忙摆手道:“不了不了,我也不当电灯泡!”

“……你们真的有毒!”

“不过狗子,今天是怎么回事啊?”肖承耀语气突然认真起来。

四库巷一片漆黑,压根就不知道行凶者是谁。至于报警一说,那都是瞎编的,为了及时阻止他们继续下手。

听见询问正事,南风叹了口气道:“那天那个老张,记得吗?”

“记得啊……”

付乐棋搭腔道:“就是那个喜欢摔麻将的呗。”

“嗯,”南风点点头,“就是他,上回我不是看他不爽,稍微让他出了点血么?今天来报复了。”

“那好,知道是谁,这医药费也有着落了。”闻言,肖承耀勾起一边嘴角冷笑道:“你放心照顾尤理,人我给你找出来。”

“行。”南风点点头。

付乐棋看着肖承耀这架势,语气有些讨打地调侃道:“哇,你这么社会的吗?我都没看出来诶。”

“那我们先走了,反正今晚上你照顾尤理呗。”肖承耀没搭理他,倒是对着南风说道,他语带戏谑,一副看好戏地派头。要说看好戏,刚才在车上已经足够好看了,毕竟能看到南风这么撕心裂肺地告白,稀有程度不亚于在牌桌上连续摸出五张一筒。

“赶紧滚赶紧滚!”南风没好气地说道。

话语间小护士也给他包扎完事儿了,肖承耀和付乐棋走后,南风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等着尤理检查完回到病房里。

护士提醒南风人已经到病房了,南风连忙想过去。可他刚到病房门口,就看见尤理仰躺在病床上,一副虚弱的模样。他脚步一顿,竟不敢进去,倚着门跟小媳妇似的往里头巴望。

尤理身上外伤不怎么多,都是淤青,尤其脸上,那张帅气的脸都被揍成了猪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些擦伤,用白色的纱布贴着。

刚刚在车上的时候,南风是真以为尤理有生命危险。在那种情况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旁边坐了什么人,南风都顾及不了。

情急之下说出来的,全是些平时说不出来的话。

他站在门口实在不敢进去,病床上还闭着眼的尤理突然开口道:“杵那儿干什么?”

南风还以为尤理在睡觉,突然的说话声把他吓了一跳,汗毛都竖起来了,紧张到同手同脚地走进病房里。

尤理这才睁开眼。

大约是打斗的时候,他也护住了眼睛这种脆弱的部分,虽然脸上很惨,一双眼却没有受伤,此刻炯炯有神地看着手足无措的南风。

南风只好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垂着头,也不敢看尤理的表情。

他现在希望尤理最好上到头失忆了,在车上的事情全部忘光光。

“你在车上说的是真的么?”尤理开口问道。

果然不可能忘光光啊!!!

南风甚至觉得窒息,呼吸都不舒畅起来,也不敢吭声,完全没了平日里那副嬉皮笑脸的贱样。

“是不是啊?”见南风不答,尤理语气不善地又问了一遍。

只不过现在的语气不善,完全是装出来的。南风在车上说的话,他一字一句恐怕永远也忘不了——特别是,还是当着秦均逸这个情敌的面,说喜欢他。

尤理要不是被人狠揍了一顿,身上到处都在痛,估计当场就要摁住南风亲一口。

面对尤理的质问,南风仍然不好意思回答,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你好有点没有啊,检查结果怎么样啊?”

“没事,就肋骨轻微骨裂。”尤理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好歹是医生,不会让人袭击要害的。”

“那就好……”

“所以到底是不是真的。”这种拙劣的话题转移,根本不可能在尤理面前起作用。他微微蹙眉看着南风,又问了一遍。对方仍然没敢抬头,活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正在等待家长的审问。

南风支支吾吾:“那你跟林幼琪怎么回事啊?”

“我?她骗你的,就这么简单。”尤理道,“她现在都已在回美国的飞机上了吧。”

“……”南风这才抬起头,脸颊上明显带着害羞的红晕,但仍然没好气地道:“这种事怎么能随便说啊……”

“出于某种原因罢了,你还没回答我。”

他一抬头便能看见尤理直勾勾的眼神,好像要看穿他一样。

在尤理面前,他从来就相当于裸奔,什么也藏不住。他拙劣的演技跟尤理那种天然无表情相比,实在是一点用也没有。

事已至此,南风就算想瞒也不可能瞒下去。尤理这人异常的执着,只要是他想问的事情,哪怕现在问不出结果,等到出院,也一定会二十四小时逼问南风,直到问出答案为止。

“呼——”南风长吁一口气,做起了心里建设。

反正话都讲明白了,最坏的结果无非也就是尤理拒绝了他,然后跟他保持距离——仔细想想的话,他已经有段时间都跟尤理搞成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了,再坏也不会比现在的结果坏。

这么想着,南风的视线在尤理身上晃了晃。就在自己旁边,从薄薄的被褥里漏出的、尤理的手指上,还稳着跟自己同样的纹身。当时还被尤妈妈误认成交女朋友的讯号,现在想来这东西就跟婚戒似的,令人浮想联翩。

他再看看自己的手指,同样的纹身仿佛就是勇气的来源。

“尤理,”南风难得地正经起来,本就俊朗的五官看上去更加帅气,“是真的,我喜欢你。”

“我……”尤理正想说什么,但南风连忙抬手制止了他。

他可不想听见尤理直接拒绝,起码要等他把心里话都说出来,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

南风继续道:“我是喜欢你,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我不喜欢你跟女孩子约会,知道你要结婚我超级失落。

“而且……我本来不敢说的,就是你知道……我跟秦均逸那个破事儿……我保证那真的是个意外,我压根一点记忆都没有。

“以前完全没发现自己喜欢男生,也是察觉喜欢你,才知道自己是gay。说实话,我知道你是钢管直男,所以也知道没什么希望。

“我唯一的要求是……能不能不要不理我了?”

南风垂着眼帘,不敢直视尤理的目光,直接说了一大串话。

纵使是神经大条如南风,也知道眼神可以表明很多事情。如果他看见尤理明显不接受的目光,他可能都没办法把这些话都说出来。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尤理现在看着他的目光,是多么的炙热。

“南风,看着我。”尤理沉声道。

对方有些犹豫,但还是如他所言,抬起了头。

他这才发现,尤理那张总是表情冷漠的脸,现在正带着掩饰不住的狂热,那双眼眸也不同于以往,带着明显的渴求。

他从没仔细地跟尤理对视过,而现在,他正看见自己的倒影,在尤理的漆黑的眸中。

“我喜欢你二十年了。”尤理道。

“啊?”

“不管你是意外,还是你曾经喜欢过别人,都不要紧。”尤理说道,“但这一刻开始,你的眼里只能有我,明白了吗?”

“等等等等……”信息量太大,南风的木鱼脑子根本转不过弯来,“你不是喜欢林幼琪吗?!”

“都说了没有要跟她结婚,你是弱智吗?”尤理又恢复了以往跟他相处的态度,嘴巴毫不留情。可话刚说完,他又伸出手去摸了摸南风的手,下一刻竟然爽朗地笑了起来:“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啊?”

“……到底是谁不说啊?”南风没好气道,“亏我……亏我隐瞒得那么好。”

“好么?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你还?!”

“是你背着我跟秦均逸打牌吃饭约会好吧?”尤理眯着眼道,“你怎么那么水性杨花啊?”

“我水性杨花?哎哟我真服了,你是不是人啊?”

“在床上的话,大概是禽兽。”尤理认真思考了片刻后道。

“……”南风被噎得无话可说,他的手跟尤理牵在一起——这种行为绝对不是第一次,可他从没像今天一样,觉得那掌心的温度如此动人,让人不想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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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竹马打不过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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