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测试
夜晚用来忘却,白昼永远新鲜。在梦里穿越星海,穿透世俗的尘埃,我们才到达彼岸。
他说:昨天的他死了,今天是新的他;昨天的我们都死了,今天是新的我们。
鹤年拒绝了生子的请求,他说自己需要一段时间尝试走出宅男圈子。生子略带有失落,原本无精打采地到馆里,但是生子却看到了她。
她是被凡哥带进馆里的。她仍然保持着那份美丽,洁白如皎月的肤色,笔直细长的腿,这一路走过来,一定会让几个男孩子悄悄回头偷看。更何况这家伙,会心理学。
郭婉茳,生子的高中同学,凡哥的同桌。大学后分别,各自奔向四方,但大学一毕业生子就和她呆在一起玩。他们无数次从午夜的溪河酒馆里走出,他们在无数的夜晚里围坐在烧烤店里玩着狼人杀,他们也在傍晚的微风里唱着歌,然后在将近的清晨里吐露着爱与未来......生子的成年生日她专程从别的城市赶过来,她在生子难受的时候请生子喝酒。因为生子和她的家乡在同一个城市,生子在高中时远离家乡来到重点中学却和她同班。高中毕业后两人都回到家乡,然后生子带着她一一认识了自己的初中兄弟们:豪今,关阳,陈泽,海城......生子叫她郭桑,她起先不愿意这种称谓,生子每次叫,她就要伸手打生子。后来谁也都习惯了这种叫法。
生子没想到她能来,“我来是在找你们的。”她说话和往常一样简便,丝毫不拖泥带水。“我们都在等你。”生子这样说着,其实是掩饰内心的惊讶。“我可不想再被某个人骗了,”她冲着生子神秘地笑,“我会一点简单的读心术。”“哈哈哈哈哈哈哈。”生子只好尴尬的笑。照以前这家伙不知道被已经生子骗过多少次了。
那时候生子约她和豪今出门玩,三人约好在公园正门口见面,两人刚到公园,火急火燎给生子塞电话,生子就藏在两人身后不远,生子接通电话,说自己在公园后门,而两人正是从公园后门走过来的。于是三个人在电话里面互相破口大骂,生子悄悄绕道至两人身后。大叫一声。两人一下子吓得尖叫。
“你来做什么?”生子问。
“来找你。”郭桑一记简单粗暴直导生子喉咙,这一招及其狠毒,生子顿时哑口。
“我带她加盟我们。”凡哥说。
“她,她会干什么!他能把顾客催眠全都选择我们店面吗,难不成她还有魔法。”生子企图激怒郭婉茳,但后者似乎识破了这一个计策。
“这是心理素质较低的表现。”她斩钉截铁地说。
“好家伙。”生子被逼得只能说出这句话,生子再开口却发现没什么可以用来反驳了。
其实生子早就想让郭婉茳加入了,来记念馆的大多数人似乎都装着自己的心事。生子没办法来打开他们的心房。“记念馆应该有一个会心理学的人。”生子无意间给凡哥提到过。但凡哥不仅仅心领神会,而且付出实践了。
“安排工作吧。”郭婉茳似乎早已预料到生子其实早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职位。
这家伙可真是个巫婆。
生子在心底暗暗佩服,但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用尽可能懒散的语气说,“你知道知心姐姐吧,你可以帮助人们开导他们的内心。”“那你是小瞧我了。”郭婉茳病娇似的语气,“你们几个不得迎接迎接我?”“怎么迎接?”生子故作无知。“起码喝点吧?”
她提议。
“为什么喝?”
“烦。”
“那必须喝。”凡哥笑。
“烦什么?”生子问。
“没咋,就是得喝点了。”
“你这是酒瘾犯了。”凡哥笃定。
“不不不。”生子和郭婉茳异口同声,然后生子补充,“她这是生理期到了。”“你滚!”女孩的拳头重重地落在生子肩上。后者一下子疼得嗷嗷直叫。“哼。”本就赢得胜利的郭婉茳又补上一句可怕的嘲讽。杀人诛心。生子暗暗想。
半夜后,店里的客人零零散散地走光。时间准确地指到凌晨三点,郭婉茳早就昏昏睡去了,全然不顾地爬在巴台一侧,之前留有的几分女神形象一下子荡然无存。
“郭桑!”生子大声喊。
“闭嘴!让我睡一会。”这家伙在生子面前撒个娇嘴里都塞满了火药。
但她环顾四周后,突然发现所有人都在:生子,凡哥,三子,柴柴,雯静,六子,然然,张典......他们围坐一起,给自己留下一个位置。
“快!就等你了。”生子招呼道。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在梦里,于是她浑浑噩噩地起身,摇摇摆摆地坐过去,踉踉跄跄地坐下。
应该不是梦。她想。因为只有生子以为她最爱喝的是动力火车。而此刻摆在桌子上的清一色动力火车。“祝贺郭婉茳同志正式加入记念馆。”凡哥宣布后,其余人立马起身鼓掌。“欢迎欢迎,”他们异口同声,“欢迎欢迎。”就连她自己也情不自禁地参与其中。
觥筹交错,起坐喧哗。醉者颓然其间,思念滔滔不绝。他们从第一次相识讲到最后的分别,“记不记得我们在英语话剧里跳的那个舞蹈。”三子大声地叫嚷。“尴尬死了唉,更何况那个舞蹈是生子编的。”“我觉得那是你在我导演作品里面的那次出演精彩。”生子开怀大笑。“什么啊,他给我安排的戏份是上场就死,在场存活时间不到三秒。亏我还为此花了半个小时的妆。”......他们互相调侃他们在高中时追的人,笑着说只有恋爱脑才说智者不入爱河,他们回忆那时的黄昏日落,他们讲述着那时的暮鼓晨钟,他们讲到笑得时候就一起开怀大笑,讲到哭得时候就一起热泪盈眶。
“哎,郭橐驼。”这是三子给郭婉茳的外号,自然也是他在叫她。“干嘛?”“你去外面都学了什么本领,来给我们显摆显摆啊。”三子提议“就是,藏着掖着地。”然然附和。
“好。”郭婉茳微笑起来,那笑容里面竟然藏着十五分的神秘。“我们可以做一个有关Psychopathy的测试。看看你们里面有没有Psychopathy。”“什么怕什么?”三子不解。“就是心理变态的意思。”然然补充。“我知道傻狗。”三子为自己的无知强作解释。
“首先第一个问题,你在好朋友的葬礼上遇见一个美丽的女孩,并且你们一见钟情,然后过了几天,你杀死了自己的另一个朋友。请问这是为什么?”“我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呢!”三子插嘴。“就是,这都出的什么题目。”凡哥嫌弃。“不要插嘴。”郭婉茳怒气冲冲地命令二人,“你们都那张纸把自己的答案记下来。”柴柴听完立马兴奋地去找纸,雯静也显得格外激动。这两个家伙天生的爱探险的命。“第二个问题,你的仇人即将从悬崖上掉下,他手里只抓着一根草,才得以不掉下,如果你要让他掉下悬崖,你会怎么做?”郭婉茳说完,停顿了一会,看到众人要停笔了,她才又开口,“第三个问题,你爱上了一个女孩子,你向她表白,她拒绝了你,然后你杀害了她,请问这是为什么?”“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一个住在精神病院的杀人狂,你看到一个被杀的小女孩,你上去又把她搞得面目全非,请问这是为什么?”
等到几人写完,郭婉茳要他们把各自的名字写在纸条上,给她上交。几人照做,郭婉茳表示说:“等我回家给你们评个分,看看谁是我们里面最接近心理变态的。”
“为什么现在不看。”张典着急。
“太晚了,公主都休息了。”郭婉茳无奈。
“我去凌晨五点了。”三子尖叫。
众人也只好散去,望着一桌的残羹冷炙。谁也没有信心收拾了,“明天收拾吧。”生子提议。“好!”众人高声应和。
凌晨五点的街道,空气中的每一个颗粒都雕刻着静谧。在点点鸡鸣的街头,几人挥手道别,各自归家。
我们致敬,向那磅礴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