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闹剧
邓知晴还是没有熬住,即使外面的声音震天响,她还是睡了过去。
早上,她从噩梦中惊醒,外面已经大亮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太好了,自己没有回去。
她穿戴整齐以后,就按照记忆来到厨房,在这里她见到了自己的外婆。
这个时候的外婆,脸上的皱纹还没有那么多,也没有当初被病痛折磨的虚弱,而是一个充满着生气的慈祥的中年妇人。
邓素华看见邓知晴的小身影,笑着拉过,打趣她:“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还会自己穿衣服了?”
没错,原主的外婆跟她是一个姓,她也是在原主的记忆中才得知,原来原主的外婆是原主的爸爸的姑姑。
她笑着应了:“外婆,我想洗脸,你可以帮我洗脸吗?”
邓素华就牵着她的小手带她洗脸去了。
洗完脸,又带她去吃了点东西,然后让她去灵堂上拜了拜。
然后让邓知晴自己去玩,她继续回到厨房里去了。
家里有晚上就没回去的亲戚,看到苏璇都纷纷上来逗她。
人太多,声音太杂,邓知晴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但是好在,那些人根本没指望她一个孩子能说什么话,只不过是借着她起了个话头。
很快他们就自顾自地说着话,没人再来关注邓知晴了。
邓知晴听见他们在谈论自己到底是几岁尿床的话题时,满脑门的黑线。
她还是自己去逛逛吧,毕竟她根本没兴趣跟他们讨论自己到底是几岁尿的床。
她还没有走远,就听到一阵自行车的声音传来,一下来了三个人,每个人一辆自行车。
她开始还以为是昨天到不了的亲戚来家里祭拜的,但是那群人脸上的表情却告诉她,并不是这样,他们课可不是上门来祭拜的。
一群人凶神恶煞地闯进了灵堂,带头的那个人直接吼了出来:“王雅琴,王光远,快出来。”
王光远,原主的外公,也就是原主的爸爸的姑父。
王光远和王雅琴快步走了出来,那些人看见他们,质问道:“我兄弟怎么会突然死了?是不是你们搞得鬼?”
邓知晴了然,看来这就是自己那几个便宜叔伯了,记忆中关于这些人的印象很少,可见原主和他们不是很亲近。
人群里有知情的人,马上回答:“跟王家没关系,是意外,你兄弟是被车撞了。”
那伙人明显不相信,冷笑道:“哦?意外?那怎么办丧事都不通知我们家?还不是做贼心虚。”
王光远瞪大眼睛说:“你们都是一群狗东西,现在来装什么好人。”
他“呸”了一声,继续说:“当时你兄弟被撞了,我们将他送进离家最近的镇上诊所,但是钱没带够。”
“想到你们家离得近,就像先让你们垫付一下,之后再还钱,但是你们没一个人肯借钱。”
这下轮到那群人傻眼了:“你胡说,你们根本没来过。”
邓素华在厨房听见声响,放下手里的活走了出来。
她缓缓说道:“我们去过了,但是老大媳妇说你们都不在家,你们自己也没什么钱。”
然后邓素华告诉他们就是因为没有及时给钱,医院不愿意治,错失了时机,导致他们兄弟在诊所门口就咽了气。
邓永月看向邓永年:“大哥,这是真的吗?”
邓永年目光闪躲,很明显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但是他的嘴倒是挺硬的:“永月,你怎么会相信他们?他们肯定是为了推脱责任。”
邓永日也开口:“是啊,三哥,大哥怎么可能会害二哥呢?你别被蒙骗了。”
邓永月一时不知道该相信谁,他只是替自己的哥哥感到悲哀,因为这件事不管是谁的错,他们都是自己哥哥的亲人。
王光远起得眉毛倒竖:“我就知道你们会耍赖,当时可是有护士陪我们一起去的。”
护士陪着一起去,这当然是因为怕他们把患者放在诊所里,自己跑了,毕竟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邓永月看到王光远那副底气十足的样子,就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可笑自己还想着上门来给自己的兄弟报仇,没想到害了自己兄弟的还是自己的兄弟。
他看着邓永年咬牙切齿:“邓永年,你这个狗东西,他可是你兄弟。”
说着,拳头已经到了邓永年的脸上,周围的人看到打人了,马上上去拉架。
邓永年看到自己刚刚吐出的唾沫了带着血,他也愤怒了,挣脱开别人的胳膊,冲上去给了邓永月一拳。
两人很快扭打起来,邓永日想上去拉架,脸上直接挨了一下子,他捂住脸,也恼了。
就让他们俩去打吧,打不死就行。刚刚那一拳打得自己好痛。
两个人都是正当壮年的年轻小伙子,一时之间竟然没人能拉开他们,等到他们打累了,才把他们拉开。
他们虽然身体不能再战斗了,但是他们的嘴可是自由的。
邓永月虽然手脚都被人拉住,动弹不得,但是他还是冲着邓永年骂骂咧咧。
“你这个狗东西,不就是几个钱吗?你自己不借,我会借啊。还口口声声要带我们来为兄弟讨回公道,我呸!”
邓永年也不甘示弱:“就你有钱!我家里几个孩子,借了钱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王光远听了他说这话,不乐意了:“哎,我说老大,你可别冤枉我们啊,我们当时明确说了当天就会还钱。”
自己不想借就不借呗,还要拉着所有的兄弟一起,最后还害得自己的兄弟没命,现在更是跑到兄弟的灵堂上来闹了,真是厚脸皮。
这下,周围所有的人都对邓永年面露鄙夷。
邓永年饶是脸皮再厚,也被这些人看得脸热,挣脱开束缚,骑着自行车走了。
邓永日虽然觉得大哥这样做的不对,但是二哥死都死了,难道自己还要因为死去的二哥而失去大哥吗?
他当然不,况且二哥最亲近的是三哥,自己为什么要为他打抱不平?
这样想着,他也骑着自行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