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翌日一早,苏和静艰难地从床榻上起身,便被身后的郑宣一把搂住了腰,只道:“再睡会儿罢。”
苏和静忆起昨夜里的荒唐,一张俏脸忍不住羞红了起来,她道:“今日要给公公婆婆请安,可耽误不得。”
郑宣眼皮沉重,可温香软玉在怀,他一时不想松开手,便央求道:“再睡半个时辰。”
苏和静挣脱不开他的手臂,便索性依偎在了他的怀中,又闭上了眼睛,静候着时光的流逝。
外头的冬吟与春染见时辰差不多了,便悄悄走进里屋瞧了眼床榻上相依相偎着的两人,面面相觑后,仍是出声提醒道:“世子妃,若再不起来,便要误了时辰了。”
因着郑国公府也算得上是皇亲国戚,府内的国公夫人又是金枝玉叶的大长公主,而郑宣又是长房嫡出的世子爷,故下人们便称苏和静为世子妃。
苏和静被郑宣牢牢圈在怀中,正舒适安宁之际,忽而听得丫鬟们隔着帘帐的呼唤声,她便猛地睁开了眼睛,提起手往郑宣怀里戳了两下。
郑宣睁开眼,惺忪的眸子在与苏和静四目相对后,便化作了含笑的情意,几乎要将苏和静溺弊在潋滟的眸光中。
忆起昨夜郑宣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纵,苏和静不免有些羞赧,美眸微闪着避开他炽热的视线,道:“该起来了。”
这一回便是郑宣盯着怀里的美人盯出了几分意动,却也明白不能误了时辰,已到了该去正堂请安的时候了。
他便轻咳一声,与外头的丫鬟们说道:“服侍你们世子妃起身罢。”自己则翻身下床,走到床榻后方隔间的屏风内换起了外衫。
苏和静□□酸涩无比,冬吟与春染一人一边将她搀扶到了妆奁台旁,替她梳起了妇人的发髻,又拿了脂粉替她细细地上妆。
郑宣自个儿换好外衫后,便从外间搬了个团凳,放在妆奁台后目不转睛地瞧着苏和静上妆。
他从前住着的清月涧改成了他与苏和静的婚房,那一架龙凤成双的紫檀木床架子还是母亲昔年的嫁妆,屋子里嵌着东珠的妆奁台也由他亲自做了回木匠。
更别提屋内的博古架上摆放着的所有陈设,皆是随着苏和静的喜好而摆放在了房中。
正屋前院子里那颗参天的枇杷树也由郑宣亲手所指,但愿他和苏和静相濡以沫之情能与这棵枇杷树一般亭亭如盖矣。
上妆时,苏和静不好往别处去看,可后背那恼人的视线又着实让她又羞又恼。
冬吟与春染二人皆捂着嘴不敢笑出声,心里却是为苏和静高兴不已。
好容易才上完妆,苏和静便走到郑宣身旁,往他胸膛处轻轻捶了两下,并故作羞恼地嗔道:“好看吗?”
郑宣反握住了她的手,伸手一拉便将她拢在了自己怀里。
美人恼色,明媚艳兮。
郑宣仿若视那两个丫鬟为无物,一时情动,便俯身稳住了苏和静的唇。
苏和静羞得不知所以,好容易才将他推开,便道:“才刚涂的口脂。”
冬吟与春染二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皆将自己当成了会喘气的死尸。
好在郑宣也不敢当真惹恼了苏和静,便走回妆奁台替她重新抹上了口脂,这才牵着她的手往外头走去。
苏和静先是怕羞,往荣鸣堂去的路上悄悄地想要挣脱开郑宣的手,可郑宣却回神歪头望了她一眼,清亮的眸子尽是疑惑之色。
仿佛在说:何必在意旁人的眼光?
苏和静这才安定了下来,被郑宣牢牢握住的手上传来了些温意。
跟在后头的丫鬟婆子们俱都捂着嘴偷笑,来来往往的小厮仆人们皆一脸惊奇地瞧着世子爷与世子妃二人。
直至走到了荣鸣堂门前,郑宣仍是紧紧握着苏和静的手。
荣鸣堂的上首坐着大长公主与郑国公二人,其余小辈皆在耳房内候着,等着外头敬茶完毕后再去讨彩头。
二老爷与二太太坐在左侧下首,三老爷与三太太则坐在右边。
郑宣与苏和静二人相携着手一同来了正堂内,大长公主未曾说些什么,三太太练氏却惊呼出声道:“宣哥儿也太疼新媳妇了些,这连敬茶都不肯放开手呢。”
本是好话,可在练氏的嘴里说出来后却有些遮掩不住的酸气。
大长公主沉下了脸,刀锋似的眸子往练氏脸上一刮,练氏便缩紧了脖子不敢再开口。
二太太胡氏便笑着打圆场道:“宣哥儿疼媳妇也好,指不定过些时日咱们家里便又要添香火了。”
她这话说的讨巧,连大长公主这般冷清的人也露出了几分笑意,并道:“弟妹说的是。”
练氏瞪了一眼自己的妯娌,只在心里腹诽道:油嘴滑舌,惯会奉承长房。
三老爷眼下乌青,见苏和静面貌清丽、身段婀娜,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便练氏白了好几个眼才敛回了目光。
二老爷则是一副老好人的和善模样,只在一旁笑着观礼,也不多说话。
郑宣先一步领着苏和静到了正堂中央,又瞥了一眼角落里的丫鬟们,那些丫鬟们便立刻端上来蒲团与茶水。
苏和静便跪在了蒲团之上,挺直了脊背将茶杯奉于大长公主眼前。
大长公主也不是个爱刁难人的性子,也未曾用别的法子拖延住敬茶,好让苏和静多跪些时候。
她便接过了那茶杯,抿了一口后便将手上的和田玉手镯递给了苏和静,并道:“这与上一回我在大国寺送予你的那一只是一对,如今便都给了你罢。”
苏和静郑重地接过了那玉镯,朝着大长公主恭声道:“谢过母亲。”
郑国公那儿则更加容易,敬过茶后他便塞进了苏和静一个厚厚的红封,并道:“得佳妇若此,是我儿的福分。”
苏和静羞红了双颊,冲着郑宣投去一个欢喜的眼神。
给正经公公婆婆敬完茶后,便是给二房三房的叔叔伯伯们问安见礼,只需躬身唤人便是,不许再跪地行礼。
二老爷和二太太给了苏和静一对龙凤呈祥的白玉佩环。
三老爷和三太太则给了苏和静一支并蒂莲纹样的翡翠簪子。
皆是有价无市的上乘货色。
郑宣也得了一台冻玉墨砚和几只极为名贵的紫玉狼毫。
与长辈见过礼后,便到了小辈相见的时候。
苏和静给这些长兄弟妹都备了表礼,一色皆是她亲手做的荷包与扇套,并未分出个里外亲疏来。
嫡出的两位哥哥见那扇套上刻着翠青松竹,且针线针脚都极为平整,便与郑宣说道:“三弟娶了位贤妻。”
郑宣笑而不答,只那双盛着笑意的眸子映出他此刻的春风得意。
两位长兄们夸赞静儿自是应该的,只是贤惠二字却从未说到他心里去。
静儿贤不贤惠都无妨,若是因过于贤惠而让她自己受了委屈,郑宣倒希望她能任性些。
庶出的几位妹妹也极为喜爱苏和静送的表礼,一时便以荷包上的走线与苏和静聊起了刺绣。
一个时辰后,郑宣才带着苏和静回了清月涧。
二人皆有些疲惫,一时便褪下繁重的外衫,并头靠在临窗大炕上。
郑宣起先只是捏着苏和静滑腻的柔荑把玩,而后则吻上了她的唇,吻着吻着那双手便不大老实了起来。
便往苏和静的衣襟里探去。
隔着帘帐的几个丫鬟听见了苏和静的嘤咛声,一时便红着脸颊退了出去。
冬吟老练些,便与在廊下看着小丫鬟们洒扫的秋桐说道:“快去叫人备水。”
秋桐已为人妇,听到里屋里传来这等似猫叫的嘤咛声,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便让小丫鬟们烧起了水。
半个时辰后,冬吟听里头的响动声听的耳朵发麻,脸上也羞红得鲜艳欲滴,好在里屋里终于传来了苏和静沙哑慵懒的声音。
是唤人进去服侍。
冬吟便与春染一同进了里屋。
午膳过后,冬吟本想着该与苏和静商议一番郑国公府的人事,也该与去各方各院的丫鬟婆子们联络些关系。
可郑宣却似只黏人的家猫一般缠住苏和静不放,冬吟也没空与苏和静提起这一茬事。
这不,刚用完晚膳,世子爷与世子妃二人便去了花园内散步消食。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这夫妻二人便又携手回了清月涧。
苏和静额上细汗点点,冬吟与春染二人本想上前替她绞了帕子擦拭一番,却被郑宣拦下,由他亲自替苏和静擦拭细汗。
冬吟与春染二人在杵着也不算回事,便一前一后地退了出去。
只是退出去没多久,里头又响起了娇声连连,再是世子爷似小猫乞食般的清冽声音。
冬吟再度红了脸颊,与春染面面相觑了一阵后,二人都在心内慨叹了一声:世子爷也太……那个了些,世子妃可受得住?
下午又闹了一会,用过晚膳后,冬吟想着世子爷总该去外书房里静心看看书才是。
谁知他却寸步不离地跟在苏和静身后,连去净室都是一副离不开的黏人样子。
世子爷在里头,冬吟与春染也不好进去伺候。
一个时辰后,世子爷披了件薄薄的外衫,胸口向外随意地敞开着,怀里则抱着脸红不已的世子妃。
冬吟与春染去净室一瞧,那木桶外到处是飞溅的水珠,后头屏架上摆着的衣衫也湿的不成样子。
她二人再度无言,一时又感叹了起来。
再宠爱也好,这也太过了些。
晚间之时,夜幕渐深,世子爷自然又要求欢,冬吟与其余守夜的丫鬟这回也不再害羞了,只望着无边的夜色发愣。
世子爷莫非是从前从未有过女人?这一开荤,竟是放纵成了这般模样。
作者有话说:
感冒还是没好。
只能更三千。
等我好了补上。