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援手
却是丁勉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出手,二人一见丁勉出头了,也就放开了余沧海,转回廖原身后。
罗人杰等人慌忙接住他们师父坐下,余沧海有些头昏脑胀,一时间竟恍惚起来。王璟的手劲太大了,余沧海承受不起。青城一门都死死地瞪着廖原等人,更有脾气暴烈的张嘴便骂:“格老子滴,两个小畜生。”
他们倒是不敢骂廖原,只能找王璟林平之撒撒气。
丁勉对着廖原怒道:“廖原!这就是你教的徒弟,按理说就算你都比我们矮着一辈。看你是一派之长,和你平辈相交,可你也太不识抬举了。
不尊我五岳号令也就罢了,你不是我五岳中人。你还纵容徒弟以下犯上,殴打长辈,这是何道理?今天你要不给个交代,嘿嘿,都说你武功高,我丁勉不服,我嵩山派不服,在场的千余人不服。”
“无量天尊,丁老二,说完了?且不说林平之和余矮子有灭门之仇,何曾有长辈张嘴便说晚辈是兔爷的?
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年余沧海断了一臂,但事不算完,今年七月十五,林平之上青城山。余矮子,就我这两个徒弟,你挡得住吗?当然只诛首恶。列位,那日青城山上若有旁人相助余矮子,别怪贫道翻脸!今日,我就试试嵩山十三太保的斤两。”
廖原话音刚落,也不起身,坐着对丁勉抬手就是一掌,二者隔着八九尺远。只见一股气浪直奔丁勉,丁勉倒飞出去,撞塌了三张桌子才落地,口吐鲜血。嵩山弟子忙去搀扶,对廖原满是忌惮。
廖原这一掌,震惊了所有人。托塔手丁勉,嵩山十三太保之首,被廖原隔空一掌打得吐血。这得是多深的内力,惹不起,惹不起啊。众人对他登时大为敬畏,直感觉左盟主也未能如此。廖原此刻在众人心中直追方证和冲虚,倒是岳不群看向廖原的眼神颇为不解,怪异。
定逸师太感他徒弟救了自己的徒弟,双方又是私仇,只说了句廖原下手重了些。岳不群感觉嵩山威逼太过,想借廖原压压他们的威风,因此也未说话。
费彬陆柏二人拉家伙就想上,被丁勉死死拉住,形势比人强,打不过还逞什么能。费彬陆柏二人怒视廖原,眼珠子不多时冒出血丝来。
场面一时诡异起来,此时向米二人却向林平之道谢:“谢过林少侠仗义出手,救我等性命。”
“好说好说。”
丁勉又举起五色令牌道:“诸位,左盟主有令,除恶勿尽,请诛了刘氏满门,莫要留下魔教余孽。”
定逸师太听闻此话,登时不喜,“行走江湖,动辄灭人满门,滥杀无辜,岂是正道所谓,与魔教何异?”
岳不群也出来劝道:“灭人满门太过,刘师兄也曾有过功劳,他家人又是不知,饶过未尝不可。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一人犯错而已,他弟子待人接物有目共睹,如此热肠之辈,岂会不通事理。”
丁勉冷笑道:“嘿嘿,刚才在下被伤之时,岳先生也未站出来说五岳剑派同气连枝的话,怎么如今他刘正风有事你倒出来了。他儿子弟子日后寻仇倒是不找你岳先生。”
天门道人他师父为魔教所杀,所以极力赞成杀掉所有与魔教有关的人。
余沧海此时还说不出话来,众人只得等廖原表态。
廖原清了清嗓子说道:“丁老二,刘家的家眷,门人弟子,贫道保了。但刘正风我不管,其他的人你若再有腌臜心思,贫道不介意嵩山十三太保少三个太保。
”
此番话一出,又将丁勉噎住,说不出话来。华山派的岳灵珊对着令狐冲说:“大师兄,这个道人好霸道啊,不过他的徒弟可真好看。”令狐冲苦笑,叫她不要乱说话,怕惹祸上身。
刘正风此时严寒热泪对着廖原说道:“正风谢过太一道长。”
回身对着他家眷,门人说道:“今日之事,终是我刘正风做的差了。我死之后,不准向任何人寻仇,以后刘家再不准习武,我之门人不再衡山门墙之列。
唉,正邪之分,我与曲大哥当真是因音律相交,当为伯牙子期。只恨我二人之作未能流传于世,罢罢罢!”
说完拿起地上的断剑,横起剑来就要刎颈自裁。
就在这时,檐头突然掠下一个黑影,行动如风,一伸臂便抓住了刘正风的左腕,喝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走!”右手向后舞了一个圈子,拉着刘正风向外急奔。
刘正风惊道:“曲大哥!”
众人一听便知此人就是魔教长老曲洋,只见曲洋也不答话,只是连连挥手。原来挥手不是为旁,只是为了射出黑血神针,有人中招之后,便认出了此针。
曲洋带着刘正风忙向外走去,就在这时,两道人影直奔曲洋二人。
费彬陆柏二人刚追上曲洋二人,费彬一掌打在刘正风后心,陆柏一掌打到了曲洋的大椎穴,曲洋回身又是三四掌,散出了一丛黑血神针。逼退了费彬陆柏,向外奔逃,费彬恐丁勉有失,留在此处。另派陆柏带着嵩山弟子前去寻找。
厅内刘氏家眷仍在哭哭啼啼,门人拿着长剑护佑。费彬看了看刘家的人,见事不可为,扶着丁勉出去疗伤了。
定逸师太还想同岳不群,廖原商量怎么安置刘家的人,谁曾想向大年站出来说:“各位前辈,我师曾有命,不许后人习武,弟子不入衡山门墙。今后我们师兄弟也退出江湖,同我师家眷一同找个荒野村庄也就住下了。
刚才众位前辈也看见了,我师父的后心中了一记大嵩阳掌,命在旦夕也未可知,只是不知他老人家归仙何处?做弟子的也不能在跟前尽孝,既然我等决定退出江湖,此处的产业也是留之不住了。
师娘,可否将此处的产业交于雁荡山的太一道长,我们拿些川资路费也就罢了。”
刘氏夫人点头称是,也不言语,只是哭个不停。
廖原听了此话,连连摆手:“这话差了,贫道要这些东西无用,你还是交给衡山吧。”
向大年此时暗恨衡山前辈无一人到场,没有帮刘正风出头的,怎会将产业交给他们。衡山之中也就刘正风会打点产业,最是富庶,平时没少给衡山上下好处,尤其是这帮年轻弟子。
听了这话,左首的衡山弟子暗暗咬牙,却也说不出什么来,终究是刘正风的产业不是。
向大年又对着林平之说:“适才多谢林少侠出手相助,这产业便交给林少侠了。林少侠祖传的镖局生意,令严更是心思通透,如今这湘鄂之地的生意也不好做,拿了这产业倒也方便些。”
林平之听了此话,先是看了廖原一眼,发现师父没什么异样,便道:“那就多谢了,恭敬不如从命。”
向大年见林平之应允,便同刘氏众人一起回到后院收拾行囊,邀林平之同往。林平之又请师兄一同去后院商议事项,并保着刘氏之人。
厅内众人见已无事,便渐渐散去,只听廖原说道:“岳先生,贫道想请岳先生别处叙话,岳先生可愿?”
“善。”
十三太保罢手去,伯牙子期命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