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非人
那天,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如何都睡不着觉。
迷糊中,我下楼去,忽然发现我们家一楼的楼梯下还有一小截楼梯。鬼使神差的,我顺着下去了,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暗门,这道暗门诡异至极,门把手旁边再次出现了“FMC”的字样,不祥的征兆,我还是不看了,刚转身,就听到那木门吱呀吱呀的声音,门开了。我现在一转身应该就可以看到里面的东西。“好嘛,逼我看嘛。”我转身过去,我打赌我这辈子没这么害怕过,我扶着墙,腿已经软了。
全部都是人,应该说全部都是秦风越。就像布偶洋娃娃一样摆了一排,有的鞋底还挂了一些泥,应该是今天出去过的。他们的脸上全挂着那种诡异至极的笑容。
“我草.....”我在心里暗骂“果然,他不是人!”
而这时,那些所谓的人偶们仿佛意识到什么,他们的脸正慢慢的向我会转来,就像日本特摄恐怖片一样,他们脖子没有丝毫一栋,只是头转了过来。我大叫一声,他们似乎像惊弓之鸟一样冲我奔来,我眼前一黑,陷入一片寂静。
眼皮周似乎感受到了一点光,依稀可以看到红色的组织,我意识到,这只是一个噩梦,而我现在还舒服地躺在二楼的卧室里,荆望就躺在我对面的床上,没什么好怕的,木偶的话,老子一把火烧了他,我们有两个人,秦风越势单力薄,况且这么些年他也没有害过我们。我打开手机,现在“2:11”,我和荆望都不喜欢太黑,所以我们的小夜灯整夜都在开着,荆望睡得正香,我不想吵醒他,于是一个人带着手机出去透透气。刚才那一个噩梦,属实是吓到我了。秦风越一般都在楼下的房间睡,也从来没看他上来过,所以二楼暂时是安全的。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龙虾的原因,也许是自行车,也许是噩梦,我已经把他视为敌人。
我打开房间,向楼下望去,秦风越还在看电视,他没有开声音,只是来那里坐着,默默地注视着,就像一个模拟人生的NPC,只不过头上没有感叹号或者问号。我看了下手机,还有百分之八十多的点,应该能录下点什么,我想看看他到底什么时候去睡觉,或者他究竟在干什么。
我用楼梯栏杆间的缝隙卡住手机,将镜头露出来到没有遮掩物的位置,顺便用钥匙环做了挡板,因为楼下有光,所以手机镜头就算录不清,也可以录到他到底什么时候关电视的信息。我蹲下确认画面一切正常后,转身进房间补觉。我安慰自己,也许秦风越就只是一个打工的大学生,那个大虾是他提前买的,怕我们尝出来不新鲜,所以故意骗我们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吓自己罢了。
我和荆望的桌子有点像老式的办公桌,拼在一起,靠在窗旁。我坐在那里,从兜里翻出那张卡片,又从抽屉里找出鹿淮的市区地图,也就是我住的地方。那个卡片上除了字母就是左下角的日期,6月11日。我的父母每月会给我们用微信转账转点钱,平常的时候也会给我们打电话,不过见面的次数很少,上一次见到他们大概是在上个暑假,他们会回来几天,那个时候秦风越就不会来。我父母没有固定的号码,他们给的理由是工作性质要求,所以我和荆望会接每一个打进来的电话,售楼推销的电话我已经记得好几个了。回到那张地图上,根据秦风越提供的信息,我父母是在南边的郊区工作,也就是说,只可能在祁山,六仙区,南梧桐镇这几个地方,地铁线一直开到了六仙区,
我如果坐地铁,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但到那里恐怕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只知道一个缩写根本找不到地址。
我靠在窗边,挺凉快的,听着风吹树叶沙沙的声音,或许是太困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桌前的闹钟是七点半,一般这个时候秦风越会做好早餐然后叫我们起床。今天却破天荒的没有。
我推开房间的门,楼梯栏杆处的手机依然显示正在拍摄。往下看已然不见秦风越踪影。我拿回来,开始坐下来看回放,秦风越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中间甚至连换个坐姿的动作都没有。我往后拖进度条,镜头突然全黑,我以为他终于关电视准备睡觉了,正准备跳过这一段时,下一秒他的脸几乎占满了整个镜头,吓得我手机都拿不稳,直接砰的一声摔到地上去了。那张讪笑的脸不见了,我不认为是我眼花了。我赶紧捡起手机,插上数据线,把放到电脑上备份,跳到那一帧,不是我看花了,那张大脸就在镜头面前,而根据我镜头放的位置,和视频全程没有抖动的情况,要不是他上吊了,要不就是他真的不是人。
我踹了一脚荆望的床,还他妈睡呢,家都快被鬼偷了。
荆望迷迷糊糊的醒来,我直接把笔记本电脑上的大脸摆在他眼前,他吓了一跳,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我草,这是秦风越吗!”
“他不是人”我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了荆望,他从一开始的害怕变成了疑惑。“既然他知道你在拍他,为什么他不藏起来,或者装一装。”
“他想让我们查这张字条。”我拿出来装在裤兜里的字条,递给荆望。
“鬼喜欢程茜?”
荆望的结论总是让我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