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尘往事 第19节 主线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还是没有动力继续往下看。
他睁开眼起身环顾四周，发现嫘星月正倒在远处，赶紧上前查看。
嫘星月已经昏了过去，脸上满是泪痕。头部下面的土地也已经湿了一大片。手上捏着已经被取下的戒指。
现在的嫘星月憔悴得让人动容，高树新瑜又是那么想保护她。他猛然想到：嫘星月既然连这种事都和自己坦白，那她已经完全没有保留了，这正是深爱自己的表现。
高树新瑜想了半天，一直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坐在嫘星月身边的地上，将她抱到自己的怀里。
嫘星月受到外力后醒来，微张着双眼看着高树新瑜眼泪又刷刷得留下来：“我……”
高树新瑜用手指轻轻触碰嫘星月的嘴唇小声说：“嘘，我错了，不应该吼你……哭累了吧？睡会。我对你许下过的承诺永远作数。”
随后他将戒指重新戴回嫘星月手指，说：“以后我会把你当妻子看待，你愿意……叫我……。”
嫘星月的眼泪依然哗哗得流，这是感动的泪水，在她眼中此时的高树新瑜比任何人都要帅，就算是姬昊天也被甩了几条街，用很轻微的声音说：“夫……夫君……”
“睡吧，我还有记忆碎片没有看完。”
“呜……”嫘星月的头紧紧靠在高树新瑜的胸口。
高树新瑜看着她慢慢睡着后，闭上眼睛继续往下看。
蚩尤问暗月：“准备好了么？”
“我体内四灵的力量一直在反抗我，始终无法提升。”
“算了，我等不及了，你只需要给我治疗即可。”
说完蚩尤变大高高跃起，踩在云端上。两双手上举，在头顶不断聚集魔力凝成一颗黑球。
白云都被染成了黑色，晴朗的天空被乌云笼罩，顿时昏暗下来。
黑球直径已有五公里，而且还在不断扩大。
等到了直径十公里，蚩尤的全身开始颤抖，嘴吐出一口老血，并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
暗月飞身过去，双掌贴着他的后背进行治疗。
蚩尤缓了一会，昊天出现在二人面前喊道：“你们给我住手！”
蚩尤则说道：“哦？你不让我找到要离，我就把这世界全给毁灭！”
“要离，被我关在首山！你快停下！”
蚩尤转头对暗月说：“快去首山！”
“是。”
蚩尤回头大声笑道：“哈哈哈，你想阻止我？来不及了！”
他将巨大魔球砸向地面，把撞击点炸出一个巨大的坑，顿时天地震颤，毁灭性的冲击波不断扩散，各处火山陆续爆发，同时伴随着山呼海啸。
暗月来到首山，感应到山体内有比自己还强大的魔气。她用几道流星冲击轰开了山体，发现要离正被火焰锁链关在里面。
要离被救出后她问道：“你是谁，怎么会来救我？”
“是蚩尤大人让我来的。”
“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已和他同床共枕……”
“什么！”
要离听后正要发火，此时毁灭冲击波扫过此处。首山像是被中间劈断一样裂成两半，一声震天龙啸过后，一条带着翅膀闪着金光的巨龙从裂缝中腾空而起飞向远方。
“我们快去蚩尤大人那看看吧！”暗月提议。
“哼！我要和他当面对质！”
暗月：“？？？”
二人远去，此段记忆碎片结束。
高树新瑜着急忙慌得看向下一个记忆碎片……
要离和暗月前往战场，一路上看到地上躺着无数动物的尸体，和被烧焦的植物。
二人抵达时，蚩尤由于消耗过大暂时被昊天压制。
在蚩尤的危急关头，要离释放一道粉色魔波偷袭昊天。昊天后背被击中踉跄了两步，蚩尤抓准时机一个魔拳打去。昊天连忙双手抵挡，被击退数十米。暗月飞到蚩尤边上帮他恢复体力。
昊天愤怒地握紧拳头，但在三人面前已经失去了击杀蚩尤的机会，放下狠话后就撤退了。
蚩尤的危机解除，要离过去一把推开暗月，指着她问蚩尤：“这人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暗月先是一惊，而后面带微笑地看着蚩尤，期待着他的回答。
蚩尤看着要离满脸犹豫地说道：“她是我的仆人……偶尔也陪我玩乐……你回来了，那就没她什么事了……”
“啊！”暗月瞬间跟块石头一样愣在原地，她接受不了蚩尤的这个回答，心瞬间碎了一地。
“好嘛，原来是个婊子。”要离挥手一道魔波打去。
暗月还是呆在那里，连躲都没有躲。被直面击中，打飞一百多米，重伤瘫在地上。
要离上前要将她杀死，蚩尤上前拦住说道：“她助我就你也算有功，贱命一条，算了，算了。”
要离看着暗月，蚩尤见要离还有杀意率先出手，一脚将暗月踢到一处悬崖下。
暗月重伤在身动弹不得，倒在深谷中默默流泪。
许久，一个身影出现在她身边。对方将她扶到悬崖边靠着。
“你是昊天，你来杀我的吗？快动手吧。”
昊天蹲着她面前问：“看来你被抛弃了啊……”
暗月没有说话，只是强忍着泪水。
“要不要加入我们？”
“……”暗月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想法也没有。
“好吧，你慢慢想吧。我会再来找你的。”
昊天说完就离开了，这段记忆碎片也就结束了。
还有一个记忆碎片，高树新瑜想着：按理说后面星月一定是加入了社长的阵营，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既然星月觉得重要那就看看吧。
暗月依然在那个悬崖之下，她身上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周围的环境看起来也已经复苏，应该是许久以后。不远处还有一个头顶长角，四条手臂，背部长尾巴紫红色皮肤的孩童在独自玩耍。
昊天从悬崖上下来，对暗月说：“我都差点把你忘了，这么久了，你居然还在这里。”
暗月有些激动地说：“你……你是来找我加入的吗？我想通了，蚩尤利用我造成生物大灭绝罪大恶极，我愿意加入你们一起对付他！”
“对付蚩尤的话不必了，我和应龙已经斩杀了蚩尤和要离。”
“啊？你们……现在……已经过了多少时间了？”
“6000万年了。”
“这么久了啊……”
“女娲娘娘降世，她说要以神灵的样子为在大地上创造新的生命，就把他们命名为‘人。’不过还是初始阶段，人现在还和猴子长得很像，需要不断得进化才行。”
“真好……我有点期待和我们长一样的人的出现。”
“应龙也很期待，他将自己一分为二流入人的血脉之中，想带领他们加快进化的步伐。大家都在期待着‘人’的到来。”
“那你……是来找我帮忙的吗？我愿意的……”
“诶？那个是……”昊天看了看那边的孩童。
“是我的孩子……”暗月有点紧张地说道。
“是你的孩子，还是你和蚩尤的孩子！”昊天突然语气犀利起来。
“是……是……是……”暗月越来越紧张，话都说不出来了。
昊天突然发功一道炎柱打入暗月的胸口，贯穿了她的身体，恶狠狠地说道：“你此前助蚩尤毁灭生灵已经犯下滔天大罪，本以为你有心悔改。没想到还罪上加罪，连后代都给他留了！”
暗月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用尽力气对昊天喊道：“孩子是无辜的，我给他施了法让他不会长大，也从未让他走出过这片悬崖！
昊天根本不理会暗月的话，几道灵光打去直接将那孩子打得粉身碎骨，有用烈焰之火将尸骨焚尽。
“不……”暗月在撕心裂肺的痛哭中逐渐失去意识，最终化为灵力飘向天空。
竟然还有这种事！看完所有记忆碎片后，高树新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高树新瑜花了好久整理了自己情绪，慢慢睁开眼，看见嫘星月已经醒来，躺在自己怀中看着自己，她的眼神中充满紧张，生怕高树新瑜反悔离她而去。
高树新瑜再次沉思良久，伸手抚摸着嫘星月的脸颊，温柔地说道：“人生在世应该活在当下展望未来，一味纠结过去只会徒增烦恼。”
“呜……”嫘星月依然泪水汪汪地看着对方。
高树新瑜一手抵住嫘星月的后背将她抱起；一手托着她的头部，亲吻着她的额头。
嫘星月乖巧地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
一会后，高树新瑜说道：“星月，我开始有点理解女娲的用意了。”
“嗯？”嫘星月的声音很轻。
“如果那时候女娲就让你知道了过去的事，你会怎么样？”
嫘星月想了许久，回道：“我……不知……也许……我会干出冲动的事……”
高树新瑜摸着她的脸说：“但现在你没有那么做。”
嫘星月红着脸看着他：“嗯……”
高树新瑜再次托起了她的头，慢慢弯腰亲吻她的嘴唇。慢慢的，他能感觉到一直处于紧张的嫘星月越来越放松。
真实境中的月牙状灵体开始散发强烈的光芒，把夜晚的真实境照亮成了白天。同时天上的星星也全部消失了。
嫘星月居然飘了起来，她自己也一脸疑惑。
她飘在高树新瑜面前，在她本就仙气飘飘的披帛上半部后上方出现了红青白蓝四颗整齐排列的半透明球体，每颗大概直径15厘米。
嫘星月全身发着白光，双眼水灵了不少，嘴唇变得更加粉红晶莹，脸上和全身的洁白的肌肤变得更加细腻丝滑好像真的是用水凝成的一样。本来只及后背的头发也变得更长更柔顺，已及小腿处，从背部开始被无形地扎成四个辫子，有红青白蓝四色发箍分别绑住，和没有重力似的飘散在她身后。嫘星月身上的桑叶味也褪去，只剩清新的女人香。高树新瑜在下面痴痴地看着，说不出话来。
嫘星月似乎已经了解了情况，转头掌心向上，想去轻抚身后的灵球。
但触碰到时四颗灵球突然散开到二人的四方。随后光芒闪过高树新瑜感到四个和嫘星月一模一样的强大的气息，环顾一看四灵出现在前后左右。
白虎刚好在高树新瑜面前。他一见白虎就召唤鹿卢在手中摆好架势准备迎战。
“是来报复的吗？”高树新瑜问道。
白虎却咧嘴笑着说：“这是何意？”
“？？？”高树新瑜一脸懵逼。
嫘星月在一旁淡淡说道：“你既谁叫你当初还跑出来吓他。”
白虎：“这小孩儿，胆子是小了点，但是能处。”
“嗯……”嫘星月在一旁羞涩地站着，这情况倒像是女生第一次给娘家人介绍自己的对象。
高树新瑜挠挠头接着问：“什么情况？”
嫘星月解释道：“新瑜，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盘古斧碎裂成星屑，盘古斧之灵将星屑分散变为四个区域，化形成天之四灵。而盘古的身体化为大地及山川万物，盘古的意识形成应龙吗？”
高树新瑜若有所思道：“勾陈是应龙的半身，所以他们认我为主人？”
青龙在一边说道：“你当下就这样理解吧。”
“当下？”高树新瑜不解地看着嫘星月。
“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最近这四位总是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嫘星月摊了摊手。
“看你们的关系，怎么看也不像我在幻境中看到的……”
白虎说道：“那时的我们确实如此。”
“你们现在关系这么好，还阻止星月突破？”
青龙说道：“这要看你指的是什么时候了。”
“？？？”高树新瑜用满脸问号的表情看着青龙。
“我先给你讲讲蚩尤和要离是谁吧。”
“他们星月和嫘祖已经给我科普过了。”
“科普？”
“就是介绍过了，我已经大致知道了情况。”
白虎插嘴道：“得了吧，星月6500万年前一直被蚩尤利用。嫘祖才活多久，她知道得就更少了。”
“啊？”
“你就去问问嫘星月，蚩尤是怎么来的。”
嫘星月看了看高树新瑜，又一摊手表示不知道。
高树新瑜说道：“好吧，还请你介绍一下。”
青龙介绍道：“盘古开天辟地，以清灵之力用盘古斧劈开了混沌。他脚踩大地手托天空，已经决心要创造一片清静的新世界。他身上混沌的力量就被他用意志分离出来，只保留的清气。他用清气创造了太阳和月亮，盘古斧碎裂成星。大约在35亿年前那些混沌就慢慢汇聚逐渐了意识，就成了始祖魔蚩尤；与之对应由盘古弥留的意识察觉到了蚩尤的存在，认为蚩尤有可能威胁到他创造的新世界，所以他的意识变成了应龙。日月星辰的清气也逐渐形成意识成为昊天、暗月、和四灵。灵和魔的分支就是从这里开始。”
“应龙那时候怎么没把蚩尤灭了。”
“盘古是混沌之神，蚩尤继承他混沌的力量，要比应龙强大许多。你还记得见女娲时，她进行的二次扫描吗。第一次她发现嫘星月对你有些感觉，然后扫了你的身体认为你可以作为他托付的那个人。第二次是女娲在告诉我们机缘到了，让我们不要再对星月造成阻挠，所以我们开始保持静默，她才会觉得在你身边很安心放松。其实就算她在没在你身边也会这样，只是她本来就对你有些心动，往这方面想，还臆想出什么神秘力量的牵引。没了我们阻挠，她要是那时候离开你，选择突破现在说不定已经是真正的飞仙级战斗力了。哪成想她觉得安心后就连功都不练了，也不想着变强了，越来越喜欢黏着你……”
“胡说什么呢……”嫘星月捂着脸穿过身背对着高树新瑜。
“原来都是女娲的安排……不对啊，他们化为星灵后在黄帝时期不是又被女娲重新塑身，怎么你们没被重塑……”
“她曾经犯下过错，女娲和昊天也需要对她下一道保险，由我们在内部时刻盯着她。在必要的时候我们其实可以和她同归于尽。等到你的到来，也不能说一定是你吧，女娲相信总有一个人会让她发生改变。她改变之时我们也不介意和她融为一体。”
嫘星月在一旁小声说：“你们说得这么详细干嘛……”
白虎又跳出来说话：“哪有你给的详细，直接给人看视频。”
“……”嫘星月故作镇定，但身体却很老实，不光连，耳朵都憋红了。
高树新瑜看她这样出来圆场：“那……要离是什么情况？嫘祖说她和蚩尤相伴而生。”
“那是因为在嫘祖的认知中蚩尤和嫘祖从一开始就在一起。要离其实是女娲身上的混沌之气。女娲本就是清灵之神，在各个世界中创造生命，她体内的混沌少之又少，在1亿年前才形成要离。要离跑到了这个世界，女娲也才发现这里。不过要离相对已经存在更久的这些强者来说还是很弱。你也看到了，就算是到了现在，甚至连嬴政都能把她封印。”
白虎又吐槽道：“看吧，这么弱的要离，你们居然都让她跑了……”
高树新瑜对白虎道：“你就别多嘴了……让青龙说。”
嫘星月对高树新瑜小声说道：“他们其实有名字，青龙叫孟章是老大，白虎叫监兵，朱雀叫陵光，玄武叫执明。以后叫他们名字吧……”
“好！那就请孟章继续说吧。”
“本来应该是在等机缘见女娲时我们才出现说明缘由。那次你误伤了嫘星月，本来封印着星月记忆的灵气被破坏。既然如此我们也开始逐渐放开，让她可以使用我们的力量。不过在突破到飞仙后，她反而开始抗拒。”
高树新瑜走到嫘星月身边将她搂住问：“好事，你抗拒什么？”
“我虽然现在和昊天相安无事，但已经不会再信任他了。几千年里他看着我没有突破，心里应该很高兴吧。”
“之前不是说他一直照顾你，我怎么感觉他还挺希望你有突破的？”
青龙说道：“昊天大概是想看看嫘星月的不能突破的原因是什么吧，他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嫘星月的极限绝不会只有英雄级。昊天这个人一心为天下除尽混沌之气，而且有些极端。嫘星月做过错事，他想必永远也不会完全信任她。”
“你是说如果星月的力量突破到对他有危险的程度，他可能采取手段？”
白虎说道：“也许是这样，嫘星月现在满脑子都是你，干脆直接拒绝了我们的力量。”它说完，嫘星月羞羞地把头塞进了高树新瑜怀里。
高树新瑜摸着嫘星月的头问青龙：“那你们现在为什么会出现？”
“因为嫘星月现在又想要变得更强，完全接受了我们的力量。我们也知道她的心意所以完全配合。”
“心意？”
白虎说道：“你就偷着乐吧，她……”
“闭嘴！”嫘星月突然拦道。
高树新瑜：“啊？”
嫘星月嘟囔着嘴说道：“哼~还不是你太弱！”
“如果哪天我不在她身边了，你们会不会……”
嫘星月轻轻锤了高树新瑜一下说：“别说这种话！”
“刚刚我也说了，我们只是一道防止她犯错的保险。一切看她表现，就算你在她身边，如果她心生邪念我们依然要进行反制。”
白虎又说：“她现在内心满足得很，基本上没什么别的念头。盘古之灵都有执念蚩尤要让世界重回混沌；昊天要让盘古创造的生态永远繁荣；暗月就是对力量的渴望。-在你身边我也看不出她为了什么，爱情总是令人捉摸不透……”
“去死！”嫘星月甩手一道灵波打去，击碎了白虎。它身体散成灵力飞上天空，在月牙的西面变成白虎星云。
青龙说道：“我们也该走了。”
其余三灵也分散上天空在对应的方位变成了星云，那些星星明显比以前更明亮。在嫘星月身后又重新出现了四颗半透明灵球。
高树新瑜问道：“星月，是白虎说得不对吗？你怎么这么生气。”
嫘星月憋红着脸，说道：“我好歹也是世间前十的强者，存在时间都是以亿来计算的，怎么能……被说得……像个十几二十岁的小女孩……”
“你说话的语气和语速一直很平缓，就像是高冷的御姐。可红红的脸颊早就出卖你了……哈哈哈……”
“哼……怨你……”嫘星月傲娇地飘到一边不想理他。
高树新瑜在后面问道：“这次我们在仙灵境过了多久了？我都饿死了。”
“两天吧。”
“都两天了？林妍他们要着急了吧，你怎么也不说？”
“林妍好像在教佐彦神州语，佐彦应该挺喜欢林妍的，他们好像都快忘了我们了。”
“嗯……东来国的人嘛，都喜欢卡哇伊的女生，林妍正合他们口味。”
“卡什么？”
“就是长得可爱的啦。”
“哦……”
“那我们去找他们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