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死绝的使用者？
眼前与晁舒有相似而非同一剑技的动作，不再是印象中流水般的柔顺，而是充满了赤红火焰的爆裂，明艳的火红色纹路缠绕在脸颊两侧，少年闭眼咬着牙似乎承受着痛苦，束集的气息从齿间中吸入，便如同锻炉送氧，焰光大盛。
少年睁眼，
瞳孔红光流转，
山石为剑势所开。
持刀而立，缠附在少年手中日轮刀的火焰，幽幽晃动。
仉沭看着眼前的自己发蒙。
这份个画面不会凭空产生，一定是在自己进入这个世界，外界身体处于无意识的状态，借用晁舒有的日轮刀施展火神神之乐的第一舞型。
也就是日之呼吸壹之型——圆舞。
最后一幅画面消失辗转不见。
不容仉沭多想，这场承道盛宴，便落下了帷幕。
九日悬空相噬，崎山穿连崩塌，诡水汹涌作妖。
此方世界正在走向崩塌与毁灭。
仉沭惊呼，似以为真。很快便意识到这并非现实，而是他进入的奇怪境界正在消失，他要出去了。
在此之前，仉沭在思考中发现华点。
如果包括我在内的所有斑纹剑士，都是通过传承获得力量。那么第一位，也就是初代斑纹剑士，那位赤红色火焰羽织的大人，是怎样获得力量的？
仉沭想到一种可能，最贴合实际，真实性也最大。
那便是天生。
两位双胞胎剑士始终未透露他们的姓名，只能通过“兄长”的称呼判断两人是哥哥与弟弟的关系。
哥哥为了追上弟弟的步伐，不断的寻求获得力量的途径，以至不择手段堕入鬼道，甘心被吞噬。
仉沭唏嘘。
这两人所拥有的共同特点，就是他们在未施展呼吸术即剑技的时候，斑纹始终是开着的，也就是常驻斑纹。
此后所有开了斑纹的剑士，都是在战斗的时候才开启。在此方世界显现出仉沭开斑纹的画面时，其本人注意到仅仅是施展壹之型，他的身体似乎就承受着庞大的负荷，体表的颜色可以判断体温升高很多，而且精神有将要崩溃的迹象，随时会昏厥过去。
而这哥弟两人有在斑纹出现却未使用呼吸术施展剑技。
那究竟是怎样的时代？
这样的斑纹剑士多吗？
为什么那个弟弟可以突破二十五岁的生命桎梏。
仉沭无比向神往，胸中激荡澎湃。
似乎有感，
阖上双眼。
天与地正在崩溃，九日终合一阳，赤红的天空，沸腾的河。
整个世界即将倾斜毁灭之际。
再度睁开双眼，
天赤地红中，
火红一片。
......
......
水集镇
仉沭的便宜师傅只说去镇上逛逛，至于去了哪儿，尹老头也摇头不知道。
水集镇的镇中央附近有一家饭馆，有院中人自己在后山开荒种茶，庞大的底下酿窖供给充足的酒水，后院有自己圈养的牲畜，生意蒸蒸日上。
馆内，
掌柜在后面跟着中年人，搓着手一脸荣幸。
出了茶馆，笠帽下的面孔心满意足。
“恭候您随时再来。”
掌柜喜笑颜开，很久没见过如此出手阔卓的客人了，买下了馆中所有的一醉葫，这是个大手笔。
本以为会掏出来成堆的零碎银碎，谁对方知竟然掏出来一枚金叶子。
掌柜的当即露出更加真诚的笑容。
看着那人将一醉葫不慌不忙，挨个记在腰上。
竟是记了一圈，走路的时候葫芦跟着晃荡。
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
每个葫芦倒也没有沉甸甸的，酒水能有多重嘛。
但是二十来个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中年人笑眯眯的未回身，只是右手举起来摆摆。
左手伸在怀中怀里还揣着什么东西，向镇尾方向走去。
“算时间差不多该醒了。”
一路上众人频频回头。
不说熟人，水集镇不小，不可能人人都见过面且能记住。
穿着倒也不是让人特别在意。
仅仅是发束脑后衬托的气质吗，或许其本身散发的强大气场。
镇尾小屋。
醒来的仉沭，发现躺在自己屋的炕上，望向窗外，又是一个朝阳，似乎之前去到的世界，都是梦中泡沫。
但仉沭知道并不是，九日合阳确实发生过，他甚至也“亲身”坠入诡水感受其诡异的力量。
这都是，真实的。
少年推门而出打开水缸捧水要洗脸，突然动作顿住，看向水缸里映射的面孔，那俊俏的脸庞没变。
仉沭用手轻轻抚摸自己的面庞，皮肤的质感变得有些粗糙。
尹爷爷走过对街找到仉沭。
“两天一夜，真能睡。”
少年向尹爷爷问好，惊讶看向天空。
原来这不是同一天的朝阳。
居然睡了这么久。
走近后，尹爷爷看向少年的额头，而后又看向少年，捧着他的脸，欣慰的笑了笑。
“长大了。”
尹爷爷感叹。
不久后晁舒有便出现在视线里。
腰上挂了一圈葫芦的人回到屋中，在少年对面落坐，葫芦叮咣闷响。
“还未与你细说我的身份。前水柱，现役鬼杀队培育师。”
前水柱，曾担任过水柱。
仉沭不理解水柱是什么意思，投去疑惑的眼神。
晁舒有看他的眼神便领悟。
“鬼杀队各个呼吸术中，最为优秀的一批人，是鬼杀队的顶峰战力。”
“他们被称为柱。”
晁舒有说着看了一眼这小子。
那意思就在说：嘿嘿，没想到我这么厉害吧。-
仉沭确实感到惊喜，培育师原来都这么强吗。
如果都没见过山巅的风景，又凭什么有资格去带领新一代的猎鬼人呢？
但即便如此，看着晁舒有忍住想嘚瑟却的表情，少年面色不改。
我都看出来了好吧？
便宜师傅，傲娇水柱。
想抠鼻，但不敢。
“说正事。”
晁舒有突然正色道，仉沭也收敛其玩笑。
“两天前的那个晚上，你开斑纹施展炎之呼吸的剑技斩杀了大量鬼物就昏倒了。这种呼吸是谁教给你的，你脸上的斑纹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晁舒有在平常看起来，或温温和和，或别有用意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审视着猎物般的眼神与威亚。
仉沭当即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自己接受这培育师传授水之呼吸的呼吸法，却是施展出火之神神乐并使用第一之型圆舞斩杀了诸多鬼物。
而火之神神乐就是日之呼吸，是那位最开始佩戴耳饰护身符并将之传给仉氏的高马尾剑士，把日之呼吸编入降神舞形成的一份传承。
到这里，根据这位培育师说曾担任水柱，是鬼杀队组织最巅峰的那一批战力，即便退休也一定有很高的话语权和知情权，所以正常情况下，没道理不知道日之呼吸，除非鬼杀队中没有人使用。
但这不正常。
没有人使用，难道是使用条件太过苛刻？
难以领悟？
还是......
日之呼吸的使用者，都已经死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