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色的浪漫

第二章 血色的浪漫

之后沈野总是找各种机会和衣可相处,因此衣可也并没有多少时间表达对继父爱慕之情,继父和桃然却在无数次的谈天中产生了情愫。这是难免的,陪伴是最好的告白嘛。

看着继父和桃然一天天的日渐亲密,衣可心急如焚。当然从与桃然这个闺蜜之间的悄悄话里,她可以听到桃然和继父之间感情的进展程度。眼见桃然和继父快要确认恋爱关系了,衣可终于耐不住性子了,她要夺回属于她的东西。并且她坚信自己一定能夺回来,就凭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没有一个男的可以拒绝她。

终于到了这一天,到摊牌的时间了。衣可在快到黄昏的时候来到继父的家里,叫继父到镇边的玉米地里说有要紧事和他讲。继父也就莫名其妙的去了。

玉米地里穗已经黄了,周围是一片黄金田野,这是收获的季节。衣可在那里等待着,坐立不安。对于她来说这样的等待无疑是漫长的,因为她确定不了等待的结果——等待的人来不来。

过了没多久衣可终于等到了继父。

黄昏的晚霞映着夕阳,血色浪漫。

“叫我有什么事,衣可”继父气息还没调过来,以至于有些气喘吁吁。

“你觉得我怎么样,和桃然相比?”衣可问得很直接,以至于有些嘟嘟逼人。

“你们是不同的人,不能相互比较。”继父觉得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可我偏要你说呢”衣可不依不饶。

“她性格很好,很善良,没有心机,人很可爱,会关心人。你嘛,很漂亮,很强势。他是我爱的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在我心里的位置不同。对我而言,你们都很重要”继父实话实说。

“你真的爱桃然吗?”

“当然,为什么这么问?”

“那我和她比呢,你更喜欢谁?”她确定结果无疑是她,她甚至对于自己问出这个问题表示了轻蔑。

“这…………”继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又怕伤衣可的心。

“你必须说,我们两个人你只能选一个。”

“我喜欢她,这早就命中注定了”。

“你……….,你爱她什么,她哪一点好,哪一点比得上我”

“她是你的好朋友,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呢。或许在别人眼里,她哪一点都比不上你。但是在我心里,她比你好一万倍。”继父对衣可说的话非常不满。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说谎!!!”衣可气急败坏地大叫。

她还没有学会输,输对于她来说太难了。

和桃然相比,她从来都是赢的那个人,然而今天她惨败。

衣可还是不甘心。她快步走上前,掐住继父的肩膀,往他的嘴上吻了下去。她的冲力太大,以至于差点把继父推倒。

“你这是干什么,你这么做会伤害她的。”继父说着推开衣可,然后转身离开,消失在黄金田野尽头。

衣可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满不在乎的拒绝,他觉得自己很丢脸。热脸贴到了冷屁股上。

在夕阳的余晖下,她伫立了好久。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人生的灾难。她几近崩溃,甚至快疯了,他想了很久,回到家后一夜都没睡。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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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了,这一切都是继父的不识抬举。她要继父付出代价,她决定了复仇,歇斯底里你死我亡的复仇。

时间没有停下脚步,滴答滴答的向未来延伸着。继父和桃然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们享受着爱情的甜蜜,偶尔开开玩笑,偶尔打打闹闹,幸福快乐地热恋着。

沈野一直向衣可有意无意的暗示着自己的爱意,但是衣可总是不理不睬,视若无睹。沈野也很焦急,他心里是喜欢衣可的,可是换来的却是冷漠。在那样的一个家庭里长大,他是深切的渴望着爱的。曾经爱对于他来说就像远处的夕阳,奔流的江河,天上的明月,可望而不可即。但是现在爱就在眼前,炽热的吸引着他。他渴望爱,畸态似的渴望着。他愿意为这样的渴望做任何事情,他愿意为衣可去死,他这样深情的对衣可说过。或许这就是爱情的灿烈,连生命的光芒都黯淡了。

一天,衣可约沈野在河畔见面,说有事情和他说。沈野知道了之后很是开心,他等了这么长时间的寒冬,终于等到了爱情的春天。他反复地照着镜子,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加之明媚的心情,整个人都显得容光焕发了。他迫不及待,等不及了。一路小跑来到了湖畔,因为已经很晚了,湖畔空无一人。衣可站在那里,在柔和的月光下,还一如初见般的那样倾国倾城,花容月貌,当初的怦然心动,还心有余悸。

等沈野走近,衣可趴在沈野的耳朵上,说了几句,好似深情地吻了一下沈野,然后离开了。沈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是因为衣可的吻开心的忘乎所以了吗?仿佛不是。他的眼神是空的,和刚才的炯炯有神相比,就显得更加明显。那不是欣喜的眼神。他像是从极喜跌落到了极悲。仿佛世界都空了,都不复存在了。他一直站到深夜,才离开。离开的时候,脚步是有气无力的,那是绝望的脚步。或许是他的心空了吧,被别人抽丝剥茧了吧。那一夜,他没睡好,很挣扎,他辗转反侧,难眠。

第二天继父和沈野去爬山,爬山的时候,沈野身体一直在抖,不是紧张就是因为恐高。继父发现了这一点,他也有些奇怪,以前的沈野无论遇到多大的事都不会害怕,现在这完全不像他的性格。继父象征的问候了一下,沈野说没事,只是天气有点冷。继父没有在意。他们俩爬着爬着来到了半山腰。继父从山腰向山下看,一切风景尽收眼底。看着眼前的层峦云海,继父感觉自己有一种水流大海,沙入大漠的渺小。面对山下的景致,继父又有一种君临天下,天下独我的辽阔。两种感觉强烈的碰撞着,形成了一种其妙的体验。有两句诗句诗写的很好,一句“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一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真是描写的恰如其分。

继父正在享受着无尽的风光之际,身后一只邪恶的手把他从山上猛地一推。继父吓了一大跳,继而陷入深深的绝望,他想抓住什么,但是无济于事。他下意识看到推他下去的那个人,是沈野。尽管他不敢相信,这可是他最好的兄弟啊!但是事实就在眼前,容不得他用所有的借口去否定这个事实。

很快他就觉得一身剧痛,失去了意识。

其实阴谋发生在昨天晚上,衣可约沈野见面。并不是因为她改变了主意,决定和沈野在一起。爱不是那么容易变得,那么容易变得也不会是爱。她的目的是复仇,沈野是他复仇的一个重要的棋子,她用他走了最残酷的最有杀机的一步,足以使继父全盘皆输,足以使继父丧命。昨天夜里,就在那时,衣可凑在沈野耳边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是:你把他从山上推下去,我就是你的人了。

等继父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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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他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腿摔断了。衣可和沈野走了,准确说是逃走了。对于继父来说他们着实可恨,尤其当他明确地感觉到自己的腿再也不能站起来的时候。但是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桃然的离开,就在他醒来的前几天。桃然来看过他,并且吻了他。这让继父有了醒来的动力,可是又能怎样,心爱的人还是走了。醒了之后他还能模模糊糊地记得这个记忆碎片。

后来继父得知桃然离开,是被他父亲逼得。继父出事之后,这件事便轰动了整个小镇。小镇的人都知道继父腿摔断了,昏迷不醒,随时有生命危险。桃然几次要来看继父,都被她父亲拦下了。桃然父亲不希望她嫁个残废之人,更不想她嫁给一个植物人。经过三番五次的劝说桃然未果,桃然的父亲决定搬走。桃然搬走前的最后一个愿望就是去医院看一看继父,但是始终得不到父亲的同意。经过了一番商议,桃然的父亲同意了桃然看望的请求。桃然悄悄去医院看望了继父,从医院回来之后,她和父亲离开了小镇,没有再回来。

醒来的那天晚上,所有的一切涌上心头,继父把自己掩在被里哭了好久……….

听到这,他的坏脾气,他的严肃,他的不近人情,好像一下找到了一个可以原谅的着脚点。在短短一个月之内,他失去了爱人,失去了朋友,失去了健康,甚至失去了倔强。但是现在,他得到了我的谅解,尽管他并不在意这个,但是对我来说很重要。

拖着一条残废的腿出了院之后,继父变得自卑起来,总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脾气也变得暴躁了起来,说不到两句就大吵大闹,大喊大叫。

起初小伙伴们还来看继父,后来继父不愿意和人家打交道,一整天板着一张脸。来的人觉得自讨没趣,也就不怎么来了。无疑继父是个要强的人,尤其当他发现以前轻而易举做到的事现在一点都做不好的时候,自然心情不会好受,发脾气也难免。

对于残疾的人来说,想找个老婆是不容易的,更别说追求爱情。所以家里人介绍的婚事也就没有推辞。很快继父结婚了,和本镇上一户饥一顿饱一顿的穷人家庭的女儿。据说她并不漂亮,右脸的眼睛下面有颗痣,以至于好长时间嫁不出去。

对于继父来说,他幻想了一个烟雨缭绕的世界,走了进去,可是这里为什么每个天都在下雨,他就再也找不到了那个晴朗的自己了。

生活总是迫使我们弯腰,别人的冷眼,朋友的欺骗,爱人的背叛,生存的艰难。我们可以选择屈服,选择放弃,选择低头。亦可以选择坚强,选择执着,选择不屈,选择倔强。也有人愿意选择后者。但显然,前者更容易。

继父认为自己作为残疾人,没有追求爱情的权利。但是我不这么认为,爱对于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无论残疾不残疾,听见听不见,看见看不见,总会有自己爱的人,总会有爱自己的人,爱本身都不会被错认。

后来继父离婚了,据说是女方提出的,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继父的坏脾气吧。紧接着大家都知道,和母亲结婚了。

我开始有点羡慕继父,从来没有一个女孩愿意为我奋不顾身,他却有两个,可惜的是他一个都没得到。也许这就是命。

继父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的故事让他显得更鲜活,更生动,更丰满。这是他的财富,我能听到这样的故事,是我的财富。我爱有故事的人,我想成为一个有故事的人,后来上天满足了我这个愿望,只是它没有衡量那样对我是多么的残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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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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