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盗贼
他摸着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想到了下个月就是他十六岁的生日了...
母亲留给他的是开发至45%的行空阶木系能力。其箴言为盛,母亲留下的意是生机旺盛,没有攻击能力。技能一自愈因子,可以维持10秒的时间,在这持续时间内自愈力大增,近乎不死,断肢也能重生!一天只能使用一次,且使用后会力竭一段时间。技能二罗木刺。罗木是一种坚硬的中大型草本植物,其茎之硬,更甚合金。而作为技能幻化而来的行空阶罗木刺,细小尖锐,射程可达千米有余,冲击力叠加之下甚至可射穿二十公分厚的钢板。追求的是极致的穿透力。
而左臂因为当年沾染的一点幽芒,和木系能力处于一个相平衡的状态。此时目光如果穿过衣物,能看到清至的手臂上遍布裂纹,可见血肉白骨,但无血迹流出,完全凝固着,显得有些瘆人。而下一秒,绿光闪过,整只手臂恢复如新。
左臂就这样在破裂与修复之间一次次的无限循环。母亲留下的能力将幽芒限制于左臂,无法扩散至其他身体部位,还要时时与幽芒对抗,所以这个能力除了技能,其意几乎等于没有。唯有其能力天生自带的轻微的身体自愈能力聊胜于无。且由于需要平衡幽芒和自身未有对应阶境的关系,罗木刺一天极限也仅一发,只能作为胜负手。自愈因子倒是不影响,因其虽是木系能力为驱动力,但主要消耗的还是自身的血气。只要有充足的时间,血气恢复不是难事。
父亲留下的是开发至50%的行空阶极限的空间系能力。其箴言为隙,意是空间裂隙与缝隙,夹缝中求生。他可以通过短暂打开空间裂隙来实现瞬发短距离的瞬身和需要从一俩个呼吸间到几秒甚至几分钟准备时间的中远距离传送。短处也很明显,比如中远距离的传送过程容易被打断,在遭遇战中形同鸡肋。当然,行空阶的空间系能力不仅于此,还有父亲留下的两个技能...
继承而来的能力有弊有利,优势是他的起点比别人高了整整一大截,劣势是他的起点就是终点,继承时的力量便是上限,没有了再提升的可能。
他是继承的能力,非他所愿,但当时没有选择。
况且继承并不容易,限制多。主要有四:其一继承者只能是直系血亲,因为只有血脉相连,几近同源才有接纳成功的可能性,但也不是百分之百成功。其二继承者没有觉醒能力,不会造成力量体系的冲突。其三能力被继承后,因一身能力、所有精华的浓缩,皆炼于那位于心脏处的晶符中,一旦失去,就命不久矣。其四便是原继承者的能力上限便是他的上限。
(继承的是能力相关的一切,与肉体无关,可理解为修真体系的金丹、道果一类)
说到这,幽芒某种程度也是帮了他,虽幽芒仅有零星一点,但幽芒的特性似乎自成一派,继承自母亲的木系能力被它所牵制,但同时似乎也将左臂受其他能力影响的可能隔绝,自成一体。导致父母亲的两种能力并无冲突。当时父母亲并不知道两种能力不能存于一体,继承的例子太少太少了...
当时的父母只是想方设法的想让他活下去,倾尽自身为了给他夺一个希望。
“黑幕,终有一日我要找到你,然后...”
清至默默的想着。
下一刻,念头忽的收束,他感觉到远方有异常。
——
远处,一队人马自树林深处走出。
为首者是一名身高近一米九,上身肌肉皆是铁疙瘩块状的魁梧壮汉。其身着黑色背心、绿色长裤,脚穿黑色高帮皮靴,腰间系着枪套,里面有把黑色的袖珍手枪。身上还斜挎着枪背带,背带连接处是一把枪管有些锈迹斑驳的ak。此人五官不端、口眼歪斜,实在有些丑陋。脸上面目狰狞,更添几分凶气。其后跟着十来个喽啰,服饰各异、面色不善,身上都有配枪,或背着或枪口向下斜举着。
“老大,前面有人!”
此时,后方的喽啰里有一人小跑到魁梧壮汉身旁说道。
“不对劲,弥月林方圆几十里都没有堡垒,连根鸟毛都难见,这人是个什么路数?在这看星星?”
“难道是赏金猎人?不应该啊,老子一直很小心,做事不留尾,所以被通缉了三个月依然能逍遥自在,他是怎么...”
壮汉瞳孔微缩,小声自语道。
“老大,要不要?”
见老大未回话,还神色凝重的在自言自语些什么,那小喽啰又向壮汉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这小喽啰本是附近某堡的地痞,为人胆小怕事、色厉内荏,只敢恃强凌弱。某天外出办事时被这壮汉正好撞上抢劫一空,连那太爷爷辈传下的金锁都被夺了去。他顿觉此生无望的同时却发现壮汉是个异进者。遂改变想法,想跟着他混,这凶汉倒也不挑人,他就这样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盗贼的一份子。他知道凭自己在这末世没什么机会,既然遇到了大腿就应该牢牢抱紧,所以从跟在壮汉身边开始,一路他指哪就打哪,**掳掠,无恶不作。倒是听话的很,渐渐也养出了一股狠劲儿。于是才有了现在打算先下手为强的这一幕。
壮汉想了想,没有回话,只做了个手势。
其身后连同身旁的十来个小喽啰哗的一下散开了,动作熟练且还算井然有序,行动造成的声响并不明显,一看就有训练过的痕迹。十来人以清至为目标从树林的两侧呈两排前行,看势头似乎是打算采用包围战术。
而壮汉则从隐蔽灌木丛处朝前轻步走去,脚下不停的同时眼神紧紧锁定着清至。此时ak已经从背后改为在身前斜举着,手向下轻微一扣,打开了枪上的保险。
此时壮汉距离清至约有五十米,那队人马则已经临近到清至附近约二十米处。
走着走着,壮汉发现那人猛地坐起身来!幽幽的盯着他。对已经接近其身旁的十来人看也未看。
心头没来由的一悸,身子颤了一颤。随即感到恼火,心想老子抢过多少人,火拼被我干死的也不在少数,手上沾的人命之多早就难以计量,向来只有人怕我,我怎么可能会怕!能到今天还逍遥快活凭的不止是身为异进者的特殊,更是因为我够狠,斩草必除根。今天居然会被一个眼神吓到?那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眼神狠厉,面目愈发狰狞,随即抬起枪便准备射击...
——
清至在那对人马还在百米处时便已经发现,但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只是在某个似乎是领头的魁梧壮汉接近到他预设的距离时坐起了身子。半起身后他只看了那壮汉一眼后,然后脖颈小幅度的向左右转了转,眼珠子极其快速的扫了四周一眼。
随后清至身子一挺、腿一弯,由半坐姿瞬间改为了蹲姿。右手将风衣从开衫处向后一摆,扬到了身后,风衣变成了类似披风的装扮。上半身微弯、下沉。而后朝着领头壮汉方向直直弹射而出!这一射在落地时便已临近五六米。
此时壮汉手里的ak才堪堪举起,可巨石上的目标已然不见!
下一刻,弹已出膛。可他捕捉不到清至的身影,倾泻而出的子弹全打在了空处。
“40米左右...”
清至嘴里嘟哝着。
脚下不停,在落地的同时借力向前扑去,两步并做一步。在追求以最快的方式接近敌人的同时,身体也因此处在半空中失去了平衡。
在即将触地摔倒之时,清至的面前突然产生了一道类似水面涟漪的波纹,空间微微扭曲。而波纹的中心点出现了一条线,长约三四十公分。随后“嗡”的一声,那条线裂开了一个极细的口子!清至只一瞬便被吸了进去!
“瞬身”
随后,距壮汉二十米左右的一处茂密灌木处,离地一米的半空处波纹荡漾,一道身影被“排斥”出来。正是清至。他还保持着瞬身前的失衡身姿。只见他在空中一扭,落地时已稳当。甚至在空中调整好身姿之后尚有余力的用右手做出了一个向腰间拿取的动作。
落地的同时便俯身前冲,而后便见银光一闪,清至似乎从右手间投射了什么出去,定睛一看,赫然是一把银色匕首!
而壮汉在清至跃出临近的同时便调转枪向试图对准目标,在发现清至动作之快连肉眼都难以捕捉的时候便立即放弃了这个想法。将ak甩回身后斜挎,打算先和成员汇合。借助多人火力来钳制目标的行动。
而下一刻,他改变了想法。因为他看见目标突然从远处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临近了一半的距离。
“艹!他也是异进者?!”
来不及了他暗道。
当下便转身站定,双手紧握举起微弯与胸膛平行,身周的空气丝丝扭曲,其内的温度以恐怖的速度迅速升高!可没等引出能力,便见前方一道银光激射而来!
壮汉匆忙之下只来得及举起右手,以手腕迎接匕首。
只听“噗”的一声,匕首毫不费力的贯穿了他的手腕,去势大减的刺入其胸膛,没入大半。而紧随其后的是一道黑影掠过,他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感到咽喉一疼。整个人似无根柳絮般向后栽倒。
“好轻快的微风啊...”
他最后的念头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