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隐恶扬善’
此时天已透亮，程子风已经完成了比平日多一半的运动量，依旧没有感到太劳累。
方安平被叫醒后，真就一副昨晚睡得死猪一样的状态，甚至连每日都会说的春梦都没提及。
这是两年多时间以来，俩人锻炼出来的默契，有些事情只要点到就行了。
吃了两口昨日包好的烤兔肉，将剩余的藏进棚屋内秘密洞穴，两兄弟扛着准备卖掉的猎物出了门。
现如今，若是打到的猎物不卖掉，换成能够随身携带的铜板或银子，很可能第二天就不见了，要知道在外城里，永远都是‘若不闭户，寸草不遗’，更何况外城里几乎所有人家，都无法闭户。
虽说在这阳关外城，没几个人敢偷程子风的东西，但他好歹也接受过先进教育——程子风混沌时代生存法则之四：猥琐发育，不要浪，之后才有可能凯瑞！
“子风，传言内城的一切都由城主府派发，分文不取，所以绝无偷盗之事发生！”流亡许久，加上每天听外城所谓的‘消息人士’讲述内城的美好生活，方安平也十分向往住进内城。
“你在想屁吃！”
程子风也想带方安平住进内城，可那些所谓的‘美好传言’，在如今这世道，便是打死他也不会信。
“了不得给他们派发点巧克力味的屎，你愿意吃么！”
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从程子风嘴里蹦出，方安平已经见怪不怪，他也没追问，既然程子风不同意这个说法，那么，这种说法便指定是假的。
…………
俩人来到护城河边，星陨之灾后被加固加高的城墙，愈发给人一种强烈的高高在上的感觉，甚至时常有人来到这里祈祷，也不知是祈祷好运，还是祈祷有人能带自己进到内城。
同时，护城河边上，也是外城的‘富人区’。
在外城，越是靠近护城河，也就是离内城最近的地方，在人们的想法里是最安全的，所以，这里住的都是相对富有的人，房子也和程子风粗制滥造的棚屋有质的区别，都是‘正经’的房子。
这些‘富人’，或多或少都与内城有些关系，但多是曾经有个好看的女儿……
行商老李头的家就在这片区域，也是程子风兄弟二人今日的目的。
“子风！”
刚准备转向老李头的家，程子风便被方安平拉住。
“估计此时，小兰正在给老冬叔下葬，要不……”
“流亡路上老冬头也帮过你，我们便去送他一程吧！”
程子风罕见的没有反对，方安平眼中投出一丝感激。
………
不多时，二人来到了外城专门举行葬礼的地方。说是专门举行葬礼的地方，其实也就是护城河的一个角落，这里连接着一条天然的河流。
星陨之灾后，安全的土地所剩无几，死后能入土的人，也因此少之又少，更别提外城这些难民。
加之现今的河流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河水浑浊不堪，里头还有数之不尽的变异鱼类，人们早已放弃依靠河流饮水和生活。
故而，水葬便成了最经济实惠的方式，程子风他们所在的阳关外城也不例外。
年长之人念几句悼词，一卷草席裹住尸体，往河里一扔，葬礼便算是完成了。
刚走近葬礼处，便听得悼词刚好结尾。
“………呜呼，天不怜世人，忧患实多，生虽无欢，死却无苦，魂兮，安兮！安兮！”
接着，
两个壮汉抬起裹着尸体的草席，勉力往河中一抛，葬礼完成，人群迅速散去。
一个十分瘦削的女孩仍痴痴的站在原地，略显惨白的脸上长着一副还算精致的五官，一对布满血丝双眸中没有一丝光芒，正呆呆的看着草席向远方飘去。
这女孩便是兄弟俩所说的冬小兰，方安平刚想上去说两句节哀之类的话语，便看到一个猥琐的身影出现在小兰身边。
一只大手偷摸的揽住冬小兰的肩膀：“小兰啊，人死不能复生，莫要太难过！”
接着，他又朝着远方高声到：“老冬啊，你且安心去吧，汝之女，吾养之，汝勿虑也！”
“自今日起，你且跟着我，但凡我有一块肉吃，你冬小兰就定有一碗汤喝！”
见小兰毫无反应，说话之人猥琐一笑，拉着冬小兰便要走。
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在程子风脑中响起。
“任务，隐恶扬善，拯救小女孩，让其………”
“闭嘴，需要你发任务吗！！”
程子风虽不愿沾染过多因果，但这种事发生在眼前，他的内心是绝对不允许他不管的。
不待愤怒的方安平反应过来，程子风已经几步冲了出去。
敢在这混沌时代干点坏事的，多少能和人比划两下，可那人万万没想到，会有人如此不讲武德，竟然偷袭。
一拳直扑面门，一脚直击要害——程子风混沌时代生存法则之五：能动手就别哔哔，能偷袭就别刚正面。
一个呼吸的功夫，那人已经倒在地上惨嚎。
“哪个不长眼的，敢他娘的管老子……”
话到一半，他才认清面前正恶狠狠瞪着自己的人。
“是…是你，程疯子！你…你少管闲事！”
“认得我？”程子风笑了笑，将打来的那只公锯齿兔正面朝向那人：“认得我，那便好办了！你想和这锯齿兔一样下场吗？”
说完，程子风意有所指的将脚抬了起来，露出他那已经破到不行的鞋底，上头还沾着不少血迹。
“你…你想作甚？”那人看了眼锯齿兔血肉模糊的下体，再看到满是血迹的鞋底，不由得将双腿并得死死。
“自今日起，不许出现在小兰面前，否则，要么让你如这公锯齿兔一般，要么将你扔到野外母锯齿兔群里。”
在阳关外城，但凡知道程疯子名号的人，必然也知道他说得出便做得到，这人虽未曾见识，却也听说过。
在心中盘算了半天之后，那人撂下一句“算你狠！”，便灰溜溜的跑了。
“小兰，你别太难过了！”见那人离开，方安平连忙走到小兰身边：“往后若是……”
“小兰，节哀！我们两家离得近，往后若是那人再来欺负你，你叫我们便是！”
程子风抢过话头安慰了一句，又对方安平到：“哥，给小兰拿两块肉！”
接过方安平递来的兔肉，小兰眼睛又是一红，鞠躬到：“多谢二位哥哥！”
“应该的！”程子风扛起物什，一把拉住还想说点什么的方安平：“哥，时辰不早了，走吧！”
………
“喂，出来说句话，奖励呢？”
救下小兰已经好一会，都已经快走到老李头家中，程子风还没听到脑中传来任务完成的声音。
“卧槽，你不会耍赖皮吧？虽说刚才我说你不发任务也会去救人，但我也没说我不接任务是不是！”
脑中电脑闪动了一阵，却还是没有发出声音，但似乎正在思考。
“你这样想啊，你这个任务只说了一半，但由于时间紧迫，我打断你的话直接救人去了，导致我有没有接取任务变得不确定，如果时间回到那时，我让你说完，也许我接了任务，也许我没接任务，但很遗憾，时间又无法回到那时候，我们永远无法得知那时的我有没有接任务！”
脑中电脑上的各色信号灯闪烁的更加剧烈。
“我们暂且撇开这个复杂的课题，你再想想，现在的事实是，我确实救了人，也就是说我实施了完成任务该有的一切手段，而你之前说出半句话，代表了你发布任务的主观意识，发布任务的主观意识和完成任务的事实都有，这任务我不就是已经完成了嘛！”
“……任务……”电脑闪动得更加剧烈，-发出了两个字，但又停了下来。
“怎么跟你说呢，就好比一男一女，俩人互相看对眼，可情势所迫没法领证结婚，但还是睡到一起，然后生活到一起了，那他们就能构成事实婚姻。同理，那我刚才不就算完成了一个事实任务么。”
“……任务……隐恶扬善……完成，奖励能力复制纳米机器人一个，可复制他人能力。”
“乖，这才像话嘛！”
得到奖励，程子风满意的朝老李头家中走去。
此时，在自己体内，程子风再次感受凭空多了一个东西，与自己产生了奇特的联系。
它似乎再次证明，奖励是真的，但这也让程子风的心变得更痒了。
这个奖励，这可以复制他人能力的纳米机器人，他无比想赶紧实践一下，看到底能复制到什么样的能力。
昨天夜里是遇到了两个异人，可那种情况下，有命去复制，没命使用啊！哎，还不知道啥时候能考证真假！
但千万别提方安平的异术，那玩意，程子风是打死也不会去复制的，这个时代的审美观，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再一个和程子风相熟的人就是老李头了，但他更是打死都不会在老李头身上做试验，从他身上能复制来什么能力？吹牛皮？逛窑子？还是抠抠搜搜？
与此同时，程子风脑中那处空间里，电脑显示屏上无数符号疯狂跳动，一旁机箱上的信号灯也在不停闪动，似乎是面对不按常理出牌的程子风，电脑的运算量陡然增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