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心平气和(上)

久违的心平气和(上)

秋虫儿声喧。

白衣少年束发提灯,面带愁容。

他身后一棵槐树。

参天万尺,枝叶繁茂,寒意沁骨。

少年缓步向前,走在碎石路上。

几时,来到一片破院落前。

杂棚居左,柴垛在右,正对篱笆门前一小方屋。

少年一丝更咽,手微微颤。

他向前几步,走进院中。

几声吵闹,屋门被推开,跑出一男一女两小童。

男童垂髫,黑布衣,脸色微苍,唇无血色。

女童束髻,着素裳,携白玉镯。左脸发绺下藏着一块深疤。

白衣少年提灯的手更颤了,连灯火都恍惚了一下。

他嘴微张:“无…无虑…月儿!”

他扔下灯,冲了过去,面上带着激动和惶恐。

却不成想,刚迈出一步。

四周大雾四起,方才的残院孩童不见踪影。

少年心惊,左右顾盼,心急如焚。

“无忧!”蓦然一声呼唤。

少年回过头。

雾中站一女人,面容模糊,却透着冰冷。

“无忧!你还敢回来?”那女人又道。

少年一踉跄:“娘…我…我来接月儿和无虑…”

“你还有脸回来?!”那女人兀的扑了上来。

“娘!”少年大叫一声!

狐乱言惊醒了过来,汗浸衣衫,长发披散。

他大喘几下,长呼一口气。

梦一场罢了。

环顾四方,周正小室,短窗木床上,茶碗方桌前。

床前二三尺,又有一小床,上卧一人,仍未醒神。

狐乱言手抵前额,下床起身。身着单素裳,面带虚容。

他缓步走到小床前,坐到一旁,望着床上更加虚弱的男子。

他皱了皱眉,终是没开口。

俄而复起身,行至榻上,躺下养神。

“吱~”门被人推开了。

一垂发小童手端木盘,上置瓷锅盖碗,卧二勺。

此者为战城城主的贴身侍从之一。

小童见狐乱言已苏醒,忙将木盘放到桌上。

微鞠一躬:“公子稍安勿躁,小人这便去禀报城主。”

说罢转身出门。

“等等等!”狐乱言叫住了他。

小童扭头,见狐乱言摆手

“过来过来。”

小童行至床边,膝触地,手叩前:“公子请讲。”

狐乱言打量他一番:“起来起来,坐坐坐,没那么多规矩。”

见小童忸怩不安,狐乱言一把拽住他的袖口,让他坐在床边。

“我有些话问你。”狐乱言挑了挑眸子。

小童抿抿嘴,有些紧张。

“首先呢,我昏迷期间,有没有人来过?”狐乱言边说着,探头看看窗外,似乎在确认是否有人。

“不知道…”

狐乱言有些尴尬:“那我再问你,他们有没有提起过,怎样处置我们两个?”

他手比划了一下自己和小床上的人。

“不知道…”小童依然是这么回答。

“那战城主怎么吩咐你的?”

“不知道…”

“我记得你是战城主的贴身侍从吧,那另一个呢?”

“不知道…”

“…你姓甚名谁?”

“不知…额…小人燕乙…”

“…”

“你成心耍我是吧!!”

燕乙见状赶忙下跪:“公子息怒!!小人只是奉命行事,确不敢多语!”

狐乱言牙根疼,但他方才苏醒,体息尚弱,不可动气。

缓缓平稳气息,狐乱言甩甩手:“算了,不为难你了。去给我打壶酒来吧。”

燕乙仍不起,吞了一口唾沫。

狐乱言见状又要发怒,强忍下来:“我说啊,你去帮我打壶酒来,可不可以呢?”

他温柔的极不自然,甚至带着一丝猥琐…

燕乙头压的更低了:“公子您饶了我吧!我受旨令,不可与公子酒吃的…”

“有令不让我喝酒?!”狐乱言知道战朝堂向来不管制他。

这是他忍不了的。

狐乱言坐直身子:“这又是谁的旨意?!连酒都不让喝?!”

燕乙吓的一哆嗦,直打颤,不知如何是好。

“不能喝酒,我定的规矩!”门外传来一声略带蛮横的女子喊声。

此女子身世不凡,这来者到底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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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初上之鬼墨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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