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汉子
白家和颜家几辈以前就一直在竞争,两家实力差不多,但总体来说白家略胜一筹,颜家一直心存芥蒂,一心想要超过白家。
而颜家人在对后代的教育中,也在无形渗透以白家为对手的概念。
直到白送爷爷那一辈,白家不知怎么,逐渐没落,隐没在众多实力强悍的对手中,渐渐为人所忘却。
不过对于颜家来说,白家是对手的观念一直深入人心,就这么传了下来,颜樱樱更是以此当作自己的目标,一心想要超过差不多同龄的白送。
颜家本来不屑于参与这种民间的厨艺切磋,但在得知白送也去之后,颜樱樱坐不住了,不顾家人阻拦上山切磋,最后不负众望得了然亭大师的青睐,也因此得了如此下场。
白送内心是叹息的,但姚殷殷把这一切都归结于她身上,也是蛮不讲理。
姚殷殷讲完,依旧是气愤的模样,狠狠盯着白送。
“然后呢?”白送无奈扶了一下额头。
“然后?你还想要什么然后,这不够吗?”姚殷殷气的牙根痒痒,嘴唇上的细小黑痣也随着面部用力一跳一跳。
“你这是蛮不讲理,我既没有逼她去,也没有害她,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找真正的凶手,刁难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做什么?”
“我们颜家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也别想逃。”
白送彻底无语,姚殷殷已经认定她是罪魁祸首,“颜樱樱的厨艺是谁教的?”
“自然是我们家自己教的,普天之下,谁还有这个能耐?”
“那不就结了。”白送捋了捋额头的碎发,说道,“你们教她厨艺,颜樱樱才有底气上山切磋,最后才有资格被然亭大师选中,究其根源,你们才是罪魁祸首。”
“你胡说!”姚殷殷气的猛的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响了两声。
“按照你的逻辑不就是如此,好了姚小姐,我吃饱了,回见。”
白送站起身正要离开,被姚殷殷拦住,“你想得倒美,要离开,也要问问我手里的鞭子答不答应!”
姚殷殷说着,将手中的鞭子啪的一甩,在空中闪了一个漂亮的鞭花落在地上,灰尘都扬起了几分。
白送叹了口气,“它又不会说话,怎么问?”说罢绕开姚殷殷,向门口走去。
姚殷殷气极了,一把扯住白送的袖子向后一拉,白送没站稳,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白送,你把樱樱害成那样就想走?你要付出代价,樱樱变成什么样,你也要承受相同的伤害!”
“蛮不讲理愚蠢至极,你们找不到凶手,就把怒火都发泄到我身上,你们颜家,我也是见识了。”
“白送,你别逞一时口舌之快,我手里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你给它吃荤它也要能吃的了啊,还有,按大乾国律法,你要是使我流血受伤,可会面临八年的牢狱之灾,你可想好了,你们颜家好不容易超过了我们家,这一鞭子下去……啧,恐怕是会打回原形。”
大乾国人体质特殊,最怕流血,因此这方面的律法也极其严格。
“你!”姚殷殷握着鞭子的手更加用力,还是不敢挥上去。
“我进来的时候可是很多街坊邻居都看到的,若是我有事,我的哥哥们也不会放过你。”
“好啊,那咱们就走着瞧,我伤不成你,但我们颜家会一辈子压着你们白家,你们休想出头!”
“无所谓,我不在乎。”白送不在意这些虚名,酒楼是大是小,对她来说不重要,只要酒楼开着,有个寄托便足矣。
末了,白送又加了一句,“你们颜家模仿我们家,在这一点上你们已经输了,输得彻彻底底,其实在骨子里,你们也很自卑吧。”
白送说完,不等姚殷殷反应,利索的出门,只听得姚殷殷在背后愤怒尖叫,挥舞鞭子的声音。
走下楼,白送这才放心的送了一口气,手心里已经渗出了汗,她看到姚殷殷的鞭子上有倒刺,要是真的落到身上,那绝对会剐下来一层肉,幸亏姚殷殷被唬住了。
“你不能走!”
忽然,街道对面传来一男子的声音,白送向前看去,发现居然是那个瞎子,而他手中抓着的人,正是云鸳。
云鸳吓得脸色苍白,不停的向后退去,想要挣脱瞎子的束缚,可奈何瞎子力气极大,紧紧攥着她的手臂。
“老子终于找到你了,和我回家!”瞎子一手拿着棍子,一手拉着云鸳的胳膊,使劲向前拉。
云鸳十分恐惧,力气又小,就这么被迫拉着向前走,不停的呼救。
“你放开我,救命啊!快救救我!”
周围围着众多百姓,有一汉子制止瞎子的举动,说道,“你是这姑娘的什么人?先放开她!”
瞎子破口大骂,眼睛瞪得极大,露出一口黄牙,臭气熏天,“你他妈管我?这是我媳妇,滚开!”
瞎子说着,就朝着声音的来源狠狠敲去,但动作还是有些迟缓,汉子身强体壮,一把扯住了瞎子的棍子,夺了过来。
“我不是,我不是他媳妇,求求你救救我!”云鸳害怕极了,泪水夺眶而出,求救般看向汉子。
汉子了然,点头道,“听到了吗,你快放开她,不然我要去报官了!”
“多管闲事!”瞎子不依不饶,居然开始撒泼,“快看啊,有人欺负人,你们讲讲理啊!”
周围人没有人理会,但汉子涨红了脸,直说自己没有。
“衙役来了!”白送大声喊到,又用力拍了一下停在路边马的屁股,马儿向前走了几步,喷了一个鼻息。
瞎子本来不信,听到马的动静立马放开了云鸳,嘴里喊着,“你们等着!”
说罢又抢过汉子手中的棍子,摸索向前又行动快速的逃离了这里。
大乾国衙役出行几乎都会骑马或驾驶马车,瞎子听力很好,这才慌忙离开。
瞎子一走,云鸳立马瘫软在地,嘴唇发白,止不住的颤抖着。
汉子担心的蹲下身子,显得笨拙又有些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