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刹那杀机
当我发现凛不见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又回到了武器库中。
这一想法让我头皮一麻,那里面的枪械虽然都没有子弹,但是至少手榴弹是实打实的,他要是也弄几颗出来,那情况可就不好说了。
还好,通往武器库的那道闸门依然紧闭着,一旁输入开门密码的小键盘上那颗现实闸门锁死的小红点也依然无力的亮着。
至少,他并没有回到武器库中。
既然没有走回头路,那么他一定走向了通道的另一边,我扭过头去,果然看到了在通道了另一头,同样的一扇闸门已经打开了。
凛确实是进了那里!
一想到凛醒来之后从我身边经过走向那道门的情景,我突然感到脖子下凉飕飕的,当时他一定恨不得在我的脖子上抹上一刀吧?
然而他并没有动手。
这并不代表说他已经放弃了要取我性命的决定。
我知道他每时每刻都恨不得杀掉我,用尽一切办法都要置我于死地!
若不是看到他如此自残的求饶方式,我早就给他一刀免除后患了。
但是他戏演得实在太逼真,逼真得让人感到不由得震撼!他竟然真的用脸去撞墙,居然可以把自己整张脸都撞得稀巴烂,常人就算有自断手指砍手跺脚的勇气,也一定不敢拿脸来开玩笑的,因为那本是距离大脑最近的部位,伤起来一定最痛,而且一个人若是少了条手臂缺了条腿,尽管生活不便,总还是能活下去的,而且我还听说外面的世界有装义肢这种事,也就是装上一只金属的假肢体,这种人造的肢体虽然不能像真正的肢体那么灵活,但总也比没有的好。
但是一个人要是拿脸来自残,那么这个破坏性可就是毁灭性的了,若是鼻梁骨断掉牙齿掉了两根或许还有方法修复,但是像凛这张把脸撞成一团烂泥,那就算是可以创造全宇宙的韩国也无法帮他再创造出一张脸来,这中创伤无疑是永久性且无法修复的,他的这张脸是确确实实的毁了。
今后他若是离开了狼窝,除了带上一张面具,我想不出其他的方法可以掩盖他这张五官已经完全扭曲变形的脸。
一个人就算在狠也狠不到他这个程度,就算是死也总还想给自己留个全尸的,然而他做到了,为了活下去,他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用任何方法伤害,伤害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若是告诉他基地当中有一本《葵花宝典》他学完之后可以干掉所有人离开这里的话,那么我想他学得比谁都快,比谁都毅然决然。
他本就那种为了活下去不顾一切的人,特别是当他发现了那一屋子的金条之后,他这种一定要活下去的信念就更强了。
在他看来,有了那一屋子的金条之后,只要能够活着离开这里,那么他一定什么都有了,脸烂掉算什么,只要有金条,他一定可以活得比外面所有五官端正面容姣好的人都要好,至少后来我就知道一根金条可以打造十条兰尼斯顿项链,剩下的残渣还能溶几颗戒指。每一颗兰尼斯顿戒指都能让任何女人马上张开无她们比高贵的双腿,每一条兰尼斯顿项链都可以让无数双大腿同时打开,若是上面在配上几颗产自南非的拉菲尔钻石,那么在高贵的女人到了你面前的时候都好像没了腿一样,她们身上剩下的,只是一个任意进出的黑洞……
所以一个女人也许会拒绝一个貌比潘安的男人,但绝对不会拒绝一条金条,更不会拒绝一个拥有满屋子金条的男人,不管这个男人究竟有没有脸。
只要有钱,她们甚至不需要脸!
自诩万物之灵的人尚且如此,何况是其他那些有生命没生命的东西呢?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现实,也是这个世界残酷的地方。
所有人都知道,但所有人都不得不遵守,所以这才是这个世界残忍的地方。
凛足够残忍,所以他敢于自残,同样也要能忍。
他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但是他一定看到了我握在手中的飞刀。
正所谓事不过三,我已经放过他两次了,就算我是如来转世佛主下凡,天生就保有一颗包容万物的慈悲之心,也一定不会给他第三次机会了。
这一次他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我将我带走,那么走的就是他自己了。
这就好像sky的一波流,想要的就是一波将对手带走,若是对方不走,那只有哥走。
因此他一定犹豫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一定在我身边驻足了很久。
然而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他不敢赌,不确定我是否真的睡着了,更因为他对那一屋子的金条有了牵挂,他非常害怕一个闪失会让他永远的失去拥有那一屋子金条的机会。
所以他放弃了。
**本就是人类最根本的弱点,一个人若是无法边脱**,那么这个弱点就会一直纠缠着他,成为他的羁绊。
这种羁绊最终会导致他作势畏首畏尾,坐失良机。
现在他已经错过了杀掉我的最好机会,我知道,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所以我扶着墙边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向了那道漆黑的门,这里四周虽然一片黑暗,令人说不出的压抑,但此时我却感到底气十足。
当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拥有心理优势的时候,通常都会底气十足的。
这种情况和竞技运动中一对一的项目是一样的,比如说乒乓球,比如说击剑,当你看着对方的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要将对方吃掉的感觉时,对方一定能感受得到的,而一旦对手扛不住这种压力被你的眼神征服,甚至不敢看你的眼睛,那么你就知道这场比赛你胜利在握了。
现在我就有这种胜利在握的感觉。
所以闸门外这条十几步路长的通道我很轻松的就走了过去,很放心大胆的跨入了那道漆黑的闸门。
然而一进入那道闸门,我马上就后悔了。
我突然发现这里的光线和外面不一样,在外面的通道中还有闸门旁的小键盘散发出淡淡的夜光,而这里却是完全漆黑的。
这个差别虽然很小,但是却让我的眼睛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处于不适应的状态,因此当我踏入闸门的瞬间,我的眼前出现了模糊的影子。
这本也没有什么,然而若是有人想利用这一瞬间的光线差异偷袭我的话,那么这就有什么了。
凛这样的聪明人不会没发现这样微妙的光线变化,他进来得时候也一定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他很有可能会利用这瞬间的光线差异偷袭我!
若真是那样,那么我可就惨了。
手榴弹的破坏力再大,若是握在一个脖子上挨了一刀的人手里,那也是毫无作用的。
要是凛有心要偷袭我,那么我的脖子上很有可能会在这一瞬间挨上一刀!
于是在踏入闸门的刹那,我后退,左手护体,右手举刀,地方有可能来自任何方位的偷袭。
然而没有偷袭,什么都没有。
我在那扇敞开的闸门前站了至少有十秒钟,前方的黑暗中什么都没有发生,
黑暗,一如既往的黑暗。
于是我伸手挡住了门旁小键盘上散发出来的微光,让自己置身的环境和一步之后闸门内的环境一样。
当我适应了这种完全黑暗的环境之后,我才终于看清了门内的情景。
办公桌,椅子,到处乱飞的稿纸,反倒在一边的文件夹,低垂的日光灯,不知道写着什么的小黑板,再也亮不起来的电脑……
这里竟是一个类似于办公室一样的屋子,只不过这个办公室仿佛是经过了九级地震一般,没有一样东西是在远处的。
而就在办公室中一张办公桌的旁边,一个人影静静的站立,似乎背对着我,整个人都隐藏在黑暗中。
我若不是有着双能在黑暗中视物的眼睛,一定看不到他的存在。
那是谁?是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