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活着很好,向往活着的世界。
男子的动作相比刚才的“梁露晚”要更来得敏捷,他先是避开下方李牧的横斩攻击,然后立即回身仗剑迫退周淮安的攻击,然后转身和我重击相对,和刚才的“梁露晚”不同的是,我被撞击力弹开后男子也同样被震得身形晃了几晃。
如果这个人是之前的梁露晚,必然是因为刚才受到了伤,就在我被撞击力弹开的时候,胡铁瓜的重斩拖地,由下而上的斩了上去。男子似乎有些畏惧这个斩击,但是却出乎意料的迎了上来,就见他的手中的剑一横,平行着重剑,向胡铁瓜的手削了过去。胡铁瓜再次半途转向,重剑返锋,横着斩开了男子的剑,男子借着弹开的力量,又一次旋转起来,他的身体在空中瞬间就转动了一圈,长剑却并没有顺势,而是从另一边再次削向胡铁瓜的手。
胡铁瓜的“虎切”只有两段力量,这个时候已经不能挽回了。长剑追着胡铁瓜的手而去,周淮安这个时候又再次返回,细锐的长剑剑芒一闪,“叮”的一声,击偏了男子的长剑,我借机乱入,长剑斩劈男子的腰间。男子朝后微微移动,渐渐向枪杆的中心靠拢,这个时候,就见李牧“呼”的一声,重剑无锋,又斩了过来。
男子前后被夹击,倒也不慌张,这一点上我对他倒是很钦佩。
男子在紧急关头,忽然脚下一晃,枪杆中段忽然一弹,李牧的面容微微扭曲了一下,剑顿时就在空中一缓,男子借着这个机会,也不顾我们,直接长剑直取李牧。俨然,李牧已经成了他进入车厢的最大阻碍,而不是我们三个人。
李牧被限制在车厢上不能移动,这对他来说是个极为艰难的处境。见到男子朝自己攻来,李牧神色镇定,重剑横封,居然第一击便封锁下了男子的攻击。男子一击不成,忽然似乎萌生了退意,毕竟身后还有三个还算是有些威胁的人在。
周淮安的攻击连绵不断。男子刚在李牧那没得到一丝好处,周淮安的剑又攻了上来,而胡铁瓜和我才刚刚进入到下一次攻击准备。
“哼。”男子冷哼了一声,居然跳离了枪杆。周淮安见一击不中,便顺势一只脚一勾,占领了枪杆的尾部。男子侧向一晃便一脚踩在一名士兵的肩膀上,但是奇怪的是那名士兵依旧是茫茫然不知所以——必然是梁露晚刚才捣的鬼。
周淮安脚在枪杆上一点,立即又粘了上去。
“滚!”周淮安怒吼一声。
男子“嘿嘿”尖锐的笑了两声,道:“那你就死在这里吧。”
刚说完就听见“铛”的一声,周淮安身子在空中一歪,但立即他就恢复正常,保持平衡,闪电一样退回枪杆上。
就在周淮安退回来的同时,男子掩面的长中忽然闪出一丝寒芒,瞬及,男子身子如弹簧一样,向旁边微微一倒,便弹向“银色朱雀”。
我大吃一惊。
“公孙!”胡铁瓜在一旁忽然大吼一声。
但是车厢内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我甚至以为“银色朱雀”里面已经没有人了。这个时候李牧忽然大喝一声,他手猛的一挥,手中的重剑闪电一样迅猛的飞出。
“哈。”男子在空中似乎得意的笑了起来。
是的,阴冷的笑了起来。
男子只是做了个假动作,他的一只脚踏空,但是另一只脚却依然勾在那个原先他站立的那个士兵的肩膀上令他停顿在空中。重剑从他的面前飞过去,“嗤”的一声插在了远处的地面上。
男子出笑声的同时,他的身体在空中如同周淮安一样作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转身,然后手中的长剑在空中挽起了一个阴暗的剑花,再次攻向了李牧。
几乎就是同一时刻,谁也没有想到的是,站在枪杆上的周淮安忽然身子一歪,居然从枪杆上栽倒下来。
我心里一惊,胡铁瓜这个时候立即飞扑上去,抱住从枪杆上坠落的周淮安。
现在的李牧手中空无一物,还被钉在车厢上,而周淮安生死不明,我脑子中顿时一片混乱。
时间一闪,耳边忽然就传来一声“铛”,我转眼看去,李牧居然一抬手,用手上的青铜护腕挡开了男子的第一次进攻。
混蛋!我暗暗骂我自己,紧急关头居然还在胡思乱想,现在救人是关键。
男子显然有些意外,李牧的反抗能力已经过了他的预料了。原本我也以为,被钉在车厢上的还丢失了自己佩剑的李牧就如同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却也不没想到他居然会用手腕来继续顽强抵抗。
如果柳溧阳在这,她必然会感叹:或许,这个就是对生命的渴望吧。
我拼命冲上去,一剑就朝男子的背后砍去。男子放下李牧,一个转身,长在急的转身中飘扬了起来,我甚至以为我看到了他长掩面下的面孔,以及那双无处不是寒光的眼睛。
“像个虫子一样烦人!”他低吼道。
我几乎只看到一道黑光朝我的面门扑来,我下意识的立即侧头避开,却立即看到他的脚已经到了我的面门。
巨大的撞击力立即让我眼前一黑,脑子像被两扇门挤在中间一样痛苦,耳朵立即听不到战场的声音,完全充斥的是“嗡嗡”的嘈杂声,牙齿的剧烈碰撞一下子咬破嘴唇无数,甚至我觉得我似乎嘴里忽然含了一些东西,然后巨大的冲击力将我我整个人拎起来朝后扔了过去。
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后我的眼前模模糊糊看到了不远处的男子提剑再次挥向李牧,他的身后,胡铁瓜已经放下周淮安,但是胡铁瓜高高跳起的劈斩似乎被他忽略了。我撑着手支地,勉强站了起来,头上沉甸甸的,我的脖子救护要撑不起我的脑袋来。
周围的环境在的眼前摇晃个不停,似乎大地在震动,我匆忙急迫的却又蹒跚着走了几步,却现我居然偏离了“银色朱雀”的方向,我看到一边的战场上,楚休红的玄字营已经被压后了一些,唯独楚休红一个人被两名梁露晚的战士在前方围住不能继续向前。
我一觉方向不对,急忙转身,我刚一转身,就看到胡铁瓜一剑斩断长枪,只留下半尺左右的枪杆钉住李牧。
我又提剑上前,刚走几步,忽然头一阵剧烈的疼痛,像要撕开的头骨一样,然后我的眼前再次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