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雾气
叮……叮……咚……
风铃发出了声音，可是明明一点风都没有。
秦明微微皱眉，将深渊之力附上双眼，特殊视野出现。
整个医院里面都是一股阴沉的气息，不存在于现实的冷风掠过皮肤，冰凉刺骨。
这是……鬼的气息。
可是秦明的特殊视野无法穿过墙体，除非鬼魂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然都是看不见的。
叹了口气，秦明接着往前方走去，阴沉气息占据了整个住院部，但是秦明却找不到它的源头在哪。
“1207”
“就是这了……”
秦明轻轻的敲了下门。
“咚咚咚。”
“请进。”
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孩声音。
秦明推开门，脸上换上了一副笑容。
“露露。”
“秦明！”
下午遇见的女孩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病床上躺了一个瘦瘦的中年女人。
以前放假的时候，秦明在学校门口见过她妈妈，好像是没有这么瘦的。
“阿姨好。”
秦明跟女孩的妈妈也打了个招呼。
坐在凳子上的女孩此时已经站了起来，虽然心里很开心，但是却不敢表现出来，自己和秦明的年纪都还太小，她不确定自己的妈妈会用什么态度来对待秦明。
“你是……？”
女人的声音有些虚弱，好奇的打量着秦明。
“妈，这是我的同学秦明，来看看你。”
露露在一边解释道。
女人点了点头，叹气道：
“唉，有什么好看的，马上就要死的人了，看了晦气。”
“妈你别这么说，一定会有办法的。”
露露一听自己妈妈这么说就有些着急，走到床边握住了她的手，用责备的眼神看着她。
秦明看了一圈，病房里的设施很简单，除了一张病床和陪护的折叠床外，别的东西都很少。
桌子上除了一包纸巾之外什么都没有，也没人来看过她。
秦明这时才反应过来，来医院探视病人的话，自己应该带个果篮什么的。
“小秦啊，你自己坐吧，这啥也没有，见笑了。露露给你同学倒杯水去。”
“没事的，阿姨。”
秦明找了一张红色胶凳子坐了下来，露露刚好接了一杯矿泉水递给他。
“谢谢。”
秦明手里拿着这杯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胃癌这种病，即使秦明现在有钱了，也不一定能治好。
看着病房里面简陋的样子，秦明鼻子也有点酸酸的感觉。
“露露，你出来一下。”
秦明放下杯子，把露露喊了出来。
“怎么了？”
“你妈妈这个病医生怎么说的呀？”
到了病房外面，秦明关好门后轻声问道。
“医生说要尽快动手术，可是我家里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露露说着这句话，头也低了下来。
“没事的，我们一起去把钱交了，尽快给你妈妈把手术做好。”
秦明笑着安慰道。
“啊？你哪来的钱？”
秦明的妈妈也是因为重病去世的，这点女孩也知道，他要是有钱也不至于不给自己妈妈治啊。
“这个以后再跟你慢慢说，我们先去交钱吧。”
“好吧……”
秦明带着露露到了一楼的交费窗口，这里是二十四小时值班的，
不会因为是晚上就没有人，办完所有手续后，秦明跟她一起返回了十二楼的病房里面。
上电梯的时候，露露把手中的缴费单来回确认了好几次，眼眶有些湿润。
等秦明带着露露回到病房里面，她妈妈已经睡着了。
本来秦明是想留下来一起陪着她，但是被露露拒绝了。
她妈妈还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在一起过夜的话，明天就不知道咋解释了。
秦明笑了笑，倒是没有坚持，轻轻说过晚安之后，独自走出了病房。
半夜的医院里面十分安静，空无一人的走廊里面只有值班台的护士偶尔在低声聊天。
也没有去外面找酒店住，秦明想了一下，这医院里面似乎不太正常，自己还是在外面守着吧，免得出什么意外。
病房的门口有一排座椅，秦明躺在上面，倒也不是不能睡觉。
这一晚十分的平静，病房里面也都有单独的厕所，没人会到外面来。
一直睡到凌晨大概四五点的时候，秦明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旁边有人在走动。
但秦明也没醒过来，医院里面嘛，有人走动也是很正常。
护士巡查，或者病人想透透气，都会路过自己身边。
如果不是这个脚步声在自己身边停顿了一下，秦明就下意识忽略了这个声音。
带着怀疑的心情睁开眼睛，秦明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廊里的灯都熄掉了。
值班台的护士也一点声音都没有，好像睡着了一样。
旁边根本就没有人，脚步声也不知从何而来。
四周是无比沉寂的黑暗，冰凉的冷风从衣服袖口钻了进去，贴到了皮肤。
“嘶……”
秦明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对劲，这风不正常！
和刚来的时候一样，这风并不存在于现实世界中，而是属于灵魂能量的波动。
特殊视野开启，四周的黑暗虽然没什么改善，但是视线里面多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空气里残留了许多白色的雾。
和陵园里面的雾一模一样。
这医院里面果然有鬼！
秦明站起身来，深渊之力附在身上每一个地方，然后追踪着雾气的轨迹，朝其中一端走去。
路过长长的走廊，每一个病房都紧紧关着门，从窗户看进去，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值班台的灯也关了，原本有两个小护士坐在这里，此时也不见了人影。
不对。
秦明皱起了眉头。
秦明用手触摸了一下医院的墙壁，结果自己的手直接穿透了过去。
“这？”
秦明心里有了些猜想，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秦明将一只手上的深渊之力褪去，再次触碰医院的墙壁。
这次，手被挡住了。
墙壁上传回来冰冷的触觉。
“鬼域吗？”
秦明默念道。
小乖倒是和自己说过这个能力，属于第三阶段的鬼魂特有的。
鬼魂到达第三阶段之后，魂力和精神力都到了一个大成的境界，这时候可以根据自己的执念，生成一片虚幻的鬼魂世界，这个鬼魂世界就叫做鬼域！
鬼域的用法也很多，但是小乖没和秦明讲的那么详细。
可能也是觉得秦明暂时还不会遇到这么高级的鬼魂吧。
毕竟这才当上阴定使几天啊。
秦明苦笑一声，自己运气实在是有点好。
看了眼弥漫在走廊里的白色雾气，秦明咬咬牙，还是决定接着走下去。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楼梯间，露露的妈妈住在十二楼，往上是十三楼，往下则是十一楼。
白雾在这里分成了两股，但是楼上的雾气显然更浓厚一些。
秦明踏上楼梯，朝着十三楼走去。
鬼域是有大小限制的，一般的第三阶段厉鬼，鬼域不过几十米大小而已。
也就是说，自己只要一直走下去，要么会遇见制造出鬼域的鬼魂，要么就能走出这片鬼域。
但是秦明刚踏上楼梯走了几步，身后长长的走廊里面再次传来了刚才听见的脚步声。
秦明连忙跑回走廊里面，特殊视野里的白雾已经变得越来越大，充斥着整条走廊。
“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