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争吵
“林穗两家过去是什么营生,她不会不知道吧?”
职业天赋的特殊性,
导致的他们的子孙后代需要遭受常人难以理解的经历,
这对他们来说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所以他们早就给孩子们打了预防针。
但今天林家大嫂的这一番反驳,可谓是推翻了所有的过去,
并让穗因独自承担了这一切。
“穗大娘!我们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林大愧疚地差点就要跪下了。
“祸出口出啊!
我不在乎你们是怎么想的,但是你们要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啊!”
穗老太太气的直拍桌子。
“孩子,你有没有想过,
你今天说的关于因子的这番话,如果被外人听去了会怎么样?嗯?”
穗老太太颤巍巍地指着林家大嫂。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因子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事儿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的,抬不起头来?
你们想过这个后果吗?”
林大夫妇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把头齐齐地低下。
“你们气急、还没搞清楚事实就可以直接给我家因子一巴掌,
过后发现自己错了,觉得道个歉就完了?
孩子,如果事情都按照你们想地那样简单,
那我也可以不分青红皂白污蔑你们了?是这个道理吗?”
穗老太太真的是把话说的很直白了。
“穗大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林家大嫂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孩子,你也是当妈的人,我能理解你的急切,
但是这整个屋子里,
你谁都没打,只打了我家因子,你就没想想是为什么吗?”
“穗大娘,您别说了!我知道错了!”
林家大嫂害怕对方把她那仅有的遮羞布也撕掉,连忙求饶道。
可是这一次穗老太太并没有放过她,她语言直率地揭露道:
“林大是你的丈夫,是你要过一辈子的人;
林幺是你的小姑子,是你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婆家人;
他们俩都是成年人,你怕他们会记你的仇,所以你不敢放肆!”
“但我们家因子就不一样了,
在你的眼里,她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臭孩子,
你知道她不会反抗,
你也知道她奶奶我、跟你们家是世交,事过之后不会跟你们撕破脸,
所以你才敢这样!不是吗?”
“林大媳妇,你扪心自问,如果当时我在场,你敢吗?”
穗老太太直直地盯着对面的两人。
“穗大娘,这事儿怪我!
我媳妇她不信这些,她当时就想把狗子送医院去,
结果我们都拦着,所以她才会失去理智!
这事儿是我们错了,我跟您道歉!”
疼爱妻子的林大又一次主动地揽起了责任。
穗老太太没接茬,她只是痛恨、对方明知道因子是个什么情况,
作为熟人的她不但没有疼惜,反而落井下石,她悲愤啊!
她叹了口气,然后才继续开口说道:
“你们是不是觉得你大娘我得理不饶人啊!
明明都道歉了,为什么还要继续不依不饶呢?可你们知道吗?
大娘真正生气的原因、是咱们两家是知根知底老熟人啊,
哪怕今天是个陌生人我都不会这样,因为不知者无罪!
可你们明知道,
却还是那样做了,有意而为之,罪加一等啊!”
林家大嫂被说的脸上实在是挂不住了,掩着面低声哭泣了起来,
林大被长辈的话惊醒,认识到了自己的卑劣性,后悔不已。
“你爱惜着自己的儿子,我护着自己的孙女,
这件事你要是还有什么意见就冲我来,穗大娘讲理!
我要是错了肯定给你道歉!”
说完,穗老太太便拄着柺棍,离开了这个房间。
林家大嫂见对方把空间留给了他们,心中忽然明白了:
长期以来、不是穗大娘看不见自己的小动作,而是她给自己留了脸。
她小声地问道林大:“你说我真的有她说的那么坏吗?”
林大想了好一会儿,才回复她:
“其实,穗大娘生气的是我们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对因子的轻视!
大福哥的行为,我们不评价。
但穗大娘她、可是格外地心疼因子,
你想啊!为了把狗子叫醒,她们祖孙俩忙前忙后的,
当她一个人留在坟圈子里与那些东西斗智斗勇的时候,
你却给了拖着狗子魂、刚进屋的因子一个大嘴巴子,她能不心寒吗?”
“可是、我们也没要求她一定要做到那样啊?”林家大嫂小心翼翼的反驳道。
望着自家媳妇拎不清的样子,林大深呼了口气,然后更深一层地跟她解释道:
“是、我们是没要求人家非那么做,但是人家也没有义务帮我们、对吧?
你以为人家是上杆子吗?其实求人家办事的人多了去了!
人家不是看你我的薄面、而是看在与我父母、两家多年的交情上,主动帮忙解决了!
那我们不但不感激,难道还要反过来埋怨别人吗?”
“媳妇?你觉得是这个道理吗?”林大的语气里,有他自己都不曾感知的怒气。
犀利地觉察到丈夫神情里不奈的林大媳妇,似乎也是想把唱反调进行到底了,她抬杠般地回道:
“我觉得、如果那天因子答应狗子早一点回去,肯定就不会发生后面的那些事了!
她做这些事情,不过就是在补偿她们自己的那份愧疚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上心!”
听到自家媳妇这么说,林大终于忍不住地轻“呵!”了一声。
而就是这一声让人几乎听不见的轻呵,却彻底地让林大媳妇失控了。
只听,她站起来指着林大的鼻子,骂道:
“我告诉你!林大!我忍你很久了!你不要以为,我跟着你回老家,就什么都要听你的!”
“你为什么要把你的主观判断全部抛给我呢?”
两人在大学相识,结婚多年,她喜欢的无非就是林大对她的那份尊重以及听从,
可今天对方不仅因为外人跟她动手,还一个劲儿的固执己见。
知道她又开始跟自己作了,坐在椅子上林大没有接话,只是拄膝扶额表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