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名人效应
()早些年前，卞和采玉雕玉的本事那是十里八乡都闻名的。
后来第二次献玉未果，很多人都为之可惜，直到前几个月，楚王鉴定了那块玉石并赐名“和氏璧”，这可是从来没生过的奇事，卞和之名再次被众人提及。
现在有人听说卞和又开始雕玉，自然大为兴奋，纷纷前来。
消息公布出去第一天就来了十多个人。
有找他帮忙鉴定的，有带籽料找他来判断的，有拿天然玉石找他来雕刻的，也有人觉得原先玉型不好看，来找他重新处理的，还有来拜师学艺的。
这让卞小山真切感受了一番名人效应，暗自可惜这个时代商业不达，要不然代理几个广告，岂不是一辈子都吃喝不愁了。
第一天他们就在手忙脚乱接待客户中度过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的时候，卞小山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
他出来一看，好家伙，外面足足聚了几十人，都站在新近建起来的矮墙门口。
在门口前面的几个人见到他出来，开始推推搡搡起来，似乎在争个先后。
卞小山看到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这可是前世未曾有过的，被吵醒的郁闷一扫而空，心里还有些小得意。
看到这些人这么不讲秩序，他才想起这时候人们也没排队的意识，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说道：“诸位乡亲，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
争执的那几个人听到说话声停住了，纷纷看着他。
卞小山见此效果很满意，说道：“啊..啊..”
啊了两声接不下去，忘词了，差点脱口说出：“本公司八点半上班，各位来早了啊。”
幸好反应过来，又连咳了两声，外面的众人看着他如此孱弱的身体，纷纷露出同情、理解的眼神。
卞小山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非常感谢大家对鄙人的支持，大家先排队，按顺序一个一个进来，否则这样吵下去，我也没办法开工了。”
“排队？”他们不明白排队是干什么的，左右看看似乎其它人也一头雾水的样子。
卞小山拄着拐杖来到门口，说道：“大家听我安排，谁是最先来的？”
有三个人都说是他先来的，一个老头，一个中年，一个青年。
卞小山见三人又开始争辩谁先的问题，连忙说道：“三位，三位，别争了，这样好了，我们要遵守社会美德，尊老爱幼，这位老人家就排在第一个，这位小哥年纪最小，排在第二个，这位兄台就排在第三个好了。”
卞小山现在也忘记自己看起来不比排第一个那位老人家年岁小，张口叫那中年为兄台，那人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忘记再争位置了。
有前面三个带头，后面的人也都明白排队是怎么回事了，不用卞小山再多说什么就自动排了起来。
卞小山心里感叹这些老祖先们一点也不笨嘛。
看着这约有六七十人的队伍，如果不是地方不对、服饰不对，肯定会被人当成哪个商家在搞“免费大放送”、“跳楼大甩卖”什么的呢，照着架势再多来些人，都比的上net运买火车票的场面了。
之前还担心没生意，现在卞小山却要为生意太多犯愁。
雕玉可是很费心力的一件活，一件好的玉器要花掉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
好在通过昨天那十几个人也大约了解到，很多人也是来鉴玉的，并不完全都是雕玉，否则他后半生都搭上也做不了那么多玉件。即使是这样，工作量也是不小的。
这时卞兰和大牛他们两家都过来帮忙了。
卞兰昨天就住在村子里的亲戚家。他们看到这样壮观和奇怪的场面都大吃一惊。
卞小山跟他们说了站队这个概念，然后让他们前去将来人的目的逐个登记一下，看看都是有什么需求的。
了解之后现，大多数是来品鉴质地好坏的，少部分是来雕玉的，还有另外一些其它杂事的。
妥当之后，卞小山安排第一位那个老者先进来。
院子厢房的位置搭起的一个简易木棚就是卞小山的工作间，里面放着一张木桌，三张椅子。
卞兰将老者领进了木棚中，须皆白的老人家颤巍巍地从怀里取出一块厚厚布帛包裹着的物品。
层层打开之后，是一个青sè、圆环型、圆盘大小、带豁口的玉器，这叫玉玦。
老人家说明了来意，是希望他给鉴定鉴定，这块玉玦的质地如何，能否做传家宝。
卞小山先招呼老人家坐在椅子上。
老人家看着这个四条腿的怪东西，一时还不敢坐上去，卞兰在旁边连忙说着：“老人家放心坐好了，不会摔着您的。”
老人家仍然不太放心地将屁股沾了上去，试试似乎没什么问题才稍微用力些，靠到椅背上时觉得走了老远路的双腿得到放松，很是舒服。
卞兰看着老人家从不敢坐到后来坐着不想起来的样子，不禁在那偷笑，她们刚开始时也是这个样子，昨天有人还糗，居然蹲在上面。
卞小山到没关注这些，此时正认真仔细地为老人家鉴定那块玉玦。
根据卞和的记忆，判定一块玉石的好坏，先要看颜sè，颜sè达到匀、阳、浓、正的玉为上品；
其二是看质地，质地越紧密越细腻，玉品越好；
其三是看透明度，光线直透而不受阻挡为上品；
之外还有看玉裂、玉染、玉闪、反sè、滑擦等方面的情况才能进行断定。
当时卞小山调出卞和这些记忆之后，很是为自己后世那些皮毛都不如的鉴玉方式羞愧了一番。
只是转眼就沾沾自喜起来，想着如果能回去的话，自己可就是货真价实的鉴玉专家，非那些“砖家”可比。
这种纯sè的玉玦还好鉴定，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卞小山鉴定完毕。
他看着老人家舒服地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微微一笑，不过还是唤醒了他，后面还好多人等着，还要抓紧时间才行。
卞小山告诉那老者，这块玉玦属于上品玉石，当做传家宝完全没有问题。
实际上属于中等偏上，只是卞小山看这老人这么辛苦地跑着来鉴定，说好点让他高兴高兴，再说这个时代也没多严格的划分，中上和上品影响也不大。
老人听了卞小山的鉴定语，确实十分开心，颤颤地包好玉玦，然后从怀里掏出两把蚁鼻钱，当做鉴玉的报酬。
卞小山他们也没有矫情不收，昨天就遇到过卞兰认识的一个人，知道他的家境实在很差，带来的玉也属于一般品，想着不收他的酬劳了，那人非但没感谢，还怀疑是不是拿假话骗他的。
再者做这手艺就是为了赚钱的，卞小山也没有义务劳动的觉悟，对方主动给的都收着，也不一定非要钱币，以物抵也行。
卞兰引着喜笑颜开的老者出去了，不过他还不时回头看着那把椅子，很是依依不舍这么舒服的坐具。
卞小山心中微微一动，想着是不是该改行办个家具厂呢？把后世那些简约实用的家具都照搬过来，肯定能风靡这个时代。
一时大为心热，此时第二个人也被带进来了，他只能暂时收起这方面的心思，先做好这本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