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惊闻真凶杀心起
水库路后的成片小山是崖后村和库门村共有,两条路夹着的大三角地带已经批了十几户宅基地,多是在靠近省道的那一侧。
给曾长凡的地离省道有两里远,临水库路,不算好地头,面积倒是不小。
曾长凡没像省道边宅基地打下大片山土,建的房屋地基和省道平齐。只叫来一辆挖机平整了两天,然后二十个泥工干了不到两月,比水库路高出三米的两层楼四间红砖瓦房就盖好了。
外墙没做任何装饰,就是清水红砖墙。一层里墙刮白作为餐馆,二层住人。双村土菜馆便开张了。
房子后面仍然围了两亩院子,这次用红砖砌了围墙。除了搭建一大间石棉瓦厨房,其余的一半用来放养搬过来的家禽兔子,一半作为停车场。
还别说,装修简单却开张得早的土菜馆生意很快就好起来。随着三个超百人的施工队伍进山施工,主打水库鱼和家养鸡鸭的餐馆,师徒三个有时根本忙不过来。
饭馆只办中午和晚上两顿,从上午十一点开始到晚上十点准时闭店。每天竟然能轻松做到两三千元的营业额,收入比手工做竹器强了好几倍。
土菜馆开张一个多月,临近省道的两排门脸房先后开了六家饭馆,好几栋连楼上的装修都没有弄好就急着抢做生意了。
不是打着水库活鱼馆就是土味野味馆的六家饭店,对双村土菜馆的生意似乎没有多大影响。一个水库路才是进景区的主路,二个曾长凡主厨的鸡鸭鱼确实味道好,名气已经打出去了。
集中的乡村饭店连五里外的石桥镇都有人慕名而来吃饭的,所慕的名多是双村土菜馆。
就餐环境不算好,年轻女服务员一个没有,双村土菜馆的营业额却眼看着还蹭蹭的往上涨。
同行是冤家。另外六家饭店生意差的三家加起来还做不到双村土菜馆的营业额,利润更是没法比,心里哪能平衡得了。
石桥镇管税务的小凌带着一个人过来查税,曾长凡一人拿了一包黄芙,定税却还是从八百直接翻了一倍,变为一千六一个月,曾长凡忍下了没有多说什么。
此后工商、卫生先后有人过来,曾长凡让谢利民将营业执照、卫生许可、从业人员健康证等等都按人家要求办了。算是村里饭店的第一家了。
所有手续办整齐了,镇政府、派出所、工商税务什么的不断有人来吃白食,不约而同的说先挂着账,两三月统一结一次。
这一点曾长凡就忍不了了。让谢利民写出大红纸菜单贴在三间就餐的屋里墙上,明码标价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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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赊欠。不管什么正式单位的,前面欠的几顿饭钱没结的话概不接待。
有单位的毕竟不敢硬着乱来,被曾长凡弄的这一出渐渐也没人来吃白食了。
八月初,石桥镇有名的烂仔五赖子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十来个,紧最贵的菜点了一大桌,还喝了四瓶店里最贵的酒。
加起来消费得破两千,凌燕去结账时,五赖子一句挂他账上让快十七岁了的少年愣了愣。
本着师父不惹事的告诫,凌燕跑到厨房叫来了师父。
“各位都是乡亲,第一次来吃饭,菜就算是小店送了。四瓶酒的一千五百多还请结了,小店没有赊账挂账一说。”
快晚上九点了,店里还有着几桌别的客人。曾长凡发了一圈黄芙,说话的语气并不生硬。只是他天生一张黑沉的脸,笑容自然是没有的。
“就这破烟,这时候知道出来散一圈了?!”五赖子将桌上的散根黄芙扫在地上,用脚踩得稀碎了。
“老板,我先前点了一条软蓝芙,为什么不给老子上?是嫌老子没钱给么!既然这样落老子面子,饭钱酒钱都挂着,下次有了烟再说。”
曾长凡的黑脸更沉下去了,凌燕知道师父要发火。师父最忌讳有人在他面前称老子,何况五赖子连说了三次!
“给你们一分钟,饭钱酒钱一分不少的结了。”
曾长凡还能保持平静,换到的是五赖子几声哈哈狂笑,他的一帮狐朋狗友中好几个跟着大笑起来。
“老鬼,知不知道我五哥是谁?!通石桥镇没有店子敢收五哥饭钱的!”
“黑脸老鬼,今晚不见到烟,别说给钱,老子兄弟们还不走了。他娘的,再喝个四五瓶再说!”
……
一片叫嚷中,一分钟刚过,曾长凡出手了。噼噼啪啪全是耳光,十个人没有一个漏掉,桌上地上凭空多了许多血迹,十来颗牙齿。
被抽得身体打转,脑袋发晕的一群烂仔,无论扑上来的还是痛得大叫的,随后一个个都被扔出了东边房间。在不宽的门前台阶上摞成两堆,险些就要跌下三米高台。
曾长凡使了个眼色,跑到这间屋来的谢利民跑了出去。曾长凡自己却在五赖子吃饭屋里的另外一桌发起烟来。
“不好意思啊!打扰到各位熟客吃饭了。”
五个镇初中部老师四个男的一个女的,真的都是熟客。一个个早已经站起,没从惊异中回过神来。
外面谢利民干着一个打十个的大事。凌燕看到五赖子当先拿出了弹簧小刀,拧起一条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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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去,一凳子便将五赖子推翻下高台。
快半夜十二点了,因未成年没被派出所带走的凌燕想想还是不安心,骑了自行车往镇上去。
来饭店带走师父、四师兄以及五赖子等人的是罗双求,当年处理凌燕父母出事和卖镇上门脸时可是卖力的冲在前面,非常凶狠。凌燕印象深刻。
几年时间过去,小干警罗双求被人喊罗所长了。凌燕心中不由对师父师兄在派出所的处境有点担心。
还没骑到省道上,凌燕一下子刹住了自行车。
罗双求从刚挺稳的黑色轿车后座出来,跟着他钻出来的竟然是手上打着绷带的五赖子。
然后出来的司机凌燕也认识,景区施工的大老板,姓向,据说是三个施工队的总包工头。只在双求土菜馆吃了一顿饭,讲了许多不满意的牢骚话。
轿车就停在三角地带省道边灯光明亮的第一套门脸,四门脸连在一块开了家水库鱼香土菜馆的老板凌意春亲自到门口接了三人进去。
凌燕从后面阳台爬上三楼,麻将已经开始。
从窗帘缝里,凌燕看到五赖子没在打麻将的四个人之中。另外一个不认识的青年刚好将三扎新钱拍到五赖子手上,随后拉开包拿出两条烟,是才出不久的紫色和子。
一条和子给了五赖子,五赖子单手抱着烟和钱,点头哈腰的说了好几句李哥太客气了。
五赖子不一会就离去了,被他称为李哥的青年将另一条和子拆了,麻将桌每一向放了两包。
“李总,你爹这次和县里联合开发云朗水库风景区,大手笔啊!哈哈。”
“罗所长,县里是县里的关系。到了石桥镇还得所长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李总不要见外,能用到罗双求的尽管开口。我升这副所长还不是靠的李副县长?”
“九条,我碰!”
“罗所长,你这个副字去掉也就一年半载的事。哈哈哈哈!”
……
两点多回到土菜馆二层,凌燕没有一点睡意。
师父和四师兄连夜被送到了县里,将被拘留七天,土菜馆的生意肯定要大受影响。这也是打麻将的那帮人让五赖子故意来闹事的目的。
这不是最让凌燕震惊的!
开水库鱼香土菜馆的凌意春是凌燕远房堂伯。凌燕委实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害父母出事的直接凶手。
帮父亲做了五年工程的小姨父判断的袁信忠害父母出事,十来岁少年就埋下了仇恨种子,心心念念想报的仇竟然是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