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闹鬼的警局

1.夜晚的警局

小李是一名刚入职不久的警员，今天轮到他值班看守警局。他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第一次值班，可不能因为瞌睡误了事。

“小李啊，这么晚喝咖啡，不怕睡不着么？”说话的是警局里的老同志，大家都叫他老刘。虽然老刘和小李今天被安排一起值班，但是彼此之间都不熟，小李是刚进警局的新人，而老刘病了很久了，好像是今天才刚好，所以小李之前根本就没见过老刘。

“刘哥，毕竟是值班，睡着了总归不太好吧。”小李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哎呀，向其他人那样叫我老刘就行。”老刘拍了拍胸脯，说道，“没事呢，这不有我在呢。你就放心睡吧。”

“那可不行。这是我们俩的工作，怎么能全交给刘哥一个人呢？”小李喝了口咖啡，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了整个口腔。小李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我忘记加糖了。我去买点糖。麻烦刘哥帮我值班一下。刚说的不能全交给你，现在就要麻烦你了。刘哥有什么要我帮你带的么？”

“不用不用。而且警局里面还有些糖，我去拿给你。”老刘回答道。

“谢谢刘哥！”小李笑着道了谢。老刘向里屋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猛不丁的回头吓了小李一跳。“怎么了？”

“哦，没什么大事。”老刘露出了牙齿笑道，“就是这里的放糖的位置我可能记不清了。所以找的时候可能慢点。你不要太着急了。”

“没事没事。实在不行，就这么喝也行。”

2.遗失东西的高中生

夏天的雨总是说来就来。刚刚还挺晴朗的夜空，不一会儿就被风雨所占据。雨声掩盖了远处马路上的车鸣声。小李坐在警局的前台，周围只有雨声在回荡，在这偌大的警局里，形成了一种别样的寂静感。

“我可是警察，我在害怕些什么？”小李喝了口咖啡，果然还是很苦。老刘去找糖了，但是现在还没有找到。虽然咖啡很苦，但是也不是下不了嘴的那种。而且苦涩的口感还能让小李保持清醒与镇定。咖啡已经过半了，但是也还没看到老刘回来。

“我是不是该去找刘哥？告诉他没必要找糖了，我都快喝完了。”小李心里如此想到。但是这样一来警局就没人值班了，总感觉不太好。小李还是放弃了去找老刘的想法。

一道雷鸣闪过，一个人形黑影出现在了门口。小李吓了一个哆嗦。

“什……什么人？”

“警察哥哥。”一个身穿校服的人站在了警局门口，似乎是一个高中生。虽然身材算是比较高大的了，但是声音和语气仍未摆脱稚嫩，是一个高中生没错，不是什么危险人物。

“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有将警察局门口的人当成危险人物的想法。”小李自言自语了几句，拍了拍自己的脸，继续说道，“有什么事？快进来吧。”小李将门拉开，让高中生进来了。

高中生在抱着手臂发抖。即使是在夏天，夜晚淋了这么大的雨，也的确会很冷。如果不赶紧换掉身上的湿衣服的话，可能会感冒。

“我去找几件干衣服，你先随便找个东西擦下身体吧。”我正准备离开，高中生却一把拉住了我。

“哥哥，等等。”高中生身体一直在发抖，看样子是冷的厉害。

“有什么事等下再说吧，感冒了可不好。”我摸了摸他的头。手上瞬间就沾满了冷冰冰的水。

“哥哥，

我的东西丢在这附近了。能先帮我找找么？”高中生没有松开我的手。

“等会我会帮你找的，你先换衣服。”

“不要等会，我要现在。”高中生抓我的力道逐渐变大，甚至渐渐有了疼痛的感觉。“那东西很重要的。我现在就想要。”

“那你告诉哥哥，那东西是什么？”我问道。既然如此，只能先答应帮他找东西了。等他松手后，我在去拿点衣服给他。

“茧的碎片。”

“茧的碎片？”这是什么东西？

“嗯。”高中生点了点头，松开了手。我是向你确认了么？我是问你这具体是什么东西。小李心里吐槽着。不过，松开了手也行，可以先去拿衣服，等下再问他具体是什么东西。

3.绳子

小李将高中生安顿在了大厅内，自己则向着衣物间走去。为什么这么晚会有一个高中生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找东西？还好自己怕值班时晚上太冷，多带了点衣服。不过怎么想怎么觉得那个高中生很可疑。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间来找？如果说很急的话，那应该白天就来找了啊。小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还是别想这么多了吧。也许人家有不得已的隐情呢？比如刚刚才发现的东西丢了，然后这东西还是家里人送他的之类的？”小李强迫自己不要多想。毕竟他可是警察，袭警可是重罪。“万一，不是人呢？”

“哎呀。”小李不小心摔到了地上。今天晚上的警局，走道上的灯光似乎是坏了。一闪一闪的，根本看不清路。明明白天还是好的啊，这什么破灯。还有，又是谁将绳子乱丢在地上的，走的时候都没人注意收拾掉么？而且这绳子怎么细长细长的？小李本来打算是用脚将绳子拨到一边的，结果绳子反而将脚缠起来了。

“哥哥？我的白白的碎片是掉在那里了么？”一个黑影站在大厅里，朝向我这边说道。虽然看不清脸，但我知道是那个高中生。

“不是茧的碎片，是绳子。可能是哥哥的同事放在那里忘记拿走了。”我向身后的黑影回答道。

“绳子啊。那哥哥可要加快速度了。绳子也许就是为了茧的碎片而来的。如果被他们拿走，可就不好了。”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个高中生是已经冻到了神志不清了么？得赶紧帮他找衣服了。小李快速将缠住脚的绳子解开。走进了衣物间。

4.闹鬼的衣物间

“奇怪，衣物间的灯也坏了么？”小李打开了衣物间的灯。但是这里的灯也和走廊上一样一闪一闪的，根本看不清。“算了，还不如不开灯呢。”小李干脆关上了灯，向他存放衣服的地方走去。

“嗯，有这些衣服差不多了。”小李将装有自己衣物的袋子提了出来。突然，他觉得脚脖子处很痒。便用手挠了挠。“下雨了，蚊子都进来了。痒死了。”

小李走到了衣物间的门前，推了推门，门却纹丝不动。“奇怪？我刚才进来没锁门啊？就拿个东西我怎么会锁门呢？”小李掏出了钥匙，向门锁处插了进去。但是很奇怪，钥匙插进去了，但是门仍然打不开。

“……碎片……在……”

门后似乎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一直在念叨着什么。是她抓着门的把手不让小李出来么？小李将耳朵贴到了门上，仔细听着那个女人说着什么。

“茧的碎片在哪？茧的碎片在哪？”她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这个女人是谁？现在警局一共就三个人：小李，老刘和那个高中生，但是三个人都是男性啊。其他的人又早就下班回家了，这时候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小李脚脖子处又是一阵痒。“该死的蚊子，怎么又来了？”小李伸手去赶蚊子，但是这回他却摸到了那根绳子。“我没解得开么？”小李将掏出了手机，准备接着光亮将绳子彻底解下来。但是这一开，小李便打了个哆嗦。这哪是什么绳子，分明就是头发！长长的头发从门的缝隙中钻了进来，绑到了他的脚上，门缝里的头发还在生长，完全没有要停止的迹象。

“啊！”小李吓得不轻，赶紧挣脱了头发，跑进了衣物间的最里面。

“哈……哈……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衣物间通往外面的门只有那一个，现在女鬼堵在门口，他怎么也出不去了。还好，枪还在身上。但是不知道枪这种东西对女鬼有没有效果。

“嘎……”门开了，脚步声在靠近，是女鬼么？如果女鬼找到了这里的话，那就只能和她打起来了。警察的枪也都是附了魔的，威力比一般的枪大一些，说不定就能制服这个女鬼呢？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在小李躲藏的位置附近停住了。小李屏住了呼吸，将手伸向了自己的佩枪，然后从躲藏处冲了出来。

“不许动！”

“小李？”过来的人是老刘。老刘愣愣地望着举着枪的小李，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抱歉。”小李收起了佩枪。“刘哥你怎么进来的？门外的女鬼怎么样了？”

“我听见了你的声音，就过来看看了。”老刘拿出了一根烟，递给了小李。“至于女鬼？哪有什么女鬼？你是不是第一次值班不太习惯？自己吓自己？”

真的是自己吓自己么？可是自己亲眼所见的生长中的头发是怎么回事，那种被头发缠绕的触感又是怎么回事？

“不好！”小李疯了一般的冲向外头。如果真的有女鬼的话，那个还在大厅的高中生可就危险了。

“小李？小李？”老刘跟在小李的后头，来到了大厅之中。

5.消失的高中生

“小李，你突然跑什么？”老刘在小李的背后问道。

小李站在大厅里，呆呆地望着空荡荡的大厅。

“小李？小李？”老刘又喊了几句。

小李这才回过神来。“刘哥，好像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老刘问道。

“刚刚有个学生在这里，但是现在看不到人了。”

“会不会是他回去了？”

“不可能！他似乎丢了很重要的东西，特意淋着大雨过来找。怎么可能就这么回去了？一定是出事了？”小李确信地说道。

“他说了他丢的是什么东西么？”

“只说是茧的碎片，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小李回忆了一下，接着补充道，“我刚刚在衣物间的时候，似乎听到女鬼也在说什么白白茧的碎片。难道是被女鬼抓走了？”

小李作势就要跑回衣物间。老刘一把拦住他。“小李！别这么毛躁。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女鬼绑架了他，我们先确定一下那学生的行踪。”

“可是，那可是鬼啊！”小李颤抖地说着。

老刘一拳打在了小李的脸上。这一拳不重，但是也将小李打的失去了平衡，坐到了地上。

“小李，你现在是什么？”老刘叹了一口气，问道。

“我？警察？”小李回答道。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警察！就你这样还想去守护谁？警校教你的都被你忘了么？”

“可是，那是鬼啊。”

“鬼又怎么样？你是一个警察，现在群众有危险，这就够了！”老刘就小李扶了起来。“面对鬼会感到恐怖，面对十恶不赦的罪犯时，就不会感到恐怖了么？恐惧就能自乱阵脚了么？如果危险出现时，连我们都乱了阵脚，一般民众该怎么办？”

小李深呼吸了几口，将自己的恐惧压了下去。“我知道了，刘哥。”

“快去查看线索！”老刘轻轻拍了下小李的后脑勺。

高中生留下来的线索并不少。他是在大雨中进入的警局的，当时身上在滴着水。这些水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应出他的行动轨迹。从他进门时开始，到他站立抓住小李的地方，然后一个人所坐下来等候的地方，再是小李被头发缠住时，他在大厅所站立的地方。但是后面就找不到线索了。似乎在看见小李被缠住后，水就没有再滴过，甚至连脚印都找不到了。

“这是什么情况？水会这么快干么？”小李思索着。难道那个高中生也是一个鬼？是呀，大晚上的，淋着雨来找什么碎片。身上的水还这么快就干了。

“小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老刘拍了拍小李的背。从兜里拿出了一包东西，丢在了桌上。“你害怕的话，就等在这里吧，说不定那个学生等会就会回来了。我去里面找找。”老刘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着小李说道：“记住，你是警察。无论如何都不能被恐惧所支配了。”

6.闹鬼的真相

小李在警局前台等了一会。心里还是毛毛的，坐也不安，站也不安。那个高中生到底是谁？女鬼又是怎么找过来的？小李喝了一口之前留下来的咖啡，很苦。不过这么一苦，小李倒是冷静了不少了。我可是警察，连我都害怕了怎么行？而且这里还有老刘在呢。

咖啡真的好苦。我拿起了老刘丢桌上的东西，这个应该是他找来的糖吧。我拆开包装，准备将它放进咖啡。一只手从前面伸了过来，将糖抢拿走了。

“什么人？”小李将手摸在了自己的佩枪之上。

“别！是我！”说话的是刚才那个高中生。他还穿着之前的衣服，但是身上的水已经完全干了，根本不像是一个前不久刚刚淋雨的样子。“你别动不动就摸枪啊，很容易吓到我这种平民小百姓的。”

“你身上怎么是干的？你不是才淋了雨么？”我绕过前台桌子，跑到了他的旁边，一边警惕着他，一边仔细观察他。

那个高中生以疑惑的眼神望着我，说道：“你今天白天的时候没在么？我是今天因为和召唤恶魔的道具有关，被英雄方旗带进来的人啊。我会火系魔法，你忘了么？”说罢，他举起了右手，一蹿火苗从他手上冒了出来。

哦，想起来了。小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是那个何佳是吧？是破坏了了召唤恶魔道具的人。还在这里留下一个大茧。”

“嗯，想起来了就好。今天就哥哥你一个值班的。所以我自己也去找茧的碎片了。我的那些茧上面附着的魔力，对于鬼魂来说非常美味，会吸引鬼魂。不好好处理可不行。虽然我走的时候已经和你们说过了。但是看这样子，你们是没好好处理了。”

“所以你找的就是你的茧？”小李望向何佳问道。

“是啊，没想到哥哥已经帮我找到了。”他举了举老刘之前丢过来的那包东西。“不过怎么只有这么一点？”

原来老刘给我的不是糖啊，是何佳要找的茧碎片啊。“另外一个警察哥哥找的。我们去问问他吧。”

“另外一个？”何佳充满疑问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道。

“今晚不是哥哥你一个人值班么？”何佳指向值班表说道。

7.驱鬼

“我一个人？你在说什么呢？”小李往值班表上看去。可值班表的的确确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老刘，是鬼？”小李的手又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哥哥你胆子也太小了。那个哥哥既然把茧的碎片还回来，肯定不会是恶鬼了。”何佳举了举手中的碎片，继续说道，“这东西对鬼的诱惑力挺强的，如果我是鬼的话，我绝对不会还回来，我会自己吃掉。这样说来，可能是过来加班的其他人的可能性更大。”说罢，何佳朝着衣物间走了过去。

“哎！你去那干嘛？”小李喊住了何佳。

“我刚刚从另一边过来的，没有找到茧碎片，我就想过去那边找找。”何佳说道，“而且，你说的那个叫做老刘的哥哥也在那边吧？是鬼是人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是，这里就没人值班了。”小李说道。

“我一个人去就好了啊。”何佳将茧碎片收进了包里。

“可是里面有鬼啊。我就遇到了一个女鬼。”

何佳没有回头，走进了阴暗的走廊。“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个魔法师。而且我也挺擅长对付鬼的。”小李今晚有些害怕一个人呆了，而且也的确想知道老刘到底是鬼是人，就跟在了何佳的后面。

走廊里的灯一闪一闪的，时明时灭让小李看不清道路。何佳干脆将灯给关掉了。然后举起右手，散发出的火光照亮了走廊。

“嗯，这里还留一手呢。”何佳看见了地上的长发，这个应该就是之前绊住小李的“绳子”。何佳当做没看见，一脚踩到长发上，隐隐之间似乎闻到了一股糊味。长发猛然挣扎了几下，何佳松开了脚后，长发里面缩了回去。

“这，就赶走了？”小李问道。

“怎么可能呢？”何佳回答道，“这只不过是警告她一下而已。”

小李和何佳继续往前走着。衣物间就在前面了。长发从门里伸出来那一幕，小李还心有余悸，不自觉放慢了脚步。门里没有任何东西，很好。小李刚想加快脚步追上去，门里突然伸出了浓密的黑发。这种头发量，让人不禁觉得这个这头发不是从门缝里出来的，而是门已经打开，整个门都被头发填满。

小李被这突如其来的头发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本想转身就跑，但是一想到何佳还在里头，警察的指责阻止了他跨出脚步。取而代之的是摸出手枪，朝着头发开了几枪。

“给我茧！给我茧！”门后的刺耳女声响起。警察的枪虽然附了魔，但是并不是专门对付灵体用的，虽然炸穿了女鬼的头发，但是更多的头发把炸穿出现的漏洞给补了起来。

“何佳！坚持住！”小李准备上手直接抓开头发。向已经被头发完完全全包裹住的何佳走了过去。小李走的很慢，因为他心里已经被恐惧所占据了。但是他的的确确在往何佳那边靠近。

“警察哥哥，站远点。”里面传出了何佳的声音。看来何佳没事。小李正准备说些什么鼓励他。但是头发猛然散开了，每束头发上面都沾了几张纸。门后的女鬼从尖锐的呐喊变成了痛苦的嘶吼。

“赋灵，纸蝶！”何佳拍了拍自己身上。待头发从门缝里收了回去。那些纸飞回到了何佳背的小包里面。

“你没事吧？”小李担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何佳一边开门一边答道，“你应该知道我是生命魔法师吧？对付不死系的鬼魂我还是挺在行的。刚才就是灵魂系的赋灵。虽然对付实体敌人作用很小。但是啃咬灵体还是挺不错的。”何佳开门看了几眼，就将门关上了。然后接着往前走去。

“那个女鬼已经死了？”小李问道，靠近门的时候，他贴着另一边的墙走着，生怕又飞出来一大串头发。

“没有啊。只是知道打不过我，自己跑掉了。”何佳回答道。

“那不除掉她，不会为祸一方么？”

何佳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小李问道：“为什么要除掉她？她又没有做什么坏事。鬼魂只是已死的生物体的灵魂而已。他们留恋人间，不愿转世，但是也未必做过什么坏事。她只是被我的茧的味道吸引了过来，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鬼。她只是将我包起来了而已，并没有对我造成伤害。对你更是注意了下手的尺度，只是缠脚，吓你一下而已。现在打也打了，何必赶尽杀绝呢？”

“鬼，也有好的么？”小李问道。

“鬼当然有好的了。”何佳接着向前走去，边走边说道，“今天一直陪你的那个警察哥哥不就是个例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