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新郎官
峄城。
夜里的青楼,灯红酒绿,招手的姑娘美若天仙,声甜眼魅。
路过的男子驻足欣赏,有钱的公子被姑娘牵进青楼里,没钱的贫民有心无力。
明月楼里红衣人引得在场的人好奇。
不因他是美艳的姑娘,而是他是今天大婚的新郎官——德鸿途。
德鸿途往叫小夕的姑娘低领里塞了一些碎银子,只为要她叫他相公,与她和交杯酒。
当然不是因为他今天是个新郎官,而是他听闻今晚来了新的姑娘,在与新姑娘见面前,他要好好练习一下,免得等会儿玩洞房花烛时闹笑话了,毕竟他今天穿的可是新郎服。
小夕不知该怎么办了,德鸿途这人她常伺候,可这一次她真的不敢伺候。
小夕晓得德逸人有钱有势,德鸿途在大婚日跑去喝花酒必定让德逸人丢人,要是她伺候了,或许会给自己找来麻烦。
招呼好贵客的鸨母——郭姐姗姗来迟,她也怕得罪了德逸人。
郭姐轻轻拍了拍德鸿途的肩膀,笑对他道:“新郎官今日怎么来呢?让新娘一人独守空房,多寂寞。”
“丑妇有何留念。还是郭姐这里的姑娘好看,好闻,‘好吃’。”德鸿途拿起酒杯示意小夕赶紧与他喝交杯酒。
小夕看向郭姐,郭姐使了一个眼神让她安心。
郭姐轻轻拉回德鸿途握酒杯的手,再道:“媳妇人好、对你好就行了。德公子,你还是回去吧,别让我们为难,你知道德老爷生气起来有多可怕。”
德鸿途轻蔑一笑,他看向郭姐,回:“郭姐,你在峄城也算人面广,消息通,还不知道我爹这人最在意他的陶艺坊,他要我娶丑妇只不过要为他的陶艺坊‘招兵买马’,和那丑妇拜过天地,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他老人家不会生气的。”
“你还是回去吧,再怎么说这还是让德老爷脸上无光的事。”郭姐急了,她了解德鸿途这人,17岁开始来她这已有十一年,哪次不是没喝到躺在地上才善罢甘休。
德鸿途拿出一金元宝,道:“有他的长子,他怎么脸上无光呢?英俊潇洒、才华横溢,彬彬有礼,还有什么来着?反正有他在,今晚的宾客光顾着夸他,没空理会新郎不在这事。我要是在,才丢我爹的脸。”
郭姐的焦虑缓和了一点,她收起金元宝故作头疼,道:“这还是不好,怎么说...”
郭姐的话还没说完,德鸿途又拿出一金元宝放在桌上,道:“新来的姑娘今晚来陪我。别浪费我的这身新郎服。”
郭姐又收起桌上的金元宝,再道:“找新姑娘的公子、老爷不止一人,你这让我很难办。”
德鸿途笑开了花,他再一次拿出一金元宝摆在桌上,道:“别让我爹找到我。”
郭姐立马收起金元宝,对小夕命令道:“赶紧带德公子到最里面的厢房。”
小夕扶着边走边喝酒的德鸿途到厢房里等他的姑娘。
小夕十分清楚德鸿途喜好与厌恶,可她今日就是觉得自己怎么伺候他,怎么不对劲。
以前她只要趁喂他食物时偷偷亲他,他就会笑的像个傻子,今天却行不通。
以前她也只要用食指轻轻划过他的脸到脖间,他就会酥麻的不得了。
更别说她从别的客人那学来的新招式了。
小夕看着德鸿途自顾自的喝下一杯杯酒,悄悄地翻了一个白眼。
郭姐带着新姑娘到厢房来。
德鸿途就把新姑娘全身打量了一遍。
16岁的姑娘有新的艺名叫流月,肤白貌美,甜甜嫩嫩。
德鸿途迎了上去,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请她入座。
流月看向郭姐,苦着脸,希望她放过自己。
郭姐只在意三枚金元宝收的牢固,不被人讨回去,才不会谁谁谁愿不愿意。
她用力抓住流月的手臂,强迫她入座,接着她带着不甘心的小夕离开。
厢房里只剩德鸿途和流月。
德鸿途拉着流月的手,反复摸着,他享受流月细嫩的小手:“这才是女人的手。”
流月想拉回自己的手,反被德鸿途握得更紧,她强忍住眼泪,不敢看德鸿途。
“小姑娘,喝过酒吗?”德鸿途边说边为流月倒酒。
流月瑶瑶头,她的手在颤抖。她道:“公子,求你放过我。我爹娘为了多盖一间屋给他们的孙子住,把我卖了。你可怜可怜我爹娘不疼,放过我。”
德鸿途表现出心疼的模样,伸手摸流月的头发。
流月想要避开,却不及德鸿途的手快。
德鸿途道:“没事,我会让你喜欢上做青楼的姑娘。”
流月再也忍不住,她的眼泪哒哒哒的往下掉。
德鸿途抹去流月的泪,道:“别哭啊,哭花了其他姑娘给你画的妆就不好了。”他把酒递给流月:“喝下它,心里舒服一点。”
流月拒绝。
德鸿途:“我要是和郭姐说你服侍的不好,你也知道郭姐那脾气。”
流月刚被卖进来时就见过一次郭姐打人,颤抖着手喝下苦苦的酒。
德鸿途在为她倒上一杯,问:“我问你认识德字号的德鸿运吗?”
流月回:“认识,家附近的姐姐妹妹们都在说他。”
“你觉得他长得风度翩翩,还是我长得俊朗?”
流月抬头看德鸿途,她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他。她开口:“他...”流月收回本能反映下的答案,改口:“你好看。”
德鸿途满意的点点头,要她再喝下杯中酒。
流月很怕郭姐的打骂,乖乖喝下。
德鸿途再问:“听说他人聪明,你觉得他聪明吗?”
流月看向德鸿途,看着他喝下一杯酒,觉着这人奇怪。
“常有人夸他博学多才、精明强干,他爹喜爱的他不得了,对外只说起他这个儿子,而姑娘们都想嫁给他。你想吗?”
流月愣了愣,她发现德鸿途眼睛红红的,她见过自己爹喝酒后也是眼红红。她回:“我不想,我没和他相处过,不知道他为人如何。”
流月的回答并非真心,而是求生的本能。
德鸿途点了点头,让流月把酒杯里的酒喝下。
流月从没喝过酒,三倍下肚酒开始晕乎乎。德鸿途还是不停要她喝酒,他喜欢这个聪明的姑娘,也心疼像自己一样被自己爹不在意。
流月醉倒在桌上,德鸿途才不在意,他自言自语:“听说德老爷给自己长子找了名门望族争先恐后要娶的富商家的姑娘为妻,想要借此让他的长子在继承家业后一帆风顺。给他的次子找了一个没人要,也不吉利的村妇当媳妇,为了让他的陶艺坊。”
德鸿途边说边喝酒,一杯一杯下肚后,也开始天旋地转。
德鸿途起身提了提自己的裤子后就抱起流月往床那边走去。
流月身上有一股淡淡花香,同样她不重,德鸿途抱得轻松,他把流月放在床上后解开自己的腰带。
德鸿途对着流月傻傻一笑,然后晕乎乎的伏身向流月,伸手抓住里头的被子帮流月盖好。之前有一次他醉倒,没盖被子睡觉,结果第二天受了风寒,难受至极。
德鸿途看了看厢房内,似乎已没有能让自己睡觉的地方了。他干脆随地休息算了,就是头疼明天会不会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