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引蛇出洞

第14章 引蛇出洞

面对阿部将军的询问,夜巡风黯然道:“国师和安都已经死了。”

众人大惊,葛老急忙追问道:“那花曼呢?”

夜巡风叹道:“花曼目前下落不明,不过,‘铁掌神猿’袁青山袁老前辈已答应前去寻找,但目前还没有消息传回。”

阿部将军沉声问道:“夜公子,你和公主与我们分开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夜巡风道:“那日,我们分别以后,按照计划,我们在第四日晚利用天狗食月成功穿越了马贼的包围圈。我一个人留下来断后,并扰乱马贼们的追踪方向。明月公主和国师他们则先行出发,向边关逃去。等我彻底将马贼的追踪摆脱后,终于在两天后的傍晚追上了他们。可在我赶到之前,他们却遇到了马贼的截杀。”

“当我赶到之时,国师和安都因为掩护明月公主和花曼已战死,而苏南星也身受重伤昏迷。后来,等苏南星醒后,我从他的口里知道了截杀的经过,对方是一名马贼的首领‘沙豹’和一名神秘的黑衣人领头。‘沙豹’就是曾经五虎门消失的彭豹,而那名黑衣人却是不知道身份。后来,我找到了这伙马贼的营地,机缘巧合下将明月公主救了回来。原来明月公主和花曼当时选择了分开逃走,明月公主被他们误以为是花曼所以押了回来,而花曼则失去消息。”

“因为,当时苏南星已身受重伤,明月公主又没有自保之力,所以我没有办法再就花曼。我们计算了一下日程,算到了大汉的援军已经赶到,所以我们便往回想与大家会和。正好遇上了陈勇将军他们,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你们还在追寻公主的信息。于是,我便前来告知你们。”

夜巡风只是简要地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众人,但却隐藏了很多关键的线索和判断。这倒不是夜巡风信不过在座的各位,而是为了稳妥起见,越少知道的人越好,以免走漏风声。他这次前来,最主要的目的只需要告知众人明月公主已回到大汉的军营即可,其余事情待查出那名内应以后,再告知众人不迟。

众人听罢,皆是默然。

没想到国师和安都皆已战死!之前阿部将军也曾怀疑过国师,但现在国师已死,阿部将军不禁也觉得有些懊悔。而铁塔则更怀念安都,毕竟安都可算是他半个弟子,安都的那一手箭法正是来自铁塔这鄯善国第一神箭手的传授。

葛老和葛布则是忧心花曼的下落,原本以为跟随明月公主他们一起会比他们安全,没想到最终却落得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下场。可以现在的情形,一时之间也是无能为力。

众人感叹一番,便决定尽快返程,回去和明月公主会和,好尽快离开沙漠。而葛老等人也希望能尽早回去,想知道袁青山是否已带回花曼的信息。

众人商议罢,便各自分头收拾行装,准备返程。

夜巡风则借机拉着张将军,并递给了他一封封漆的密信,道:“张将军,我这里还有一封李将军传来的前方的讯息,需要你单独查看。”

张将军听闻,便领着夜巡风回到了他的营帐,打算单独拆看。可当他拆开后却发现,所谓的迷信竟是一张白纸。

张将军双眼微眯,盯着夜巡风道:“夜公子,这是何意?”

夜巡风拱手道:“张将军,事出有因,请莫见怪,待我细细道来。”说着,便将事情的原委详详细细地告知了张将军。

张将军听罢,眉头深皱道:“夜公子可需本将如何配合?”

夜巡风沉声道:“此事不宜宣扬,

毕竟队伍里人多嘴杂,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张将军可装作对此事毫不知情即可,然后,放任这名内应将消息传递出去。重点是等他暴露身份以后,需要将军领军前往将这伙神秘势力一网打尽。”

张将军道:“如此甚好。只是不知夜公子如何找出这名内应?”

夜巡风道:“沙漠不比别地,若想传递消息,必定需要采用某种特殊的办法。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们的联络方式是什么。但队伍里人多眼杂,这名内应要传递消息自然得想办法远离众人,找一个无人处才行,最好,还得是夜里。所以,我们只需观察这段时间是否有人找借口离开而已。而那只海东青,正好也可以在天上盯着。”

张将军颔首道:“就依公子所言。”

众人已开始返程。

一路上,阿部将军率领鄯善国的护卫在前,葛老的的商队众人居中,大汉的军队则处于末位殿后。之所以选择这样的队形倒不是因为夜巡风的提议而作出的改变,而是一直如此,这是便于汉军殿后且遇到危险时汉军可迅速发起冲锋,保护众人。

夜巡风受邀与葛老一起,一直处于队伍的中段。他并未刻意展现出什么意图,但却可以将鄯善国的护卫都纳入视线之中。其实,夜巡风也知道,白天内应暴露的机会较小,况且天上还有那只海东青盯着,内应更多的可能是在夜间的时候再行动。所以,白天队伍行走时,夜巡风更多的时候是在休息。

一路上倒也并未出现什么插曲。

终于到了傍晚,众人开始扎营。

出于保护,鄯善国的护卫和商队的众人在里,而大汉的士兵扎营在外,将众人围在了中间。

帐篷已撑起,篝火也已点燃。

由于众人也都归心似箭,到也没有过多的交谈。

夜巡风先是与葛老等人一起喝了会酒,眼看着天空已变得完全黑暗,便告罪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因为之前众人所携带的帐篷有限,大都是由汉军提供。所以,夜巡风并未与阿部将军和葛老他们众人住在一起,而是在张将军的安排下与张将军手下一名军士同住一顶帐篷。当然,这名军士自然也受到张将军的叮嘱,他虽不知具体的缘由,但却得令不得干预夜巡风的行动,也不得泄露夜巡风的行踪。

夜晚,月光若隐若现,星光亦是暗淡。

营地的篝火却是通明。

深夜,丑时。

众人大多都已睡下,唯有大汉的士兵还在负责夜巡。

大汉军纪严明,排兵布阵自是严谨有序,就连夜间的巡防也是排布得极为紧密。而且,大汉的士兵在行军期间,夜间从不卸甲,人人枕戈待旦。若是此时有人想来夜袭,只怕还未冲到近前,大汉的士兵便已组织好防御,随时可发起反击。

一名鄯善国的护卫捂着小腹,双腿夹紧,向着营地外急匆匆地跑去。路过时有人问起,头也不转地回道:“肚子痛,我如厕去。”

那路过的人随口嚷了一句,“去下风口,别往上风口跑。”

这支队伍里面有人数众多,其中鄯善国和商队的护卫虽有折损,但也还有六七十人,再加上大汉的这两百军士,人数接近三百人。是人就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每天像这样半夜起来如厕的不在少数,倒也并不算稀奇。

这名护卫穿过巡夜的守卫,跑到了下风口的沙丘后,回望了一圈,见四下无人,便赶紧蹲了下来。

今夜的沙漠格外黑暗,这名护卫本就是如厕,自然又是选了一个隐蔽的角落。他大概蹲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在确定四周没有任何动静后,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只黑色的信鸽。

信鸽本就是传信之物,但沙漠之中一片荒芜,缺乏粗粮补给,难以长途飞行。而且,沙漠之中虽然没有多少动物,但仍有不少猛禽是其天敌。所以,极少有人选择用信鸽在沙漠里作传递信息之用。但它体型较小,便于携带,用作短途传信倒是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只信鸽通体黑色,在这黑夜里犹如鬼影一般,极难被人发现。况且,这里又是处于下风口,离营地较远,信鸽扑翅腾空的声音自然也不会惊动营地那边的守卫。

这名护卫看见信鸽升空,原本紧绷的心也已放松。

正当此时,只听噗的一声,原本升空的信鸽却笔直地掉落了下来。

这名护卫心中一惊,正待逃离,却猛然发现一名汉军士兵打扮的人从他背后的黑暗里浮现。

这名护卫双目一凝,心中心念电转,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对着来人笑道:“兄弟,你也出来如厕?”说话的同时,却是双眼转动四下打量,看四周是否还有其他人出现。

只听来人压低声音道:“你在干什么,莫非你是奸细?”

这名护卫眼见再没有其他人出现,便笑着向前道:“兄弟,别误会,其实我是……”话音未落,却是自身后逃出一柄匕首,闪电般地划向了这名汉兵的喉咙。

这名护卫原本步伐缓慢,走得并不快,但却突然之间就来到了这名汉兵身前。他出手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只怕是江湖中一般的高手也难以比及。他手中的匕首已接近这名汉兵的肩膀,他对自己的这一击也有着绝对的自信。曾经,也不知有多少目标死于他这闪电般的一击之下。

他似乎已经看到这名汉兵将死于他的匕首之下,当剑刃划破喉咙的时候,也绝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他已经可以想到鲜血将从喉咙之中飞溅而出,他甚至都已想好要做出躲避,以免让鲜血溅到自己的身上,留下证据。

可当匕首划过时,却什么都没碰到。

对方这名汉兵只是轻轻地往后退了一步,就避过了他这闪电般的一击。这名护卫的心中闪过一丝恐惧,没有一丝的犹豫,手中匕首脱手而出,飞射向了对方的眉心,而他自己则转身向黑暗中逃去。

后方既没有人身体被匕首刺中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物体拍打在匕首身上的声音发出,只有一声沉闷地匕首落入黄沙的声音。

这名护卫来不及理会,只管尽快逃离。

可他刚转身便发现,对方那名汉兵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身形急转,连续换了三四次方位,可那名汉兵却总能出现在他的身前,挡住了他逃离的路线。

这名护卫后背发凉,双手已沁出了冷汗。

曾经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下,他以为自己也早已看破的死亡。可直到此刻他才发现,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前的恐惧。

他的声音已颤抖,道:“你究竟是谁?”

只听那名汉兵轻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这名护卫的脸已因恐惧而变得扭曲,只听他突然惨声道:“我知道了,你是……夜巡风。”

来人当然是夜巡风!

他回到帐篷以后就换上汉兵的装扮,然后悄悄离开了营地,一直在营地外的沙脊上潜伏。当他看到这名护卫独自出营时,便悄悄潜行了过来。

本来,夜间离营如厕的人很多,夜巡风倒也不至于每一个都去盯着他们如厕。但因夜里的沙漠极为黑暗,且沙漠中有很多有毒的蛇和蝎子,若是稍不注意便会死在它们的剧毒之下。所以,夜间出来如厕的人大多都会带上火把,以防止意外身亡。

这名“护卫”显然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形,以免被人在远处看到他的举动,所以并未携带火把,这才被夜巡风发现可疑。夜巡风刚潜伏在一旁不久,果然发现这人想要用信鸽传信的举动,这才出手,将信鸽打落。

夜巡风盯着这名“护卫”道:“其实,我可以不杀你,只要……”夜巡风话音未落,却看见这名“护卫”突然倒了下去。

夜巡风心道一声不好,立马冲了上去,果然听到这名护卫的喉咙中发出“嗝嗝”的怪声,显然已口吐鲜血而死。

夜巡风无奈,只得回身捡起信鸽,回到沙丘上对着营地的方向用自己手中的火折子打了一个暗号。

不一会,张将军便带着两名亲卫举着火把来到此处。

夜巡风先是借着火光展开了手中从信鸽上取下的迷信,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然后便递给了张将军。张将军接过手来依靠,果然,上面写着“明月在汉营”。

夜巡风先是将密信重新折好,重新放回了信鸽身上,接着又将信鸽放飞。他刚才打鸽子时用的并不是苏南星银针,而是一颗随身携带的小木珠。显然,他早就做好了将信鸽再放出去的打算,刚才并未将信鸽击杀。

然后,夜巡风又开始检查着这名“护卫”的尸体,发现这名“护卫”脸色黑紫,七窍流血,血液呈黑色,显然是服毒而死。夜巡风将这名奸细全身都摸索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特殊之处。接着,夜巡风开始扒掉这名奸细衣服。张将军见状,不禁面露怪异,心道,“没想到……夜公子竟然跟衙门里的仵作一样……专业。”

不多时,夜巡风便已检查完尸体,站起了身。张将军立时问道:“夜公子,可有什么发现?”

夜巡风道:“请张将军派人将阿部将军请来,认领一下尸体的身份。此人应该是被人易容假扮,他的脸色带着人皮面具。”

张将军听罢一愣。显然,他久居军营,对江湖的手段知之甚少。易容倒是听说过,但却从未见过,自是好奇,连忙举着火把上前仔细查看。果然,尸体的脖颈处有一道很浅的断层痕迹。

张将军随即起身,派了一名亲卫前去请阿部将军前来。接着,又转身向夜巡风问道:“夜公子,这名奸细既是易容,为何不撤下他的人皮面具,看看他的真容?”

夜巡风摆手道:“不可。此人虽是易容,但他这副相貌定然是真实的鄯善国护卫。等阿部将军前来认人之后,便可知道此人假扮的究竟是何人,待会我们可以前去检查他携带行囊,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发现。等阿部将军认完人后,再看他的真容也不迟。”

不多时,阿部将军便已赶来,经过夜巡风的简单讲述后,阿部将军仔细查看了一下此人的面容后道:“这确实是我们鄯善国的护卫。”

夜巡风出声问道:“可知他携带的行装在哪儿?”

阿部将军点头道:“自然知道,请跟我来。”

夜巡风摆手道:“不急。”说着,便俯身上前,取下了这名奸细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他的真容。

阿部将军上前又看了一眼,表示不认识。

接着,夜巡风又翻过这名尸体,露出了他的后背。

张将军惊疑地指着尸体后背左肩下的位置问道:“这是什么?黑月刺青?”

夜巡风叹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个纹身应该是这个神秘组织的身份标记。”

张将军追问道:“夜公子,你可曾知道江湖上可有以这‘黑月’刺青做身份标记的组织?”

夜巡风摇头道:“没有,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但以这名奸细所展现出来的手段和狠厉,只怕这个组织存在已久。一个新成立不超过十年以上的组织,绝对培养不出来这样高明的死士。”

言罢,众人再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便转身回营。而那名奸细的尸体则被张将军的亲卫找了一个其他的地方掩埋。

夜巡风先是跟随阿部将军到那名奸细的帐篷里查找了一番,可惜,没再找出其他任何有用的线索。显然,这些死士通常也不会将可能暴露身份的东西放在别处,除了随身携带以外,他们不敢出现有任何的失误。

当夜,并未再惊动其他人。

夜巡风一夜未睡,一直潜伏在营地的外围,可直到天亮也没再发现任何可疑之人。

随后,众人继续赶路。一路上,也再没发现什么。

终于,众人又在第二天赶回了陈将军他们的营地,与明月公主会合。

阿部将军和明月公主再次重逢,自是少不了一番互道经历。可国师和安都已死,自然多了几分黯然。

袁青山已赶回,可并未带回花曼的消息。显然,花曼应该已经落入了黑衣人他们的手里。葛老和葛布自是心怀伤痛,但也一时不知去哪儿找她。

众人进入沙漠久矣,经过一番商议,决定先行离开沙漠。

明月公主和阿部将军已经汇合,虽然国师已死,但现在既然危险已经消除,自然得尽快离开沙漠,前往中原完成和亲。

葛老等人虽然痛心花曼下落不明,但深知久在沙漠也不是办法,此处出行经商的货物已在逃亡中抛弃,自然也只有先返回边关再说。

苏南星身受重伤,虽然已脱离了危险,但终究还需静养。沙漠毕竟好久恶劣,既然事情已告一段落,夜巡风自然也想先将苏南星送回醉君楼再说。至少,有苏沐香在,倒是不用担心苏南星的伤势恢复的问题。

当然,夜巡风知道此事现在还远没有结束,那股隐藏在背后的神秘势力不可能就这样罢休。以他们之前展现出来的手段和实力,即使明月公主现在已被汉军保护,他们也不可能完全投鼠忌器。要知道,连彭豹这样的人物都能被他们所驱使,连鄯善王的亲军都可以被他们所渗透,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势力可以做到的。那名神秘的黑衣人至今还未现身,夜巡风也不相信他们就只派出了黑衣人这样一位高手前来沙漠。况且,之前那名隐藏在鄯善国护卫中的奸细透露出来的信息,这是一个极为强大而已隐秘的组织。他们一定还有更加可怕的阴谋没有浮现。

众人商议已定,张将军自然也希望先将和亲队伍尽早送回边关,毕竟明月公主身处沙漠,始终不算周全。于是,张将军便又亲自率领一百汉军护送众人返程。

毕竟,夜巡风那晚已将信鸽放走,对方却迟迟没有动静,难保不会在众人回去的路上发动袭击。虽然,大部分的马贼势力已被李将军绞杀殆尽,但难保那股隐藏在背后的神秘势力不会有什么隐藏的手段还未展现。况且,就彭豹手下的那帮马贼至今都还未被汉军发现,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有多少人手还隐藏在这沙漠之中。

众人有了汉军的护送,自然不用再担心遇见大规模的袭杀。所以,众人返程的路线比来时要捷径不少。这里本就离边关不远,最多五日的行程便可返回边关。

就在众人出发返程的第三日夜间,原本平静的行程却发生了变故。

一支箭矢带着锦帛出现在了众人的营地,显然是有人趁夜射出。巡防的汉兵前去追击,却并未追到射箭之人的身影。然后,他们就将这支箭矢呈到了李将军的手上。

现在,众人已在李将军的帐中坐下,那支箭矢正摆在众人面前。箭矢的锦帛已打开,上面写着“明日巳时,东北二十里,夜巡风一人前来——彭豹。”在那块锦帛里,还包裹有一只耳坠。葛老当然一眼就认出,这只耳坠是花曼的。

显然,意思是花曼在对方的手里,若想救花曼,就让夜巡风明日巳时一个人前往此地向东二十里处。

众人沉默,唯有葛老和葛布面露急迫。

明月公主看了众人一眼道:“花曼是因为我而落入敌人的手中,对此我心怀歉意。但对方点名让夜公子一个人前去,只怕是敌人的阴谋。夜公子多次救我于危难,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亦不忍让夜公子独自犯险。依我看,不如明日由阿部将军带兵前往,就算敌人有什么阴谋,也可应对。”

葛老面露难色道:“花曼虽是老夫的义女,但老夫一直对她视如己出。现在她落入敌人手中,老夫实在是心急如焚。但对方明显势力强大,夜公子若是一个人前去,只怕也难以救出小女。”

袁青山沉吟道:“依我看,此事倒是颇为蹊跷。对方既然是那神秘势力,他们的目标显然应该是公主。但他们现在却要夜公子一个人前去,不知是何用意?”

夜巡风道:“依我看,倒是有一种可能。”言罢,众人都纷纷看向夜巡风。显然,经过这次沙漠之行,众人早已对夜巡风的智计和武功有了一个较深的认识,任何问题到了夜巡风的脑中,都会变得清晰明了。

夜巡风虽然只是一名江湖中人,但众人却早已将他当作主心骨,遇事自然先听从他的意见。

夜巡风此时倒是并未在意这些细节,只听他分析道:“第一,我认为那股隐藏在背后的神秘势力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甚至我觉得他们明日就会动手,应该就是与我约定前去的那个时候。虽然我想不出他们究竟哪里还能找来这么多的人手可以吞下我们现在这支将近两百人的队伍,但我想,他们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办法。况且,这里离边关已经不远,若是他们现在再不动手,只怕他们后面再也没有机会。”

“第二,他们约我明天单独前去,我倒认为应该不是什么阴谋。当然,他们肯定是不愿我明日待在此处。但更大的原因,我想应该是因为‘彭豹’的缘故。彭豹这个人我比较了解,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是比最求刀法的极致更为重要。他应该是想约我单独一战。以他的心性,倒是应该不会有什么阴谋。毕竟,他想要的是在公平的情况下,正面战胜我。”

“所以,相比我明天的是否危险,我更担心在座的安全。对方既然如此安排,显然也不怕我们猜到他们的用意,这说明对方拥有着绝对吞下我们的实力或办法。可我实在想不出他们哪里还有这么大的势力,或者他们到底又什么办法能够吞下我们。”

阿部将军沉吟道:“若是真如夜公子所言,那明日之战,只怕极为凶险。”

张将军皱眉道:“这怎么可能!就算抛开阿部将军和葛老的商队,我们同行的汉军也有一百人。不是我自大,在战场上就算是匈奴人想要正面战胜我们,至少也得付出将近两至三倍的兵力;若是想拥有绝对的把握吞下我们,至少也得付出五倍以上的兵力。那至少也得有五百人以上,沙漠中哪儿还有这么大的势力?”

葛老插口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们和匈奴人已达成联合,或他们已暗中鼓动匈奴人出兵?”

张将军连忙摇头道:“这就更不可能了。我大汉在边关拥有大量的斥候,别说是一千人的调动,匈奴人就算有超过一百人的队伍在边关出现,也绝逃不过我大汉边军斥候的眼睛。”

夜巡风道:“所以,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

明月公主问道:“夜公子,你的意思是?”

夜巡风道:“明日,我会一个人前去。我和彭豹之间虽然谈不上什么仇怨,但我们之间也确实该有一个了结。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我来说都一样。既然我们都选择了刀,那么这一战就不可避免。正好,我也需要对自己这些年的刀法磨砺,做一个总结。”

说完,夜巡风又对着葛老道:“况且,花曼还在他们的手中。我相信,以彭豹心性,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对花曼造成伤害的事情。他不过是想与我公平一战,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让他将花曼送回来。”

葛老拜谢道:“如此,那老夫就先谢过夜公子了。”

众人商议良久,但还是没有想出对方明日究竟会用什么办法袭击商队,但张将军却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对他来说,行军打仗就如同家常便饭一般,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罢了。

孝元皇帝建昭四年,我大汉名将陈汤曾说过,“宜悬头槁于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就算对方是什么天兵下凡,在我们大汉边军面前,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

这是我大汉开国以来,历代名将一场又一场胜利打出来的自信!

大汉本就军纪严明,更何况现在又是行军期间,汉军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随时准备应战的状态。所以,夜间的巡防依旧如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

众人商议罢,已各自回到自己自己帐篷里。

夜巡风没有回到帐篷里,而是在帐篷前的篝火旁坐了下来。

他抬手举起了手中的黑鞘长刀!

夜巡风拔刀出鞘,却未发出任何的声音!

刀身狭长,不过三尺三寸,刀锋薄如蝉翼,刀背却宽有半指。

漆黑的刀鞘,漆黑的刀。

夜巡风看着手里的黑刀,目光平静。

漆黑的刀身在黑夜里犹如看不见的幽灵,没有刀光,只有刀身散发出的寒意。

寒夜虽冷,但终是不及刀锋无情。

夜巡风的手指轻轻拂过刀身,喃喃道:“这么多年,久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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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刀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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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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