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母爱如天
()“马贼来了，大家快跑，啊…….”
“啰啰嗦嗦，真烦人。”一马贼甩了甩刀上的血。刚才还在喊话村民已经倒在了血坡里。
“娘，我怕，呜呜呜…….”
“不怕，有娘在”柳眉抱住柳月，轻轻的抚摸着头安慰道。
柳眉听到外面马蹄声和哭喊声，第一时间拉着柳月进屋子里，把门栓插上。柳眉知道这次凶多吉少，马贼来了，多年来国家动荡，战乱不断，马贼和山寇是层出不穷，经常会听到那个村子或者那个庄子被山贼和马匪洗劫的，这个山村地处偏僻，多年来都相安无事，没有想到这次会是这里，柳眉看着年幼的儿子在自己的怀里瑟瑟抖，心中是多么不忍。
突然，门外传来的吵闹声，“黑皮哥，这里还有一家，开门，赶紧开门，不想死的开门。”
“都给我让开。”只见那个黑皮马贼的一脚踹开了门。
“他nainai的，叫你们不开……..”顿时那几个马贼盯着柳眉看花了眼。
“没想到这鬼地方还有这么漂亮的小娘子，黑皮哥，我们这次走大运了。”
“这妮子长的真俊，兄弟们带走。”那几个马贼顺势就拉着柳眉往外走。
“娘，放开我娘。”
“哪来的小兔崽子，给老子滚。”柳月被一脚踹翻在地。
“求求你们不要伤害他，你们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柳眉护住柳月哭喊道。
“去去去，这点破事都办不了。”黑皮训斥道。又对着柳眉笑眯眯说：“小娘子只要你乖乖的，这个小娃娃，我们一个毫毛也不碰。”
就这样，柳眉跟柳月被带到村子里用来碾麦子的平地上，柳月看着平时宁静的山村，现在鸡鸣犬吠，残瓦断墙，一片狼藉。平时自己和伙伴玩耍的平地上，现在村里的妇女和姑娘都在这里，周围好几个年青力壮村里的汉子都倒在血坡里，那死前狰狞的面孔，悲惨绝望的痛哭声，柳月从小那见过这如修罗场般的场面。可是看着自己的娘亲温柔抚摸自己的头，给自己安心的笑容，本是颤抖的心灵却变得如此宁静。在柳月的心里娘亲就是自己的天，只要娘亲在，一切都会好的。
“大哥，这有一极品货sè，你瞧瞧。”
柳月看见一个满脸横肉，独眼凶悍的男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娘亲，柳眉捏了下柳月的手以示安慰。
“啧啧，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漂亮的小娘子，黑皮这次你立大功，这次抢的东西直接分你四成。”
“谢老大，只会黑皮活着一天，唯老大鞍前马后。”黑皮献媚道。
“小娘子，不用怕，长得这么漂亮，本大爷才舍不得伤害你，到了山寨，做我的压寨夫人，吃香的喝辣的，可好。”独眼马贼一边yín笑一边靠近柳眉。
柳眉看了看自己的幼子，又环顾下周围的村民，说道：“好，只要你答应放了这里的所有人，不伤害他们，我就做你的压寨夫人又有何妨？。”
独眼马贼眉头扭成八字思量一番说道：“这个吗？好，美人话不敢不从。”而后独眼马贼转厉声道：“兄弟们，你们大嫂说的话都听见了吗？谁要在乱来，小心我不讲兄弟情义。”
训斥完手下，独眼马贼转过头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说道：“美人，这样你满意了吗？”
这时，柳眉蹲下身子，整理下柳月身上凌乱的衣服，又掏出手帕搽了搽柳月刚才因为摔倒在地粘的灰尘。柔声道：“月儿，娘亲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照顾自己，额娘过段时间就回来…….”“娘，骗人，娘不要离开月儿，月儿以后乖的，好好听话，不要走…….”对着已经泣不成声的柳月，柳眉心如刀割，为了让柳月安心，她一直温柔的笑着，不要眼泪掉下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啊！暗中时滴思亲泪,只恐思儿泪更多!
独眼马贼对黑皮打了个眼sè，黑皮顺势上前拉起柳眉说道：“好了，好了，你被大哥看上，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赶紧走，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等老大不耐烦了，有你苦果子吃呢！”
独眼马贼拉着柳眉的胳膊，说道：“我答应你的可都要答应了，你可不要反悔，好了，等到了山寨什么都安顿好了，有空你回来看看又不是不可以的，走了。”
柳月看见独眼马贼强行拉着自己娘亲就要上马，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直接跑过去，与拉开马贼的手，可是小孩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情急之下，直接咬住赌马马贼的左手，只见独眼马贼的手鲜血淋漓。
“啊…….小兔崽子，快点放手啊，痛死我了。”独眼马贼想甩开柳月，可是柳月在危难之刻，嘴上越的使劲，独眼马贼吃痛之下，那还管那么多，右手直接cao起大刀就要砍下去。
“月儿快……..”说时迟那时快，柳眉见状直接扑上去，护住柳月。
柳月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不住的颤抖，“娘，娘，娘你怎么了？”
“大哥，怎么了？”
独眼马贼握着自己的伤手，狰狞的说道：“疼死我了，臭婊子，切，死了可惜了，都愣着干什么，都给我杀光，全部给我烧光，那个小王八羔子，老子要亲自宰了他。”
柳月突然感觉周围全部都静止了，什么都听不到了，只傻傻的看着娘亲，柳眉的眼泪滴在他的脸上，看着娘亲想对自己说话，可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嘴角血流不止，柳月拼命的拭去可是怎么也搽不完。柳月记忆的最后只有娘亲衣服上渲染而开的血迹和那一抹温柔的微笑。
柳眉软软的躺在柳月的怀里，柳月呆呆的看着手上的血，是娘亲的血。娘亲，你的泪水是我的忧伤，你的笑容是我的安慰，你的疼爱是最温暖的言语，我是你丢不下的牵绊，你是我心中永远的依恋。有一种悲伤叫yù哭无泪，有一种痛叫生不如死。
“杀了他们，都杀了他们，你最爱的娘亲死了，是被他们杀死了，杀死所有的人。”柳月心中一个yīn森的声音响起。
“杀了他们？”
“对，杀死他们，你不想为你娘亲报仇了吗？杀死所有的人类，我会给你力量。”
“只要能杀了他们，我什么都愿意。”
“只要你让我出来，我会好好回应你的期待，哈哈哈哈哈哈。”
独眼马贼使劲拉着柳月头，让他抬起头，他想看看这个小毛孩子面对死亡的恐惧，那临死前的求饶，还有对刚才所作所为的事追悔莫及的表情。
“哈哈哈…….”突然柳月大笑起来。
“大哥，这小子怎么回事，是不是疯了，我看大……”
一道红sè光束穿过黑皮的眼睛，黑皮的脸上还是戏谑的笑容，可是右眼的附近空空如也。一阵风吹过，只见黑皮从头开始，慢慢化成灰尘飘散。
独马马贼目瞪口呆，他可以感觉到自己毫毛全部竖起，心中莫名的恐惧让他疯。
“忤逆我的人化成沙尘消失吧。”
独马马贼颤抖的手松开了柳月的头。
“你…..做了什么？”
“神，恶魔，勇者，怪物，你们是怎么称呼我的？”
“哈哈….”柳月还是在疯狂的笑着，可是他的右眼如血液般鲜红，一个让人感觉高贵恐惧，又能俘获所有心灵的眼睛。
“快，快杀了他。”独眼马贼从没有感觉自己的声音会这么的凄厉恐惧。
几个马贼上前，用刀直接向柳月砍去去，可是柳月只轻轻抬起一个手指，几把刀在他的身前一动不动。任几个马贼如何使劲，就好像禁锢了一样。
独马马贼这次终于看清楚了，那道红光到底是什么东西。
“怎么可能，眼睛怎么会有那种东西…..不会的。”只见柳月右眼shè出一道红光，从身前几个马贼的脖颈扫过，咚的几声，几个马贼头颅相继掉了下来，那站立着鲜血狂喷的尸体让独眼马贼以为自己置身噩梦之中。
“恶魔！”不知是谁先惊恐的喊起，剩下的马贼全部丢了兵器，连滚带爬你的逃命。
柳月瞬移一般来到跑得最快的马贼前面，对着马贼缓慢的抬起右手，说道。
“一切才刚开始，我无法孕育任何东西，不施恩，不救赎。就只有毁灭而已，化成一片空白，毁灭吧！”
言罢，那马贼的从腰部以上的身体如沙般飞散。
“怪物……”
“毁灭吧。”柳月眼睛看向的一个马贼头颅飞起。
“消失吧。”又一个马贼身体如灰尘般飘散。
“爆裂吧！”接着一个马贼身体如麻花般扭转，那死前的惨叫撕心裂肺。
……
独眼马贼呆若木鸡的看着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马贼全部惨死。眼前那个刚才想捏死蚂蚁般弱小的男孩现在如神明一般俯视着自己。
“沙，沙…..”
那渐进的脚步声没来由地刺进耳膜，让人不住的颤抖，牙齿不自禁地咬紧，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心脏便跟着怦怦直跳个不停。刚才的惨叫声还环绕在他的耳边，凄厉就像一把刀，狠狠地撕裂了夜空，切到了人的身上，让人觉得恨不得要用双手挠破自己的脸颊身子骨才舒服。
独眼马贼想跑，可是他的脚像被定了钉子，一动不动。他跪下了，不知是对死的恐惧，还是对生的渴望，哪怕那渺茫的机会他也不想死。可是他视线的焦距只看见一个沾满鲜血的小手靠近他的脸庞，他想过自己很多死法，可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死法。他自己喜欢杀人，喜欢看人死前的表情，因为他明白人们总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是因为不想被别人伤害，只有去伤害别人，可是可悲的是再强势的外表也掩盖不了自己空虚自卑。他想起每当在残忍杀害别人的时候，心中的不是成就感，只有那小时眼睛被刺瞎受的凌辱在脑中不停地翻转。
是谁说过生命是蝴蝶，盲目和华丽，
是蝴蝶，却飞不过沧海。
他忽然自嘲的笑了，这种人生真是讽刺，或许这也是一种解脱。
“死吧。”只见柳月身前飞灰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