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利剑出鞘

枫林小镇，晴空万里。春风如沐，轻轻且温柔地吹拂着一个人的头发。只见这人年龄约莫在十九二十左右，穿的乃是男人穿的粗衣宽袍，眉目倒是清秀端容，明眉皓目，两颗又大又圆的眼珠如同星星一般明亮。若不是看他的衣着打扮是男儿着装，定要以为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了。

春风拂起他的发丝，顿时飘起一道青丝瀑布，柔顺丝滑至极。这人用绳子将后面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辫子，但前面的头发却遮住了眼睑，被春风拂过，在额头带起丝丝麻痒且遮人视线。

于是这人走进了前面不远的一家小小的理发店，同时他的腰里还插着一把三尺长剑。

小哥，剪个头发。只用把前面的给我稍微剪短一些便行，只须不遮眉不挡住眼睛就可以了。

剪发的乃是一名约莫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剑眉星目，五官端正，鼻梁高挺，目光炯炯有神且面貌温润如玉，丰神俊朗之采。纯然长的是一名英俊潇洒的少年公子模样。只见他拿起一把剪刀把此人眉前的头发卡卡两刀就剪短了，刚好不遮眉不挡眼。端的是心灵手巧，熟练至极。

紧接着刀光一闪，那剪发的小伙子极快速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带着刀把的小刀片，只见这小伙子用这把小刀轻轻的在那人脸上摩擦，正是在割客人脸上的汗毛。

那人被他用小刀在脸上轻轻摩擦只感觉有一阵麻痒之感，心底似乎还有一丝温柔甜美之意。

剪发小伙子停了下来，微微笑道，小哥的头发真丝滑，就跟在春阁里好生保养的小姑娘一样，还有这脸蛋，看起来倒秀气的跟姑娘似的，摸起来更是……，说着说着便露出了猥琐的微笑。只是在这猥琐的笑容下，他的样子看起来更是像极了一位风流俊俏的公子哥儿。

那人似已听得火起，将腰中的剑一拔，冷冷的道，活的不耐烦了吧，竟敢说老子长的像姑娘，还是你是个变态，喜欢做一些不合常理和伦理的事。

剪发小伙子立刻赔笑解释道，公子莫气，兄弟开个玩笑，莫要见怪。

那人把剑插入腰带里，冷冷的问道，剪个头发该多少银子？

剪发小伙子笑道，客官本店小本生意，剪一次头发只需要五个小钱。

那人冷冷的道，奸商，但还是掏出了几个铜钱，剪发小伙仔细一数，只有四个铜钱，少了一个。

只见那人已昂首挺胸走出了这个小小的剪发店，说道，你惹的老子不高兴，那一个铜钱就当作给我赔罪了。

早上春风拂面，中午却是炎炎烈日。正可谓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那腰带插剑之人被这烈日阳光晒的又渴又饥。幸好前面不远处便有一家小客店。

因为是小客店所以做不了几人就满了座位。只有一张桌子是还未坐着的。只见这里坐着个约莫二十岁的公子，样貌颇为英俊，正是那剪发少年。

那佩剑之人直接做了下去，只见桌上摆了五大坛子酒，菜却只有一小碟花生米。那剪发少年不停的一大碗一大碗的喝着酒。脸上早已被酒劲涨红，醉眼朦胧，似乎并没有发现来的是今天早上的客人。

配剑之人心道，原来是个没出息的酒鬼。一个男人连适当喝酒都要人管着，不然就会喝的烂醉如泥，一看就是没出息的男人，也还不是个好东西。

只见店小二带着客气的笑容问道，客官需要点什么？我们这里有红烧鲫鱼，清蒸螃蟹，辣子鸡，猪肉炖粉条，还有百年的桂花美酒。

佩剑之人道，都给老子来一份。店小二一听，只道来了个大客户，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了，过不多时，便摆上了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佩剑之人早已饥肠辘辘，但见到那不停酗酒公子，见他只吃的起一碟花生米，倒也觉得可伶，便说道，喂，小酒鬼，要不一起吃点呗。却不知那公子只是不停喝酒，并不理他。

佩剑之人冷冷哼了一声，坐下来便开始享用膳食。只吃的那叫一个鲜新味美。辣子鸡果然辣而鲜美，红烧鲫鱼口感十足，清蒸螃蟹也味美至极。且浅尝一小口桂花酒，入口醇香丰厚，让人小醉深酣。

这时店小二过来结账，说道二十两银子。那佩剑之人却只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铜钱来，只能窘迫道，店家你看我只有这一个钱，你看能不能暂时赊欠着，改日再来归还。店小二一听，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冷冷的道，对不起，本店本小利微，概不赊账。如果你实在掏不出足够的银子，那你就只能给我在这里打杂十年才能还清刚才的饭钱。原来此人第一次离家出走，只知道要带着银子在外面闯荡，却不知银子要带的足够多才行。银子这东西过不多时便花完了。

佩剑之人闻言，顿时又窘又气，嘶声道你你你，却说不出其他话来。在这窘况之下，那醉眼朦胧的剪发师说道他的酒饭钱由我来付。店小二闻言，笑着说道好勒。但却不见这醉眼朦胧的剪发师掏银子，也不见店小二过来伸手要银子当真奇怪。

佩剑之人见状也不好奇是何原因，向他拱了拱手，说道阁下的饭钱之恩在此先谢过，改日再报答。说罢再不言语，又开始埋头苦吃，狼吞虎咽起来。

突然之间，有三个粗鲁汉子爆着粗鄙言语，开口闭口一个他妈的，孙子的，连一个好看的小姑娘都没有，大爷我可是很久没有尝尝新了。

其中一个道，现在我们得了这件宝物，江湖上还有谁敢不给我们面子。等我们称霸江湖时，就算他泰山派掌门刘天福的女儿也得给我们玩玩。听说刘天福的女儿长的不怎么样，但那里特别大，那里特别的…，身材倒是可以。说罢各自露出奸淫猥琐的笑容。只见桌上放着一个黑色包裹。同时桌子上还放了三把七尺宽的长剑。同时另一人做个嘘的手势，眼睛盯着桌子上那个黑色包裹，意思是说莫要太嚣张了，当心宝物丢失了。其余二人立马安静下来，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那个黑色包裹。模样颇为谨慎。

众人一听这三个粗鲁汉子的言语，便知晓这三人都是些地痞流氓。喜欢恃强凌弱，甚至光天化日之下干一些猥琐之事。让人听了感到食欲稍减，令人不适。

过不多久，走进来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进来，杏仁眼，月牙眉，樱桃唇，灵巧小嘴。貌似进来歇歇脚的。

这小姑娘本想在那唯一还不满客人的桌子里坐下，谁知一只长满茧子的粗糙大手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接着是又亲又摸，当真无礼之极。

小姑娘打哪里来呀，陪大爷开心开心呀。那小姑娘苦苦挣扎着，却丝毫挣脱不了。

这时一人看不下去，怒喝道，哪里来的臭流氓，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干出这等不要脸之事，还不快与我滚了出去。

这一声怒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人的耳中炸裂开来，如神威天怒一般。

突然剑光一闪，那人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因为他的喉咙已被利剑给切断。

粗鲁汉子用一块布擦干净溅在剑上的血，冷冷的道，多事，活的不耐烦了。

顿时客店里的人吓得两腿直抖索，付了酒钱匆匆离去。

那被一剑封喉的人终于砰的一声倒了下去，但在倒下去之前，血水如同射箭一般飙射出来，溅到了那佩剑之人的桂花美酒里。

美酒已毁，人已怒，佩剑之人站了起来，走到那三个粗鲁汉子面前。

佩剑之人瞧着他们，冷冷的道，是你干的好事？

粗鲁汉子看这佩剑之人姿容秀丽，如不穿着男子衣着，定要以为又是个美人儿，那时就有两个玩的了。只可惜是个男儿身。

粗鲁汉子冷笑道，哪来的小白脸，你知不知道多事的下场。

佩剑之人道，不知道。

粗鲁汉子指着地上倒下去的那人，冷笑道，多事的下场就是惹毛了大爷的下场，惹毛了大爷的下场就是死。

佩剑之人道，那你可知惹毛了我的下场。

粗鲁汉子，那是什么下场，是不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道大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心里却恨得要命却只能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地上求我绕你一命。

佩剑之人道，下场只有一个字。

粗鲁汉子大笑道，饶命是两个字，怎么变成一个字了。

佩剑之人道，因为那是一个死字。

死字刚出口，剑光一闪，如虹光一现，如雷霆一轰。势不可挡！

也许那名粗鲁汉子还没有听见那个字，但他已知道那是个死字，因为他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的喉咙，他的喉咙也被一剑切断。

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剑，这剑是横着刺了出去的，只不过这一剑刺的实在太快，只因为这名佩剑之人已在剑术之上苦修了多年。

就在这时，又有一名粗鲁汉子拔剑刺向他的心口，但这名佩剑之人还未把剑从那粗鲁汉子的咽喉上拔出来。

剑已拔出，但粗鲁汉子出招再先，已得先机，再要做招架之术已来不及。谁知那佩剑之人并不回剑格挡，而是挺剑直刺出去。此招用的当真是当机立断，因为回剑格挡已然不及，那便铤而走险，不守而攻。然而终究是慢了一着，就在这危急关头，那醉眼朦胧的剪发师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一粒花生米，抛了出去。花生米虽微小，可是在这一抛之力下，竟然将那粗鲁汉子的剑弹偏了些。但这一抛的动作极快，竟无人瞧见。说时迟，那时快，电光一闪间，剑已刺出，自然是那佩剑之人的剑。

剑已刺穿了那粗鲁汉子的喉咙，紧接着，那粗鲁汉子也倒了下去。

剑已出鞘，绝不空回！

最后一名粗鲁汉子见状，立马带起那个黑色包裹慌慌张的逃了出去。

突然醉眼朦胧的剪发师开口说道，好厉害的剑术。

那佩剑之人闻言，脸上顿时充满了得意骄傲之色，也不谦虚的说道正是。

那剪发师继续问道，阁下剑术如此了得，可是江湖中万剑宗的人，江湖上的人都流传着一句话，江湖中的人见到万剑宗的人，都得把剑收起来，只因没有人的剑比万剑宗门人的剑法高明。

谁知那佩剑之人一听之下，脸色颇为不满之意，说道万剑宗不认识，我第一次出来穿荡，也许还并不出名，但教过了几年，我一定因为我的剑而出名。只因我的剑术可称得上是天地一绝。

那剪发师微笑道，这么说来，公子出来穿荡只是为了来江湖上立个名声？

佩剑之人道，正是如此。

剪发师微笑道，我相信公子你在数年后一定会名声响彻江湖的，正所谓有志者，事竟成。

佩剑之人闻言做个拱手礼，说道，多谢。

剪发师问道，公子为什么想要在江湖上出名？

佩剑之人道，因为出名那种感觉令人很爽，它能让我在别人面前受到崇拜和仰望。

剪发师轻声道，也许是吧，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小，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见，他的目光似乎到了远方，他似乎在回忆着往事……

佩剑之人似乎起了谈锋，抬头挺胸的说道，本公子在江湖上第一次行走，数年后一定就名声大震，这你也是刚刚相信的，现在你有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机会，刚刚你请我吃了一顿饭，作为报答，我就收你做徒儿，将来你师父我出名后，你就是我的首徒，到时沾着我的名声也会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剪发师闻言，感觉此人乃是一个性情爽朗豪迈之人，只是微笑道，好，敢问师父高姓大名。

那佩剑之人道，我是一名剑客，我叫李三三。徒儿又叫甚么名儿来着？

剪发师微笑道，回禀师父，弟子叫做萧千寻。

李三三道，很好很好，徒儿为师有事到时自会来这找你，我且先行一步，还有这里的事都是为师一人所做，如果有人问起，你就报为师的名字，让为师来承担。

李三三说完这几句话，立马飘然离去。

萧千寻望着李三三离去的背影，喃喃道，想不到江湖又多了一个豪迈爽朗的性情中人，只不过唉，江湖并不是那么好混的，江湖上充满了多少阴谋诡计，充满了多少危险你也许还不知道。

这客店里现在只剩下三个人，一个是店小二，一个自然是萧千寻，而另一个就是那被粗鲁汉子差点玷污的小姑娘。

只见那小姑娘带着含羞的甜蜜笑容走到萧千寻面前，说道多谢恩公出手相救小女子。

萧千寻道，小姑娘可是谢错了人，我可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坐在这里喝着酒而已。

那小姑娘道，恩公太谦虚了，虽然站起来出手的是那位李公子，但我却看的明白若不是恩公在一粒花生米上暗运内劲，以极快速的手法抛出那粒花生米，不然李公子早已死在那第二位粗鲁汉子的手上了。到时我自然也逃脱不了他们的魔爪。且让我敬恩公一杯酒，说罢倒了一杯酒给萧千寻，且猝不及防的在萧千寻的嘴上轻轻吻了一下，萧千寻一饮而尽。突然用手捂着嘴巴，剧烈咳嗽起来。

突然那小姑娘的含羞笑脸却转变为哭脸，泪水不断流下，哭着道，对不起，萧公子，都是小姐命我这么做的。

萧千寻用手轻轻且温柔地摸着这小姑娘的头发，微笑道，是她叫你在我的酒中下的毒吗。

小姑娘哭着说道是，对不起我不能不这么做，我从小就被小姐收养，我只能听从她的话，因为我一生之中就只有小姐对我好过，我不能不报答她。

萧千寻笑道，我并没有喝下那杯酒，刚刚咳嗽的时候我早已咳了出来。因为我早已看出，只因我是个风流好色之人，明白体态风骚的女人往往在勾引人，且不怀好意。你虽然脸上含羞，但却画了眉，涂了口红，容妆艳抹，走路还不停的扭动着腰肢，我就已经看出你早已不是普通的小姑娘。你去吧，我不怪你。

那小姑娘却继续哭道，可是我早已知道在酒中下毒不能成功，所以我在我的嘴唇涂了丹顶红，而你却把它看成了口红。

萧千寻闻言，在知道自己中毒的情况下，却只是笑了笑，说道还是你这小姑娘厉害，你服了解药了吗，你年纪还才十六七岁，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等着你，我不怪你。

那小姑娘继续哭道，给公子下毒是为了报答小姐的恩情，但我自知对不起公子，所以我愿意和公子一起被毒死。

萧千寻苦笑道，何必呢。

过不多时，萧千寻感到全身乏力，头晕眼花，顿时晕倒在地，意识朦朦胧胧，眼睑变得无比沉重，忍不住想闭上眼睑，但他知道只要自己一闭上眼睑就永远睁不开了。

那小姑娘却合上了眼睛一动也不动了。

萧千寻躺在地上苦笑着，且回想着自己一生的往事。

他很小的时候被一名飞刀侠客收留。但在他十六岁时，传了他一本飞刀秘籍之后便再也不曾见面。但那飞刀侠客也是一名剪发师，他自然而然的也以剪发为生，同时修炼着那本飞刀秘籍，也许是因为他是天生的练武奇才，亦或者那飞刀秘籍乃是江湖上的绝世武功。过不多久，他就用这一手飞刀秘技打赢了江湖上很多的前辈高手，而他的飞刀，则被称为天命飞刀，因为没有一个人能接住他的飞刀，他的飞刀也没有一次落空。他也因此在江湖上被称为天命刀客，那时他威风赫赫，爽到极点，春风得意到了顶峰。

后来有一次在这家小客店喝着小酒，突然跑进一个十七八岁的女人。她飞也似的扑到了萧千寻的怀里，用温柔的语声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后面那三个大汉要把我卖到春香楼去。

春香楼萧千寻那时看见过他师父去过很多次，从春香楼回来后他师父的脸上总是多了很多的口红印。他师父告诉他这不是小孩子该去的地方。后来年龄大了一些，也懂得了这地方是用来做甚的了。

小店后面果然来了三个粗壮大汉，破口大骂道，妈的臭女人，还不快点回去服侍那些大爷们，是不想活了吗，告诉你，你今天不去，我们就不客气了，我们就让你感受感受大爷玩女人的手段有多高明。

说罢，露出了猥琐奸淫的笑容，捏了捏手指就要来把那女子给拉过来。突然刀光一闪，一柄刀片钉在了门上，那三个粗鲁汉子看见了这柄刀，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两腿发软，浑身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浑然没有了刚才的强悍之气。

你们看见了这把刀，就应该明白我是谁了吧，还不走吗。萧千寻淡淡的说道。

那三个粗鲁汉子闻言一溜烟就逃之夭夭了。紧接着，那女子从萧千寻的怀里抬起头来。萧千寻看到了这女子的脸，顿时呆住了，就像瞧见了仙女一样。

她的眼睛不大也不小，但很圆也很亮，就想星星一样温柔明亮。她的嘴巴就想樱桃一样，男人见了就想吻一下，然后一口把她吃掉。她的头发柔顺丝滑纤长，飘荡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她的鼻子她的耳朵都不大不小都恰到好处。她的手指柔若春葱，纤细白净。她的脸蛋就想天使和仙女的一样，充满了美丽，充满了神秘，充满了女子的柔美。

萧千寻瞧的似已痴了，他忍不住轻轻的抚摸着她那天使的面庞，然后又想亲上一口。

突然这女子嘤咛一声从他怀里挣脱，做个揖说道小女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不知公子嫌弃否。

萧千寻内心早已乐开了花，却故意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姑娘来自何处，可有家人否。

那女子道，小女子四海为家，向来都是孤零零的一人，从无家人。突然萧千寻再次轻轻的且温柔的把她抱入怀里，柔声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了，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以后你累了就在我的怀里睡觉吧。他的语声充满了温柔，那女子似已被打动，在他怀里不做挣扎，痴痴的笑骂道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风流好色是萧千寻的本性，也是每个男人的本性。但萧千寻从来不会为了得到女人而动用武力，他的手段永远都是温柔的，如同美玉一样温润，他会很温柔的对待每一个扑进他怀抱里的女子，也会很负责的对待她们。

后来萧千寻知道这个美丽的女子叫做慕容雪，他们心投意合，打算长相厮守一生。为了生存，萧千寻推荐慕容雪跟镇里的一个老神医学了他的回春医术。而萧千寻则继续靠剪发为生。赚着几个小钱，便都给了雪儿（萧千寻对她的爱称）买些个首饰。虽然只能买些塑料所做的钗子，但彼此也恩爱情深。

直到有一次，来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满脸红光，浑身穿金戴银，富贵堂皇。显然乃是一位富贵有钱人家。问道，这里可曾有一位号称神医的慕容雪姑娘？雪儿道，我就是慕容雪，神医可不敢当，但也能不自量力的治些小寒小感。

后来萧千寻剪发回到家中，在家中听到了一种特别刺耳的声音。这声音混合着女子的娇笑声。还有男子的喘气声。只听得一个老人的声音说道，慢点慢点，老了没你们年轻人猛了。又有一个女子声音道，你这么有钱干嘛不多吃些虎鞭鹿角，把那个补起来呀，这样子没到几分钟一点也不刺激。

这女子声音正是雪儿的声音，萧千寻听着感觉自己的心都已破碎。他愤怒的冲进了房门，怒吼着道，不，雪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子。

那穿着富贵的老人此时只穿着一件短裤，看见了萧千寻赶忙道歉道，对不起萧公子，我一时没忍住所以勾引起了慕容神医，我该死。

这时慕容雪也从床上站了起来，她身上也只穿着一件薄莎，就如同雾里看花一样，最容易让男人销魂。

慕容雪道，萧千寻告诉你，我不觉得我对不起你，这是我的选择，我的自由。

慕容雪只是冷冷的说道，再也不复昔日对萧千寻的温柔体贴，有的只是无情。

萧千寻心痛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慕容雪道，你听说过一句话吗，戏子无义，那什么样的人无情呢。告诉你，我其实就是从春香楼跑出来的，在那里吃香的喝辣的，住的也是豪华大宅，但我受不了那些男人粗暴的手段，所以我就跑了出来。

跟着你是因为你的温柔，从来也没有哪个男人这么温柔的对待过我，但你是个穷鬼。你只能靠给别人剪头发赚几个小钱，也只能给我买几个不值钱的次品首饰。但现在又有一个男人很温柔的对待我，而且他还很有钱，跟着他肯定是穿着金的，带着银的，吃的还是山珍海味。虽然他很老了，但他有钱就行了，而且对我很温柔。天底下不是只有我这种从春香楼跑出来的人才只认钱的，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是认钱不认人的。

萧千寻，要怪就怪你没本事。

萧千寻听闻此言，疯狂的跑了出去，用劲全力的跑，他跑因为他想逃避现实，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他只能不停的跑，只到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的时候，才倒在地上，他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塞进嘴里，泥土是苦的，可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他吞了下去，只因为他的内心，他的灵魂都已破碎，都已幻灭，全部都变成了空的。所以他只能用泥土来填满内心的空虚。

从此以后，江湖上再也不曾出现那把例不虚发，刀刀致命的飞刀了。萧千寻也在他倒下的那个小镇彻底安居下来，他每天给别人剪剪头发来打发时间。能赚几个钱他也不在乎，因为他在镇上的一家酒店喝酒吃饭都不要钱。

他内心时常充满着痛苦，所以他每天不停的牛饮虎吞，靠酒精来把自己麻醉，让自己保持糊涂，但醒酒之后头就像裂开一样，基本让人难义忍受。后来有一个人看见了萧千寻这等模样，便说道，朋友可曾听闻借酒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男人可比女人幸运多了，因为男人又有了另一种方法来解愁除痛，而女人却没办法用这法子。

萧千寻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那人说道，只因女人只能用这法子来给男人解愁除痛，却不能用在自己身上，而且还要年轻漂亮懂得说甜蜜蜜的话语做无比温柔的动作才能使这法子最有效。

萧千寻一听，醉熏熏的道，我懂了，多谢阁下指教。

懂了就好，那人说罢，如同一缕轻烟一样，飘然离去。这一手轻功使的当真是浮光掠影，一瞬千里，登峰造极之境。显然此人乃是江湖中的不凡人物。

萧千寻走进了春香楼，挑了几个最好的姑娘，然后享受了第二次温柔的时光。第一次是那个令他无比痛苦的女子给的，在第二次的温柔时光中。他尽情的享受着这些红粉花魁的温柔和销魂手段，萧千寻摸了又亲，亲了又摸，抱了又吻，吻了又抱。可是这里的女子再怎么温柔，也只能感觉到无尽的空虚，他不懂这是为什么，但在这温柔销魂之地，他的痛苦似已消减了许多。尝过温柔销魂滋味之后。他就准备被痛打一顿，因为他没有带银子。就算带了也没有几个。

但这里的老板并没有打他，反而带着无比谄媚的笑容说道这里有人替你付过账了，那人给的钱够你在这里玩十辈子，你只管来这寻欢作乐就是了。

渐渐地，萧千寻又回到了眼前，他明白丹顶红之毒只须过个一时三刻便得丧命。在临死之前他只感到人生匆匆，如梦幻泡影。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一个人死亡后就不会再感受到人世间半点的痛苦，可是人世间的欢乐呢。我这一生又有何欢乐。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被师父收养。后来师父不知为何离我而去，让我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浪荡飘零。后来我凭借那本飞刀秘籍练成了一手飞刀绝技，让我在江湖上威风凛凛，声名显赫的感觉的确很爽。江湖上每个人都会对你崇拜和仰望。后来我又救下了一个女子，那女子长的跟仙女一样漂亮。她温柔的对待我，让我感到无比的幸福和快乐。后来她又让我感到无比的痛苦，因为她背叛了我，她……

萧千寻的意识渐渐模糊，眼睑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