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深山马贼,驿道行人
蛮荒小世界,妖族林立、上上下下共分九十九层天,九十九层天又分为四大部分,分别为下三十三层,中三十三层和上二十四层,剩余九层又自成一方小天地。
每一层都有一个大妖镇守,被称为一方领主。
而几百年前入侵人间的千年大蛇一族不过是中三十三层的一方领主而已。
四大部分又以分别以九层为首,形成九股大势力。九大势力之间内乱不断,相互吞并。就如几百年前入侵人间的千年大蛇贬到人外天后那一层势力便迅速被吞并。
只是近年来,蛮荒小世界有些出奇的平静,内乱还是有的,只是少了许多。
蛮荒小世界之外的混沌空间一阵扭曲,出现了一个青面獠牙的青年男子,男子身后还若隐若现的浮现着巨大的青龙法相。
男子身旁一阵烈焰滔天,从烈焰中悬空走出一位火红装束的女子,一头赤发飘荡,好似火焰燃烧。
混沌空间又是猛烈震动,一头白虎和浑身暗紫色的玄武破碎虚空出现在混沌空间。
紧接着又陆续出现了混沌,梼杌,穷奇,犼,饕餮五头远古凶兽。
至此,九层领主齐聚混沌空间,商讨了许久才各自返回蛮荒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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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守正近日来赶路不再东倒西歪,恢复了正常,却还时不时的呲牙咧嘴。
祁成山实在忍不住,他小声对张守正问道:“小兄弟,你是不是那个?”
张守正一头雾水,问道:“那个?”
“你是不是...有自虐倾向,还是说……”
“自虐你大爷”张守正心想到,奈何这种事实在不好解释,便开口道:“祁兄误会了,这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祁成山很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
好在张守正被连续电击多天,身体已经麻木了。或者说已经习惯这种电击了,额...怎么说?就是产生了抗体?
至于身后的福来,一直偷偷地掩嘴而笑。
“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连续走了好几天了也没见着个客栈。”祁成山骂道。
一行人自从离开茶肆后,一路所见除了青山绿水,便是残破的道观,寺庙之类的,这么好个地方却是没有一家酒水铺子,天理难容啊。
委实是这个地方虽然风景秀美,但路过行人少之又少,就连驿道也从刚开始的平坦开阔到现在的林间小道。若是一家店铺开在这,不说挣钱,不赔钱就是好的了。
这天两人一精灵正走在林间驿道上,突然一伙马贼从林子里钻了出来,将两人团团围住,而张守正身后的小精灵早就吓的钻到地下了,只敢露出个小脑袋偷瞧。
这群马贼个个身体瘦削,体魄虽说不上残弱,但也不能算是健壮。
其中一人把刀往地上一插,冲着眼前布衣青衫客和大苒汉子喊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我们只劫财,不害命。一人五两银子乖乖交出来,否则,嘿嘿。”
张守正刚欲出拳,却被祁成山拦了下来。祁成山向这伙马贼抛过去一个钱囊,一名马贼稳稳接住,在手里掂了掂。
那名马贼向着祁成山笑了笑,抱拳喊道:“兄弟大气。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兄弟们收工”马贼喊道。
正当这伙马贼离去之时,那人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转过头向祁成山提醒道
“对了,前方有虎妖出没,这位兄弟最好绕道而行。”
祁成山回以微笑,同样抱拳回道:“不怕,一刀劈了便是。”
马贼走后,福来才从地下钻出来。
张守正欲言又止,祁成山似乎看出了张守正的疑惑,对他解释道
“这伙马贼其实并没有错,深山大坳里种不出庄稼来,养不活人,眼看着冬天即将到来,尤其是深山里的冬天,尤为寒冷。这就注定着很多老人和小孩熬不过这个冬天。这里的山民只好挑一些算得上精壮的打劫路人来养家糊口。”
“就像马贼所说,他们只谋财,不害命。你信不信,就算我们拿不出钱,他们也不会怎么为难我们。他们打劫都是找好对象的,瞧着富贵的路人,他们就打劫,如果同样也是可怜人就会专门提醒他一句前方虎妖出没,还请绕路而行。”
“他们所求也不多,五两银子一个人,对于富贵人家而言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而对穷人来说这就是救命钱。富贵人家的一根寒毛那可是比贫苦人家的腰还粗。况且也不是白拿你的钱,告诉你前方虎妖出没就相当于救了你一条命。五两银子买你一条命,多划算?”
“每个人都不想上山为寇,可为了性命不得已而为之,又能守住本心不去害人性命,更是从一定的角度而言是在帮路人。我认为一点没错。”
“每个人都在辛苦求活,每个人又都在默默求死,何其矛盾。故而才需要追求人生天地间,形如日中景,心如天上月,一切贯彻,澄澈光明。”
张守正听后神色严肃,向着祁成山抱拳道:“受教了。这些言语,我记下了。以后争取也能做到。”
祁成山笑道:“那么正经干嘛,这话我这个粗人那说得出口,这是我听一个儒家朋友所说的,至于前面的话是我自己理解的,你挑着听听就行。”
“可惜我这儒家朋友至今都没能中举,到现在也不过被人戏称一句酸秀才而已。”
张守正感触至深,他提起腰胯着的酒壶,抛向祁成山,歉意道:“之前骗了你,其实我这个葫芦里还剩下不少酒,这是一件咫尺物,算得上是仙家法宝。来,敞开喝,管够。算是请你的,作为赔礼道歉。”
祁成山也不恼,开口问道:“这么信任我?不怕我见财起意,动了杀心?”
张守正点头到:“相信祁兄为人,若是被祁兄所杀,我认裁。”
祁成山拿起酒壶仰起头灌了一大口,大笑道:“畅快,张老弟为人也不差,豪爽。”
祁成山又贱笑道:“既然张老弟如此豪爽,你看我刚才身上钱财都送了去,现在身无分文,不如把那一顿酒水钱免了去?”
张守正气笑道:“嘿,让你敞开了喝,你还真就敞开了喝啊,就不会客气点?那一顿酒水钱甭想免了去,大不了先欠着。”
祁成山正色道:“着张老弟可就不厚道了,兄弟如手足,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一顿酒水钱算什么。张老弟,咱们要把格局打开。”
张守正回怼到:“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祁兄更是人中豪杰,一顿酒水钱对祁兄而言不算啥,对老弟来说可大了去了,老弟我平生也就喝过这一口黄酒,手头紧,喝不起别的酒啊,可就盼着跟着祁兄涨涨眼界,尝一尝那天下名酒啊。”
祁成山笑骂了一句便自顾自的喝起手中黄酒。
既然认定了祁成山这个朋友,也就没必要藏藏掖掖的了,张守正给祁成山透了个底。祁成山听后有些惊讶,祁成山对武当山早有耳闻,更是知道武当山莲花峰上有着一位很有烟火气的老神仙,没想到身旁青衫客竟是老神仙的弟子。
祁成山也向张守正说了些自己隐瞒的事。祁成山其实是一位将门子弟,只不过长久以来混迹江湖。最近不是有战事了吗?祁成山不愿当一位纨绔子弟败坏祖上福荫,此行便是前往沙场,凭借着自己的战功换来一份家业。
这么说着,祁成山饮酒不断。
张守正突然开口道:“给我留点,路途遥远,慢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