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到底有多险恶

人心到底有多险恶

当我上一年级的时候已经六岁了,那时候我们这个偏僻的地方,搬来了一户新人家,房子自然跟我们一样也是随便搭的,从此我的孩子王身份开始受到了威胁,搬来的这户人家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姐姐稍大一点,刚来的时候这户人家也挺热情的,非要请大伙去他家吃饭,这当然是好事了,免费的饭干嘛不吃,以前的人穷是穷,但是去别人家吃饭拜年这些都会把自己最好的衣服穿上,所以在家稍微打扮了一下,我就跟家人们一起去了,我还臭美了一番,毕竟新衣服一般都是留着过年穿的,我嬉笑着说,到时候去他家的时候一定迷死他姐姐,妥妥的拿捏住,姐姐们都被我逗笑了,妈妈则是板着脸告诉我,不要给我搞事情,到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我讪讪的回道:“好勒,绝对不捣乱”,你们可能看出来了,这时候的我已经不像幼班那时候内向了,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可能小伙伴多了,性格开朗了。

等我们到的时候,基本上人也差不多来齐了,这个地方总共就五户人家,加上新搬来的这家,刚到这里我就开始好奇这家人,看了看那对夫妻,男的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女的贼是一副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当然我只是顺便看了这对夫妻,我最在意的还是那两个小孩,等我跑去寻找的时候,在里屋遇到了他们,男孩子一脸傻乎乎的样子,吸着大鼻涕。大一点的姐姐则是一头短发,我的第一眼就是这个女孩子不好相处,因为那骄傲的表情,看起来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一样,实际上我已经给她定义为一个不好相处的小女人,哎,有点难过,不是我的菜,本来这个地方就没有几个小孩,还来了一个硬茬,这顿饭吃的我心不在焉,我问二姐这对姐弟咋样,二姐说,他姐姐不好相处,以后我们玩我们的就好了,我想我二姐那么八面玲珑的人都觉得不好相处,那肯定不好相处了,想到这心里更加难过了,猜的没准了。

后来我发现自己不仅讨厌姐姐,我最讨厌的还是弟弟,我妈妈年轻那会算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那时候妈妈每次回来都会给我们带锅底饺,每天早上我都会站在桥的这一边,只要看见有三轮车的影子,就会立马上桥看看是不是妈妈,如果不是,我就笑着跟别的大人打着招呼,他们也会笑着说:小子,又在等你妈妈,你妈妈在后面呢,估计要等会。我憨憨的回答道,没事,我就在这里等妈妈。大人们摸摸我的头,我就这样乐此不疲的等着。直到妈妈吃力的拉着三轮车从桥的那头上来,我立马跑过去在车的后头推,直到现在我每每回忆到这里,就会突然湿润了眼眶。我大喊着妈妈,今天有没有带锅底饺呀,有时候妈妈会说带了,回家跟姐姐们一起吃。有时候妈妈会假装没带,让我着急,然后到家了,再拿出来,我就会欣喜的欢呼起来。有时候妈妈是真的没带,那我就会很失望,觉得妈妈可坏了。这些后来想起时,都会觉得自己太二了。可是那年的锅底饺真的很好吃,现在的我偶尔也会去买一些来吃,但是吃不出儿时的心情了,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只是很多事情,已经让我没办法静下心来,去享受那个过程了。好了,说到这,上面的我讨厌这个小男孩还没叙述,为什么讨厌呢,因为这个家伙,知道妈妈每次都会带锅底饺回来,所以在尝到了第一次甜头以后,就会掐准时间过来蹭吃蹭喝,我当时可是差点气出抑郁症,每天都在想着,如何让他再也不好意思来混吃混喝,那时候姐姐和我都会说他,

可是这家伙的脸皮超乎想象的厚实,我就会很委屈的跟妈妈说,下次不准给他吃了,妈妈笑着说:“不要那么小气,他也吃不了多少”。我很生气的跟妈妈叫嚷着:“他爸爸每次也带了,可是他从来不给我们吃”。妈妈说那下次我不拿出来了,等他走了,妈妈再拿出来给你们吃。我开心的说好。第二天妈妈真的没有拿出来,可是这个小子,居然自己去扒拉我家的菜筐子,自己拿了出来,我当时可气炸了,直接过去一把抢了过来,让他滚,妈妈听见了,狠狠说了我一顿,然后给了他几个,让他回家吃,看见他嬉皮笑脸的表情,我越想越觉得委屈,对着妈妈就哭了出来,姐姐们也替我觉得委屈,后来妈妈说,他跟你们一样小,很多事情不懂,养成了坏习惯,但是你们不能有这种坏习惯,我不希望以后自己的孩子出去以后被人说不懂规矩,这些你们现在还不懂,以后就会懂了,人活着有时候不是为了自己,有的时候只是为了脸上的这一张皮,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千万不要去为了一些小事,让大家都难堪。后来成年以后我还是不赞同妈妈的话,我认为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别人觉得你是一个冤大头,他们并不会去尊敬你,也不会去感恩你。说到这,我想起自己16岁那年第一次进厂,干着流水线的工作,我的第一个岗位就是给一种汽车的转盘磨毛边,那时候一晚上干下来,满手都是水泡,第二天我跟组长申请换一下岗位,组长看着我手上的水泡也就同意了,换了一个阿姨过来做,一个小时后阿姨说自己手也疼,还是你自己做吧,我想自己本来就是这个岗位的,那个时候一个星期换一个岗位,就没有太多犹豫,回到了这个岗位,虽然手还是疼,但是比前一天好多了,就这样陆续干着,半夜三点的时候机器坏了,那时候技术员就说,机器坏了,你去干那台吧,那台轻松还能玩会手机,我当时也很开心,就去干了,干着干着,那个阿姨又来了,说小伙子,要不然你还是回去干那个吧,等会组长醒了,看见我又回来了,不太好,这个你也不知道怎么弄,你去干那个吧,阿姨来干这个,我想着也是,弄错了拿不到钱不说,还得挨骂。就同意了。第二天,组长问阿姨那台机器怎么了,阿姨说自己干到三点机器坏了,下次还是让那个小伙自己干吧,自己干着手也疼。组长说新手照顾一下,要不然又是跑路的命。我当时听见阿姨的话,觉得她太虚伪了,明明就是组长走了之后她就干了一个小时,就喊我回来了,却说自己干到了三点机器坏了。从那一刻我就变得话少了很多,也大致认清了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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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稳定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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