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腾龙之乱四-点将出兵

第七章 腾龙之乱四-点将出兵

“擂鼓聚将!”

鼓声阵阵,风雪飘扬,太子府内外,校场街道,城中军营,聚集起来的中军精兵,严阵以待。盔甲之外,雪花透寒,盔缨散飞,绣袍之内,热血之心,战意高昂。

大部分军队已经分军出发,这是跟在拓跋子身边的核心队伍,出征之事,仪式必不可少,临时征集起来的队伍,总要由他的统帅用属于自己的手段凝聚起来成为一股,或是慷慨激昂的演说,或是重金美酒的激赏,而拓跋子选择的,是看起来最简单,用起来最困难的方式,他无需借助言语金帛却无比强大的统帅力。不需要他做什么,按照规制的,符合军中气质的,点将!聚将!出军!

“东领辅军裨将赵恒!”

“在!”

“禁军裨将拓跋珪!”

“在!”

“禁军左都尉方盛制!”

“在!”“禁军右都尉黄瀚!”

“偏将军何胜德!”

“在!”

“行三师将军赵澄!”

“在!”

“太子府长史行随军参军孙一宁!”

“在!”

“太子洗马行随军主簿杨仲德!”

“在!”

“太子洗马官行随军司马周毅!”

“在!”

“太子舍人行考功郎中拓跋康裕”

“参见上将军!”

拓跋子:“随军司马,报上人马钱粮!”

周毅:“禀上将军,按上将军部署及太子殿下调配,我军现有人马,禁军裨将拓跋珪所部禁军一万,战马五千;三师将军赵澄所部辅军七千;裨将军赵恒所部精兵八千,偏将军何德胜所部两千,战马五百,另有征调战马三千,共计人二万七千余人,战马八千五百匹。另有民夫三万,驮马一万,另有随军转运商队三支!听候将军调用!”

拓跋子:“随军主簿,宣示军规!”

杨仲德:“旭渊军法,十七禁斩令,宣示如下:

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

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

六: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

七: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

八: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

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

十一: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

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

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

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十五: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

十六:主掌钱粮,

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

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军法宣示完毕,太子亲自上前,身后是平乱文告,调军任命,便宜行事之圣旨文书,出军之前,以礼行之!

“正军礼!齐阵!”

嘭嘭嘭,整齐的脚步声,将士身形挺直,长戟长枪,树正而立,刀枪箭矢,整备齐全,列阵肃穆,静听平乱檄旨,

“大渊皇帝敕,为传檄事,曰:自古帝王御极天下,夷狄居外而奉中国。大渊维纲天下,实乃天授,域外胡虏乱军,为祸西领。予恭承天命,自安一方,赖将士用命,上下一心。方欲遣兵西逐胡虏,拯生民于涂炭。喻告其类,虽非我族类,然同生天地之间,能知礼义,愿为臣民者,与旭渊子民抚养无异。如若不然,天兵降临,雷霆之怒,玉石皆焚。”

“以上将军拓跋清臣为主帅,进军西领平乱,所至之处,大小臣民悉听节制,授兵符,祭旗!”

取过兵符,太子拓跋峙当中授予兵符及一切印信文书,拓跋子单膝跪地,双手承奉,转交到身后随军主簿手中。

殿门大开,府门外一直到西门外,全是集结起来的军队,外围,是无数观望的百姓。披上战衣,拓跋子带头大踏步走出门外,身后文武分作两队,紧紧跟随,外院中,军旗高高升起,那是旭渊显眼的绿底红龙旗。

拓跋子:“少牢祭旗!”

牛羊头摆上,以血祭旗,牙旗立起,全军将士整装待发,大小战旗,盔缨,被寒风吹得猎猎舞动。

旭渊的风带着冷,但所有将士胸中却是热血和雄心,这批临时组建起来的军队,在一位战神的带领下开始了征程,所有的将士坚信这位统帅会带领他们取得胜利。

“全军出发!”

在全城百姓及太子府内聚集的大小臣属的瞩目之下,拓跋子翻身上马,身后是诸位将领僚佐,整齐的脚步声,马蹄声已经提前与风雪声开始了对垒,踏着雪花硬着寒风,直出西门而去。

大军出发,太子府短暂了迎来了一点点喘息的时间,仅仅是一点点,因为他们马上要接手的,是数路大军的后勤粮草,前线与都城的畅通联系,以及初日城内可能发生的各种突发情况,太子府的属官们抖抖肩膀上的雪花,回到屋内,准备开始他们全力的辅助。

此刻终于能稍稍安心睡下的,换成了拓跋峙,他并非拓跋子那种武功天下独步之人,内力真气不足,两天不眠不休已然疲惫不堪达到身体极限,大军渐行渐远,拓跋峙满是欣慰和安心,靠在殿内的榻上便沉沉的睡去。

大军出发,士气高昂,拓跋子用兵向来让人摸不准策略,甚至连自己人都不知道他会如何调动人手,大军出发,他自为前锋,并集中所有马匹进行分配,后续部队分成数路并进的方式前行。按照正常的行军,散军更是要多磨合熟悉,拓跋子却反其道而行之,各部行进速度快慢不一,形成阶段前行,让人不解其意,前往战线的军队,居然各走各的,相互不管。

在西征大军当中,有一支奇特的队伍,这支队伍人数很少,是拓跋子这位太子殿下从各处公卿官员出征调而来,从各府高官当中抽调过来的家丁,卫士,还有一些子弟。他们原本的作用只是凑数,原本不在拓跋子的考虑之内,可既然太子花费了功夫把他们征集起来,拓跋子便打定主意,既然这些人日后都会成为旭渊国的后继之人,何不在此时加以历练。

各路人马按照原本的编制前往初日城的西大门西山关,距离初日城约二百里,

西山关,西领进入都城初日城的必经之地,如果绕路,会多出数日的路程,且没有官道,选择此地,乃是拓跋子稳稳估计乱军能推到最往前的位置,-这是一支军队的生理极限,绝不可能会有军队能两天两夜连续行军三百里并打破一处关口继续进攻,如果有,那也是强弩之末,不堪再战。

这是拓跋子算计的第七,也就是他,敢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还能大睡两日补足精力再行作战,在他休息之前,这个结论已经得出,而他佐证这个猜想的另一个原因,则是太子府消息汇总中的那一条:这支乱军从域外一路往东推进,但仍在小西域维持了两座攻下的城池。

一支需要盟友带队,还有保住已经占领城池,且相隔很远,那么就说明,这支军队绝对有顾虑,他们有打不赢就撤回去的想法,之所以拼命的前突,无非是看旭渊军队的反应速度。综合判断,拓跋子笃定这支人数不过三四万人的乱军,绝无可能攻击到西山关。

如拓跋子所料,当他抵达西山关时,敌人距离此处还有一段距离。拓跋子是个不需要被保护的统帅,大浪淘沙,一个从行伍中拼杀而起的统帅,他的武力早已超过大多数人。但为帅者,不可称匹夫之勇,军强为国强之基石,军强之基石,则来自于军中以后注入的新鲜血液,远居北域的旭渊,想要重回中原,逐鹿天下,这一群公子王孙,必然是其中的骨干,拓跋子之所以和拓跋峙默契无间,便是彼此相知,他知道,这支公卿子弟组成的队伍,自己塑造成什么样子,他们以后就会把旭渊的军队带成什么样子。因此,这支被补足到千人的子弟兵,就成为了这次西出平乱的临时亲军,拓跋子必将让他们经历一次历练,哪怕只是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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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花飒棠边月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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