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科尔沁
科尔沁蒙语意为弓箭手，位于内蒙古东部，在松辽平原西北端，北临呼伦贝尔草原，地域辽阔，风景优美，资源丰富。
夏秋时节的科尔沁草原碧野千里风景如画。
海哥哥出去逛了一圈，回来和妹妹说
“妹妹，这草原真美啊！”
“是啊，科尔沁素有草原明珠之称，这里河川众多，水草丰茂自然条件非常好。”
“我刚才看了一圈，没有看到爹和娘，估计他们还没有到”
“那我们就先在这里驻扎下来，等等爹和娘，然后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拜访这边的部落首领”
第二天，两人带着王若楠捧着酒，人参等名贵药材和珠宝拜访部落首领。
原来，王若楠一直跟着爹镇守边关。在边关的时候与蒙古人打交道比较多，所以王若楠会说蒙古话。一路过来时候，因为知道大家以后要到蒙古草原，所以都在学习蒙古语，现在海岚他们简单的打招呼的话都已经能说了。
双方在亲切的交谈后海岚了解到这个部落的首领是博尔济吉特莽古斯，他年事已高，现在是由儿子斋桑来处理部落的事情。交谈中海岚发现斋桑的神色有些神思不稳，焦虑，想是碰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海岚很热心地询问后知道入夏以后，今年的雨水特别少，草原出现干旱的情况，大量的牛马羊死去，又因为族人不懂如何处理，结果食用了死去的动物尸体造成人员大量的生病，斋桑的儿子也是其中之一。
海岚一听就知道这是因为尸体没有处理好得了瘟疫。
海岚知道蒙古人都相信蒙医，问首领，蒙医这边是如何处处理的。首领回答说，蒙医现在无能为力，只能等长生天的旨意了。
海岚告诉首领，我是个大夫，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帮你去看看。
斋桑也是没办法了，虽然对这个看上去非常年轻的女孩儿有点不相信，但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他还是同意了。
进到里面去后发现里面光线昏暗，空气浑浊，都没有通风，借助微弱的烛光，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的男子看上去和自己的哥哥差不多的年龄，但是因为瘟疫的关系已经面容憔悴，脸色灰暗，看样子也离死不远。
“这是我的儿子吴克善，您给看看”
海岚上前把了脉后，对斋桑说我们出去说吧
“斋桑首领，我刚才给您儿子把脉，他的情况现在非常严重，但是还有救。我现在要去配药。这边您先要给房间通风，这样混浊的空气对病人的身体没有好处，然后让仆人给他做一个彻底的清洁，把用过的衣服换下来的呕吐物通通都要烧掉，房间里面铺上生石灰，另外，部落里凡事这一次死掉的动物全部都要集中焚烧，所有的病人都按照我刚才说的集中进行护理，并且要隔离。”
斋桑听完后只感觉满天的乌云都散了，一下子从绝望的边缘回来了。对着海岚感激道
“感谢长生天，是长生天把你送了过来，如果这次能够拯救我们部落，您就是我们整个部落的救星”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配药，我会配两种，一种是生病的人喝的，一种是预防的，没有生病的人也要喝，您到时候可以安排下去”
“好好好”
说完海岚转身出了蒙古包，出去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另一边，过来一个喇吗，手里拿着转经轮，看到海岚转过去的侧脸驻足良久。
斋桑看到喇嘛过来了，高兴的说，部落有救了。刚才从中原来了一个神医，说是可以治这一次的疾病，现在去开药方了。
喇嘛要求等下一次女子过来的时候，他也要在场。斋桑愣了一下，“大祭司，您这是…？”
“这是长生天的旨意”
第二天，海岚过来送药的时候碰见了喇嘛，喇嘛看了好一会才说
“孩子，既来之则安之。你是长生天赐予草原的明珠，是草原的珍宝，是长生天的女儿。”
海岚看着喇嘛一脸慈爱的对着自己笑眯眯的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也没在意。
海岚在现代的时候，就是中西医双修，医术还是很高超的。第二天海岚来复诊的时候吴克善就清醒了。海岚把脉以后告诉斋桑现在就剩下后期的慢慢调养了。
斋桑高兴的邀请海岚过两天参加草原的篝火晚会。
海南估计爹娘这一行人这两天也应该到了，所以就答应了斋桑的邀请。
果然当天傍晚天边只剩一丝亮光的时候海老爹一行人到了。海岚看到庞大的队伍，就知道海老爹一路过来的时候也没少救人。
当天晚上，海岚等大家都熟睡以后，带着哥哥从空间里放出大量的物资。
“岚儿为什么要半夜来放物资呀？”海哥哥发现跟着妹妹以后经常要偷偷摸摸避着人做事。
“你想啊，这些物资都是装在我的空间里的，趁着这个时候放出来，大家都不清楚，我们这一行人就会以为是爹娘他们带过来的，爹娘他们呢，就会以为是我们带过来的，否则怎么让这大批的物资出现呢？”海岚的解释让海哥哥好恍然大悟
“还是妹妹想的周到”
第二天大家看到这巨量的物资心里都安定了很多，暂时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活了。
第二天斋桑知道海岚的父母来了之后，也盛情邀请大家一起参加晚上的篝火晚会。
下午的时候，海家顾家赵家等人大家一起商量今后的安排。大家对到一个新的地方生存，还是有些惶恐，但又有些兴奋
“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吗？”赵二公子问道
“你怎么想的？”海哥哥一路和妹妹过来，其实都有商量过这样子的问题，心里也隐隐知道妹妹的安排与打算，但是看到赵二公子这么着急，作为好基友自然要逗逗他。
“也蛮好的，草原可真美丽”老公子咋咋呼呼
“这边的部落首领同意我们住在这吗？”顾老爷问海岚
“我还没有和部落首领商量这个事情，因为这两天部落里发生了瘟疫，大量的人员生病，大量的动物死亡，这个时候不是很合适”
“这里发生瘟疫，那我们还能住在这里？”赵老爷被吓到了
“这有什么好怕的，虽然死的人多，但也不会死绝了”白老头看不过去
“大家放心，妹妹已经治好了瘟疫了”海哥哥高兴的宣布
大家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海岚，没想到海岚的医术这么高。
“岚丫头啊，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啊，和老头子我探讨一下这个药方”白老头终于没有忍住提出了这个要求，“当然，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公开，老头我也不强求”
“没关系，空的时候，我们可以互相探讨”海岚是从现代过来的，根本就没有古代人的敝帚自珍的想法
“对了，岚丫头啊，你的药我给你配好了，等会我给你把把脉，没什么问题的话，你今天就可以服用了”
“谢白老，让您费心了”
大家最后讨论下来，一致赞同海岚的意思，虽然住在这一片草原，但是毕竟和蒙古人不一样，我们还是单独的居住，如果能够拿到草场的地契就更好了。
晚上等大家都散去后，白老头给海岚把脉，开始的时候脸色还很轻松，接着海哥哥他们就看到白老头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海家的人心也悬了起来。
“白老可是有什么不妥？”海老爹焦急的问道，白老放下手问海南
“最近可有感到身体上有何不妥？”
“没有啊！”海哥哥一直跟着妹妹没发现妹妹最近有何不妥啊！“妹妹，最近能吃能睡的，胃口涨了，这吃的多了，不是应该身体好了吗？”海哥哥想着一路走来，看到妹妹胃口好了，他心里还特别高兴，总是劝着妹妹多吃一点。
大家都看着白佬，白老也没有卖关子
“岚丫头，你怀孕了”
白老一句话，炸蒙了海家所有的人。
“怀孕？”海母干涩的问道，心里不敢确定，女儿来没有婚嫁，怎么就怀孕了呢？
突然大家都想到了之前海岚的那一次生病
“几个月了？”海母不死心问白老，
“两个多月快三个月了”白老心中叹息显然他也想到了，多好的女娃啊，怎么就这么…
海岚一直以为是因为家逢巨变，自己身体不好，所以这几个月来，身上没有来小日子，没想到却是这个原因。
“白老，能给我能配药打了吗？”海岚冷静的很
海家众人听到海岚这么问，惊叫到
“孩子”
“妹妹”
海岚却没有回应，坚定地看着白老
“岚丫头，你的身体你自己知道，这要是打了，轻者将来你受孕困难，重则可能连命都没了”
海母一听连忙摇头，说
“我们不打，我们不打”
“对对，我们不打”海老爹和海哥哥也是连忙阻止
“这个孩子爹帮你养”
海岚看着眼前的海老爹，再一次感到家人对她深深的关爱。庆幸自己在遥远的年代里，还能有到如此看重自己的家人，为了自己甚至违背世俗。
“爹，娘，女儿不孝”海岚眼眶微红，拉着父母的手
“不怪岚儿，是爹娘不好，没有保护好岚儿！”海老爹心中自责不已，要不是自己女儿早就嫁人了，哪里还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妹妹，哥哥帮你养”海哥哥心疼自己的妹妹
白老在旁边看着海家一家人的互动，心里也是非常的感叹海家人之间的相互关爱。白老拿出药看着海岚吞服下去
“岚丫头，你现在把这个药服下去的话，对你和孩子都好。”
“此话怎讲？”海老爹仔细的追问
“此药名生机，顾名思义就是给人身体生机勃勃的意思，一年四季中，春季就是生机勃勃，万物始发的时机，此药服用后会使人的身体就像春天的植物一样生机勃勃的，生命力无限，而且不容易衰老。而怀胎的时候服用的话会给孩子也有如此的机遇，将来孩子的身体会比一般的胎儿都要好要健壮。此药同时也会使人遇水不溺。还有就是妇人服用后容易得多胎”
大家听了都感觉神奇的很。
“多胎？”海母嘴里念叨，那岚儿这次可是会有多胎。
海岚是从现代来的，倒是知道，在受精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决定了，是一胎，还是多胎了，绝对不可能是服用了这个药。但是这个现在没法解释。
“这个刚才老夫把脉的时候倒没有注意，岚丫头，要不让老夫再把脉一次？”
海岚看到大家都看着她，心里想着，压力很大呀，还是伸出了手。白老又把了半天的脉，大家紧张地看着他的表情，希望能看出些端倪，就听白老说“换一只手”
又是半天，好容易看到白老睁开眼“怎么样？”
“双胎，老夫把出两种脉搏”
“天哪”海母受惊过度瘫坐在椅子上。
海老爹安慰这女儿，“不怕啊，岚儿”
海哥哥神奇的看着妹妹的肚子，说不出话来
海岚心里想着，这完全是巧合，应该本来这胎就是双胎。
“妹妹以后好好养胎，有什么事叫你哥哥去做”嫂子在旁边关爱的说。
晚上夜深人静，海岚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入睡。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她刻意遗忘的那一晚。
说话时低沉的嗓音，笑的时候爽朗的声音，到达顶峰时在自己耳边呢喃的声音。虽然因为夜色黑，没有看到对方的模样，但是海岚知道那是一个健壮的男子，肌肤相贴的时候能感觉到他温热的皮肤下那喷张的肌力。海岚从简短的交谈中能感觉那是个霸道自信的男子，看手下的样子也是一个有权势的男子。
海岚想到在现代自己的爱人，想到两人经常分开，每一次分开的时候，他总是和自己说"你要好好的，等我回来"
海岚想到自己在四百年前，心里低语"我是好好的，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又想到之前卫公子私下和她说的，这一路感觉一直有人跟踪，这一刻海岚迷茫了，不知道未来在哪？不知道出路在哪？自己真的能在这乱世中保全自己吗？保全家人吗？
不知什么时候，天亮了，海岚看着草原上升起的朝阳，万丈金光洒向大地，给草原铺上一层金色的地毯，照耀的小草闪射着勃勃生机，突然，海岚想通了，未来就是每一个今天，过好每一个今天还怕什么。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自己谋好事，总会拥有那一线生机的。
晚上一行人参加了热闹的篝火晚会，在会上海岚被请到了最尊贵的位置上，斋桑当众宣布
“这就是海岚，是她治好了疟疾，救了部落的族人，救了我的儿子吴克善”就见科尔沁的族人，大家齐刷刷的站起来，跪在地上给海岚行大礼。海岚赶紧让大家站起来。
大祭祀走了过来，手里摇着法器，嘴里唱着古老而悠远的歌谣，好一会停下来说到
“海岚就是长生天赐予我们的珍宝，是科尔沁的明珠，会给科尔沁带来荣耀，必将恩泽科尔沁”
听到这里，族人们再一次行蒙古人至尊的礼节。
海岚被这一幕弄懵了，就听见大祭司说
“孩子过来，”看到海岚过来，大祭司沾着圣水做了几个动作，在海岚的额头上轻点
“孩子，你就是长生天的女儿，长生天现在赐你名为哈日珠拉”
才说完就听见下面的族人齐声喊着
“哈日珠拉哈日珠拉”
喊声震破苍穹，
海兰珠在篝火中看着族人们欣喜的笑容，久久回不过神来。海家人和其他的人也没想到还会有这一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赵老爷子博览群书，是知道蒙古人有这样子的礼节，今天，由大祭祀主持的这个礼节就是认了海岚为圣女，是整个科尔沁部落仅次于大祭祀的最尊贵的人。大家听到赵老爷子的解释，心里无比震惊。
“圣女是什么？有什么说法吗？”赵二公子好奇心爆棚
“这么说吧，圣女就是科尔沁的贵人，那给科尔沁的族人带来荣耀，也会给圣女支持的人”
“不是说圣女说要打仗，族人就去打仗，圣女说什么族人就听什么”
赵老爷看看自己的二儿子，笑着接受了儿子的说法
“也可以这么直白的说，圣女在一个部落中是非常神圣的存在，比部落首领的女儿还要尊贵几分，蒙古部落的圣女是可以嫁人的，这个圣女嫁给谁，这个部落的族人就会支持谁？”
“现在蒙古人部落之间都是利益联姻，那我们的女儿的婚姻岂不是要被科尔沁部落给支配了？”海母想到这里就不好了
“我们岚儿才不做劳什子的圣女呢？”海哥哥着急了
“娘，你别急，是这样的，越是利益联姻部落越是会慎重考虑，不会让女儿随便嫁人的”海岚也不想做什么圣女，可是现在被赶鸭子上架，看这架势，自己要是拒绝能不能走出去都是问题
海岚追上大祭司，问大祭司
“我的婚姻是不是由部落来决定了？”
大祭司慈爱的微笑着说
“你的婚姻是由长生天来决定，你的丈夫会主动来求取你的”
“那万一我不想嫁给那个人，我可以拒绝吗？”海岚不死心的追问
“长生天厚爱他的女儿，会给你找到好夫婿的”
“我能不做这个圣女吗？”海岚懊恼了
“孩子，你是长生天的女儿，这是长生天的旨意。好孩子，不用担心，做你自己就好”
看着远去的大祭司，看着载歌载舞的科尔沁族人，看着和吴克善勾肩带背喝酒的哥哥，海岚感觉无法把我自己的命运了。
呆了半响的海兰珠，突然感觉到一股视线盯着自己，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儿，愤愤地盯着自己，看到自己看向他转身跑了。
海岚回到宴席，想跟斋桑商量草场的事，结果还没有开口，斋桑就说把科尔沁北面的草场给海岚。海岚之前研究过，这片草场是科尔沁族人的聚集地，水草特别的丰美，海岚不愿意因为自己影响族人的生活，硬是要了大兴安岭中部的位置，哪里是现代阿尔山市的位置。
于是第二天海岚告别科尔沁族人向阿尔山脚下进发。
在沈阳的某座宅邸的书房中，一个俊朗的男子听着手下的汇报
“你是说之前的那群人带着大量的物资到了科尔沁，要了北面兴安岭中部的草场？”
“是的，哪些物资都是突然出现的，还有他们里面有个女子的医术非常的好，去的时候科尔沁正在闹瘟疫，斋桑首领的儿子也得了瘟疫，蒙医都没有办法，可以哪个女子把大家都救了”
“哦，还有如此高超的医术，还是个女子？”
“是，她叫海岚，大祭司还封她是圣女，赐名哈日珠拉”
“哈日珠拉，美玉”俊朗健硕的男子沉思，嘴里反复念着。
男子是努尔哈赤的第八子皇太极，被努尔哈赤称为"大金的眼睛"
作战勇猛，心思缜密，擅长谋略。他的侧福晋是科尔沁斋桑的妹妹，可以这么多年没有生下儿子，本来皇太极就想去次科尔沁，加强双方的联系，如果可以再娶一个科尔沁的女人，生下黄金血脉的儿子，这样才可以巩固双方的利益，现在嘛…
“好了，你下去吧”
“是”随从退下，谁知门口进来另一位巴图
“主子现在可有空？”
“有空”
“主子，巴图有事回禀”
“进来吧”
“上次您让属下查的那个女人属下查过了，那家人姓海，他们是被流放到边关充军的。那位女子叫海岚，抄家的那天被夫家退婚”
“你说她叫什么？”皇太极听到这里突然惊了一下
巴图差异的看着主子，本来主子让他查一个女子就已经很稀奇了，主子一向冷静，这么突然的表情是真的吗？巴图心里腹诽一下，但是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那女子叫海岚”
“去，把格鲁叫进来，”
“是”
一会两人进来，
“你上次说叫海岚的这些人是从西北过来的？”
“是”格鲁一头雾水，巴图却很快反应过来，原来两人查的是同一批人
皇太极看向巴图，巴图连忙说
“我查的女子也是西北过来的的，也叫海岚，现在也在科尔沁”
“所以这个叫海岚的女子就是你上次抓来的？”巴图连忙点头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海岚，哈日珠拉，圣女，你注定是我的女人”皇太极想起那晚，心里一片火热，书房里想起皇太极得意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