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鬼通判

1 鬼通判

首先我告诉大家,这是一个我亲身经历的事情,时间已经过去挺久了,我还是忍不住把它讲出来,让大家和我共同回忆一下那些的恐怖离奇的梦幻之旅。

我是一名2005年7月份通过全省公务员考试考到绥化某机关的(在绥化人所说八角楼,市政府上班,刚来的时候单位还没搬过去,在老的行署街),由于家在外地,我孤身一人在北四西路筑路队家属楼租了一间60多平方米的房子,搬进来头几天,也没觉的不对,每天上班下班觉的挺方便,毕竟离单位近吗。我由于刚来单位也不熟悉,外界更没有认识人,虽然有点孤单,但是日子非常平静,房间一台21寸的彩电我基本不看,没事下班到外面对付吃一口,其余的时间就是用来到网吧上网,在网上与同学、家人、网友交流成了我除单位以来唯一的外事活动。有时候想想自已大学毕业四、五年了,工作也有了,将来家里赞助一点,买个半新不旧的楼房,也应该找个对像了,要不自已如此长期的生活下去,不变成和尚才怪呢。但是想归想,总得有人介绍啊,自己又不认识谁,该不能到大街上拉一个女的当媳妇吧,所以经常在网上加一些女孩子的QQ聊天,盼望能遇到些奇遇,有时候聊天能聊到晚上10点多才回家。

那是2005年的12月的一天晚上,我在北四东路一个叫星宇的网吧聊完天回家,当时己经过了晚上11点了,我在路南走,当时晚点挺冷的,我穿的是一件七匹狼的绵服,可能是七匹狼的绵服是福建生产的,对北方的寒冷估计不足,一阵寒风吹过来,感觉那股寒气吹到了骨里深处。我加快了回家的脚步,脑子里却在回味刚才QQ聊天里神侃的大话。

这时的大街格外的黑,只有几家店铺还亮着灯,但是灯光感觉有点昏暗,(现在想想也不知道当时的路灯怎么没亮),就在这时一辆小型的货车在我身边悄然向西驶过,我不禁有些意外,街道上这么静,这小货车开的怎么会这么安静,静的连发动机声都听不到,不由的多看了几眼,这一看吓的我差点没把心脏跳出来。车上拉的是一副古时候才看的见的大号棺材,这种只有在古装电视剧里才见的到的棺材,黑乎乎的显出一种十分厚重的感觉,更恐怖的是棺材旁边两个纸楜的人居然是活的,不停的向车下洒纸钱,动作十分的机械,完全看的出来不是血肉之躯,脸上画的油料在黑夜的笼罩下显的十分诡异。

我几乎张大嘴巴,眼晴瞪的溜圆,活了28岁也没见如此恐怖的事情。还好那辆货车悄无声息地向西开去了,我站在原地缓了好半天,才发现脚还在自己的身上,惊魂未定的回到了家,根本一点睡意都没有,翻来复去地想那惊人的一幕,折腾了一夜也没睡着。

第二天神情憔悴的来到了单位,向我一个办公室的朱大哥讲了昨夜的我的遭遇。朱大哥1。80米的大个,40来岁的年纪,是我们局建局后第一批到这工作的大学生,正科级职务,可能一直没有机会提副处,所有给有种怀才不遇的感觉,但由于是本乡本土的绥化人,在社会交往上的本领似乎要超出现在所任科长的职务,我来绥化给了我不少帮助,就连我家那台21寸彩电也是他送给我的。朱大哥听完我的讲述,很认真的看了看我,因为我平时很少跟他开玩笑,而且非常遵重他,知道我和他说的都是真的。沉寂了一会儿,告诉我,北四路再往西就是过去的火葬场,现在火葬场搬到绥北去了,那里变成了存放骨灰盒的地方,叫静安阁,由于绥化市死人出殡的车大多都要经过北四路,在风水上讲,北四路也叫黄泉路,在北四看到拉死人的棺材车也算正常,不正常的是按绥化的习俗都是白天出殡,半夜里看见棺材车确定有点骇人,再说看到的是那存放整个尸体的大号棺材,和活的纸人,是不是天黑看错了,我肯定地说当时虽然天有点黑,但也不是一点亮都没有,我看的清清楚楚,绝对错不了,朱大哥又问我那辆货车的车牌号,我努力地回忆一下,因为当时高度紧张,确定没注意车牌号,只记的那辆车一点发动机动静都没有。朱大哥半开玩笑地对我说,你是不是撞到传说中的鬼出殡了,我不懂什么叫鬼出殡,朱大哥告诉我,鬼出殡是一种封建迷信的传说,说人死后出殡时,由于家人什么方面准备的不周全,死者灵瑰没有得到安息,于是就在午夜一遍一遍地重复出殡时的场景,想弥补当时的缺陷,一些体质偏弱的人无意中就能见到这种场景,但一般像我这种身体还算强壮的人应该不会见到,除非是命里丁甲不全的人才会偶然见到,我问什么是丁甲不全,他说丁甲是传说中能辟邪的神仙,人一出生后五行八卦中各路神仙都会各安其职,可能憧鬼的时候,丁甲两位神仙恰巧有事出去了,让我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事。说到这朱大哥看我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安慰我说没事。正好机关上午没什么事,朱大哥说我开车拉你到静安阁去瞧瞧。

于是朱大哥开着他那辆99年的捷达,拉着我从行署街来到了北四路,一路向西开去。北四路有许多饭店,看样子都挺红火,朱大哥说如果北四路真叫黄泉路,生意红火也就正常了,俗话说黄泉路上好发财吗,但是这些都是封建迷信,按理说不能相信,但有些事情真的没法解释。

说话间我们到了静安阁,2005年时火葬场院内的水泥场地还没有铺好,但是下几场雪盖住了尘土,也没有灰,我们在院内下了车,院里边只有几台自行车和两台摩托,非常安静,我真想找到昨晚的那辆货车,可是不大的院子一眼就看完了,那有什么货车。朱大哥也挺奇怪,平时火葬场这地方挺热闹的,怎么今天看不到人呢,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看了看里面的万年历,说原来今天是8号,所谓7不出、8不埋,这是殡葬行业里的规矩。

呆了一会,我肚子有点饿了,才想起由于惊吓,早晨没有吃饭,现在已经10点半多了,得吃饭了。于是我和朱大哥两人开车到北四路章家馆饭店找了个单间点了几个菜,要了两瓶啤酒,吃了起来,朱大哥问了问我生活上事,不一会话题就转到了这些灵异鬼怪上来了,于是朱大哥给我讲了他年轻时遇到的一段悲惨离奇的经历。

朱大哥小的时候(1980年左右)在绥化东门四商店后边住,家里边哥们四个,他排老三,下边一个妹妹,上面俩个哥哥,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日子过的虽然紧巴点,但家里的气氛还是很好的。家里面有三间一面青(就是一面是砖墙,另外三面都用土坯垒的房子,年记大一点的朋友都知道)房子。还有一个上百平方的大院。朱大哥的大哥25岁那年定了一桩婚事,因为要结婚没有房子住,朱老爹决定在院里给大儿子盖间房。找到了当瓦匠的三舅,自已和几个孩子当力工,就开工了(那个年代盖房子不像现在管的这么紧,又是规划,又是执法局的)。

当自已家大院挖到不足一米深的时候,碰到了一块大石板,异常的坚固,竟然挖不下去了,朱老爹和亲属们都非常纳闷,将石板上面的土清理干净后,不由的吓了一跳,原来竟是一副棺材盖!上面赫然刻几个隶书:大清绥化通判墓,擅动者死!落款是清光绪十九年。朱老爹和亲属们一辈子都是老实巴交的工人,哪见过这种阵势,活也干不下去了,躲到屋里商量对策。商量来商量去,觉的如果把这件事报到镇里(听朱大哥说当时绥化还不是今天的地级市,只是一个小县城,县里面事务一般都归绥化县驻地的绥化镇管),镇里面派人把墓保护起来,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事,老大的婚事却要耽误了,反正在场的都是自己家人,也不用担心事情泄露出去,不如把墓刨了,里面如果有什么好东西,还可以卖了给老大办婚事。至于棺材盖上刻的那些字,应该都是吓唬人的,刨的时候注意点,别有什么机关暗器什么的就行了。说干就干,小孩子们在门口把风,大人们将棺材盖上面残土又清理了一下,四个男人用力一掀,居然把石制的棺材盖抬了起来。

朱老爹、孩子三舅、和朱大哥的两个哥哥四人一人抬一面,竟将那四、五百斤的棺材盖抬了起来,随后觉的从下面棺材中冒出一股浓重的浊气,可能是年代久远,久不通风所致,大家忙将棺材盖放在一旁,只见棺材中仰面躺着一名身穿清制官服的中年男子,面色灰白,梭骨分明,手中抓着一串珠子,大约也就是中等身材,过去近百年的时间,尸体居然没有腐烂,可能密封的原故,尸体旁边放了四锭元宝样的东西,朱老爹伸手拿起一锭,估了一下,得有七、八两沉,细看之下,竟然是金的,正当大家迟疑不定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大白天,万里无云的,不知从那刮起一股风,直接吹到尸体上,那尸体一见风,马上瘪了下去,眼看着头部变成一堆粉灰,吹的到处都是,不一会儿偌大的一具尸体活生生的在人们眼前消失了,只剩下一堆灰色的粉未。仿佛从来没有来到这世界上一样。

朱家人被眼前发生的事惊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朱老爹第一个先反应过来,忙叫老伴进屋取了一条麻袋,大家七手八脚地将剩下的官服,和尸体头上枕的枕头,及一些尸体的粉灰,都装到了麻袋里,系好袋口,将四枚金元宝和那串珠子单独放了起来。到了晚上朱老爹骑自行车到了南城壕(现在的南五路,那时还没修路,是一条护城沟,据说当时还挺荒凉),用铁锹在城壕沟底挖了一个坑,将麻袋埋到里面。第二天天刚亮,孩子三舅早早就来了,大家一商量,石棺反正也没地方放,不如砸碎它给房子铺地基用,大家说干就干,将石棺材砸的粉碎,铺到地基下面。时间去了一个月,新房建成了,朱老爹将四个金元宝中的一个给孩子他三舅,另外三个决定一个儿子给一个,那串珠子留给姑娘,暂时都由他保管,都等到结婚的时候再给。大儿子先结婚,就先给了他一个,是留是卖,自己决定。大家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谁也没想这件事竟会闹到后面不可收拾的地步。

朱家大儿子拿了金元宝和未婚妻一商量,家里面为他结婚盖房子拉了不少饥荒,不如把金元宝卖掉,一是帮家里还还债,二是有钱把婚事办了,三是结完婚有点本钱好到绥化一百胡同倒腾点服装什么的(八十年代初期绥化一百胡同里生意红火)。于是拿着金元宝到县人民银行,换了一万多块钱(当时黄金市场还没有放开,都由人民银行来操纵,而且黄金价钱非常低),朱家老大拿到钱非常高兴,到了晚上拿了十几块钱,请了几个好哥们一起到服务楼去喝酒(十几块钱相当于当时一个人的半个月工资,服务楼现在己经拆除了,中直路二百对过的位置)。一顿畅快淋漓的豪饮,朱家老大有点晕了,为了表示自已没有喝高,坚决不用朋友送自已回家,从服务楼出来,黑灯瞎火地顺着正大街一路向东走,当走到绥化镇胡同时,感觉到胃不舒服,弯下腰将吃进去的美味佳肴化作污物瞬间狂喷而出。吐完后感觉身后有人,当时也没路灯,一般老百姓晚间十点多很少出门,他以为是朋友不放心自已,在身后送自己回家呢,转过身去,醉眼朦胧地果真看到身后十几米的地方站了一个人,夜色太黑,那个人身边仿佛更黑。朱家老大扬扬手说;回去吧,不用你们送。那个人一言不发,直直地站在原地,好像一直盯着他看。朱家老大感觉有点奇怪,仗着点酒劲,晃晃荡荡地来到那人跟前,凝神仔细观看,这一看不要紧,吓的朱家老大当真是魂飞魄散,心脏极度收缩,所有的美酒化作尿水拉到裤裆里。

你道是谁,竟是朱家老大的旧相识,棺材里面的通判!

只见他面色灰白,与开棺时并无二致,唯一的是双目圆睁,不怒自威。朱家老大妈啊一声,掉头就跑。一路狂奔,到家后才发现鞋子丢了一只,竟不知何时丢的,脚上都磨出血了。家里人询问怎么回事,朱家老大照实说了,都说他喝多了,看花眼了,自已吓唬自己,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怪。朱家老大一口咬定自已看见的千真万确,家里人安慰他说,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脑子里老想着挖坟的事,出现点幻觉,也是正常的。

过了几天,连朱家老大自已也怀疑是不是看错了,慢慢的心也就安定下来了。家里人拿着金元宝换回来的钱,将老大婚礼所需的东西都准备全了,定了结婚的日子,就等着媳妇过门了。没成想一场更大的悲剧也将上演了!

时间过的飞快,一晃到了朱家老大结婚的日子,这一天天还没亮,亲朋好友们陆续到了朱家,张灯结彩,大红的喜字早早贴到了门上。

新娘姓李,家在正大街西路三五一医院附近(现工商银行)住,新娘的叔叔在绥化县政府当个小官,帮忙找了几台北京212吉普车,拉着亲朋浩浩荡荡地将新娘接回了朱家。朱家屋里屋外摆了二十多桌酒席,忙里忙外,一片喜气。

这时外面来了两个要饭的乞丐,喝着喜歌,要讨两个小钱。朱家三舅妈见状,忙拿五角钱将乞丐打发了。乞丐刚走,胡同里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一名老道,身材高瘦,剑眉飞扬,鼻高嘴阔,好一副奇相,只是一身黑色道袍千疮百孔,恶臭难当,也不知穿了几年未洗。那老道信步走到朱家门前,迟疑了一下,似乎若有所思,站在门前也就迟迟未走。朱家三舅妈和朱老妈以为又来了–个要饭的,忙又拿了伍角钱送了上去。老道倒是不客气,伸出一只脏手将钱接过,操着一口山西话说;贫道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施主能否施舍我一口素饭。朱老妈和三舅妈费挺大劲才听明白这道士是想要口饭吃,朱老妈为人厚道,本打算让这老道士进院吃口饭,但这老道浑身奇臭,他若是进院,非把这一两百号的亲朋熏跑了不可,于是告诉孩子三舅妈进院拿了几个烧饼,用纸包了,送给了老道。老道迫不急待的张口就吃,朱老妈开始还担心他吃的太急别噎着,谁知那老道自己在身上摸出一只军用水壶,大口地喝了起来,两口烧饼一口水,不一会将几个烧饼吃掉了。吃完后老道还没有走的意思,愣愣地向院内瞧。

朱老妈以为这道士还没有吃饱,又叫三舅妈进屋取了两个烧饼,交给了老道,这一次老道不吃了,依然向院子里瞧,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关注一件什么事。朱老妈和三舅妈有些不高兴了,心想钱也给了,吃也吃了,家里正办喜事,你这臭哄哄站在门口不走,不是耽误喜事吗,于是上前告诉老道快点走吧。那老道看人家不耐烦了,忙道;施主勿忙,我瞧你家灾星罩宅,今晚必有大祸,让我来为你净净宅。朱老妈仔细听明白后,不由的怒火攻心,心想今晚是儿子洞房花烛夜,你这老道却说我们有大祸,这不是咒我们吗,正巧这时三舅妈儿子和朱家老二出来,也听明白了,一看这老道衣冠不整,口出危言,这不是个十足的骗子吗,小哥俩上前将老道推了个踉跄,告诉老道有多远走老远。那老道的烧饼掉在地上,又捡起来,见小哥俩作势要打,忙向胡同口跑去,口中乱七八糟的说着一堆听不懂山西话,到了远处回过头来,还在指手划脚地说着什么。朱家老二在地上拾起一块砖头打了过去,其实相隔甚远,只是吓唬一下而已。那老道果然中计,跑的不知去向。朱家众人哈哈大笑,全当是婚礼上的一个小笑话了,谁也没有往心里去。谁成想,就是因为这一时的自作聪明,当晚就断送了朱家几条生命,事后想起来,追悔莫及。

婚礼上佳宾满座,朱家老大架不住朋友们的劝酒,因为本身有点酒量,不免有点跃跃欲试,加上娶媳妇的高兴,不由的多喝了两杯。待亲朋大部分都散去了,便一头扎在新房的婚炕上睡了起来。婚事办的非常圆满,朱家人都非常高兴,简单的收拾一下后,露天坐在院子里和老大的几个朋友聊了一会儿天,天色渐晚,忙了一天,都有点累了,当时的年代晚上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年轻人准备闹洞房,可是看见新郎醉的大睡起来,也就放弃了,于是回家的回家,回屋睡觉的回屋睡觉。

新娘将人都送走后,独自步入洞房。那新房是两间门房,外面是一条门洞,由于建的匆忙,门洞尚末吊棚,抬头便可看见房梁。新房屋内收拾的窗明几净,14英寸的日产彩电(这在当时还很难买到,是朱老爹和孩子三舅两人到哈尔滨通过熟人买完后,换着扛回来的)、双卡大录音机等一应俱全。新娘见新郎睡的满头大汗,将手巾用凉水洗了一下,为他擦了擦汗。由于凉手巾一激,新郎醒了过来,两人聊了一会天,不一会墙上的摆钟就到了十点钟,两个年轻人,又是新婚夜,不由的**上涌,新郎将外衣脱下,下炕将电灯关了,室内顿时黑了下来。

新郎凭着感觉往炕边走。朦朦胧胧间感觉新娘有点不对劲,怎么好像衣服变了,身材坐在炕边也感觉高了,这时酒劲上涌,加上室内漆黑一片,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的事,也没太在意,伸右手去拉新娘的手,拉到后感觉到寒气逼人,好像摸到冰块上一样,不由的说了一声: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说话间坐在新娘身边,左手搂住新娘,想在新娘的脸上亲一下,脑袋便挨了过去。出现在新郎眼前的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灰暗苍白,颧骨高耸,目光如炬,身披一件清制官服,官帽扣顶,头后拖着一条三尺长辫。不正是那阴魂不散的通判老爷吗!朱家老大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刹时间什么酒劲、情劲都没了,刚才睡觉是热的出汗,现在出的是一身泠汗,唯一有长进的是这次没尿到裤裆里。

朱家老大毕竟血气方刚,而且是第二次见到通判老爷,心里上不像上次那样惊恐。情急之下,用力推开对方,转头欲向门外跑,忽然想起自己还得救媳妇,若是自己这么跑了,媳妇就要凶多吉少。转过身去想找媳妇在哪里,那通判己经带着一股寒气扑了上来,一把卡住他的脖子。朱家老大用力去搬通判的双手,谁知那通判力大无穷,连用了两次力气都没搬动。朱家老大感觉到铁钳般的双手一点一点的收缩,肺中气息己经渐渐供应不上,他将双手回掐住通判的脖子,用一会儿力,发现那通判并不在意,这才想起他似乎用不着呼吸,自己如此掐法没等将对方掐昏,自已己经不行了,没办法身子向地上一躺,双脚奋力向通判腹部蹬去。这一变招,立刻收到奇效,那通判似乎身体较为僵硬,不适合这般弯腰下卧,卡住脖子的双手顿时松了。

朱家老大趁机就地一个打滚,躲到一旁,用力过急,只听啪的一声响,额头重重地撞在衣柜边角上,登时鲜血长流。身子尚未站起,那通判又猛扑过来。这一次朱家老大多少掌握了他的一些弱点,不再硬拼,瞄准一个空裆闪了过去,那通判一扑落空,似乎也若有所悟,不再盲目用力,动作缓了下来,伺机出手。如此一来,朱家老大的逃跑绝招又不管用了。这般室内肉搏,自然是力大者胜,朱家老大一开始便与对方不在一个层次,况且室内黑暗,通判看他有如洞内观火,一清二楚,他看通判却两眼一摸黑,比瞎子强不了多少。

正当朱家老大暗自焦急时,忽然间腿上一碰,知道遇到了自己家的茶已,猛然想起在茶己下面一格,有一柄新买的厚背菜刀,那菜刀是他和媳妇半个月前共同上街所买,由于新房尚未独自开伙做饭,买回后随手放在茶己下面,至今未动。想到这也是出于人性本能,伸手向茶己下面摸去,手刚触到刀柄,那通判已经纵身扑上,说时迟,那时快,通判的双手已经到了他的颈部,朱家老大手中菜刀也用全力挥出,只听得卜哧一声,那通判的一颗硕大的头颅已被齐肩砍了下来,一腔热血冲颈而出,溅得朱家老大全身都是鲜血。那通判连叫一声都没叫的出来,仰天摔倒。

朱家老大呆在当场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想起在屋内折腾了老半天,媳妇怎么没动静,叫了两声,还是没人应声,踉踉跄跄地摸到电灯开关,由于手指颤抖,按了几下才将电灯点亮,凝神看地下通判,但只觉天旋地转,悲从中来。地上哪有什么通判老爷,尸首异处那人身穿红裙,清雅纤瘦,不正是自己的新婚妻子吗!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完全亮,朱老妈第一个起来,因为昨天婚宴上剩下的活还没有干完,她要彻底打扫一下。

当朱老妈出房门后,无意中发现新房前门洞房梁上黑乎乎的挂了一个挺大的东西,在那里直挺挺地垂着,朱老妈心里面“格登”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借着房里的灯光走了过去,抬头细看,不由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当场昏了过去。

原来是朱家老大上吊自杀了!

一夜之间,喜事变成了丧事,一对新人莫名其妙地就死掉了,朱家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陷入巨大的悲痛当中,亲属们也闻迅赶来了,朱老爹老泪纵横,嚎天喊地的痛不欲生,亲属们怎么相劝也劝不住。朱老妈更是无法接受丧子的打击,接连昏过去几次,最后还抬到县医院急救,才脱离生命危险,弟弟、妹妹们一个个哭的跟泪人似的,家里的事务多亏有三舅和三舅妈照顾,才没有乱套。

一下子出了两条人命,接到报警后,绥化县公安局高度重视,刑警队和管片的先锋派出所迅速派出警力的赶到现场,对案发现场进行周到细致的勘察,外围的干警出动警力也对上百名围观的群众、亲属进行有序的劝离,经过法医一上午的现场勘察,除婚礼当天有人进过洞房外,在发生搏斗的当晚并没有发现第三人的痕迹,新娘属于一刀致命,伤口平整,与室内菜刀上的痕迹相当,衣衫有多处破损,显然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所致。新郎额头上有外伤一处,脖子上有两道勒痕,一处是上吊留下的,深陷肉内,导致颈骨折断,窒息而死,另一处是被人用手勒卡所致,伤处的指痕与新娘所留的长指甲完全吻合,并且菜刀上的指纹与新郎相一致,于是,内部初步得出结论,是新郎在新婚夜用菜刀杀死新娘后,畏罪自杀!

朱家人在接受公安机关询问时,一致说,在案发当晚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并且婚庆当天所收的彩礼钱也在新房内一分未丢,而且婚事办的相当顺当,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两位新人处对象处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彼此关系非常好,不可能是新婚夜发生口角后,酿成惨案,公安机关又询问了双方父母,新郎新娘有无精神病史,两家人均表示没有,由于问不出太多线索,当事人又死掉了,公安机关只好结案了。

时是过去一周,朱家人将两个新人的丧事办完,虽然心里上十分难过,但也只能无奈接受事实。朱老爹、朱老妈晚年丧子,一时间有如老了十岁,头发白了一半,孩子三舅妈在这期间也经常上朱家走动,好尽快让他们从悲痛中走出来。那出了事的新房也无人再进,被朱家人用铁锁牢牢锁住。

这一天,孩子三舅在工地上干完活回家,走到东门正大街口的国营菜店四商店(当时中国尚未从计划经济中完全走出来,蔬菜、肉食等商品都是国营商店经营,蔬菜四商店当时在正大街东直路口道南,九十年代初关闭)买菜,由于干的是瓦匠的体力活,他经常买些肉食,好补充体力。

四菜店室内有一百多平方米大,六、七个营业员,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孩子三舅径直走到肉摊前,叫营业员称了两斤猪肉,由于衣袋里的零钱很多,孩子三舅翻了半天,将正好的钱数交了过去,他的眼睛光盯在猪肉上,并未细瞧营业员,这时忽然发现伸过来那只接钱的手,干枯苍劲,指长甲利,特别是袖口上竟然绣着锦绣山河图,那是清制官服的样子,孩子三舅一惊抬头,去瞧眼前的女营业员,只见哪里还有什么营业员,站在柜台里面的居然是挖坟开棺时看见的那个通判!

孩子三舅在精神上本来还沉浸在晚上回家炖猪肉吃的放松层面上,猛然间看见这天下间最恐怖的情景,不由的全身发抖,一股热血直冲上头,脸上登时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紫,开棺时取宝的全经过瞬时间在脑海中掠过,仿佛变成了一种巨大的压力,冲破了他的脑神经,他却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任其摧毁,但觉人来人往中,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新买的猪肉,手里的零钱全部洒了出去,一切都似乎与己无关了……

四菜店的营业员加上买货的人,见这人莫名其妙的倒在了屋里地上,纷纷上前去看发生了什么事,任凭营业员怎么呼唤,孩子三舅就是不应答,好在四菜店距离县医院只有一条街的路,大家一齐努力将他抬到县医院急救,大夫观察了一下,已经没有抢救价值,早已经死的透了。

消息传到朱家,正巧孩子三舅妈也在,大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听报信人说,孩子他三舅昏倒后被人送到县医院了,连忙赶到县医院,见到的是孩子三舅一具冰凉的尸体,三舅妈当场哭的死去活来,不省人事。

朱老爹等询问医生是怎么一回事,医生给出的答案是脑血管破裂,导致颅内大量出血,也就是医学上的脑溢血,有可能他在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以致体内血压在瞬间升高,造成脑溢血死亡。

朱家人一面安慰三舅妈,一面询问送他到医院的菜店营业员,营业员如实回答,说当时店内一切正常,没什么事情发生,这位顾客买了二斤肉,交钱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忽然倒在地上,菜店的领导和营业员便将他送到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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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化鬼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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