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广场
随着五人各自通报完姓名,灰崖子迫不及待道:“就是这个玉千安,我很看好你,跟着老夫定让你前途无忧。”
云生子急红了眼,可是他又不习惯在人多的地方争论强辩,讷讷半天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
掌门为了防止越闹越大,快刀斩乱麻道:“玉千安去白云峰,桃沁归百鸟峰,至于剩下这三人,灰师弟你还要吗?”
灰崖子没想到掌门这么不给他面子,气的脸色青一块儿白一块儿,却也不敢当着掌门的面发火,只能阴阳怪气道:“虽说是三个废物,但是有比没有强。”
这时一个黑衣人在掌门走到掌门身旁耳语片刻,掌门看了看刘小民,指着他说:“你先跟这位执事走。”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刘小民只能跟随那人而去。
灰崖子脸色愈加难看。
贾金玉依旧笑眼眯眯走到掌门面前低语片刻,云生子、灰崖子和思君师妹全都一副惊愕的表情。
掌门又清了清嗓子说:“既然如此,贾金玉你就去通宝阁任职。”
贾金玉连忙弯腰低头,“谢掌门栽培,弟子一定鞠躬尽瘁。”
“弟子?”
台下众人一片喧哗,“掌门有多少年没收过弟子了?”
“难道此人的天赋比木灵之体还要厉害?”
……
灰崖子已经面无表情了,他看了看谢渔,等了等其他人,确定没有人再跟他抢人了。
他起手一劈,一道黑色月牙毫无征兆地轰在谢渔身上。
谢渔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轰飞二十多米,撞断了两根石柱才摔了下来,坐在石柱上的人被迫惊慌躲闪。
他的皮肤龟裂,浑身鲜血淋漓。他想站起来,但是没有一丝力气。
桃沁上前一步还未开口就被思君拦住,“这是二长老的事情,我们不宜掺和。”
“可是……”
“他是你朋友?”
朋友?两人才相识半天,算不得朋友。
“不是,但是……”
思君截住她的话,“既然不是就莫要插手,二长老的靠山即使是掌门也要忌惮三分。我就算帮你强出头,不仅帮不了谢渔反而会更激怒二长老。”
玉千安依旧面无表情,贾金玉皱了皱眉头,一声叹息无可奈何。
掌门仿佛没有看到灰崖子的所作所为,朗声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今天的讲座也到此结束,大家都散了吧。”
所有人起身行礼:“恭送掌门。”
等到掌门破空离去,灰崖子又是一记手刀,一道黑色月影从天而降砸在谢渔身上。
谢渔一声惨叫,浑身骨头尽断。地面破裂,血肉与残砖断瓦相间。他强睁模糊的双眼,看到灰崖子慢慢离去。
灰崖子的最后一击像是警告,虽然在场之人众多但是没有一人敢上前查看,不过也没有人会认为他还能活下来,看与不看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日落月升,山中的夜晚更冷,地板上的寒意像蚂蚁一样爬遍他的全身。
他虽然没死,但是修为尽毁,钻心的痛、透骨的寒一再提醒他一个名字——灰崖子。
他历经艰险穿越宇宙,竟差点死在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手中,而今虽然苟活,但是修为尽毁,他怎能不恨?
无崖子此刻正在站在一处豪华阁楼中,屋内金盏玉器、锦绣红木不可胜数。无崖子和白天那副骄矜姿态完全不同,躬身站立,垂听高倨上座之人的训话。
那人一身红衣,声调阴柔,看不清容貌,慵懒道:“你又何必在掌门面前打杀了那个散修……”
无崖子勾着头辩解说:“我当时实在是气不过,他这不是把我当傻子耍吗?”
“你虽然是气不过,可你此举何尝不是借我的名头给掌门一个下马威呢?”
“太上长老,晚辈不敢这么想。”
红衣人摆摆手:“好了,我又不怪你。掌门的确需要被敲打敲打了,他最近做事的确有些没规矩。”
无崖子听到红衣人语气缓和立马陪着笑脸:“太上长老说的是,现下掌门将各峰的权力逐渐收拢,内门弟子全都归掌门直接管控,再这样下去,我们这些长老也迟早被架空,全宗门上下变成他的一言堂,太上长老,咱们不得不防啊。”
“思君暂且不管,她一向不喜欢插足权力争斗,倒是云生子有些棘手,不仅自身实力不差还很会教徒弟,白云峰的弟子修为比其它峰强了不少。”
一听到别人夸云生子,灰崖子就心里堵的慌,“可他注定不会跟我们合作。”
太上长老摇了摇头:“你莫要只盯着门内这点儿东西,云生子虽然和我们不和,但是在对抗魔道上他白云峰却是不可或缺的战力,这段期间你就别找他麻烦了。”
“是,谨遵太上长老令。”
“听说那几个散修有几个不错的苗子?”
一说起这个灰崖子就来气,“桃沁是木灵之体,玉千安是……”
“是什么?”
灰崖子恨恨道:“玉千安竟是剑灵之体。”
太上长老脸色微变,“竟是剑灵之体,号称修炼速度最快的剑灵之体,他如今是什么修为?”
“铸星境九重。”
“才铸星境九重?真的是剑灵之体?”
“不敢欺瞒太上长老,我所得到的消息的确如此。”
太上长老面色缓和道:“罢了,既然是剑灵之体,我迟早会亲自去瞧瞧。你先下去吧。”
“是,太上长老,灰崖子告退。”
夜色已深,寒露更重。
一个全身罩在黑袍中的人像灵巧的猫一样,几个闪现出现在谢渔身边。
“没想到你真的还活着!”
听声音是个女人,年龄不大。
谢渔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别出声,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黑袍女子本想将他抱起来,可是谢渔骨头尽碎,全身瘫软,无处着力,若是强行拖起来恐怕会加重伤势。
没办法,她只能保持含胸探腰的姿势让谢渔趴在她的背部。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深沉,黑袍女子踏进夜色,像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