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专业剧组
()卞小山在这三人出来的时候就也从帐篷里退出来，看看他们要去做什么。
先出来的那个束长须，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
后面两人都约三十岁左右，一个满脸横肉，看上去有点凶，此时一直低眉顺眼地，到也不至于吓到人。
另外一个身材jīng瘦，眼睛却是贼亮。
三人来到拉着青石的牛车前，围绕着青石左看看右看看，还时不时地从袖子里取出来一些石质、铁质的小玩意，对着青石敲敲打打，间中侧耳听一下，瘦子还取点石沫放到嘴里尝尝。
折腾了半天，三人都开始摇头，凑在一起商量了起来。
满脸横肉的那人压低了声音，恶声说道：“这青石也只是普通石料，里面如何能生玉。”
jīng瘦的那人也点点头，说道：“根据我的经验判断，这块石头成型比较晚，不可能有玉。”
两人说完都看着那位长须之人。
长须背着手，沉吟了一会说道：“我们既然奉楚王之命鉴定此玉，尚不能轻易下论。”
横肉说道：“这分明就是普通石头一块，想那卞和是鬼迷了心，居然会认为这是美玉，还三番两次来献，砍去双脚都算便宜了他。”
瘦子也应和道：“就是，听说他这次哭了三天三夜，如果能把石头哭成美玉，我也去哭算了。”
长须考虑了一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跟两人说：“再仔细鉴定一遍，多花费些工夫也不要出错。”
那两人虽然不情愿，不过也知道这事轻忽不得，都同意了。
卞小山一直像个隐身人似的看着三位“砖家”在那品头论足，他们表演的太过“逼真”，他都被吸引了。
心里想着：“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看样子怎么像是在赌石呢？“
“不过他们提到卞和，另外一辆牛车上拉着那人到是都没了双脚，难道在演卞和献玉那段？”
“可是没听说拍过这方面的电影啊？真难为他们哪找来的这么合适的人来演卞和。”
又想，这三位还真是“砖家”，里面有没有玉居然还用嘴来尝的，这也太穿帮了吧？
心里一边嘲笑着，一边看着三人在那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动作。
最后三人又凑在一起，同时摇了摇头，长须之人说道：“看来确非什么美玉，我等如此就前去禀报大王吧。”
另外两人均都点了点头，说都懒得话了。
卞小山见如此结果，不由想到：“奇怪，明明这是卞和第三次献玉，理应现是绝世美玉才对，怎么仍然是顽石呢？”
眼看三人就要进入帐门，卞小山不由有点入戏，对那长须之人喊到：“喂..喂..，说你呢，看什么看，就是长胡子的那个，你们这是改情节了怎么了？这次明明应该现是美玉才对，怎么还是石头啊？”
长须停了下来，对另外两人问道：“二位是在跟我说话么？”
横肉和瘦子也停了下来，迷茫的看了一眼，说道：“没有啊，我们没有说话啊？”
长须看了一眼守门的士兵，那两人面容冷峻一副酷酷的样子站在那里，似乎也不像跟他说话的样子。
他狐疑地四周又看了看，再有人都隔得很远了，大为奇怪，以为听错了，转身又要进帐。
卞小山看到这几个家伙如此装腔作势，大为气愤，更大声地对长须说道：“你们这些砖家怎么搞的，这又不是赌石，不知道玉是要切开来看的么？你们随意篡改历史，太不负责任了吧？”
长须这回听的真切，确实有人跟他说话。
再看身边两人确实没反应，不由觉得背脊有点凉飕飕的，转过身来，双眼四处扫看，喝道：“谁？谁？出来。”
说着还从袖子里拿出当时敲青石的一个尖尖的铁钻做出防备状。
另外两人看此人如此反应，都大为奇怪，一时站在那不明所以。
长须的喊声惊动了帐里的楚王，他放下手里正在阅览的玉简，问道：“何人在外大声喧哗？”
三人赶紧进帐，长须也压下心里的惊恐，躬身对楚王禀道：“起禀大王，是小人一时不慎出声音惊扰大王，尚请大王恕罪。”
楚王此时心情似乎不错，“哦”了一声，问道：“你等鉴玉结果如何？可否为美玉？”
长须有点忐忑地说道：“禀大王，经过我等鉴定，此石确实为顽石一块，非美玉也。”
楚王听到鉴定又不是美玉，不禁皱了皱眉头。
楚王威严甚重，长须一见楚王不喜，不由有些紧张，赶紧接着前面的话音道：“不过...”
楚王一抬眉头，问道：“不过什么？你且说来。”
长须一咬牙，说道：“禀大王，刚刚小人鉴玉，有人跟小人说剖开才可见是否真玉。”
楚王又是一抬眉头，问道：“何人跟你说过此话？”
长须回道：“小人..小人..小人不知。”说完已经汗流浃背了。
卞小山也跟了进来，听得长须居然拿他刚才的话来承接剧情，不由地翻白眼：“我只是来打酱油的，你把我牵涉进去干什么？难道我在里面也有角sè么？那怎么没人跟联系我到底演什么角sè、演出费怎么算？简直是乱搞嘛。”
另外还奇怪怎么没见导演、制片、场记和摄影之类的呢，现在的电影技术已经先进到不用这些的程度了么？
此时楚王听得长须如此说，不由也是一愣，厉sè地看着长须。
长须在压力之下不由跪了下去，“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小人句句实言，万万不敢欺瞒大王。”
楚王又盯着他看了一会，才不带表情地说道：“那你们且去将玉石剖开，如果是美玉，本王会重赏尔等，如果不是，也刖去你等一足。”
刚才长须跪下之时，横肉和瘦子也都不由地跟着跪下了，现在听到也要同样受罚，大为惊恐，却是不敢多说什么。
三人退出之后，离得帐门远了些，两人纷纷以恨恨地眼神看着长须，长须苦笑道：“二位一定以为本人是为邀功才多出此举吧？”
两人同时“哼”了一声。
长须又说道：“二位不知，确实有人在我耳边说出此语，非是本人诳言也。”
横肉恨恨地说道：“说那是顽石就行了，还何必多此一举自找麻烦？如果非是美玉，我等岂不是都要被刖去一足？”
长须看瘦子也是同样表情，摇了摇头，叹道：“非也非也，我本也做此想，可一琢磨，既然有人能提醒我剖玉，自然也能提醒他人，如不向大王如实禀报，万一经他人之手证得确为美玉，我等岂还有命存在？”
两人听他如此分析，一时也是半信半疑。
长须又道：“如今大王已经下令，在此多想无益，还是赶紧去剖开那青石吧。以前我们均以观察方法，却未想到剖开来看，如今正好用此石来验证。”
横肉和瘦子也无它可想，自然只能照做。
三人将牛车赶到一处宽阔地，卸下青石，然后各自去取来一些物品。
长须取的是黑sè仿似沙子一样的东西，另外两人取的是一大张兽皮和一些刀具。
取来物品之后，三人又找来一大块平滑的石片，将兽皮铺到上面，用小刀割下一条条非常细的兽皮丝，割下十多条之后，将它们拧到一起成为一根绳子。
拧出了五条之后，横肉和瘦子各执绳子的两端，站在青石的两边。
长须在青石顶部撒出一道黑沙线，横肉和瘦子就开始沿着黑沙线像拉锯一样拉扯起兽皮绳来。
每过一会，长须就往上面撒些黑沙。
卞小山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怎么是这么个剖玉法呢？
好奇地看了一会，他就觉得很无聊，如果是这样剖石的话，一天也难将此石剖开，导演怎么还不来，难道不知道把这段剪辑合成么？
另外那些士兵，怎么还专注地在那走来走去，难道这个剧组是用隐秘摄像头拍戏不成？
他觉得有点累了，便回青石里休息一下。
稍微休息了一下，只是横肉和瘦子拉兽皮绳的声音吵的他要死，便想着去看看卞和那个演员去，演这个角sè也挺不容易的。
在营寨门口没看到他，顺着牛车的车辙印找到了一个军帐里。
“卞和”躺在一块木板上，四个赶车的村民围在他身边议论着什么。
卞小山到了近前，听到其中一个说道：“这可咋办，他本来身子就很弱了，路上又经过这么折腾，那还受的了，现在就这么死了，我们肯定也要受罚。”
另外一个说道：“来之前我们也跟那位大人说过了，不要带卞和过来，可是那位大人非要如此。问过话之后也只是派了大夫给服了点药，现在死了也应该跟我们没干系才是。”
第三个声音稍微有点大，说道：“那些官们岂会跟咱们讲道理，卞和现在死在我们照顾之下，我们的处罚肯定是跑不了。”
第四个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躺在木板上的卞和。
卞小山一时大为好奇，想到这导演还真牛，多场戏同开，这效率可够高的。
看到卞和躺在那确实挺像个死人似的，不由大为好奇，想上去动他一下，看看什么反应。
卞小山忘记了自己是属于“shi身”之人，还习惯xìng地绕过那四个人来到“卞和”的头顶。
他要试着去翻那人的眼皮，非要让他们这个剧组出次糗不可，把自己弄的这么莫名其妙，总也要报复一下。
刚要近到那人眼皮，突然觉得那人眉心处一阵吸力传来，仿似一个巨大的漩涡要将自己扯进去似的。
卞小山吓了一跳，还没来的及挣扎，就失去了知觉。
不过谁也没觉的是，就在卞小山被吸进漩涡时，正在被剖开的大青石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接着瞬间便有一团白光点出现在卞和的眉心处，随着卞小山的意识一起被吸进漩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