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时空轮转
时光流逝,一晃到2006年的5月份。按照单位规定公务员这个时候可以休徦,按照年限朱大哥可以休假15天,他决定借五一黄金周的七天假和十五天的休徦放在一起,二十来天的时间赴江西龙虎山一游,本来打算和我一起去,但由于我参加工作不满一年,也就是未过试用期,没有休假资格。只好违背当初的承诺,不能一同前往了。志子这时身体已经凋养过来了,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模样,一听要去看望玉真子老道长,马上在单位请了假,收拾好行李,和朱大哥出发了。
他们走的这段日子里,我一个人真是有点寂寞,单位没什么事的时候,经常在街上闲逛。这一天我走到北二路邮局门前,看见有两个摆地摊卖古玩旧货的,其中一个摊主三十多岁的年龄,穿了一件旧西服,他面前的地摊上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小人书,铜盆铁碗,东西倒是不少,但好像没什么值钱的。我本来也不懂行,准备看个热闹就走,刚要转身走开,忽然发现地摊里有一尊二寸多高的铜像,面目狰狞,手足挥舞。我小时候家里过春节大门上经常贴它的画像,用来驱邪。所以我知道这是一尊钟馗像,只见它造形逼真,颇有古风。不由的喜欢上了。于是问摊主这个多少钱。摊主一脸的笑容,告诉我,这东西是他在农村花一百块钱收上来的,压在手里一年多了,如果我喜欢原价给我。
我知道摊主的话不可全信,但是从农村收上来的话似乎是真的。拿起铜像反复看了一下,入手较为沉重。于是提出五十块钱卖不卖,并且装作转身要走,那摊主可能是半天没碰到买家了,忙叫住我,说我讲的也太狠了,八十,行就拿走,不行就算了。
我最不愿意和人讲价,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向来执着,其实那摊主如果坚持一百块钱的话,我也会买下来,现在省了二十元当然更好,虽然明知道这个价钱其实还有一定水份在内,就是不想再计较下去,拿出一百块钱给摊主,摊主找了二十块钱,我拿着钟馗像回家了。
到家后,我将钟馗像用水彻底的清洗了一下,露出里面黄铜的本色。端在手里仔细看着,慢慢的我发现钟馗像似乎并不象表面上显的那样凶恶,内在里透着一股子善良。心想钟馗是为老百姓驱鬼捉妖的,表面凶恶当然是职业行为,内里一定是一个古道热肠的好神仙,不然老百姓这么多年也不能一直信奉它,当成守护神去看待它。
想到这,不由的越发喜欢起这小小的钟馗像,郑重地将它放在客桌上,又洗了两个苹果,放在前面,当是供果。这么做并非是我信奉什么,只是敬重钟馗的人品。
几日后的一个早晨,我正在呼呼大睡,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迷迷糊糊地拿起一看,不由心中一喜,是朱大哥打来的电话,连忙接起,原来朱大哥和志子昨晚已经回到了绥化,经过一夜的休整,旅途的疲劳有的恢复,这么早找我是有重要的事要和我谈。
我连忙收拾了一下,跑到楼下。朱大哥开车不一会就到了,我上车后,见朱大哥虽然有点瘦了,但精神状态却很好。两人好久没见,此时再聚首,心情都很愉快。由于一大早晨都没吃饭,我们开着车在附近找了一家供应早餐的饭店。坐下后,朱大哥将他这二十来天出门的经历和我说了
朱大哥和志子出行的第一站到了北京,短暂停留后,便一路南下,直接到了江西省龙虎山。
那龙虎山位于江西省鹰潭市西南二十公里处的龙虎山风景区内,为中国道教的发祥地,除山水秀丽外,还被誉为道教的第一仙境。相传张道陵于龙虎山修道炼丹大成后,从汉末第四代天师张盛始,历代天师华居此地,守龙虎山寻仙觅术,坐上清宫演教布化,居天师府修身养性,世袭道统63代,奕世沿守1800余年,他们均得到历代封建王朝的崇奉和册封,官至一品,位极人臣,形成中国文化史上传承世袭“南张北孔(夫子)”两大世家。上清宫和嗣汉天师府得到历代王朝无数次的赐银,进行了无数次的扩建和维修,宫府的建筑面积、规模、布局、数量、规格创道教建筑史之最。龙虎山在鼎盛时期,建有道观80余座,道院36座,道宫数个,是名副其实的“道都”,是道士的世界王国。
天师府天下闻名,不用如何打听,两人就在第二日寻到。问起玉真子其人,府中道人本不想指点,只是见他们在数千公里外的黑龙江赶来,不忍心让他们空跑,于是一名小道士领着他们翻过一道山丘,来到一座石洞前,那石洞外荆棘丛生,似乎少有人来。小道士告诉朱大哥和志子,王真子道长已经年过九旬,十余年来一直在这石洞中潜心闭关修道。他是师祖一辈的人物,十余年来从不见外人,就连新出家的一些小道士都不知道有这一位师爷存在。他负责给老道长送饭,两天一次,每次都是送到洞前,打个招呼后便走,隔天送饭时再将用过的碗筷拿走,如此也有差不多三个月未见到老道长的面了。
朱大哥闻听王真子老道长尚在人世,心情不由的激动起来,直接就要进洞相见,那小道士连忙阻挡住,告诉朱大哥要事先禀告一声方可,于是小道士正了正衣襟,朗声道:“师叔祖,黑龙江绥化的故人来访,但求一见。”话音方落,只听洞内一个苍老且透着浓重的山西口音的声音应道:“是绥化的朱家老三吧,快快进来,我正有事要找他。”
朱大哥二十多年未听到这个声音了,感觉到既遥远又亲切。听老道士一口说出他是谁,还说正有事找他,不由的十分诧异,随即一想,这玉真子当年便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事隔这二十多年,道行更加了得,已修得半仙之体,只是不知他找自己何事,当下快步走入洞中。那志子只道观中道士事先通知了老道士他们要来,也不为然,跟在朱大哥身后进洞。那引路的小道士见他们与师叔祖果然是旧相识,也就不再打搅,转身回观去了。
朱大哥和志子二人进入洞内,只见那石洞外面洞口虽小,里面却别有洞天,洞深数十丈,宽敞明亮,抬头上观,原来洞顶有一处天然的石缝,一眼看去,竟能看见天上的白云。洞内墙壁上流水声不断,汇聚成一条小溪流向石洞深处。在溪水旁一块平滑光洁的圆石上端坐一名老道,长须长发,清瘦高挑,虽然苍老了许多,但朱大哥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位当年朱家的救命恩人,那个在婚礼上被赶跑,后又请回来的玉真子道长。连忙拉起志子上前拜倒在地。
玉真子老道长人虽老迈,精神头却似不减当年,在圆石上走了下来,伸手将二人扶起,拉到圆石边坐下,取出两个瓷杯,在溪水舀了两杯水,放在二人面前,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你二人远道而来,我这洞中别无招待之物,拿的出手的只有这溪水,这洞府是我在十余年前无意中发现的,并且擅自将这洞府取名叫玉真洞,洞中这溪水饮后不但解渴去火,而且有收心束念的功效,符合我道家虚怀若谷,恬淡素朴的理念。”朱大哥和志子连忙道谢,举杯一喝,果然清心爽口,翻山越岭的辛劳瞬间得到不少缓解。
玉真子又问起朱大哥家里可好,朱大哥回答他,父母己经在前几年去世了,东门的平房也在十几年前卖掉了,二哥已搬到威海定居,在一家公司任副总经理,妹妹在哈尔滨一所大学任历史教师,自已在绥化市直一处机关内任科长,每个人都生活的挺好,感谢当年老道长的救命之恩,此次出行便是特意来看望一下道长,说完将旅行包内带来的礼物拿了出来,他知玉真子乃世外高人,所以烟酒之类的东西一概不拿,带的都是长白山的老山参,伊春的蜂王浆等东北特产。
玉真子老道长甚是高兴,告诉朱大哥和志子一定在此多住几日,下次小道士送饭时让他多送两个人的饭菜,也不必两天一次,改为一天两次,住就住在这石洞中,与天地为伴,溪水为邻,岂不快哉!
朱大哥不好打扰老道长的兴致,答应了下来。志子一切以朱大哥为最高指示,当然也无异议。
朱大哥和老道长聊了一会家常,问道:“道长,我们刚才进洞时你说有事要找我,不知有什么事要我去办?”玉真子点头道;“光顾着高兴了,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你还记得那个鬼通判吗?”朱大哥道:“当然记的,当年如果不是家人一时贪念,挖了它的坟,我们朱家也不会丢了三条人命,当时我年龄尚小,但往事历历在目,不敢忘怀。”玉真子道:“是啦,我今天找你便是这鬼通判的事。”朱大哥惊讶道:“那通判还有什么事?”
玉真子道:“二十多年前,我在你家捉了那鬼通判回来,用了三年的时间消了它身上的纯阴之气,虽发现它身上的冤气太重,只道是它还记恨挖坟之事,由于你家连续三年烧了三大车纸钱,心想该还的孽帐也还的差不多了,也就没多想。三年期满,为了兑现当初的承诺,于是开坛作法,请了祖师爷张天师作证,将那通判打入轮回,好让它重新投胎做人。谁成想数日前,我正在静心打坐,忽然间耳根发热,知道有神鬼来访,于是让它进得洞来,竟然是那鬼通判,二十来年的时间它居然还没有投胎做人,忙问它缘故,那通判告诉贫道,它去找过绥化阴曹地府的判官,那判官说它在阳间为官时,弄丢了朝庭给绥化百姓的一笔银子,死的时候又被人以阴棺镇尸之法下葬,所以不能投胎,如果想投胎做人必须找到当年弄丢的银两分发给百姓,那是前世欠绥化百姓的债,必须偿还。还要找出当年将它用阴棺之法下葬之人,破了他的诅咒,方可重新投胎转世为人。”
朱大哥惊讶道:“事情己经过去了上百年,当时的人都已经死光了,现在的绥化早己找不出当年的模样,看来它的这条心愿是完成不了了。”玉真子继续道:“我问那通判朝庭的银两是怎么一回事,那通判告诉贫道,清光绪一十九年,绥化大旱,朝庭紧急下拨了五千白银用作赈灾,由他负责接应运送,但由于通判厅人手不够,而且这次赈灾款项巨大,不敢大意,在绥化驻防的旗营、练军又不归自己调配,只好求助于在当时绥化赫赫有名的永胜镖局,但就在银两送至通判厅官衙的当天夜里,五千两白银不翼而飞,由于知道这是被砍头的重罪,所以未等朝庭冶罪,第二天就在官衙饮毒酒自杀了,临死时自觉愧对绥化百姓,高呼死后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那盗银贼。本想死后到地府阎王那里去告一状,谁成想被人用阴棺镇尸之法困住魂魄,百年的时间别说告状,就是地府生死薄的名字都被删掉了。若不是你们朱家挖了它的坟,到现在还难见天日。由于百年来的积怨太深,以致于它出棺后将一口怨气泄到你们朱家挖坟人的身上,オ引出这么多的祸事。”
朱大哥和志子听得目瞪口呆,这一百多年前,绥化还发生过这等大事,虽然这通判曾害过自家人的三条人命,但确实是自家人先做出对不起它之事所致,事情过去多年,当年的事早己看的淡了。不由的对通判遭遇深表同情,问道:“那我们又能帮上什么忙?”
玉真子道:“自从我知道了通判的前世的死因,掐指一算,就知道你们这几日要来,你们朱家与通判是有缘之人,这件事非你们出头方可了结,说起来事情有些骇人听闻,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借助乾坤法力将你们送到一百多年前的绥化,调查出银子的去向,并查出是什么人用阴棺镇尸之法陷害的通判,但此行不可改变历史,只要让通判沉冤得雪便可。”
朱大哥与志子听得大吃一惊。朱大哥虽然知道这玉真子道长有非凡的能力,但要想将活人送到一百多年前的社会,就如同影视作品中时光倒流一样,还是不大相信。以为老道长不是在和自已开玩笑,就是他人老糊涂了,在这里异想天开。看看老道长的神情一本正经的似乎又不是。那志子却想都不想,认为老道士就是胡说八道,在这里没事磨牙玩。
玉真子知道他们不信自已所说的话,问朱大哥道;“你知不知道道家三十六重天之事?”朱大哥见多识广,点头道:“听说过一点,但具体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玉真子拈须道:“道家三十六重天,分为六界,第一界有六重天,太皇黄曾天、太明玉完天、清明何童天、玄胎平育天、元明文举天、七曜摩夷天。第二界有十八重天,依次是无越衡天、太极蒙翳天、赤明和阳天、玄明恭华天、耀明宗飘天、竺落皇笳天、虚明堂曜天、观明端靖天、玄明恭庆天、太焕极瑶天、元载孔升天、太安皇崖天、显定极风天、始黄孝芒天、太黄翁重天、无思江由天、上揲阮乐天、无极昙誓天。第三界有四重天,皓庭霄度天、渊通元洞天、翰宠妙成天、秀乐禁上天,第四界是四梵天,无上常融天、玉隆腾胜天、龙变梵度天、平育贾奕天;第五界是三清天,即玉清天、上清天、太清天;最高境界是第六界大罗天。这其中第二十八天秀乐禁上天,在常人眼里乃是仙人所在地,并不正确,这里其实就是人们常说的第六空间,人类若是进入此空间,便可以自由穿梭任何年代,这就好比人们坐飞机穿越大洋彼岸后需要倒时差是一个道理。”
朱大哥和志子听的似懂非懂。玉真子知道他们不能完全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笑道:“常言道,一人得道,全家鸡犬升天,这是道家最深奥的道理,算了,只要你们照贫道的话去做就可以了。”
玉真子望了望志子道:“这位小施主可否跟着一同前往?”志子道;“我当然和朱大哥一同前往。”玉真子点头道:“如此甚好,我见你孔武有力,便传授你一套五丁开山的法术,会让你力大无穷,或许能用的上。”说完拉着志子的手,将他拉到一旁,教了他几句咒语口诀,虽然只有七、八句,但念起来十分的绕口,志子半个多小时才背熟。
玉真子对朱大哥道:“若要穿梭时空回到一百多年前的绥化,地点必须在绥化本地方可,我这里有两件东西送给你,第一件东西,是两个纸鸢,你回绥化后,收拾好东西,找一间封闭的房间,点燃其中一只,我就会得到信息,在这里施展法力将你们送走,回来时也要走这道程序,记住一点,第六空间与我们所处的空间时间上有所差距,你感觉到那边过上一年、二年,甚至十年,回来时,也依然回到现在这个年代,就如同作了一场梦一样。第二件东西,是一个锦囊,里面装有贫道写好的请神贴,我己算到那陷害通判之人定是位能招鬼引魔的高人,从他会使用阴棺镇尸之法上来看,此人绝对不是一般的风水先生可比,当你们查案到了最后,极有可能与此人相遇,为保证你们的安全,紧要关头你可将锦囊内的请神贴快速吞下,口中大叫三声,祖师爷护我。到时张天师自会借你之身与敌周旋,此贴不到最后关头切不可轻易使用。”说罢取出两件东西交与朱大哥,又问道:“你还有其它帮手没有?”朱大哥想起了我,答道:“还有一位小兄弟,是我的莫逆之交,他一定肯帮我。”
玉真子掐指算了一下,道:“嗯,不错,此人天生一副子时阴阳眼,会派上大用场。对了,你们此番前去定位的时间是在清光绪一十九年,当时社会背景和风俗习惯一定要掌握好,且不可在那个社会制度下做出越轨之事,如若擅自改变历史,今天的世界也就不复存在,而你们则会永远留在光绪年间,没有办法再回来了。”
朱大哥点头称是,心里盘算了一下:“光绪十一年绥化设立了理事通判厅,那年应该是1885年,光绪十九年就应该是1893年,现在是2006年,也就是说如果此事成功,我们就是回到了113年前的绥化,那时的绥化是什么样子,简直不可想象。”
玉真子道:“那通判告诉贫道,五千两朝庭赈灾银曾经手绥化的永胜镖局,你们此去不妨在此镖局身上打开突破口,一步步查明真相,按说贫道不敢说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但从卦象上也能推断出银两的去向,可是占卜了几卦,竟看不出头绪,一定是擅长此道的高人在此卦上做了什么手脚,极可能盗银、设阴棺、抹卦之人都是同一人,所以你们此行千万要小心,切莫在真相揭开前与此人发生正面冲突,以免害了自身性命。我送你们每人一颗‘老君珠’,在临行前吞下,可助你们此行身上水火不侵,关健时逢凶化吉。”说罢取出三枚黑色的丹药丸交给了朱大哥。
朱大哥和志子又详细询问了一些注意事项,玉真子都一一给予解答。并告诉他们若是事情结束可以用烧钱的方式告诉通判前因后果,免的它这样不明不白地做着冤死鬼。
两人初来龙虎山,虽然接受了这一重要使命,但也不急于一时回去,陪老道长在山洞中小住了几日,闲瑕时又在龙虎山转了转。那龙虎山原名云锦山,乃独秀江南的秀水灵山。此地群峰绵延数十里,为象山(应天山)一支脉西行所致。景区应天山象山书院是中国古代哲学中“顿悟心学”派的发源地;金龙峰马祖岩是禅宗史上贡献最大的禅师之一马祖道早期参禅悟道的场所;仙水岩的崖墓群是中国葬俗史上的奇观;“仙女现花”为道教第一绝景、世界第一绝景。山清水美,直看的两人留连忘返。
匆匆数日,到了休假将要结束的时间,两人与老道长告别,彼此都知道以玉真子道长的年纪,此时一别在他有年之年只怕再难相见了。老道长将朱大哥拉到一旁,告诉他自已在黑龙江黑河市有一个俗家弟子,道行己经炉火纯青,名叫潘正通,己好久没有联系了,现在有可能在哈尔滨,自已这里只有他的一个手机号码,若有需要可打他的手机,他会尽自已所能相助。说完将一个写着手机号的小纸条塞给了他。
朱大哥与志子告别老道长,一路下山而去,书说简短,两人经过几日的旅程,顺利地回到了绥化。
听完朱大哥的讲述,我觉的简直有点不可思议,以往虽然听他讲过鬼通判的故事,但只当成一个普通的鬼故事来听的,从来没把它当真一个真实的事件去看待,这次居然要实打实地穿越时空去拯救它,瞧朱大哥的语气神态绝不是和自己开玩,不由的信以为真。忽然一种神圣的使命感涌上心头,心想这世上若是真有时光倒流的力量存在,自己能做为一名和平使者去伸张正义,也是一件挺刺激的事。回到一百多年前的社会,这比世界任何的旅行都要划算,只是别有什么危险オ好。虽然心里正还有些犯疑,但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朱大哥见我答应下来,尽管在他意料之中,还是挺高兴。告诉我,他昨天晚上回来,到现在几乎没怎么睡觉,翻阅了家中所有关于1893年历史资料,刚才又跑了一趟新华书店和南四的图书馆,能找到的东西少的可怜,只查到当时绥化境内的人口二十几万,那通判是北京所派,似乎还是个正六品官,相当于地级市的市长或副市长的级别。绥化所以设理事通判厅,是因为当时绥化少数民族居多。
我笑道:“这通判官倒是不小。”朱大哥道:“清朝官员等级分“九品十八级”,每等有正从之别,不在十八级以内的叫做未入流,在级别上附于从九品。通判一职大多为正六品,极少数还有从六品的,能干到六品官也是相当不容易。”我问道:“你是正科级,若在清朝应该算是几品?”朱大哥笑道:“充其量是个正八品官,和清朝的什么按察司知事、府经历、县丞、士县丞等官职相类似。”我开玩笑道:“若是真的到了那边,你去应聘当个正八品官算了,我也能借点光,只是不知道那时的官员是不是竞聘上岗。”我们开了一阵玩笑,又转入正题。朱大哥道:“那通判与老道长所讲的永胜镖局在绥化县志上的确存在,镖头姓王,祖籍是河南登丰县人,练就一身少林功夫,经常押镖行走长春、沈阳等地,威名远播,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咱们首先得混进镖局,才能展开调查,我这里有几本绥化光绪十九年的资料,你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咱们这个周六在你的出租屋出发,按照老道长的说法,咱们虽然可在未来世界里待上很长时间,回来时还是能回到出发前时间和地点的,如果真是这样咱们完全不用耽误工作。”
我点头表示同意,将朱大哥带的几本书拿过来看一下,都是些县志、当地传说之类的旧书,有两本还是竖看写的繁体字,看年代至少也有几十年了。不由得佩服朱大哥的办事能力,短时间内也不知他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以后的几日,除上班工作外,我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研究这些資料上,虽说有好几本,但是1893年以前的事件并不是很多。几天下来,我这个外来人竟对绥化的这段历史了解甚多,走到绥化市区的任何地方都愿意联想一下当年这里是干什么的。说起绥化历史居然也是头头是道,在我身上也看不出一点外地人的影子了。到了周六,一大早朱大哥和志子就开车过来了。两人都拎着一个大方便袋,说这是必备的东西,打开一看里有净是些换洗的衣服、刮胡刀、手巾、香皂、牙膏之类的东西。我笑道:“你们真淮备常住呀,这跟出门旅游差不多。”朱大哥道:“你不用收拾了,我们己经把你的该用的都备齐了,到那边物资一定短缺,咱们万一一时半会回不来,不预备点日常用品如何生活啊,那里肯定没有电,所以我准备的是手动的刮胡刀,如果拿充电的,一定没有电源充电,拿着就没意义了。”
我笑道:“这两天我研究资料,清光绪年间,老百姓穿的都是长衫长袍,咱们又是西装,又是夹克的,不得把咱们当成假洋鬼子抓起来。”朱大哥点头道:“所以咱们一到那边,需马上找几件当时的衣服换上,不然真要把咱们当成怪物了。”说完伸手将衣内的三颗“老君珠”拿出来,每人给了一颗,让我们马上吃掉。
我将丹药放在嘴里一顿乱嚼,一股中药味直冲鼻梁,也不管它是什么药制成的,反正能对我们此行有帮助就行,硬挺着咽了下去。不一会儿,一股子热流在丹田处升起,迅速地向四肢扩散,不由得感到全身数万毛孔有如打开了一样,异常的舒服,有种身轻如燕的感觉。心想这位素未谋面的老道长不知在这丹药里下了什么珍贵的药材,才能让人感到这般舒服。
三个人吃完丹药,将门窗都关闭好,连窗帘都拉上了。品字形围坐在地面上,朱大哥从衣袋内取出一只纸鸢,用火机点燃。那纸鸢的用纸似乎非常特殊,完全烧成纸灰后居然并不损坏,放在地面瓷砖上竟似随时要展翅欲飞的样子。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射出一道强光,晃的我们睁不开双目,这股强光片刻间变的灼热难当,仿佛一下子走进了炼钢火炉一般。我忍不住迷着双眼看一下倒底发生了什么,身边的朱大哥和志子此时己然看不见了,自己被一团七色光柱所围,每一种颜色的强光交替在眼前旋转,直晃的我昏头转向,耳边只听得“轰”的一声大响,只觉自已又仿佛跌进了一个无底深渊中,身子一直向下沉,似乎永远也到不了底似的,不一会儿便失去了神志,不知身在何处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件冰凉的东西放在自己额头上,神志马上清醒了许多,努力睁开眼后,首先看到的是麻纸糊的棚顶,显的十分低矮,自已背后**的,硌的难受,忍不住叫出声来。
这时只听一个男人在说话:“醒了,醒了,我说他死不了吗。”另外一个女人在答话:“两天オ醒过来,命也真够大的。”我听他们这么说,不由得吓了一跳,怎么自己竟昏迷了两天多,怎么感觉竟像刚过了一会儿的功夫。连忙翻过身来,可能是长时间仰卧的原故,自已的脊椎骨似乎像断了一样,“喀喀”作响,不由自主的又叫了两声。这时一块湿湿凉凉的麻布在我的额头上掉了下来,忙用手接住,触手一碰,知道是刚浸过凉水的,马上明白是说话之人在护理自己,心下甚是感激。
这时我看清了,自已躺在一间低矮平房内的土炕上,房间总只能有二十平方米大小,窗户虽然不小,但是一小格一小格都是用纸糊的,显的光线十分暗淡。屋里面也没什么家具,只是墙上挂了一张弓箭,箭身光滑,似乎是经常使用所致。在我身前的木登上一名中年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只见他前面脑门剃的光光的,后面披着一条长辫。身上的一件灰布长衫过膝,腰上扎了一条布带。在他身边有一名中年妇女也是素衫裹身,身材虽然瘦小,精神气却是十足。两人的这一身打扮,我在电视剧里经常能见到,是典型的清朝劳苦大众的装扮,只是没有像电视剧里面那样光鲜靓丽而已。
我当时的第一反映就是,这玉真子老道长也太厉害了,居然真将我们通过什么第六空间送到清朝来了,可朱大哥和志子都到哪里去了,怎么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想到这连忙问那名中年男子道:“大哥,这是什么地方呀?”那中年男子道:“这里是十间房,你是从啥地方来的?好像是从天上飞下来的一样。前两天我在地里干活,只听地头‘轰’的一声响,以为是天打雷,可大睛天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雷,跑过去一看,发现你在哪里躺着,怎么叫都不醒,一摸你头上还挺热,就把你背了回来,找来‘花先生’给你号号脉,似乎没什么危险,便抓了两付药给你吃,没成想你这一睡睡了两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