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虚与殷战
自申淑为殷太子一年,杞鲂请于滕虚国国王杞卜,欲效命于军中。杞卜初以国之太子,当以治国为本,无需亲入军阵为由,拒之。杞鲂数请,杞卜无法,许之。
杞鲂初至军,掌军法,甚严,士卒受惩者有微怨,得赏者怀其德。每及战,皆帅其侍卫亲冒箭矢,与战。
杞鲂至军两年,滕虚与四周诸国战者,未有败绩。时任滕虚大将军者名杞珲,见杞鲂初至军,战胜则喜,而今虽胜,面犹有忧色,是以疑而问。
杞鲂回道:“我军所胜者,皆其军寡于我,其民弱于我,其国小于我。以众胜寡、强胜弱、大胜小,虽稚子犹能为也。且虽胜,丧者亦众。小子有闻于殷太子:‘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又闻楚王与前楚王争位,殷助之,虽出两边之镇军,未有一战、未亡一卒而至楚都,成其功!与大国相争,且能全国、全军、全旅、全卒、全伍,又未扰楚之民,使百姓无怨,若滕虚与殷有战,将何以胜?小子是以忧之。”
杞珲闻其言笑道:“太子过虑矣。大国之争,其胜在谋。小国之争,其胜在力,滕虚小国也。殷大国也,谋者众,兵甲壮,滕虚与殷战,犹以卵投石。虽昏若尔祖,尚不敢有此思,况王上与太子之贤乎?”
杞鲂无言。
杞珲观其色,疑而附耳问道:“太子欲与殷战?”
杞鲂不言。
杞珲脸色大变,道:“太子有何怨于殷?竟有此丧民亡国之思!”
杞鲂宽慰道:“叔父勿惊。虽有此思,若力不足,小子必不敢为!”
杞珲闻此言,方平其颜,叹道:“愿太子之思,其后与身共埋于地。”
自此往后,杞鲂广求国之谋士,又养勇力者五百,以待其用。
滕虚与殷之间有三国:小尤国、蛤奇国、东林国。
蛤奇在中,小尤国与滕虚接壤,东林国与殷接壤。
杞鲂在军五年,始为主帅。
既败四周他国,乃下战书与小尤国战。
小尤国有使见杞鲂:“吾国小,自不敢与尊国战。然吾国王后,尊国国君之妹,君上之姑。何弃其亲而获怨乎?”
杞鲂道:“我有欲于小尤!”
使者道:“何欲?吾国必予!”
杞鲂道:“民与地!”
使者无言,回报小尤国王。
杞鲂用谋士之计,三月而灭小尤国,迁小尤国君之族于滕虚鼓城。
既灭小尤,理其国民,两年,又下战书于蛤奇国。
蛤奇国太师谓蛤奇国国王:“以我一国之力,必不能拒滕虚,可求盟于东林国!”
蛤奇国国王许之,遣使至东林国。
蛤奇使臣既见东林国国王,东林国国王问道:“滕虚将用兵于贵国,贵使来此,欲求救于我乎?”
蛤奇使臣道:“非也,欲救君灭国之灾也。”
东林国国王笑道:“汝国将灭,尚不能保,何言救我?”
蛤奇使臣道:“滕虚国先灭小尤,今又加兵于我,君不惑乎?小尤与滕虚有亲也,吾国与滕虚无怨也,而滕虚四周有其宿怨之国,然弃其宿怨而攻其亲及无怨之国,何理?吾闻滕虚主帅即滕虚国太子,与殷太子曾有情,后,其缘断,君闻乎?”
东林国国王道:“此事寡人亦闻之,
然此事何关乎吾国?”
蛤奇使臣道:“小尤、蛤奇、贵国,滕虚、殷国之中也!”
东林国国王知其意,谓使者:“明日早朝,欲闻臣民之意。”
翌日,东林国国王言其事,乃定与蛤奇联盟,出兵共拒滕虚。
滕虚未料东林国出兵,其智者不及谋,勇者不及怒,乃交兵。
滕虚虽因兵强而胜,不敢深入其国,乃退。
又四年,滕虚闻东林与蛤奇国有隙,乃趁其间,使双方用兵。滕虚趁两国兵久士劳,出兵攻之,先后灭两国。两国国王出奔邻国思辜国。思辜国何以收二君?世为联姻也。自此滕虚与殷接壤。
其后一年,申淑与杞鲂皆继位为王。
战书既下,双方皆布阵于野。
申淑使王后代为理国,其与禁军赶赴战场。
滕虚国虽无敌于四邻,终究未曾与大国战,是以谋者、勇者,皆心有惧,是以其谋不周,其力不尽。
殷国先遣使至思辜国,借道断滕虚之后。又以东林、蛤奇二故君为号,召原东林、蛤奇之民。乃围滕虚大军。
杞鲂知事已至此,战之无益,遂遣使与殷请平,申淑许之。
及杞鲂与其将至殷军大营,见申淑,两人相望无言。
良久,申淑退去帐中诸人,独留杞鲂。
申淑道:“叶逢秋,其黄矣!怜哉!惜哉!”
杞鲂回道:“思卿故!花尚春,其灿矣!何言有情?”
申淑道:“我误君多矣!”
两人相拥,于军帐中解相思。
两人缠绵一月,待善后之事毕,申淑亲送杞鲂及其军归至原小尤国与蛤奇国边界,乃别!
待滕虚国兵退归小尤,殷军又分兵据原东林、蛤奇、及思辜国诸城,许以原国王城主之位,并三国为殷境!三国国王惧殷之强,乃入殷。
申淑于归途有孕状,乃杞鲂之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