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124章
郁珩抱着虞岁桉回了房间,屋内已经摆好了今日的晚膳,还是和前几日一样的,又是几道轻淡的小菜,整个桌上看着绿油油的,她膳房的厨子是郁珩亲自挑选的,即使做素食也很好吃,但是吃多了难免腻味。
郁珩弯腰刚想要将人放到板凳上,哪知怀中人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她心里那点小心思郁珩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不愿意做,他也不强求,就这么抱着她坐在凳子上。
郁珩一只手扣在虞岁桉的后颈,几根手指轻捏着她的后脖颈处的软肉,轻柔道:“不想吃?”
虞岁桉沉默,然后点了点头,将头埋在他肩膀处,半晌后才有闷闷的声音传来:“不饿,不想吃。”
郁珩挑眉,将人从怀里拉出来。
只见方才从自己怀里出来的人,唇红齿白,肤白胜雪,发丝由于在他怀里乱拱而松散,一双圆溜溜的眸子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而盈着无措。
看着娇憨乖巧,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虞岁桉一时不察被突然拉出来,有些懵,她抬头看眼前的人,发现那人一瞬不瞬正盯着她,眸光沉沉,视线有些过于灼热。
虽然和郁珩相处这几日,虞岁桉的脸皮已经被磨炼的一厚再厚,但被这样直勾勾的视线盯着,她还是难以直视,下意识便想转头。
但旋即下颚就被人扣住,那人带着她的脸又转回去,这下虞岁桉更懵了。
本来想挣开扣在自己下颚的手,但是扭了几下没扭动,郁珩那厮的手劲儿大得很,扣着她下颚的力道她觉得不大,落在她身上也不疼,但就是挣不开。
眼看着挣不开,虞岁桉也就由他去。看两眼就看两眼,也不会少块肉,他又不会害自己。
虞岁桉便就这郁珩的手放空发呆,还省力将整个头的力道都搁在郁珩的手上。
就这么坐了一会儿,虞岁桉觉得自己呆着有点困了,在她面前的郁珩突然笑了,她撇过头脸上写满了‘不理解’三个大字。
她并不知道郁珩突然的笑是为什么。
但是郁珩又笑的很真心,不是平日那种假惺惺的冷笑或者阴鹜让人脊骨发凉的笑,而是极轻,又满含轻松的笑。
这几日她醒了,之前郁珩拉下的很多公事便一股脑的全找上门,一桩桩一件件许多事情都等着他拍板定夺。
连她一天都没多少时间能见到他,一天基本只有用膳时候和晚上能匆匆见一面。
但是晚上郁珩回来的很晚,每次自己等着等着总是困倦乏味,等到郁珩回来说不了几句话便睡了。因着这几日除了每日用膳时候能见到郁珩,其余其他时候虞岁桉基本都是见不到的。
她还一直担心郁珩忙的分身乏术的心情会不好,此刻看到郁珩展出笑颜,虞岁桉郁结的心情也随之消散。
这还是她这几日头一次见他笑。
虞岁桉正想着,旋即身子一轻,郁珩以一种抱小孩的姿势将她整个抱起来。她下意识伸手环上身前人的脖子,而后耳边传来关门的声音。
虞岁桉心下疑惑,下一刻眼前景物旋转,后背传来微微的痛楚。
郁珩将她压在门板上,伸手将自己的腿环在了他的腰上。
虞岁桉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平日里两人厮混些便罢了,但还从未试过这般大胆,她的脸上像烧起来一样烫的她整个人难以自持。
但是造成这一切源头的人却一脸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的窘态,颇有些要大肆欣赏一番的感觉。
虞岁桉挣了几下想要从这个地方离开,反而让郁珩寻了机会更进一步,将她整个人压得更紧。
两个人的距离近到,虞岁桉能清晰感觉到从郁珩身上传来的灼热,翻滚着烫到心里。
郁珩靠在她的耳边,呵出的气息滚烫,落在虞岁桉莹润透白的耳上,惊起一片战栗。
“我松手了,你夹好。”
夹好?夹好什么?
后背门上的沁凉,和虞岁桉己身的火热形成鲜明对比,一时之下虞岁桉竟也分不清到底冰和火到底那里占了上风,只觉得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出来。
但是很快郁珩便用实际行动,告诉了虞岁桉问题的答案。
本来环在她身下拖着她的那只手骤然松开,下坠的刺激叫虞岁桉瞬间清醒,而后胳膊下意识将郁珩环的更紧,双腿也只能被迫紧紧夹住他的腰身,才能让她不至于立刻坠落。
而与此同时,虞岁桉眼前一黑,后脑被什么人扣住,那人欺身而上,吻上了她的唇。
狂热的烈火带着毁天灭地般气势横卷,它没有丝毫停歇,风卷残云般蚕食着娇柔的初雪,一片又一片,疯狂汲取着初雪的透凉清香,然后贪心及其整个包裹。
初雪柔嫩,那里受得了烈火的灼烧,每每被深入一寸便只觉胸火更加难耐,直至最后终于受不住了,颤抖着被烈火同化,变成了灼热的包围在烈火周围的雾气。
虞岁桉被吻得有些七荤八素,挣扎着喘不过去,呼吸都被夺走,浑身感官尽褪,最后只余下两人紧密贴合的地方灼热滚烫,一直烧进了她的心里。
烧的她整个身子的是酥软的,整个人不由得失了力道,夹不紧他的腰身,一点点的往下坠。
而后郁珩像是觉察到她的窘迫,难得分出一只手放在她臀上拖一把,将她整个人重新抬高。
而后更要命的来了,两人正坐着这档子事情,身后不知是谁敲起了门,是虞岁桉熟悉的声音,是赵姨身边一个小丫头。
她自从那次之后瘦了很多,赵姨和她爹看着很是心疼,但是她刚醒吃不了油腻荤腥,只能吃写绿油油的素菜。
赵秀秀了解虞岁桉,怕她不吃,专门派了人来监督她吃饭。
就是此时门外的人。
虞岁桉瞬时精神高度紧张,挣扎着要从郁珩身上下来。但是却令郁珩很是不满的,他微微离开一瞬,眸底写满了控诉,满脸就写了三个大字——不满足。
这时门外人听到屋内迟迟没有动静,怕虞岁桉自己又出事儿,有些着急,敲门的力道大了些,近在咫尺的声音从虞岁桉后背传来。
“小姐,小姐?小姐你在里面吗?”
虞岁桉脊背绷直,下意识便要开口回答,却被另一个人抢先一步。
郁珩不悦的哼一声,单只手忽的扣在门上,发出一声声响,吓得门外侍女连连后退几步。
侍女愣在原地,原来小姐就在门前?那方才自己敲门怎的没人应?
还不待她想清楚这个问题,一道阴沉沾满不悦的声音便从屋内传来,单一个字:“滚。”
侍女僵愣在原地反映了片刻才认出声音的主人,是哪位煞神一般的肃王殿下,而后头皮一阵发麻,落荒而逃。
这一切发生的措不及防,甚至虞岁桉都没有给虞岁桉反应的时间,便被郁珩快刀斩乱麻的结束。
她懵愣的抬头望向郁珩,只看到他眼前烧腾的猩红,和四周沉郁近欲落墨的沉郁视线,虞岁桉一怔,下一刻便有被欺身而上。
两人一番厮混,在虞岁桉觉着自己下一刻便要窒息而亡的时候,郁珩放开了她,两人分开唇齿间拉出晶莹丝线。
虞岁桉脸一红,伸手将郁珩推开,自己得了空隙从郁珩身上跳下来。
哪知方才一番厮混之后她连腿脚都是软的,一落地差点直接跪在地上,最后还是被郁珩一把捞起,带着她重新坐会饭桌。
郁珩自己坐好,虞岁桉自觉在他怀里蹭一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好,这般乖巧温顺的模样郁珩很受用,他看起来心情很是愉悦。
“又不是没做过,跑什么。”
虞岁桉身子一僵,无颜将脸埋在郁珩肩膀,被他垂下的发丝挡了个完全。
“我又没你脸皮那样厚。”
郁珩轻笑出声,没有反驳,微微抬腿颠了颠身上的虞岁桉:“起来用膳。”而后有自己否定:“罢了,都这么一会儿了饭菜,饭菜都凉了,你又不喜欢,还是叫人重做罢。”
重做?
虞岁桉脑子里又出现了另一桌绿油油的菜色。这几天吃的她,一想就头皮发麻。
她连连摇头,阻止了郁珩的举动:“不用麻烦了,就吃这个吧,做了新的也是平白浪费。”
虞岁桉顾自从郁珩身上跳下来,坐到餐桌上,喃喃道:“反正也吃不了多少。”
虞岁桉这话说的声音小,普通人定然是听不到,但是郁珩常年习武,且在战场上这么几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听力很是灵敏,倒是让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郁珩挑一挑眉:“太医说你还不能吃荤腥,这些菜色都是他们看着膳房做的。”
太医?虞岁桉一怔。
怪不的着膳房清一色的清淡菜,还总夹杂着淡淡的苦药香,郁珩这是压着太医给她做调理?原来在关心她。
虞岁桉回神看桌上的那些菜,好像吃几天素也不是不可以。
她正这样想,便听到身侧郁珩的声音传来:“不喜便不要勉强,那群庸医之前治不好你,现在连调理都不会调理,明日我便让他们收拾告老还乡。”
虞岁桉:……
“你这人,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还削官乱判我当时醒不过来跟太医又没什么关系。”都是因为她被拉着去看前世的他去了。
虞岁桉对于郁珩的所作所为很是惆怅:“你再这样,叫旁人看了去,会说我骄纵蛮横,仗着肃王殿下的靠山胡作非为。”
虞岁桉撇嘴:“我可受不起这般指点。”
郁珩原本听前边的话之时,脸色还有些阴沉着不好看,在听到靠山之后,微拧的眉心才又重新舒展:“谁敢说就杀……”
郁珩刚想说,说要是敢在后背嚼舌根就杀了谁,话说了一半又被人堵在嘴边,郁珩看着那人咬牙切齿的扑上前捂着他的嘴:“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
要是他真这样做了,她这胡作非为的高帽八九不离十戴好了。
虞岁桉看着被自己安稳摁在椅上的人眸子忽闪两下,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了映出小小一个她。
这厮的眼睛勾人的紧,虞岁桉一时愣了半瞬,下一刻掌心一湿,被人舔了一下,虞岁桉脸一红,瞬时收回了手,从郁珩身上弹开。
而那人倒一脸坦然,好像方才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端的一副朗正公子做派。
两人对峙,虞岁桉站在地上正要说什么,外边敲门声又响起,只不过这次门外的声音不是侍女,而是她爹。
“岁桉,在吗,爹进来了。”
虽然她和郁珩两个人的事情现在几乎是人尽皆知,但是每每他二人独自和阿爹赵姨相处之时,虞岁桉总觉得有几分不自在。
如今也是,她下意识望向房间内的另外一个人。
郁珩回望她一眼,接过话茬顾自回答:“进。”
郁珩这几日同凌睿日夜处理公务,对于彼此的声音很熟悉,虽只一个字,但凌睿对于声音的主人心底便有了底。
但是在听到的瞬间还是怔了怔,毕竟是虞岁桉的房间,在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的房中……即使他知道,也还在适应中。
凌睿推开门进去,只见门内两个人正面对着面坐在饭桌上,而他此行找的他的女儿正端着碗拿着筷子,一副吃饭到一般的样子。
虞岁桉对凌睿甜甜一笑,跑过去拉着凌睿将人带到凳上坐着,边走边笑着道。
“阿爹怎的这个时候来找我,我们正在用午膳,阿爹你可用了?可要添一副碗筷同我们一起?”
凌睿被摁着坐在郁珩的两人的中间,三人落座。女婿见了岳丈。
算起来这还是自虞岁桉醒来后,第一次只有她爹和郁珩在场,他们之中任意两人单独在一起都能聊上几句,就算郁珩鲜少主动开口,再不济两人总可以聊公事。
但放在眼下这个时候,三个人凑在一起竟一时无语沉默。
虞岁桉紧张的抓耳挠腮,虽然知道她爹已经默许了两人的事情,但是这种情况她第一次见,在她爹拒绝了她一起用膳的提议后。
她一向自诩舌灿如莲,到如今也说不出什么话。
最后还是她爹咳了两声,打破了沉默。
虞岁桉闻声转向她爹,便看她爹将头偏向郁珩一方:“殿下。”他道。
“之前殿下安排臣做的事情,在今日办完了。礼部那边也已经打了招呼,之前顾……旧太子还在之时,曾经也让礼部备过登基用的东西,若是着急可以直接拿来用,若是不急的话,得再等等。”
郁珩点头,道:“礼部那边既然有人已经替我们做了现成的东西,没没什么好忌讳的,拿来直接用便可。”
凌睿顺着附和一声,两人简短的谈话到此结束。
不过他二人心知肚明,但是虞岁桉却并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她双手支这头对着眼前身旁的两人:“你们再说什么。”
凌睿准备回答,抬眼变看到虞岁桉这般有失礼态的做派,眉心一皱便想开口。
他知道九殿下宠她,但是身为贵女,当着外人的面即便是是未来夫婿的举止放肆还是不太好。
他正要开口便被另一道声音阻断。
“是在说登基的事情。”
那道声音他这几日熟悉的很,且与平日不同的,那人的声音还少见的带了几分温和,少了几分冷漠,凌睿的身子一僵,便听到身侧女声发问。
“登基?”虞岁桉对这个话题有点感兴趣,“是给顾淮景吗?确定就是他了?什么时候登基啊?他知道这件事情吗?”
虞岁桉问的问题多且杂,郁珩都不厌其扰一个个回答。
“是给他,这件事情目前知道的人不多,加上你爹和你我三人,知晓内情的不过五个人。”郁珩手指点了点桌面,补充道:“我们几人昨夜临时决定的。”
我们几人,能让郁珩称之为我们,成为他左膀右臂的满打满算也就那几人,余晁将军,徐渡,这几日她爹,再加上郁珩和刚知道的她,正好五个人。
“至于时间……”郁珩敲打桌面的手一顿,虞岁桉盯着她手的视线网上,对上郁珩那双沉郁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虞岁桉心下一个不好,便知道郁珩要胡来。
两人两相对望,虞岁桉看着郁珩的嘴一张一合:“明日怎么样?”
虞岁桉:……!
凌睿:……!!
作者有话说:
明日登基嘿咻嘿撒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