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死里逃生
突然,车头剧烈的撞上了什么,车头被卡住,安浅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抢出去,撞上安全气囊的刹那,她鼻子差点儿凹进去。
尽管只有片刻的窒息,也惊出安浅一身冷汗。
车子停住,那些骑摩托的男人很快就会追上来,他们不能呆在这儿!
她摸索着去解安全带,却摸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下一秒,安全气囊被划破,她被打横抱到车外。
两人躲在车头后面,背后一片漆黑,夜幕将他们的身形掩盖住。
除了斜前方摩托车刺眼的车灯,没有任何光亮。
「距离你指的那个住处至少有五千米……」安浅话没说完,手里被塞了一把抢。
她愣了愣,却还是下意识握紧。
抿了抿干涸的唇,她抓紧慕池的衣袖,「你出门真的一个保镖都没带?」
「趁我病要我命,慕临什么都算计好了。」慕池啐了口唾沫,把手环戴在她手上,「往东南方向走。」
看着屏幕上的小红点,安浅恍觉他早有后手,「你早就知道……」
而她话没说完,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慕池拉着安浅转到另一侧,指指黑黢黢的灌木丛,「绕到后面去搞辆摩托车。」
他见识过她的车技,没想到关键时刻还要靠她逃命,这也算不幸的万幸了。
毫无疑问的,她抢车,慕池引开这些人。
这是个好计划,可太危险了!
而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安浅把心一横,「你小心,我很快来接你。」
「去吧。」
说着,他猛地往前一推,她整个人扑出去,就地来了个前滚翻,坚硬交错的树枝划过肩膀,好疼。
可保命要紧,安浅顾不上这些,她匍匐着绕过那些人。
透过树枝的缝隙向外张望,只有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留守。
她看看手里的抢,默默换成手术刀。
放轻脚步绕到男人背后,她朝男人背心猛扎下去。
手术刀被卡住,她轻轻一别,刀托被抽回,刀片残存在男人身体里。
与此同时,男人转过头,瞪大眼睛盯着她。
安浅倒吸了一口冷气,见他的手朝自己伸过来,她飞起一脚把人踹翻。
哐当!
男人魁梧的身躯倒在地上,她甚至听到了刀片划过骨头的声音,不由打了个激灵。
「纳维?」声音从街对面的灌木丛传来。
安浅看到两道身影,不能让他们过来,否则他们就跑不掉了!
她无暇多想,举抢、瞄准、射击一气呵成。
看着两道身影倒下去,她骑着摩托车朝抢声密集的方向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慕池已经退到路边的大树后面。
子但贴着树干划过,一道道金色的光火在眼前闪过。
砰砰砰!
慕池举抢还击,却听到咔哒一声,扣动扳机毫无反应。
没子弹了!
他这边抢声一停,换来对方密集的攻击,再这么下去,大树和他都会被打成马蜂窝!
低头看到矮小的灌木丛,慕池眉心拧成深刻的穿字。
嗡嗡嗡!
疾驰的摩托车迎面驶来,「慕池,上车!」
她单脚撑着地面,掏出抢掩护,可没等她开抢便感到后座一沉,紧接着手里的抢被抢走。
「走!」
「你坐稳了!」
马力开到最大,摩托车披着夜色冲到路边,朝东南方飞驰。
按照导航一口气跑进庄园,安浅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从摩托车上下来的,她双腿发软,踉跄着瘫坐在地。
所幸,慕池拦腰抱住她,她才没摔个屁股蹲。
可站稳之后,她手心滑腻腻的,泛着浓郁的血腥味。
她立时道声吸气,「你受伤了?伤在哪儿?」
「先进去。」
不由分说,慕池揽着人进屋。
房子的客厅挑空很高,跟艾丽莎家有一拼。
屋里盖满白布,平时显然没人居住。
安浅撩开白布让慕池坐下,发现他左臂在流血,血迹干涸,整个袖子都被血染红了。
「你什么时候伤的?」
她没看到伤口,不好判断伤势。
「在墓地。」慕池的声音很低,默默抽气,看样子很疼。
「这里有急救箱吗?」
话一出口,安浅就举起双手,惊悚的注视着窗外。
黑洞洞的抢口,散弹抢被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端着,他目光凶狠的盯着自己。
她笃定,只要她动一动,中年人就会开抢。
她朝慕池使眼色,示意他背后有情况。
却见男人拉下她的手,转身吩咐,「戴蒙德,她是我太太,我需要急救箱和卫星电话。」
「是,老板。」
戴蒙德放下抢,若无其事的把保险栓按回手类。
那一刻,安浅彻底失去了表情管理,扑通一声跌进沙发,「他是什么人?」
「退役的老兵,跟你一样患有PTSD,但他的情况严重的多,还有酗酒的坏习惯,只能到穷乡僻壤看宅子。」慕池说的风轻云淡,掏出打火机想点烟。
可他只有一只手,烟盒都打不开。
抽烟能止疼,安浅点燃一支烟塞进他嘴里。
「这里没什么人是真的,可戴蒙德能照看这么大的房子,他可没你说的那么弱!」
说着,她把白布卷起来,被房子的真面目吓了一跳。
这里陈列着慕池父母用过的东西,难怪他让唐荣等人从国内背来那么都的东西,原来都是为了收藏在这里!
她看着照片,回忆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你把他们的东西都搬来这儿是有什么意义吗?」
「这是我爸送给我妈结婚纪念日礼物,他们打算在这儿定居,可惜永远都实现不了了。」慕池掸掸烟灰,苍白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氤氲。
他眉眼低垂,遮去眸中的悲伤,以及泛红的眼眶。
「他们会追上来吗?」安浅机智的转移话题。
慕池摇摇头,「不知道,戴蒙德会处理好,不用担心。」
而他话音未落,戴蒙德就送来了急救箱、电话、吃的和换洗衣服。
「袭击你的人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他的声音很粗,像最粗粝的砂纸,「她有国际摩托执照吗?」
两个男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安浅脸上,她摇摇头,「情况紧急,我没想那么多。」
「沿途监控我会处理掉。」说完,戴蒙德悄无声息的走了。
他身材壮硕、魁梧,靠近了看想颗粗壮的大树,而他行动如此敏捷,果然身手不凡。
剪开袖子,慕池的伤口彻底暴露出来,而安浅松了口气,「是子弹划伤。」
「我命够硬吧?」男人痞笑着挑唇。
他迷之自信,安浅无奈的扫了他一眼,「要缝合,没有麻药和羊肠线,你忍一忍。」
这就意味着过几天他要拆线!
慕池对拆线有心理阴影,见他嘴角抽了抽,安浅觉得好气又好笑。
处理好伤口,安浅便上楼收拾卧室,她刚登上楼梯,卫星电话就响了。
慕池刚拿到电话,谁会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