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劳烦通禀一声,便说有故人求见田老先生!”田府门外,白起一身白衣似雪,腰间悬挂一通体碧绿的上品青玉。银白sè的束冠束起那一头银白的长。俊美的脸上有些白,时不时的咳上几声。手中一柄纸摇扇偶尔摇上几下,带来一丝凉风。
偶尔路过的怀net少女或是美妇都被白起这种富家二世祖打扮深深吸引。也不知是白起这一头长吸引了众多异xìng亦或是这二世祖的打扮。
“故人?”一满头花白丝,穿着一身儒衫的老者,拄着弯头拐杖在房中度了几步。“请他进来。”老者拄着拐杖,坐在身旁的椅子上,抓起茶碗,轻抿了一口。“故人?”
不一时,白起跟着田府侍卫来到内堂,正见堂中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的老者。“大人,他来了!”侍卫说了,便转身侍立门外。老者闻言,睁开混浊的双目,看了眼二十岁上下,却满头银的白起。“阁下何人?老夫可不记得有你这么年轻的故人?”
“一回生,二回熟。”白起说着原地转了一圈,笑道;“此时我与田老不就是二回见面了。”说罢淡笑一声,白起知道面对面前这只老狐狸,和他说话便不能拐弯抹角,遂单刀直入讲道;“江南孙坚挥师北上,袁术扬州之地,三已去其一,不知田老有何看法?”
老者抓起茶碗,以茶水漱了漱口,“噗”得一声喷进一旁的铜盆中。“张侍卫,这没你事,先下去吧……”门口的侍卫闻言,点了点头,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老者一见张侍卫远去,混浊的双眼立时凝视站在堂中轻摇纸扇的白起。“阁下何人?”
“白逸道。”白起说罢,也不客气,随意的找了张椅子翘起二郎腿稳坐于上。“江南孙坚挥师北上,袁术扬州之地,三已去其一……唔……不知小友此为何意?南人征战与我北人何干?”
“我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田老就不必与我这晚辈揣着明白装糊涂了。”白起折起纸扇,正sè道;“江南孙坚挥师十余万过江击袁,此时袁术扬州之地,大半已不为袁术所有,兼且当年袁术挥师二十万北征徐州,被刘玄德杀得片甲而归,大伤元气。田老认为以袁术为人,袁术该当如何?”
“老夫愚钝,袁术该当如何,实是不知……”老者说罢,轻咳一声,向铜盆中吐出一口浓痰,闭上双目,缓缓说道;“但不知小友,以为如何,老夫洗耳恭听。”
白起暗骂了一句老狐狸。“以晚辈之见,袁术为人,必定向朝廷求援,到时曹cao挥师南下,不费一兵一卒,尽得袁术之地,在依城而守,避敌锋芒,待敌锐气尽失,出城应战,可一举将吴军赶回江南。到时曹cao可以假借天子名义,来个明升暗降,夺其兵权,到时曹cao便可尽得扬州一地。”“曹cao占大半疆土,如若大将军挥师南下讨贼之时,便多上一份阻力!”白起看着睁开双眼正看着自己的老者,笑道;“袁大将军麾下战将过百,学富五车之士更是多如牛毛。jīng兵更是五十余万,钱银粮草多不胜数,当真是兵jīng粮足。然田老不会以为两州之地,能抗豫、并、兖、徐、青五州,哦……不对,是六州,还有扬州,田老不会自负到认为袁大将军的两州兵马能抵曹cao六州之兵吧?嗯?”
老者淡淡一笑,一副气定神闲之态,点了点头,淡笑一声,岔开话题道;“不知小友是何人帐下说客?辅侍何人?孙坚?亦或是刘表?”老者说罢摸了摸鄂下那花白的短须。“呵……”白起轻笑一声。“晚辈只不过一道观中的守山道士,何来辅侍直说?!!与田老陈说厉害,乃是感田老为汉室之臣,不似他人虽为汉臣,却常有自立之心……”说罢轻叹一声,旋即正sè道;“不知田老认为孙坚挥师跨江北击袁术此事有何高见?”白起看出这老狐狸是拐着弯的套自己肚子里东西。
“小友又有何高见?”老者气定神闲。闻听白起此言,又是来了一招太极,将主动握在自己手中。倒也难怪,老者不知白起底细,又凭什么与白起推心置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田老忒不地道!”说罢,白起苦笑一声,站起身来,轻咳一声,拍了拍有些闷的胸口,开口道;“袁大将军刚刚平定北方,乃是休养生息之时,然此时猛虎孙坚挥师北上,乃是一千载难逢之际,如若错过悔之晚矣!”
“哦?那以小友之见又当如何?”
“我有上、中、下三策。”白起说罢,折开纸扇,摇了数下。“趁曹cao兵之时,后方空虚,袁大将军挥师南下,渡黄河,一举扫灭曹cao北方势力,挟天子,令诸侯,方位上策!中策便是遣一上将,领一路jīng兵,偷渡黄河,劫其粮道,让其粮尽自退而还。下策乃是陈兵于黄河北岸,用以震慑曹cao,让其于南岸多留兵马,不敢专心南征,让江东孙坚于长江北岸占有一席之地!”
“唔……”老者点了点头,轻笑一声,款款而谈道;“上策虽好,奈何北方方定,人心不一,上下不齐啊,实不可为!中策虽也不错,可惜啊,可惜!可惜谁又有胆敢领一孤军深入敌后?下策嘛,这下策……”老者话未说完,便听见堂外走来一人。
“田军师,主公让我带话来,言五万兵马已集结完毕,问军师何时可以动……”来人看见白起,立时将到了嘴边上的话给咽了回去。“这位是?”那虎目剑眉,方脸阔口的八尺余身长的汉子皱了皱眉头。
“白逸道。不知阁下……?”白起看着这汉子仪表堂堂,虎背熊腰,一脸彪悍之气,一看就是个好惹的主,肯定是整rì刀口舔血。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张??。”张合说罢,也不理白起,转身向堂中高居主位的老者,抱了抱拳道;“主公言军师所嘱之事,皆已备好!”
老者点了点头。“嗯,老夫知晓了,回去告之主公,便说,一旦探子探得许昌如有异动。立时大张旗鼓,陈兵与黄河北岸,以慑曹cao之心!”话刚说完,白起立时暗道一句,原来田丰这老狐狸早有准备!!
张合闻言,转身向原路而返。
白起则是淡笑一声,“原来早有准备,害得晚辈瞎cao心一场!下策,不疾不徐,循序渐进,田老用得好!不过……”
“不过什么?”田丰眉头一拧,吐出口浓痰,清了清嗓子。
“田老可知北方已要大祸临头否?”原本面带淡笑的脸上,立时版主了微笑,一双清澈黑白分明的双目直直的逼视着高举上位的田丰。“大祸临头?此言怎讲?”
“众所周知,忠言虽好,却逆人耳!田老句句忠言,却逆袁公之耳,是以袁公甚不喜之,晚辈说得对也不对?”田丰凝视白起半晌,不情愿的点了点头。“田老乃是北方袁公帐下席谋士,换句话说乃是众谋臣之,如若田老撒手人寰,驾鹤西去,到时不知多少人会为争田老之位,而斗得誓不两立?!!到时人心不一,上下不齐,自守都难,更别提外战了!”白起说罢,手起纸扇,大马金刀的跨坐在身旁的木椅之上,笑道;“此为其一!其二!众所周知,袁公甚喜其幼子袁尚,然古往今来费长立幼乃是大忌!长子袁谭虽无大智却也无大愚,在军中甚有威望,如若袁公突然病逝,立其幼子为冀州之主,第一个不从的便是袁谭,到时外征不成,先起内战,如若外敌趁虚而入,该当如何?”
田丰听罢,紧皱眉头,抿着双唇,不言不语。确实田丰确实没有想过一旦自己死了,会有多少人来征自己这个位子!沮授不可能,沮授淡薄名利,不会征自己这个位置,审配?审配也不会,审配不是那种只为蝇头小利就跟别人斗得头破血流的人!逢纪?逢纪此人心胸狭窄,早与自己不和,只不过碍着袁绍横在中间,才迟迟没与自己翻脸!许攸?许攸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不学无术,跟一市井无赖相差无几,便是这谋士之位,亦是花钱买来的,只重金钱名利!郭图?欺上瞒下,贪墨施惠,虽有几分真才,却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辛评、辛??虽为袁公幕僚,却不忠于袁家,亦是不可……然这立储之事……沮授、辛?、许攸三人到是没有言明支持袁谭、袁尚中任何一人,但这郭图、辛评明显跟长子谭走得较近,而审配、逢纪二人则是和幼子尚走的较近,一旦袁公病逝…………
田丰越往深了想,越是心惊。而此时白起恰当时候的轻咳一声。“白某言尽于此,望田老细心斟酌。”田丰轻点了点头,刚要起身送客,便听见白起干笑一声,厚着脸旁笑道;“最近手头余钱不多,咳咳……可否借上晚辈点散碎银子?嘿嘿……”
田丰先是一愣,随后亦是干笑几声,命人取来一盘金锭,指着盘中金灿灿的黄金笑道;“借你可以,何事还来?”
白起从身后取出包裹,一边向包裹中装着金子,一边笑道;“百年之后,待晚辈与田老在下面相遇之时,必定十倍奉还!!”说罢背着包裹扬长而去。从下山至今,月余时rì,白起与那方化二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吃吃喝喝,等到了这信都之时,身上仅余的一点银钱也花得差不多,趁此机会又怎能不向田丰这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敲上一笔?
“麻烦田老告之袁公一声,rì后渡河南下击曹之时,小心粮道,无粮,兵则不战自溃矣,望田老谨记于心,切记,切记!”话音一落,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白起步出田府,便径直向来时的客栈走去。手中纸扇折开,边走边摇,一副二世祖之态。“酒鬼!”方华人在客栈正门处,扯着那破锣嗓子吼了一声。白起闻声,向前看去,正见方华手中拎着一坛子酒。“你的陈年佳酿!”说罢将酒坛子凌空一抛,直直的白起抛了过去。
我的陈年佳酿!!!
白起大叫一声,随手扔了纸扇,大步流星的向前跨去,双手用力一抱,将酒坛揽入怀中,原地转了一圈。“就是好东西啊!”说罢,拍开泥封,仰头便灌,一坛子酒跟倒水一般,倾斜而下,直入白起口中。
白起自从貂蝉死后,酒!便成了他的最爱!
一坛酒水下肚,大呼一声;“爽哉!”说罢拭去嘴角水渍,不理途中过往路人的目光,径直向客栈中走去。刚一进客栈,便迎面飘来一股香气。“小二,什么这么香?”方化使劲闻了闻,一脸陶醉之sè,忍不住开口问道。“我哪里知道?”小二说罢,笑了笑。“老规矩是吗?陈年佳酿一坛?”白起在这信都住了几天,天天都来这喝那客栈中的佳酿,时间一长,自然是熟络了。
“嗯!”白起点了点,忍不住嗅了两下;“唔,貌似酒香,还有?女人香?”说罢笑着摇了摇头,谓小二道;“美酒三坛,嗯……在来几道下酒小菜,就这么多了!”小二应了一声,向内堂走去。
四菜一汤,三坛陈年的佳酿,不一时便被小二满脸笑意的端到了桌上,方化嗅了嗅空气中漂浮着的肉香喂,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要知道这小子可是好几顿没见到肉了,天天晚上做梦都想着明天早上起来吃饭的时候能吃到肉。白起抓起酒坛,一掌拍开酒坛上的泥封,嗅了嗅坛中的酒香气息。
“?”探出头来,又闻了闻空气中漂浮的酒香与女人身上独一无二的体香。“小二!”小二闻声应了一句,一路小跑溜了过来。“那是什么酒,这么香?”
“什么什么酒?”小二一脸莫名其妙。
白起用力嗅了嗅,一脸陶醉之sè。白起正迷恋这美酒之味时,便见外面进来皮肤略黑,鼻直口方的二十许上下的将军打扮之人。可是光这一将军打扮的人并不能引起白起的注意,引起白起注意的是他身后跟着进来的虎背熊腰的汉子,双手被绳索紧紧捆绑,灰头土脸的,一头掺杂着土灰和鲜血的长,拧成一股一股,遮盖住了汉子的脸,这汉子虽被困住手脚,却也不挣扎。倒也不是后面这人惹人注意,主要是这人什么散出的腥臭味!
白起皱了皱眉头,这汉子看样子是数天身子未曾沾过了,身上出一顾腥臭味,一闻这味便知肯定是人的血夹杂这汉子身上的汗味。打这汉子一进客栈,立时便有数人捏着鼻子放下碗筷,结了饭钱,急匆匆的冲了出去。那二十许年纪将军打扮的人皱了皱眉头,捏着鼻子,拧着鼻子的看了眼身后的汉子。转身正见小二,闭着气跑了过来;“小二,好酒好肉多上点。哦……还有,找地方,给这位洗洗!”说罢,捏着鼻子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将军一落座,身后进来的兵士也不客气,立时找了位子坐了下来。
那汉子一被领走,白起立时抓起酒坛,将坛口扣住鼻子,闻着酒香味喝了起来。反倒是方化皱着鼻子,小脸一板,没了胃口。
少卿,饭菜一好,店小二一一将菜饭摆上桌子,众兵士早已腹中空虚,忍不住探出筷子,想要夹上一口,立时便让那二十许年纪上下的将军伸出筷子敲了一下。“少吃一会,饿不死!”说罢,放下筷子,闭目静坐。
话音刚落,便瞧见原本那散着腥臭味的汉子被人给带了回来,捆缚双手的绳索也被解了去。白起抬头一瞧,立时将头往坛中一埋。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纪灵!!
话说当时合肥城破,纪灵本意死战,奈何雷薄于后一记手刀,将纪灵劈昏过去,雷薄两名亲卫从雷薄之言,不回寿net,一路北上。雷薄这两名亲卫会错了雷薄的本意,以为是将纪灵带到了河北袁绍处,没想到刚一渡河便被驻扎在北岸的袁绍军给擒了去。田丰为袁绍出谋,信都兵士虽未动身,但是魏郡与邺城的两路兵马亦是抽出万余驻于北岸。这人刚一渡河,兼且身穿甲胄,袁军又怎能不疑?抓了起来,拷问之下方才得知,原来是袁术帐下大将纪灵,此时恰好这袁绍的两个儿子,袁谭与袁熙兄弟二人亦在营中,这袁熙便是那二十许年纪的将军。这袁谭生xìng鲁莽,脾气火爆,一听叔父的合肥城失守,(其实消息早就传过来了)纪灵身为主将,不但不死战守城,反而竟弃万千兵士与城池不顾,独身而逃,立时便要将纪灵就地正法。恰时幸好这袁熙相劝,袁谭方才打消此念头。袁熙次rì一早便起身带上数名亲卫,押赴纪灵直奔信都而来,交给他老子袁绍,看袁绍怎么处理纪灵!
“坐!”袁熙指了指身旁的椅子,看着纪灵说道;“吃吧,等见到我爹,怕是以后就没得吃了!”要知道,纪灵身为主将,人未死城却失,乃是死罪,是以袁熙才会如此说。袁熙说罢率先动起筷子,夹了口青菜。纪灵闻言也不说话,看了看桌子上菜饭,有饭有菜,独缺这酒!抖了抖新换上的衣服,探手从旁桌上抓起酒坛,仰头便灌。这酒不是别人的,正是从白起那桌上抓来了。
白起到是没说什么,反正花的钱也不是自己,都是田丰那老狐狸那‘借’来的,喝就喝罢!但这方化可就不干了,心想,你凭什么喝我们的酒,要喝自己花钱买去!想罢,伸出小手,就去夺纪灵手中的酒坛。
啪!!!
方化的一张小黑脸上,印出了五个红红的指印。一声清澈耳光声,客栈内正吃食的人全部向这边看来。“袁公子,没想到你手下的兵连小孩子也打?”话音刚落,便见客栈二楼上走下绝世美人,绝对倾国倾城来形容此女的美貌!柳叶似的眉毛下面,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目,怜惜的看着被打的委屈的方化。白起看了眼从楼上翩翩而下的美女,只是愣了愣神,一把将方化拉了过来,揉了揉方化的脸,问道;“疼吗?”
“嗯。”方化点了点头,但是倔强的他没有留下泪水,只是带着怨恨的眼光看着刚才打了自己的人。方才心中此时心中想的是,要是他爹方悦现在还没死的话,他还能受人欺凌吗?
“纪将军!”白起缓缓站起身来,怒视纪灵喝道;“没想到你堂堂的将军竟然沦落到欺负小孩子!!”纪灵原本只顾埋头灌酒,此时没想到在这河北竟然有人认识自己?闻言一瞧。“你?你是,白起?!!”徐州一战,二人可是没少交手,纪灵可是知道白起的厉害。之所以不确定此人就是白起,乃是因为白起这一头白。
“纪将军!!打狗也要看主人,我这外甥也是你随意打的吗?!!!”话音方落,便是一掌匡了过去。愣在当场没敢认白起的纪灵被白起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扇得一头栽在桌子之上。白起则趁此时上前补上一脚。哐当一声,纪灵这百十来斤的汉子冷不丁的往桌子上一压,桌腿折断,立时汤菜翻飞。
铮!铮铮!铮铮铮!!
纪灵虽然被打,但是与袁熙同来的一众亲兵却是没管,但此时眼见桌子被掀,不用袁熙话,早已个个抽出随身兵刃,只要袁熙一声令下,立时便将白起砍为数段!!
“甄小姐……”袁熙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去管自己手下的那帮兵?全身的注意里都集中到了身前不远处,正向这边走来的绝世美人!“原来是甄宓甄小姐,没想到竟会在这里与甄小姐相遇!”说罢冲着甄宓笑了笑,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袁熙正笑间,便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冲力将自己顶飞了出去。只见纪灵一双肉掌抓住桌面,“呼”得一抡,正刮到一脸傻笑的袁熙,紧接着巨大的桌面向白起飞了过去。白起哪里又敢硬接?单不说这松木桌面的重量,便是纪灵那双臂之力也有千余斤,原地转了一圈,向自己扔了过去,那指定是不能硬接的!
“起!”白起脚踝一钩,房子桌下的被白布包裹的赤炎戟立时飞了起来,白起抱住戟杆,拧过身子,便听见“夺”得一声,戟刃向切豆腐一般,没入桌面,没有一点阻力。这边两人刚一打起来,那边的袁熙立时便拉着甄宓躲到一旁。那几名要冲上去的亲卫也被袁熙一一拦到一旁。
纪灵刚待上前在桌面上补上一脚,脚在空中便给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只见见四方的松木桌面正中间露出一寸长的戟刃。纪灵就这一停的功夫,便见桌面又向自己撞了过来。当下虎吼一声,腰身向一旁一偏,双手抓住两遍桌沿,连退了四步,靠在大堂上立柱上,方才止住身形。
抽!!
刺!!
纪灵松开桌面,就势一滚,一把躲过袁熙亲兵手中的兵刃,大喝道;“停!”白起闻言立住身形,只见纪灵手中的长刀早已经架在甄宓的脖子之上。
纪灵,你敢!!
袁熙怒喝一声,双目怒视纪灵。手中的兵刃早已抽了出来。纪灵冷笑一声,喝道;“老子有什么不敢?老子他妈的告诉你,老子不是逃兵!!老子也不想死!叫你的兵都滚远点!!”说罢,手中的兵刃又紧了紧,离甄宓的脖子又近上几分。
纪灵原本没有逃走的把握,手中又无兵刃,更是逃不走。要知道从信都回寿net何止有千里之远?手中要是无一人质,便是黄河渡不了,原本以为找茬,趁机夺掉袁熙手中兵刃,拿袁绍的二人作人质,没想到竟惹出个白起!是人都有火气,被白起匡了一掌还踹了一脚,又怎能不怒?当下二人便打了起来,期间纪灵也暗暗注意,本想找个机会下手擒了袁熙,没想到甄宓一下来,这袁熙的注意力就全跑甄宓身上去了!这女的怎么地也比一男的好抓吧?!!更何况纪灵看这两人关系貌似不一般,是以打定心思,擒下这女的为质!
“白将军,你于前开路,护我南下如何?待到寿net之时,纪某必有重谢!”白起冷笑两声,包着手中戟刃,笑道;“我又凭什么帮你?到寿net?你当我白起真是三岁大孩子?到了寿net我还不任人鱼肉,嗯?”说罢也不理纪灵,拉着方化径直向客栈外走去,临走时,还不忘了从桌上拎起一坛酒来。
纪灵一见白起向外走,连忙也拽着甄宓向外走。这甄宓虽不愿意,奈何纪灵这身长九尺余的彪型大汉双臂略一用力便将甄宓给拽了出去。“小姐得罪了!我尚未手刃孙坚,为我主除去大患。待纪某渡过黄河,必放小姐归去!”说罢跨上袁熙等人的战马,将甄宓也给拉了上去。
白起的马也栓在客栈门前,骑上马带着方化,刚出南门便见纪灵追了上来。“白将军,不建议一道同行吧!”说罢大笑几声。轻磕马腹,与白起并肩而行。白起闻言回头一瞧,正见纪灵追了上,眉头立时一皱。“纪将军,你是打定了心思要把白某拖下水啊!”说罢,苦笑一声。两骑身后沙尘滚滚,眼见有大队骑兵追了上来。当先一将,手持一禀金背双刃刀,此刀名曰,裂空刀,刀禀长二尺三寸,宽二指,厚二指。刃长五尺二寸,宽一尺八寸,厚三指。
“纪灵休走!!”来将大喝,离得近了白起方才瞧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早上在田府刚刚见过面的与张合,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