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全县第1

第20章 全县第1

自从那晚跟十三妹飙过车后,关于汉文跟钟情的流言蜚语全都灰飞烟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对此,阿K打心里敬服,偷偷问他:“汉文,你这是要改变人生大方向,剑走偏锋,跟芳菲姐混社会吗?要不也带上我?”近来,他学业上进入瓶颈期,又没有女生青睐,日子过得相当憋屈。

尽管汉文一再否认,他却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为了让他死心,汉文带他去见J姐,让她证明自己没有加入社团,更没有成为团宠。

J姐难得严肃,说:“小朋友,我们是堂堂正正姐妹团,不是乱七八糟的黑社团。我们不招小弟的。”

让汉文万万想不到的是,见过J姐之后,阿K竟然害起了单相思。他明知道人家不可能看上他,却还是彻底迷恋上了人家,从此茶饭不思,萎靡不振。这情景,跟汉文当初暗恋龙若兰何其相似。

眼见离中考的日期越来越近,阿K却深陷单相思困境,无法自拔。汉文虽然后悔不迭,却也无法可想。

正在为阿K的事烦恼,忽然有人来报信,说钟情被几个小混混困在新华书店旁边的电话亭,不让出来。

汉文闻讯大惊失色,火速赶往电话亭。

几个吊儿郎当的黄毛小子,嘴里飙着脏话,跟钟情吵吵嚷嚷、拉拉扯扯的,正乱着一团。

汉文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每人一个抱摔,瞬间把几人统统放倒在地。

几人惊慌失措,爬起来赶紧抱头鼠窜,连汉文都为自己的神勇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想不到时隔这么多年,自己的摔跤技依然在线。

钟情立马钻进汉文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听钟情讲,其中一个混混叫小费,是她邻居,现在就读职校,开始学人家混社会。正巧路上遇见,就叫了几个哥们儿一起来撩她。被她严辞拒绝后,他们原形毕露,展现出小混混的一贯作派,开始动手动脚,这才有了刚刚发生的一幕。

汉文赶紧安慰她:“别害怕,凡事有我呢。”

回到宿舍,汉文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想:这事只怕没有这么快容易了结。

想去找谢芳菲出面帮忙摆平,但她现在正在备战高考。这时候去找她,恐怕不大合适。再说,自己跟她也只是几面之缘,互有好感而已,谈不上什么交情。

汉文把心事说给阿K听,但隐去要找谢芳菲一节。

阿K却十分能理解,认为汉文这是有担当重情义。他仿佛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拍着胸口对汉文保证:“这事包在我身上。”

原来他一个堂哥,叫阿光,长期混迹社团,而且混的是县城里赫赫有名的“吴家兄弟”。

“吴家兄弟”是个货真价实的黑色组织,核心成员十来人,都是亡命之徒。

为壮大声势,办事便利,他们大肆招兵买马。鼎盛时期,光是受其严格控制的小弟,都不下两百人。

而阿光,就是那两百大军中的一员,小小年纪,就已经为组织顺利冲过几次锋,陷过几次阵。手里有了两个闲钱后,如今自己也带了七八个小弟,好不威风,成为阿K佩服的一个人物。

有了阿K牵线,汉文只花了一顿饭钱,便得到了阿光的保证:“放心吧,兄弟,有哥罩你,看谁敢动你一根毛?你和弟妹的安全,只管放心交到我手上。”

好巧不巧,钟情当晚横穿大半个县城,到车站附近的姑妈家吃酒。

因为刚刚干了几杯白酒,

阿光豪气干云,当下带着小弟,大摇大摆走走在街上,与汉文、阿K一起护送钟情。

来到半路,遇见一大帮黄毛小子,目测不少于五十人,手里都提着铁棍,短刀,浩浩荡荡,吆五喝六地奔跑过来。

阿光说了声“糟糕,是黄毛帮。”想要大家回避,但已经来不及了。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大家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领头的是一个卷毛小子,微胖,小喽啰都管他叫卷毛哥。

卷毛走到阿光面前,阴阳怪气地说:“哎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光哥吗?想不到你老人家也有倒霉的时候。上回你到我家帮吴三收帐,我可没少挨你揍。相请不如偶遇,光哥你自己说说,你打算拿多少钱出来打发我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兄弟。”

外围的小喽啰一阵欢呼,手里的铁棍敲地敲得“咣咣”直响。

阿光倒也是条汉子,面不改色地对卷毛哥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阿光之前得罪过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但请你放过我的兄弟们,他们与这段恩怨无关。”说完,“扑通”一声跪下来,一副慷慨截赴死的神色。

卷毛“噼噼啪啪”地在阿光的脸上扇了十数耳光,牙齿都拍掉了一颗,但阿光依然面不改色。卷毛说:“阿光,你小子确实带种。但光凭这一跪,就要我放过你们所有人,只怕很难。这样吧,友情价,每人一百块,钱到人走。”

这时候,一个小喽啰点燃一支烟,恭恭敬敬地放到他嘴上,又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卷毛哥面上突然浮现起不可思议地的神情,他走到汉文面前,问:“你是芳菲姐的朋友?”

汉文点头,表示认可。其实,他已经被吓得不轻,头脑一片混乱,已经有了鱼死网破的极端想法。因为顾虑到钟情的安危,这才克制了危险的冲动。

卷毛哥看了看汉文,又看了看钟情,说:“这样的美女,换了别人,估计也守不住。”

他回过头,朝人群里吼道:“小费出来。”

钟情的那个邻居小费唯唯诺诺地站了出来。

卷毛哥对他说:“这么漂亮的马子,就算我今天帮你抢回来,但就凭你,怎么守得住?我劝你还是丢开手算了,免得惹祸上身。等以后你有实力了,还愁没有漂亮妹子?”

小费唯唯诺诺而退。

卷毛又对汉文说:“今天这事纯属误会,那就到此为止。我们还要去办正事呢,你们请自便。”说完,带队奔赴“新战场”。

事后,阿光一直抱怨汉文:“你有谢芳菲这样的靠山,完全可以在县城里横着走,因为她就是最大的保护伞之一。以后有事你最好直接找她,免得伤及无辜。”

汉文当然无话可说,但心里对阿光充满了感激。

随钟情到她姑姑家,汉文第一次见到了她母亲。

她母亲年纪四十来岁,刚与她的老父亲离婚,打扮得十分妖娆,满嘴的房子票子,对文化知识和思想道德都不屑一顾。这让汉文想起了之前忽略的一些细节:钟情称小费只是邻居,小费却说她是他的女朋友。按理说,他应该无条件相信她,但现在,他却有些怀疑了。

汉文有种不祥的预感,那就是他与钟情的好日子,可能快要到头了。

汉文虽然不想打扰谢芳菲,她却主动找上门来。

原来,她失恋了。

她的原话:“那混蛋虽然抛弃了我,但我不恨他,我只怨自己。现在,我要逃出困境,想找个没那么讨厌的男生,一起烂醉一宿。想来想去,才想到你。你要是为难,那就算了。”

谢芳菲这样的女生,对汉文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谢芳菲,汉文就会想到小时候那个荒诞梦境里的病魔。如今她主动出击,他怎么招架得住?正求之不得呢。

汉文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应承下来。然后跟着谢芳菲,去到她家里。

谢芳菲自己海量,却显然大大地低估了汉文。

她先拿出两瓶葡萄酒,二人很快就干掉了;又拿出两瓶五十三度的瓶装白酒,也很快见底;她又找出几瓶啤酒,还不服两人解渴。

谢芳菲又惊又喜,干脆让汉文到楼下超市,直接扛三打啤酒回来。

喝着喝着,谢芳菲支撑不停了,就一边喝,一边哭,一边笑,一边胡说八道;汉文则是一边认真喝酒,一边仔细聆听,一边胡思乱想。

喝到最后,两人都完全断了片,什么都记不得了。

汉文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赫然躺在谢芳菲的床上,客厅传来两个女人的争执。

一个声音说:“谢芳菲,请自重。拜托你有点姑娘家的样子,不要再把狐朋狗友带到家里来,好不好?小区里住的都是熟人,我丢不起这人。”

另一个声音也不甘示弱,说:“谢瑶琼,麻烦你话说清楚,什么叫姑娘家?非得像你这样,做个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老好人才算姑娘家吗?拜托,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不是满清王朝。而且他也不是什么狐朋狗友,虽然年纪还小,却是个货真价实的才子,写作水平未必在你这个中文系高材生之下。”很明显,这是谢芳菲的声音,那个叫谢瑶琼的女人,估计是她姐姐。

谢瑶琼冷笑道:“亲爱的,你只是失恋而已,不是失智。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才子?我看是男宠还差不多。”

谢芳菲大怒:“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我们真的就只是在一起喝酒而已。”

谢瑶琼发出致使命一击:“你说你们只是喝酒,谁相信呢?”

谢芳菲无法反驳,开始伤心地啜泣起来。

汉文算是又大开了一回眼界。如果不是亲耳所闻,他打死都不会相信,一个在外呼风唤雨的社团大姐大,也会在家里被收拾得服服帖帖,毫无还手之力。

可能是谢芳菲哭得太伤心,谢瑶琼于心不忍,安慰她:“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日子还要过。这世上少了谁,地球都照样转。”

谢芳菲这才破涕为笑,说:“你今天总算说了句当姐的应该说的话。好吧,看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我原谅你了。还有,你说错了一件事,这地球上并不是少了谁都可以,比如我就不能少了你。”

谢瑶琼啐她:“我看你脸上长的不是肉,而是板砖。”

谢芳菲走进房间来,发现汉文正忐忑不安地望着自己,立马笑叱他:“臭小子,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我脸上又没开出花来。”

临别的时候,谢芳菲说:“如果哪天你跟钟情分手了,就来找我吧。看样子我要打很长一段时间的光棍了。也许,我可以做一个很贴心的小姐姐。”

这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汉文都没有跟谢芳菲联系,因为大家都在紧张复习。她要备战高考,他则要备战中考。就是钟情,每天能聚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倒是阿K,整日跟他形影不离。

经过一段时间的玩命复习,汉文在学习上取得了不少新的突破。中考前夕,他的成绩已经稳定在全班前三名。

只要发挥正常,他完全有实力冲击全县第一名。

六月六日,高考结束。

那些埋头苦读的青春男女,终于等到释放满身荷尔蒙的时间窗口。

一时间,迪厅、溜冰场、酒吧、网吧和球场,都被高中的毕业生们占据。连平素飞扬跋扈的小混混,这段时间也格外安分,很少抛头露面。

街上,十三妹的车队,再度成为县城最靓丽的风景。

七月六日,中考结束。

汉文回到山村,跟着父亲母亲去玉米地锄草,到稻田里除虫,给番薯施肥,给黄瓜、豇豆搭架子,忙了个不亦乐乎。

如果还有时间,他就会牵着的卢,-到水草丰茂的地方去,让它大快朵颐。最后,照例到河边去给它洗个美美的凉水澡。

的卢九岁了,已经是六个孩子的母亲,三个孩子的外婆。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非常明显的痕迹,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衰老,让人不禁感慨时间无情,光阴荏苒。

进入八月,喜讯连连。

先是钟情打电话来,说她已经被省幼师录取。

汉文大喜,连忙赶到她家里为她庆祝。然而,她却忙得脚不离地,忙于招呼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根本没时间理会汉文,让他好不郁闷。

接下来,是谢芳菲,她考上了外省的公安大学。

谢芳菲喜不自胜,亲自到山村来接汉文回县城,一起痛痛快快地玩了两天。

到十五日,中考成绩放榜。汉文荣登榜首,直接被州一中录取。阿K则升入县一中高中部。

家里已经习惯了汉文考第一,不声不响,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这反而为家里赢得了更多的声誉。

这一次,谢芳菲干脆直接住进,而且一住就一星期。

离开那天,十三妹全员出动,到汉文家来接谢芳菲。

村里何曾见过这样的风景?这时候,大家不约而同地记起祖父的卦辞,并开始深信不疑。

他们哪里认得什么十三妹,就都传言谢芳菲是某大亨的女儿,已经彻底爱上了汉文,只等他“金榜题名”、名校毕业后就结亲。

以后,汉文有大亨作后盾,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可不就“名就功成”了吗?至于前程嘛,那怎么也得是县城首富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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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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