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武二郎终于来了!
()八月天在客栈门口向着一锹火炭取暖的那汉,被孙二娘不小心踩着了锹柄,一锹炭薪俱扑到面上,那汉吃那一惊,出了身汗,病却似好了,只是心中不免焦躁,跳起来便抓向孙二娘的胸口,一边吼道,
“你是甚么鸟人,敢来消遣我!”
孙二娘不及提防,本来兴高采烈仰着头只顾看着史进说话,不留神踩了锹柄脚下不稳,这姑娘也是个泼辣的xìng子,见地下那汉跳起来要抓自己,却又何惧,伸手就要去隔,嘴里一样脆声嚷嚷,
“你这厮好没道理!八月天烤的甚火,这锹不放远点挡在门口作甚,却不差点闪了我的腰!!”
这丫头也是属于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好好的一根棍子杵在店门口,你不绊着我我又岂会踩着你!
那汉子火冒三丈探手便来揪孙二娘这小厮打扮的胸口,虎虎生威疾若闪电,孙二娘本来托大要单手往外去隔,一时竟格他不开,那厮的大手将将要抓到孙二娘的胸口,却把个小丫头惊出一身汗。
说时迟那时快,那汉虽没料到一个俊俏的小厮手上这一格居然有如此力道,虽不如自己,却也是暗吃了一惊,一格之下这手势其实略缓了那么一线,等再催力过去,却被那小厮身后的员外轻舒猿臂从身后将那小厮那么往回一搂。
孙二娘便跌入了史进的怀里,那汉子的右手便落了个空,扑的一声却是抓在了史进挡在姑娘胸前的右手臂上。
随着这扑的一声闷响,那汉和史进身躯俱是一震,史进心中大奇,手臂上传来的力道甚是雄浑有力,实乃平生罕见,只怕比之鲁达哥哥也不逞多让。
那汉子却更是吃惊,须知他原先抓那小厮不过使了五分力气,等到被那小厮格挡时,催了七分力气才得突破过去,史进那胳膊从身后伸出来挡时的度乃他平生罕见,这厮起了好胜之心,只把手上的力气催足了仈jiǔ分过去。
扑的一声,好似抓在一块裹着牛皮的铁板上,震的自己手指竟隐隐生疼,这员外好生雄壮了得!
史进搂着怀里的二娘便顺势退了一步,那汉子早松开了手亦是后退一步,脸上惊疑不定。
孙二娘被那汉这一抓吓了一跳,被师兄搂在怀里却又感觉好生温暖心跳,等史进搂着她退后一步站定,小丫头涨红着脸,指着那汉子便骂,
“兀那汉子,踩你个锹柄本是意外,竟如此凶恶要抓人胸口?抓到了我你可担待的起?!”
一边扭着头回来粉面含net的对史进撒娇,
“师兄不要放过这登徒子,随便就敢抓人胸口的一定不是好东西,八月里天居然烤火,依我看必然非jian即盗!抓了他送官一问便知!”
史进却瞧那汉子,只见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身躯凛凛长大,相貌堂堂威武,一双眼睛shè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好生雄壮了得。
只是这汉子衣衫看上去略显破旧,身上还披着个麻布片,刚才没准是害了疟疾在打摆子,所以八月天烤火。
那汉子已瞧出踩了自己一脸炭薪的俊俏小厮,肌肤白嫩喉头无节,显然是个女娘,心里倒觉得自己刚才这么一抓人胸口有点孟浪!
再看那员外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身材长大气宇轩昂,两道眉斜飞入鬓,面目英挺俊朗,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未及说话,史进已拱手道,“这位兄台,却才是我师妹不小心踩了你的炭锹,当真不好意思!”
这边孙二娘噘着嘴道,“明明是他把锹把横在门口,是个人不小心都会绊到的嘛,这厮还好生大力,动不动就抓人胸口!若不是有师兄在。。。哼!”
史进白了这丫头一眼,低声道,“还说,谁叫你走路不看地的,若真伤了人家面目毁了容,将来娶不得娇-娘,却把你嫁给他!”
孙二娘一扭头,嘟囔道,“本就是那汉子鲁莽,若换了别人哪个老太太员外吃他绊了一跤,只怕命都跌掉了半条,师兄你外人面前居然不帮师妹!回去我告诉乾珠姐姐!”
那汉子鼻子里哼了一声,见史进既如此姿态,自己却不好多计较,何况看他主仆二人模样,非富即贵,等闲也不必多生纠结,因此便拱了拱手,
“员外力道好生雄健,那女娘不知者不罪,何况吃那一吓,某这病却似好了,如此便两不相欠也罢!大家就此揭过!”
说着那汉子自去地上提了那薪锹便就要走。
“且等等!”史进出口挽留道。
虽记不得这厮是谁,但瞧他的出手和力道,只怕步下放对,麾下众将除了鲁达和蒋忠或可比对一二,其余众将皆有不如。
史进这趟出来本就是要往自家河东路扒拉人才的,今rì见这大汉如此雄壮,而且瞧他似乎还在落魄之中,便如何肯放过!
“你待怎的?某可不是怕你!”那汉子xìng子焦躁,把手里锹一扔,却从门廊下捡起根哨棒来,瞧着地下还有个包袱。
史进心想显然这厮是个过路的,之前害起病来,才借了店家锹铲了锹薪蹲在门口烤火。
那汉提起根哨棒,这边孙二娘见猎心喜,便提着手里那根擀面杖要上去放对,却被史进一把拽了回来,“休得胡闹!”
史进笑着对那一脸戒备的汉子道,
“壮士若觉得病好了,史进却想请壮士一起喝杯水酒,聊做我这师妹冲撞了你的赔罪,何况我二人出来本就是想寻个酒店祭祭五脏庙的,如此可好?”
“甚么?你也叫史进?休来诳我,大宋朝就只一个九纹龙叫得史进,乃是河东路经略相公,大宋第一好汉,我早晚要去投他从军,你这厮虽也雄壮,如何也叫得史进?!却莫要招摇撞骗诳我!武二手里这根哨棒却不是好耍的!”
那汉子听史进自报家门,却只是不信,心道九纹龙乃在河东路当经略相公,麾下十万带甲雄兵不止,如何会一个人带个女娘扮的小厮到这河北西路的邯郸来?保不住是这厮诳人消遣武松来着?
“你叫武二?!”史进闻言巨震,大喜过望,放开怀里的孙二娘,一叠声的问道,
“壮士可是清河人氏。姓武,名松,排行第二,家里有个哥哥名唤武大的?”
那汉惊疑不定,心道这员外如何知道我的来历,莫不真是那河东路经略相公九纹龙史进不成?
这边孙二娘跳出来嚷道,“睁开你的牛眼看看,我师兄正是九纹龙史进,大宋朝第一条好汉!你如何还不过来见礼?”
史进点了点头笑着道,“武二休惊,某正是史进,带着师妹两人却是要去相州走一趟办点事,却幸在此遇见兄弟你,那是前世修来的缘分!”
这边武松闻言,哪还有不信的,撇了哨棒纳头便拜,
“武松有眼无珠,竟冲撞了九纹龙史相公,万乞恕罪则个!武松正是清河县武二郎,家里有个哥哥武大!”
史进忙不迭探手扶起,道,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武二郎且随我来,寻个酒店却吃它几杯好生叙话,今rì遇见武二郎,史进却不枉走这一趟!”
史进心里高兴,不由分说扶起武松,武松起身后又叉手唱了个肥诺,
“天可怜见,武松竟在此地遇见史相公,那是老天成全武松一番想念,一切便依相公!”
孙二娘虽然不知武松如何许人也,但看史进和武松模样,俩人却是当真是惊喜交加不似假的。
这丫头便也老老实实不敢再捣蛋,反而帮着从地上捡起了武松的包袱递给他。
武松提了包袱哨棒,跟着史进孙二娘,三人便就近寻了个门面颇大的酒楼,进去喝酒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