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头疼医头,脚疼医脚
以晨冲上来,抬起脚狠狠地踢在我的头上。
“不要,以晨。”俏俏在旁边说,在以晨准备踢第二下的时候拉住了她。
以晨说:“别拉我,我得好好教训他,真是太可恶了,竟敢偷到我们家来了。胆子也太大了,大白天……”
俏俏在旁边解释:“他不是小偷……他是我带回来的。”
以晨扭头一望她:“什么?你带回来的?”又看看我,问俏俏:“那你还叫什么啊?”
俏俏脸一红:“我没想到他会在卫生间,而且……他还在那里那样啊。”
“什么那样啊?”
“就是做……色狼一样的动作啊!”
以晨迅速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正望着她俩,眼光交织在一起,以晨脸一红,狠狠地瞪了我一下,转过头去:“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这样!”
“我……我没有啊……”我只不过是在小便啊,是男人都会这样啊。
俏俏把我扶起来:“呀,你额头破了,流血了。”
我伸手在额头上摸了一下,一看,果然手指头上有血。
再一摸后脑勺,感到粘乎乎的,把手伸到眼前一看,手上也是血。
俏俏吓了一跳,用手按着我的额头:“以晨,你怎么下手这么重啊?”
“我,我以为他是小偷嘛。”以晨辩解说,“都是你,自己带回来的人,还诈唬什么呀?”
“哎呀,我都让你不要打了,你非要打。”
“谁叫他推我了?我的头也在墙上撞了一下呢。”以晨摸了摸自己的头,“现在还嗡嗡响呢。”
“算了,不和你说了,快点去拿药啊,还有纱布,先帮他止血。”
以晨跑上楼去。俏俏把我扶到沙上。“真对不起啊,没想到会是这样。”
“快点送我到医院去啊。”我头晕晕地说。
“等以晨下来啊,我可不会开车。”
这时候以晨跑了下来,手上拿着药,俏俏说:“以晨,你帮他处理一下,我上楼拿点钱。”
“拿钱干什么?”
“唉,你把他伤得太重,后脑勺都裂开了,快点把他送医院。”俏俏一边往楼上跑一边说。
以晨嘟哝了一声:“用得着到医院去吗?”
“你看看,我都流了好多血了。”我把手摊到她面前。
“好啦,好啦,带你上医院看看就是了。”以晨说,“俏俏,你别拿钱了,我包里有钱。你扶他吧,我去开车。”
以晨简单把我伤口处理了一下,俏俏拿了病历,把我扶出门,以晨把车开到我旁边,俏俏开了门,我坐了进去,俏俏把门关上,坐到了前面。
以晨动了车子,很快车子就驶出了小区。
“快老实交待,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以晨突然问。
俏俏反问:“你说什么啊?”
以晨笑:“他不是你的BF吗?哼,还想保密呢。”
“你胡说什么呀!”俏俏急着说,“他这么老土,怎么会是我的BF?”
“那你把他带回来干什么?”
“我……我今天撞了他,他刚到这里来做事,没地方住,我就把他带到这里,想让他在佣人房里住两天,等伤治好,就让他离开。”
以晨从镜子里看了看我,扑嗤一声乐了,“果然是好土,我刚才还以为他是你的BF呢。”
“呸,做你的BF还差不多。”
听着她俩毫无顾忌地以我为丑角开着玩笑,我心情自然好差。妈的,老子是土,跟你们这些有钱的大小姐比起来,老子是个穷光蛋,但那又怎么样?你们家有钱,但也不是你们自己挣的,不过是你父母的钱而已,而且那钱是不是干净的,还不知道呢?
“喂。”我对俏俏说。她没理我。“俏俏!”我大声地喊她的名字。“什么事啊?”她扭过头来,不满地看了我一眼。
“手机给我用一下。”
“干什么?”
“打个电话,告诉我七叔我的情况。”
“你自己的手机呢?”
“我……我们乡下人,哪里买得起手机啊?!”我故意把乡下人三个字说得很重。
俏俏把手机拿出来,递给我。我接过来,女式的手机小巧精致,隐隐一股女孩特有的馨香。
七叔一听是我的声音,立即说:“你到哪里去了,把我们都急死了。”
我说被人撞了,受了点伤,不过不要紧。七叔又问我在哪里,我说已经到医院处理过了,伤得不重,叫他不必担心。又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把手机递向前面。俏俏接过:“你七叔是什么人?”
“七叔是我的远房亲戚,在这里打工。”我说。
“那你怎么不到你七叔那去住?”俏俏问我。
“我……”我想说自己刚来,还没跟他联系上,想想又觉得不对,“他那里住宿紧张得很。”
“是吗?那也没什么,挤挤就是了。”
“他就睡在工地旁边啊,条件很差,我怕住到那里伤口受到感染,病情加重啊。”臭丫头,你不是怕掏钱吗?伤口感染,病情加重,那可是得多花钞票的,谅你也舍不得吧?
这一招果然有用,那小娘们想了想,挥挥手:“算了算了。”想了想,又说:“不过,你别动什么歪心事?我警告你,以晨是有名的武林高手,象你这种家伙,十个八个也不是她的对手。想当初,学校里的男生……”
我打断她的长篇大论:“她这也算是武林高手?那我可就是武林宗师了。”
“武林宗师?叫一个女生打趴下,你还好意思吹?”俏俏说。
“我是受了伤嘛,要是我脚不受伤,手不受伤,就她这水平,十个八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俏俏冷笑着说:“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也不犯法。”
“吹牛不犯法,可是要承担后果。”以晨冷着脸说,“小子,等你伤好了,我们比试比试?”
我感到后背有点凉飕飕的。比试?我才不想跟女生斗呢。“呵呵,我说着玩玩的,象你这么高的功夫,十个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以晨重重地哼了一声,放过我。
车子开到医院,医院已经下班了,没有什么病人。
俏俏拿了病历,去挂了急诊。我们一起来到外科值班室。那值班医生正在看报纸,俏俏把病历放到他报纸上,他头也没抬,一边翻开病历,一边问:“哪地方不舒服?”俏俏在旁边代我回答:“他受伤了。”
值班医生这才抬起头来,望了望俏俏,又望了望以晨,最后才抬眼睛落到我身上,低下头看到下午写的病历,诧异地问:“今天你来过医院了?”
“是啊,他下午来过了。刚才不小心,又跌伤了。”俏俏马上接上话,我看了她一眼,她正红着脸,看到我看她,低头笑了一下,别过脸去。
“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不小心一点?受了伤就得好好歇着,不能到处走动。”医生说。
“是啊是啊。”俏俏在旁边直点头,“可是他这人笨得可以,一不小心又受伤了。”
就这样,我额头上被贴了纱布,后脑勺被缝了四针。
两个把我扶到大厅,俏俏说:“好了,以晨,我去一下洗手间,你看着他啊。”
“我和你一起去。怕什么,你还怕他丢了啊?”
两个把我放到椅上,朝里面走去。这一去,又是好大一会。已经被俏俏搞得疑神疑鬼的我又起了疑心,担心她们偷偷溜了。正想着,却看见她们手牵着手走了过来。两个看到我,俏俏突然笑起来。
“死丫头,笑什么啊?”以晨问。
俏俏还在笑:“看到他这样子,我想起了一个成语,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